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说这么多话
小时候母亲和老人渣离婚之后，就一个人待着姚蔚然生活，也有邻居亲戚给姚妈妈介绍相亲，劝她再嫁，但那些男人都介意姚蔚然的存在，甚至有人说放弃姚蔚然，就可以立刻结婚，彩礼随便开。
可母亲不愿意，她什么都不要，就要姚蔚然。
这些事情姚蔚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知道是她拖累了母亲的人生。
“我们然然最争气了。”姚妈妈怜爱的目光看着姚蔚然，轻声说，“咱们母女俩，互相拖累，谁也不要说谁了。”
“那可不行！”姚蔚然忍住眼泪点点头说，“你要快快好起来，继续拖累我才行！”
姚妈妈笑着问：“严睿呢？”
“在那。”姚蔚然伸手指向严睿的方向说，“他这阵子一直陪在这里，一边工作，一遍照顾我们，还有我的好朋友郎坤，也一直陪着我，照顾着我。”
“好，好。”姚妈妈欣慰地点点头说，“看着你身边有这么好的朋友，还有这么爱你的人，妈妈很开心。严睿是个好孩子，你可千万别错主意，错过了他啊。”
姚蔚然害羞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他很好，对我很好，对你也很好。”
姚妈妈突然想到什么，问：“你爸爸呢？”
听到这句，姚蔚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眼底浮现出厌恶说：“提他干什么。”
姚妈妈拍了拍姚蔚然的脸蛋说：“我知道你恨他，可他毕竟是你爸爸，没有他，就不会有你。”
“没有你才不会有我。”姚蔚然握着母亲的手执拗地说，“我不要他这样的爸爸，小时候他伤害你，长大了他给别人一起伤害我。”
提起这个，姚妈妈也是一脸无奈，叹口气说：“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发在网上的视频我看了，他联系你了吗？”
姚妈妈当时看到网上的视频，看到那些辱骂姚蔚然的话，直接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幸好送医院送得及时，她刚做完手术缓过来劲儿没多久，就立刻给老人渣打电话，求着他放过女儿。
“联系了。”姚蔚然为了让母亲安心，半真半假地说，“他说他知道错了，愿意在网上帮我澄清，还承诺不会再做这些事情。”
“好，好。”姚妈妈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就好，也算他做了一件好事……然然啊，妈妈能看到你现在这样好好的，也就安心了。”
姚蔚然忍住眼泪哽咽地说：“别啊，别安心，你还没看着我登上事业巅峰，还没看着我结婚生子，你怎么安心啊。”
“是啊。”姚妈妈笑起来说，“妈妈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子，当外婆呢。”
“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姚蔚然说不下去，低头掩饰自己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太重，直接从眼眶掉出去，都来不及在脸上留下痕迹。
姚妈妈握着姚蔚然的手说：“说这么多话，我累了，好累啊……”
她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真的感觉好累，回想冗长又短暂的一生，太累了……
“那你休息吧。”姚蔚然给妈妈盖好被子说，“我就在这里陪这里，你睡醒了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漂亮的女儿。”
姚妈妈疲惫地闭上眼睛说：“好，好，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我的女儿……我最好……最漂亮的女儿。”
姚蔚然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偏过头偷偷流泪，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知道母亲突然清醒意味着什么，她知道母亲依然放心不下她……
姚蔚然下意识看向心脏监视器，还好，母亲的心跳还在继续。
后半夜的时间，姚蔚然就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握着母亲的手，双眼盯着监视器屏幕，上面心脏跳动的起伏，紧紧牵挂着姚蔚然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开始浮现鱼肚白，黑夜的脚步再慢慢减退。
安静的病房里，一声均匀悠长刺耳的声音响起：“滴……”
姚蔚然眼睁睁看着心脏监视器屏幕上的心跳起伏变成了一条直线。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依旧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不动，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
这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尖锐，严睿猛得惊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向病床，鞋都顾不上穿冲了过去，眉头紧皱，紧张大喊：“医生！医生！”
他一边抬手疯狂地按呼叫铃，一边查看姚妈妈的情况，顺便叫姚蔚然：“姚蔚然？姚蔚然？”
可姚蔚然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坐着，面无表情。
医生和护士进来了，围在床边查看病人的情况。
严睿抱着姚蔚然的肩膀后退，退到不妨碍医生的地方。
姚蔚然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严睿抱着，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将被子盖在母亲的脸上，读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对着他们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一个个地离开病房。
姚妈妈离开人世了。
严睿快速摸了一把眼泪，将姚蔚然紧紧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不断地低声安慰着。
可姚蔚然依旧呆呆地站着，任由严睿抱着，面无表情，双眼无神，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小萝莉围在姚蔚然身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姚蔚然好像进入到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坐在沙发上看着严睿和郎坤忙来忙去，看着郎坤哭红双眼对自己说话，说了什么呢？她听不清楚。
很快病房里来了许多人，姚蔚然一一看过去，就像是一个新生儿端详着陌生的世界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的遗体被移走了，姚蔚然被严睿牵着跟在旁边，双腿机械性地移动着。
严睿去和工作人员商量事情，姚蔚然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就这么乖乖地站在旁边，郎坤抱着她的手臂低声哭泣着，方蓉也陪在身边。
一直到母亲的骨灰装进坛子里，包在怀里，姚蔚然才稍稍恢复一些知觉，低头看着怀里冰冷的白瓷坛子。
啊……母亲离世了啊。
啊……世上不会再有人把自己当成孩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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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母亲不愿意，她什么都不要，就要姚蔚然。
这些事情姚蔚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知道是她拖累了母亲的人生。
“我们然然最争气了。”姚妈妈怜爱的目光看着姚蔚然，轻声说，“咱们母女俩，互相拖累，谁也不要说谁了。”
“那可不行！”姚蔚然忍住眼泪点点头说，“你要快快好起来，继续拖累我才行！”
姚妈妈笑着问：“严睿呢？”
“在那。”姚蔚然伸手指向严睿的方向说，“他这阵子一直陪在这里，一边工作，一遍照顾我们，还有我的好朋友郎坤，也一直陪着我，照顾着我。”
“好，好。”姚妈妈欣慰地点点头说，“看着你身边有这么好的朋友，还有这么爱你的人，妈妈很开心。严睿是个好孩子，你可千万别错主意，错过了他啊。”
姚蔚然害羞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他很好，对我很好，对你也很好。”
姚妈妈突然想到什么，问：“你爸爸呢？”
听到这句，姚蔚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眼底浮现出厌恶说：“提他干什么。”
姚妈妈拍了拍姚蔚然的脸蛋说：“我知道你恨他，可他毕竟是你爸爸，没有他，就不会有你。”
“没有你才不会有我。”姚蔚然握着母亲的手执拗地说，“我不要他这样的爸爸，小时候他伤害你，长大了他给别人一起伤害我。”
提起这个，姚妈妈也是一脸无奈，叹口气说：“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发在网上的视频我看了，他联系你了吗？”
姚妈妈当时看到网上的视频，看到那些辱骂姚蔚然的话，直接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幸好送医院送得及时，她刚做完手术缓过来劲儿没多久，就立刻给老人渣打电话，求着他放过女儿。
“联系了。”姚蔚然为了让母亲安心，半真半假地说，“他说他知道错了，愿意在网上帮我澄清，还承诺不会再做这些事情。”
“好，好。”姚妈妈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就好，也算他做了一件好事……然然啊，妈妈能看到你现在这样好好的，也就安心了。”
姚蔚然忍住眼泪哽咽地说：“别啊，别安心，你还没看着我登上事业巅峰，还没看着我结婚生子，你怎么安心啊。”
“是啊。”姚妈妈笑起来说，“妈妈还要看着你结婚生子，当外婆呢。”
“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姚蔚然说不下去，低头掩饰自己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太重，直接从眼眶掉出去，都来不及在脸上留下痕迹。
姚妈妈握着姚蔚然的手说：“说这么多话，我累了，好累啊……”
她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真的感觉好累，回想冗长又短暂的一生，太累了……
“那你休息吧。”姚蔚然给妈妈盖好被子说，“我就在这里陪这里，你睡醒了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漂亮的女儿。”
姚妈妈疲惫地闭上眼睛说：“好，好，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我的女儿……我最好……最漂亮的女儿。”
姚蔚然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偏过头偷偷流泪，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知道母亲突然清醒意味着什么，她知道母亲依然放心不下她……
姚蔚然下意识看向心脏监视器，还好，母亲的心跳还在继续。
后半夜的时间，姚蔚然就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握着母亲的手，双眼盯着监视器屏幕，上面心脏跳动的起伏，紧紧牵挂着姚蔚然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开始浮现鱼肚白，黑夜的脚步再慢慢减退。
安静的病房里，一声均匀悠长刺耳的声音响起：“滴……”
姚蔚然眼睁睁看着心脏监视器屏幕上的心跳起伏变成了一条直线。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依旧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不动，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
这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尖锐，严睿猛得惊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向病床，鞋都顾不上穿冲了过去，眉头紧皱，紧张大喊：“医生！医生！”
他一边抬手疯狂地按呼叫铃，一边查看姚妈妈的情况，顺便叫姚蔚然：“姚蔚然？姚蔚然？”
可姚蔚然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坐着，面无表情。
医生和护士进来了，围在床边查看病人的情况。
严睿抱着姚蔚然的肩膀后退，退到不妨碍医生的地方。
姚蔚然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严睿抱着，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将被子盖在母亲的脸上，读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对着他们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一个个地离开病房。
姚妈妈离开人世了。
严睿快速摸了一把眼泪，将姚蔚然紧紧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不断地低声安慰着。
可姚蔚然依旧呆呆地站着，任由严睿抱着，面无表情，双眼无神，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小萝莉围在姚蔚然身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姚蔚然好像进入到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坐在沙发上看着严睿和郎坤忙来忙去，看着郎坤哭红双眼对自己说话，说了什么呢？她听不清楚。
很快病房里来了许多人，姚蔚然一一看过去，就像是一个新生儿端详着陌生的世界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的遗体被移走了，姚蔚然被严睿牵着跟在旁边，双腿机械性地移动着。
严睿去和工作人员商量事情，姚蔚然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就这么乖乖地站在旁边，郎坤抱着她的手臂低声哭泣着，方蓉也陪在身边。
一直到母亲的骨灰装进坛子里，包在怀里，姚蔚然才稍稍恢复一些知觉，低头看着怀里冰冷的白瓷坛子。
啊……母亲离世了啊。
啊……世上不会再有人把自己当成孩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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