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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贾张氏雄起!!

    “瞧瞧这伙儿败家子,有两个钱烧的了!”

    “还吃烤鸭?怎么不吃死你们!”

    “没良心的东西,还穿我的鞋!非绊你一跤,磕死你不可!”

    贾张氏坐在门口纳着鞋底,嘴里咕咕哝哝骂骂咧咧的。

    棒梗从外面噔噔噔跑回来,气喘吁吁的,看着贾张氏道:“奶奶,给我两毛钱,我要去买小鞭玩儿。”

    贾张氏没好气道:“这年都过俩月了,谁还玩儿那玩意儿?有那钱攒着买肉吃不香吗?”

    棒梗不依,闹人道:“不嘛不嘛,我就要玩儿小鞭!阎解放和刘光福他们都在玩儿,我也想玩儿!”

    贾张氏“嘿”了声,道:“那俩王八羔子从哪弄的小鞭?肯定是偷的!阎老西那么抠,擦屁股的手都要嗦一口,怎么舍得给他儿子钱买小鞭?”

    棒梗道:“是刘光福买的!他今天出门的时候碰到李源他们了,李源给了他两毛钱。”

    贾张氏闻言,心里酸的不行,啐了口骂道:“真是没良心,白穿我的鞋了,都不给我孙子钱!”

    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端着一搪瓷盆,里面是贾家老老小小换洗的衣服和床单。

    她能在四合院内有好名声,让一大家子穿的干干净净,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瞧瞧棒梗,最是皮猴的时候,别家孩子个顶个一身灰,衣裳上多有油污,棒梗身上却一直干干净净。

    这会儿听到棒梗和贾张氏的说话,她沉下脸教训道:“李源也是你叫的?有没有点规矩?”

    棒梗闷了,贾张氏更是不乐意,放下鞋底道:“秦淮茹,你什么意思?那李源是你什么人呐,连名字都不能叫了?我大孙子叫怎么了?”

    秦淮茹气道:“他的名字谁都可以叫,但棒梗不能这么叫。他是晚辈,这么大喇喇的喊一长辈的名字,您觉得合适吗?”

    贾张氏气道:“你少跟我瞎咧咧!什么长辈?我后来才反应过来,今儿东旭挨打,都是那短命鬼在捣鬼!他就怕我们问他要那二十块钱,才撺掇的许大茂和刘光齐打的东旭。你还替他说话?是不是后悔嫁到我们贾家来了?后悔你走啊!把那赔钱货一道抱走,我就要我的乖孙棒梗!”

    棒梗不领情,道:“我还是跟我妈吧。”

    秦淮茹心里总算熨帖些,眼泪巴巴道:“妈您说什么呢?他们这一伙哥们儿,哪个不是从小打到大的?往前数,东旭打的刘光齐满地鬼叫的时候还少了?人李源说的清楚,打完就完,说不定今晚人吃肉的时候还来叫东旭呢。您搁里面这么一搅和,教棒梗没礼貌,往后还怎么来往?

    现在傻柱、刘光齐还有前院三大爷家的阎解成,都爱和李源玩儿,连一大爷都借他五百块钱,您是想让东旭在院里被人孤立还是怎么着?”

    贾东旭本在屋里躺着养蛋,听到秦淮茹向着李源说话一下就大怒起来,不过没等他穿好衣服鞋出门教训,听着听着,居然觉得秦淮茹说的居然在理。

    其实他也是内心怯了,心里隐约知道,自己弄不过李源,只是不愿承认。

    好在,当下秦淮茹的话算是一个台阶让他下……

    而且他也觉得秦淮茹说的在理,现在傻柱、刘光齐他们就爱跟李源搅和,真敌对下去,他非被孤立不可,那在四合院里还怎么过?

    念及此,贾东旭趿拉着鞋走出来说道:“妈,您就消停消停吧,乱教棒梗什么?今儿和李源的关系不大,他连动手都没动手,都是傻柱那狗东西,要不是他搂住我不能动,就许大茂和刘光齐那俩狗崽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贾张氏听儿子这么说了,也只好作罢,附和骂道:“傻柱那天杀的混帐,跟他爹一样。他爹就抛儿舍女的跟寡妇跑了,往后他也一样,早晚是绝户的命!”

    贾东旭听了隐隐有些不自在,因为他知道傻柱自秦淮茹嫁到这个院儿起,就爱盯着秦淮茹看,那份恶心心思,这四合院谁不知道?

    傻柱要是命里注定跟寡妇,那岂不是说……

    不爱多想,贾东旭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棒梗走到跟前道:“爸,给我两毛钱,我要买小鞭。”

    贾东旭皱眉道:“去去去,我哪有钱给你买鞭炮?年都过去俩月了,还放鞭,吃饱了撑得吧你?”

    棒梗垂头丧气走了,贾东旭也回到屋里继续养蛋。

    昨儿被许大茂那孙子给踹肿了,估计得一个礼拜才能消下去……

    这个仇,他记住了!

    秦淮茹在水槽子边正在洗衣裳,见易中海出门,便笑着打了个招呼道:“一大爷,出门遛弯儿啊?”

    易中海摇头道:“这个点儿遛哪门子弯儿啊,你一大妈身体不舒服,我去医院拿点药。”

    秦淮茹还没开口,贾张氏忙笑道:“他一大爷,那您也帮我开点止疼片呗。”

    易中海闻言沉下脸道:“老嫂子,东旭没跟您说吗?那止疼片不能再吃了,再吃要出大问题!”

    五百块啊!!

    想想易中海都心疼!

    贾张氏一听这话,登时落下脸来,母狗眼盯着易中海道:“好呀,我说东旭怎么突然就不肯给我买药了,原来是你闹的鬼!易中海,你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害死我,好让东旭给你养老是不是?呸!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易中海气的脸都黑了,指了指贾张氏说不出话来,一甩手走人了。

    不可理喻!

    “一大爷,一大爷……”

    秦淮茹急的追了两步,没追上后,朝贾张氏埋怨道:“妈,您说的都是什么话?”

    贾张氏破口骂道:“我说的什么话?你问我说的什么话?好你个秦淮茹,你是不是和易中海一样,想不给我吃药,让我早早死了,你就不用孝敬婆婆了?我呸!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也要把你们这些害人精一起带走!我……”

    话没骂完忽地住了口,因为正抹泪的秦淮茹忽然惊喜往二门处走了几步,高兴问候道:“李叔、李婶,五哥,你们怎么来啦?还有京茹……你怎么也来了?”

    二门口,一个壮士黝黑,身量中等的庄稼汉,一身粗布衣裳,背着好大一个麻袋,身旁站着一个显得有些不安的农村妇女,还有一个年轻些粗壮魁梧的年轻人,也背着一个大号麻袋。

    三人身旁却跟着一个身穿粗布花衣裳,扎着俩辫子,大眼睛模样俊俏的姑娘。

    四人前面,阎埠贵笑道:“这是源子的爸妈和五哥,给源子送东西来了。我跟他们说,源子现在过的好着呢,他们不信。秦淮茹,这是你表妹?她怎么没说,我以为是李家人呢。”

    秦淮茹抽了抽嘴角,狠狠白了自家表妹一眼,然后对李桂道:“李叔,您来的真不巧,源子刚和朋友们出去了……”

    贾张氏逮着机会赶紧说坏话:“李源借了五百块钱,带人去看电影吃全聚德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惊呆了,心里都在拜服:还得是贾张氏!!

    “啊?!”

    李家三人更是差点没当场吓死。

    秦淮茹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李源是……”

    “什么不是?他没有借一大爷五百块钱?没有带傻柱、许大茂他们去看电影,去吃全聚德?还说要买了酒肉,晚上回来继续造!”

    贾张氏不给秦淮茹解释的机会,恶狠狠说道。

    李桂是厚实庄稼人,听到这话,只当小儿子在城里学坏,气的将手里的麻袋一把丢在地上,里面传来几声鸡叫声。

    阎埠贵都快气死了,他可担心别叫李源惦记着,忙解释道:“老哥哥,您可千万别听贾张氏瞎咧咧。源子是我们院儿品格最好的年轻人,他问老易借钱,是为了买两间房,还打家具。要不是办正事,老易也不能借给他。

    不仅这些,今儿他又买了两间房,就是给您和老嫂子准备的。这是今早他当着全院人的面说的,不忍心一个人在城里享福,让您两口子在乡下吃苦。

    这是他当着全院人的面说的,不信您可以问问别人。”

    李桂闻言一怔,一肚子怒火稍歇,道:“三大爷,不用问别人,我还能不信您?”

    阎埠贵连连点头,道:“我是文化人,是人民教师,肯定不会骗您!走走走,我领你们去源子单位分的房里去看看,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源子真是好孩子,他一个月大半工资都寄回家了吧?成天吃杂粮窝头,最好的也是二合面,就没见过他吃白面。这屋也是他转成正式干部才分的,先前那屋你们也见过,嘿,真不是人住的地儿。

    搬家的时候我专门去看了,您猜怎么着?五年了,屋里连把凳子都没置办。不是我奉承您,您家这家教,是这个!”

    说着,他比划了一根大拇指。

    村里当支书的李桂也算老油条了,可这会儿黝黑的脸上既骄傲又有些愧色,道:“是委屈老幺了,可没法子,说了不让他往家里寄钱,他就是不听。只说家里人口太多,吃不饱可不成,他说他在京城能吃饱……”

    秦淮茹在一旁拉扯过表妹秦京茹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秦京茹今年十七岁,还不满十八,水灵的跟花儿一样,秦家姑娘好像出落的都好。

    虽然夏天干农活时晒的黑些,可才猫了一冬天,这会儿皮肤白皙,更显衬的年轻好看。

    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灵动之气。

    她看了李家父母一眼后,小声道:“我跟李叔李婶儿进城来看看……”

    见她这般作相,秦淮茹哪里还猜不到她的心思,没好气道:“你才多大?就想东想西!”

    秦京茹不服气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当年进城的时候,和我差不多大!”

    言下之意,你能进城,我凭什么不能?

    秦淮茹气结道:“你来就来吧,只是姐劝你一句,甭想太多。李源现在是干部岗,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又是医生,工人医院的那些小护士们一个个盯着紧着呢,中午饭都不用他去打,小护士帮他打回来。听说他师父家也有女儿,指定也盯着呢。不然他师父不会拿他当儿子一样疼!”

    秦京茹也不知是无知无畏,还是单纯天真,撇了撇嘴道:“那有啥?她们会打饭,我还会洗脚呢。源子哥让我干啥我干啥,她们行吗?再说了,李叔李婶儿可稀罕我了。”

    说罢,一扭身往李源屋里去了。

    秦淮茹气的想骂人,背后贾张氏阴恻恻道:“秦淮茹,你这妹妹比你还会想美事!就凭她?李源那小子虽然坏,可也不会瞧上一个农村丫头!你们秦家丫头还真是会做白日梦,呸!”

    ……

    隔壁厢房,看着屋子里崭新的家具,隔出的小厨房里餐具齐整,李家三口这才算信了阎埠贵的话,李源真的没在城里胡来。

    随后李桂就心情大好,还主动招呼阎埠贵坐,并让李母去倒茶。

    还没分家呢,到了儿子家,他也是当家的!

    阎埠贵笑道:“老哥好福气啊,八个儿子,个个成才!不仅成才,还顾家。李源一个月三十来块虽然多,可能拿出二十块寄回家……”

    “二十块?”

    李家人都吃惊,老五李海更是脱口而出道:“源子每月寄回来二十五啊。”

    阎埠贵吓一跳,道:“他一个月才多少钱?那他就留几块钱……哎哟!怪不得活的那么紧巴!”

    李母倒好开水就坐一边心疼抹起眼泪来。

    李桂也皱着眉头,翻手从兜里拿出烟袋,点着后大口抽了起来。

    儿子懂事自然是好的,可懂事太过了,不知道爱惜自己,当父母的也是心窝窝里疼。

    关键是,李家的情况并不至于此啊!

    李源这样苛勒自己往家寄钱,就让父母有些生气恼火了。

    是打算拿钱还了养育之恩,往后就不来往了怎么着?

    不然哪有这样干的!

    李海也难受的沉着脸,道:“老幺说他有工资,学校里还有补贴,一个月够花了。不行,一会儿得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是把我们几个哥哥当废物点心了?”

    阎埠贵却是心思百转,眼睛铮亮!

    他已经决定拿这件事当做阎家第一号家风教案,回头好好教育仨儿子了!

    等他们将来上班挣钱了,也要按这个比例上交工资,少一分都不行。

    总不能他阎埠贵的家教,还比不上一个老农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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