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见贱人
傻子忽然清醒过来了，惊呆了三夫人。
唐老夫人觉得惊奇不已。
她没见过唐朝朝，按理她不应该识得自己的。
唐朝朝捂着发疼的脑袋，绞尽脑汁回忆：“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先生说我苦难到头了，祖父祖母已经回来了，还给我看了祖父祖母的模样。”
常年跟着元帅征战，唐老夫人对怪力乱神自来不信，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也没把唐朝朝当回事。
“既好了就好好歇着，叫郎中好好给你看看身子。”
吩咐完，冷冷瞥了一眼三夫人。
“你跟我来。”
出了屋，就在唐朝朝的院子里头，唐老夫人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三夫人脸上。
“狼心狗肺的东西，唐家可还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往后若再叫我知道你做出什么事来，一封休书便是你的结局。”
话落扬长而去。
三夫人捂着脸半晌不敢吭声，简直羞愤欲死。
满园子的人都看见她挨了一巴掌。
往后她还怎么竖威风？
绿心这会儿对唐朝朝佩服的五体投地，言语间恭恭敬敬。
“老夫人心里是有姑娘的，姑娘不必怕，往后就没有苦日子了，三夫人再不敢磋磨您了。”
唐朝朝捂毛巾冷嘲一笑。
“我若如你一般想法，也就离死不远了。”
唐老夫人生气不是因为三夫人磋磨了她，而是三夫人没有眼力见，在这个时候做这等事。
如今唐家最重要的事是元帅留在京都。
唐江都要提前回京运作，这时候她若死了，她生母必闹，届时唐江就是个治家不严的罪。
朝廷就有理由贬斥唐江。
所以她才敢叫绿心去跪求唐江。
并不是拿亲情打牌，而是赌他的野心。
是夜。
三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哭哭啼啼的，闹的三老爷心烦不止，把个中缘由都说给了她。
她这才清醒过来。
抽噎着哭道：“所以，并不是母亲要给那个丫头出头？”
“出头自然还是要出头的，只不过是安抚她和她娘，所以你把事都推到窦嬷嬷头上，让她回家荣养便是。”
三老爷喝了一口茶。
这也是母亲的吩咐，这件事总得有个背锅的。
此时的唐府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翌日，三夫人声泪俱下忏悔自己治下不严，这才叫唐朝朝受了委屈。
窦嬷嬷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唐朝朝一点都不惊讶，她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也没想揪着不放。
她的目的不是和唐三夫人斗来斗去。
“一切但凭祖母做主。”
她乖乖巧巧的。
唐老夫人很满意，连连点头。
三夫人装模作样抹了抹眼泪，拉住唐朝朝的手一通表白。
“往后母亲必不会再被蒙蔽了，可怜见的。”
小贱人，看过了这阵子，老娘怎么收拾你。
唐朝朝淡笑着抽回手。
只要唐三夫人不作死，她不会主动去招惹她的。
可她要作死，就怪不得她了。
唐老夫人更满意了，笑着道：
“朝朝也收拾收拾，明日随着祖母进宫觐见皇后娘娘。”
唐朝朝心头一跳，手指捏到一处，深吸一口气福了福：“是。”
三夫人顿时顾不得唐朝朝了。
“母亲，是咱们一家子女眷都去？”
“娘娘发了话，只带着家里十几岁的女孩子们。”
她满脸的自得。
带着适龄的女孩子进宫，这可不就是为了选秀？
唐家也确实应该在宫里有个说得上话的娘娘。
说话间，唐老夫人的眼睛在几个孙女儿身上一一扫了过去。
老大一家子都在边关就不说了，老二家的三丫头生的是真好，盈盈一握的腰肢仙姿袅袅。
四丫头也好，珠圆玉润、丰腴多情。
老三家两个丫头稍稍逊色了些。
朝朝太瘦，看着就一把骨头，眉眼倒精致，得养养才看得出来。
清瑶瞧着就性格跋扈，送进宫也是惹祸罢了。
还是得看老二家的。
“好了，你们都好好准备，明日可重要的很。”
唐老夫人很有深意道。
二夫人三夫人对视一眼，领悟了婆母的意思，回去后摩拳擦掌好好装扮了起来。
绿心也很激动。
“姑娘，老夫人要带着你一起进宫看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可是满京都少女们最羡慕的人。”
唐朝朝手里的樱桃被捏碎。
猩红汁液顺着指缝流出。
“是吗。”
绿心大力点点头，尽职尽责的给唐朝朝讲皇后的旧事。
“皇后娘娘和当今陛下可是青梅竹马，陛下对她爱重的很，要不是那个祸国长公主，皇后娘娘也不会拖到上个月才和陛下大婚。”
祸国长公主。
她凤朝阳的名声，如今还真是不好。
唐朝朝笑的淡淡的，靠在迎枕上道：“长公主，可是那个凤朝阳？讲讲她的事。”
绿心正急着表忠心，忙道：“奴婢听说，长公主残暴不仁、奢靡淫逸，朝里许多大臣都被她害了，她还养了一殿的面首，不分白天黑夜的……可真真不要脸！
陛下不敢管她，朝臣管她的人都被她害死抄家了，就连皇后娘娘的娘家，也被长公主满门抄斩了，那可是长公主舅舅家，她可真下得去狠心，听说只是因为她舅舅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像她……”
绿心絮絮叨叨了什么唐朝朝已经听不到了。
她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蓦然梦到了那天，漫天都是杏花的后花园。
吃醉了酒的凤景摇摇晃晃闯进来，抓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床榻上，疯狂的吻落在她脸上。
凤朝阳惊慌失措，狠狠甩了凤景一巴掌。
落荒而逃。
她从来不曾对凤景有半分心思，只是把他当做相依为命的弟弟，那个小心翼翼牵着她手指的孩子，终究长大了。
从那天开始，凤景就变了。
他要囚禁她。
要磨灭掉她的名字，要毁掉她。
而她的表姐，却要她死。
……
“待会儿你就跟在我们后边，不该你说话就别说话，别冲撞了皇后娘娘。”
唐清瑶一脸嫌弃打量唐朝朝。
“母亲不是把我的旧衣给你了，你怎么不穿，反倒穿这么一件寒酸衣裳！”
长青宫外，唐家女眷都候着。
唐朝朝和唐清瑶站在最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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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夫人觉得惊奇不已。
她没见过唐朝朝，按理她不应该识得自己的。
唐朝朝捂着发疼的脑袋，绞尽脑汁回忆：“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先生说我苦难到头了，祖父祖母已经回来了，还给我看了祖父祖母的模样。”
常年跟着元帅征战，唐老夫人对怪力乱神自来不信，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也没把唐朝朝当回事。
“既好了就好好歇着，叫郎中好好给你看看身子。”
吩咐完，冷冷瞥了一眼三夫人。
“你跟我来。”
出了屋，就在唐朝朝的院子里头，唐老夫人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三夫人脸上。
“狼心狗肺的东西，唐家可还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往后若再叫我知道你做出什么事来，一封休书便是你的结局。”
话落扬长而去。
三夫人捂着脸半晌不敢吭声，简直羞愤欲死。
满园子的人都看见她挨了一巴掌。
往后她还怎么竖威风？
绿心这会儿对唐朝朝佩服的五体投地，言语间恭恭敬敬。
“老夫人心里是有姑娘的，姑娘不必怕，往后就没有苦日子了，三夫人再不敢磋磨您了。”
唐朝朝捂毛巾冷嘲一笑。
“我若如你一般想法，也就离死不远了。”
唐老夫人生气不是因为三夫人磋磨了她，而是三夫人没有眼力见，在这个时候做这等事。
如今唐家最重要的事是元帅留在京都。
唐江都要提前回京运作，这时候她若死了，她生母必闹，届时唐江就是个治家不严的罪。
朝廷就有理由贬斥唐江。
所以她才敢叫绿心去跪求唐江。
并不是拿亲情打牌，而是赌他的野心。
是夜。
三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哭哭啼啼的，闹的三老爷心烦不止，把个中缘由都说给了她。
她这才清醒过来。
抽噎着哭道：“所以，并不是母亲要给那个丫头出头？”
“出头自然还是要出头的，只不过是安抚她和她娘，所以你把事都推到窦嬷嬷头上，让她回家荣养便是。”
三老爷喝了一口茶。
这也是母亲的吩咐，这件事总得有个背锅的。
此时的唐府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翌日，三夫人声泪俱下忏悔自己治下不严，这才叫唐朝朝受了委屈。
窦嬷嬷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唐朝朝一点都不惊讶，她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也没想揪着不放。
她的目的不是和唐三夫人斗来斗去。
“一切但凭祖母做主。”
她乖乖巧巧的。
唐老夫人很满意，连连点头。
三夫人装模作样抹了抹眼泪，拉住唐朝朝的手一通表白。
“往后母亲必不会再被蒙蔽了，可怜见的。”
小贱人，看过了这阵子，老娘怎么收拾你。
唐朝朝淡笑着抽回手。
只要唐三夫人不作死，她不会主动去招惹她的。
可她要作死，就怪不得她了。
唐老夫人更满意了，笑着道：
“朝朝也收拾收拾，明日随着祖母进宫觐见皇后娘娘。”
唐朝朝心头一跳，手指捏到一处，深吸一口气福了福：“是。”
三夫人顿时顾不得唐朝朝了。
“母亲，是咱们一家子女眷都去？”
“娘娘发了话，只带着家里十几岁的女孩子们。”
她满脸的自得。
带着适龄的女孩子进宫，这可不就是为了选秀？
唐家也确实应该在宫里有个说得上话的娘娘。
说话间，唐老夫人的眼睛在几个孙女儿身上一一扫了过去。
老大一家子都在边关就不说了，老二家的三丫头生的是真好，盈盈一握的腰肢仙姿袅袅。
四丫头也好，珠圆玉润、丰腴多情。
老三家两个丫头稍稍逊色了些。
朝朝太瘦，看着就一把骨头，眉眼倒精致，得养养才看得出来。
清瑶瞧着就性格跋扈，送进宫也是惹祸罢了。
还是得看老二家的。
“好了，你们都好好准备，明日可重要的很。”
唐老夫人很有深意道。
二夫人三夫人对视一眼，领悟了婆母的意思，回去后摩拳擦掌好好装扮了起来。
绿心也很激动。
“姑娘，老夫人要带着你一起进宫看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可是满京都少女们最羡慕的人。”
唐朝朝手里的樱桃被捏碎。
猩红汁液顺着指缝流出。
“是吗。”
绿心大力点点头，尽职尽责的给唐朝朝讲皇后的旧事。
“皇后娘娘和当今陛下可是青梅竹马，陛下对她爱重的很，要不是那个祸国长公主，皇后娘娘也不会拖到上个月才和陛下大婚。”
祸国长公主。
她凤朝阳的名声，如今还真是不好。
唐朝朝笑的淡淡的，靠在迎枕上道：“长公主，可是那个凤朝阳？讲讲她的事。”
绿心正急着表忠心，忙道：“奴婢听说，长公主残暴不仁、奢靡淫逸，朝里许多大臣都被她害了，她还养了一殿的面首，不分白天黑夜的……可真真不要脸！
陛下不敢管她，朝臣管她的人都被她害死抄家了，就连皇后娘娘的娘家，也被长公主满门抄斩了，那可是长公主舅舅家，她可真下得去狠心，听说只是因为她舅舅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像她……”
绿心絮絮叨叨了什么唐朝朝已经听不到了。
她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蓦然梦到了那天，漫天都是杏花的后花园。
吃醉了酒的凤景摇摇晃晃闯进来，抓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床榻上，疯狂的吻落在她脸上。
凤朝阳惊慌失措，狠狠甩了凤景一巴掌。
落荒而逃。
她从来不曾对凤景有半分心思，只是把他当做相依为命的弟弟，那个小心翼翼牵着她手指的孩子，终究长大了。
从那天开始，凤景就变了。
他要囚禁她。
要磨灭掉她的名字，要毁掉她。
而她的表姐，却要她死。
……
“待会儿你就跟在我们后边，不该你说话就别说话，别冲撞了皇后娘娘。”
唐清瑶一脸嫌弃打量唐朝朝。
“母亲不是把我的旧衣给你了，你怎么不穿，反倒穿这么一件寒酸衣裳！”
长青宫外，唐家女眷都候着。
唐朝朝和唐清瑶站在最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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