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次的摄影棚跟上次罐头厂的小破棚子可不一样。
J姐大手笔的在影视拍摄基地租了个绿幕棚，还架了威亚。
一进门两套威亚设备在半空中摇晃，小萝莉立刻苦瓜脸：“姐，这个不好搞哦！我平衡差的一批。”
J姐一拍她软敷敷的小肚子，说：“早叫你多练练核心了。不过没所谓，这次只用吊你哥上去。你扮小红夜。”
鹤御不清楚威亚是干什么的，摆弄下上面的皮带，嫌弃地丢开。
J姐点开视频给他看，一边说着：“我想拍个短视频试试，然后在拍照。布景后期我会找人做，你只需要在绿幕前耍几个剑招就好。”
想了想，毕竟没有武指，J姐放宽了要求：“剑招最好能连贯一些，咱先拍一遍试试。如果不行，就保持几个动作定点，其他靠后期来调。”
鹤御看完那段视频，心底升起一阵疑惑。
视频是很酷的视频。一个北风萧肃的夜晚，蒙着眼的剑客陷入一群黑衣刺客的包围。刺客的剑在月色下寒芒闪动，而红衣盲女的剑，却更快、更狠。
一柄长剑如毒蛇吐信，一刺即收，却招招致命。剑锋所点之处，刺客或咽喉或心脏，绽出一朵血花。
夜色中盛放的血色花朵，一如那蒙住双眼的红色绸带，跃动着播撒生命最后的绚烂。
鹤御想象着将自己代入那剑客的角色，心里盘算着相似的剑招。直到最后刺客尽数倒下，剑客微微侧身，一段波澜起伏的曲线定格在视频结尾。
鹤御蓦地瞪大了眼睛——
“这角色怎么是个女的！”
鹤御当场就想罢演，可最终还是被小萝莉拿捏住命脉。
“可是你答应了呀，我就跟人家签合同了呢。怎么办，哥哥，违约金好贵的说~”
鹤御双眼失神，无奈抄起剑，将空气当成那两个奸诈的女人，咬牙切齿地刺将过去。
摄像机里那柄长剑威势惊天，一剑刺来，只见寒芒一点，仿佛万物皆不存在，天地间只余那一点寒光，一招惊天的剑意。
摄像师“啊”地一声，险些丢了相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仍有种被人隔着镜头一剑钉在地上的后怕。
“好！”
鹤御模仿着方才视频里的动作，半步腾空，翻身拧腰。红色古装烈烈生风，足尖轻点在威亚的皮套上，整个人又拔高米余，飞身跃下。
一组动作行云流水地拍完，J姐才后知后觉道：“啊，方才你哥，是不是没吊威亚？”
小萝莉：“森么？”
等到拍完儿时的部分，小萝莉期期艾艾凑上去：“哥，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练成了绝世高手。”
鹤御揉一把小萝莉的头毛：“你哥我本来就是剑圣。”
小萝莉：“切——不说拉倒。对了，你的直播间叫什么？我回头关注一下。”
鹤御摇头。开玩笑，这么羞耻的直播间名字，他一定要瞒的死死的。
J姐看穿他的小心思，冷嘲热讽道：“这可由不得你。”
转头对小萝莉说：“你看看热搜榜就知道了。”
小萝莉一头雾水，点开大眼睛APP。
【女大学生遭坠楼男子砸中截瘫】
【男子中800万后转移财产】
……
【别惹中国人】
【隐形的翅膀你还好吗】
数条之后，还有几个挂在热搜尾巴上的【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之类的话题。
？？？
这都是什么鬼？
小萝莉随手点开了隐形的翅膀，视频里一只蜜蜂绕着镜头挑衅。蜜蜂翅膀的帧频很快，人眼几乎无法捕捉。
然而下一刻，一道绿光闪过，视频里半截透明的翅膀应声而断，飘飘悠悠落在屏幕上。被风一吹，缓缓被吹跑了。
那只挑衅的蜜蜂也飞的歪歪斜斜，最终咣叽一下撞在手机上。
“啊哦”小萝莉捂住眼睛，只觉得肩胛骨一阵刺痛，仿佛被割断的不是蜜蜂的翅膀，而是自己后背隐形的翅膀。
小萝莉：“(╥╯^╰╥)哥哥我错鸟。”
“所以说，你是因为看到热搜，才急着拉我来拍摄的吧。”鹤御笃定道。
J姐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有热点不蹭，留着过年呀。”
小萝莉反应过来，佯怒道：“女人长得越美心肠越黑！你就是防着我们坐地起价！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来算计我萌。”
J姐坦然道：“商场如战场。”
【也是】鹤虞心道，要是早知道哥哥上了热搜，她肯定要狠狠提一回价。找素人拍商图，跟找网红拍商图，能是一个价钱吗？
“不过姐也不亏待你们。大不了补充个对赌协议。”
“这次销售超过五千套，超过部分给你提5%；超过七千，提10%。”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鹤虞懒得掺和小萝莉和J姐的讨价还价，他只是有些奇怪。
昨天不是没人录屏吗……
那这段视频是从哪儿来的？
数千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抱着一杯椰云拿铁的南南气急败坏，很想将咖啡直接扣在闺蜜头上。
团团可怜巴巴地举着一张白纸跪在墙角，上面“对不起”三个大字加黑加粗。
“人家只是觉得这段太酷啦，浅跟同好分享了一下。谁知道会上热搜嘛！而且……而且我都叮嘱他们不要外传了呀。”
南南的手跃跃欲试。
南南家里是平台大股东，她一个在UCL搞算法的，毕业之后自然而然进了自家平台做技术，专业对口嘛。也因此，她有服务器的最高权限。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家闺蜜“公器私用”！
“他热不热搜，管我什么事！我气的是这个吗？啊？”
“你什么时候搞到了我的账号密码！老实交代。”
想想方才家里打来的电话，南南就精神崩溃。
从自己年满二十，家里老头子就开始物色好女婿。从二十岁一直催到了二十八，知道她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啊！
每天赶场子一样的中午相一个，晚上相一个，八年相亲无数，都相出个“万人恨”的恶名了。
自己被逼无奈，好不容易想了个馊主意，让老头子相信自己是个湾湾，这才免去被狂蜂浪蝶的花式骚扰。
现在可好！
死闺蜜，简直是给老头子送去黑暗中的曙光！
想想方才电话里老头子含蓄的语气：“囡囡啊，爹没想到你竟然好这一口……”
“但是听爸爸的话，这个真不行！”
“爸不介意你啃嫩草，咱家这家底，多少娱乐圈的高级草都啃得起。”
“你要是喜欢，某政那样的腹肌小狼狗，或者某钊那样有真功夫的，爸都能给你安排——”
“可是未成年，这个真不行啊！”
“囡囡你看看，爸爸头发都白了。你忍心让爸爸顶着满头白发，上新闻道歉吗？你那些股东叔叔伯伯们，也不想自己一直疼爱的宝贝成为法制咖。”
她几乎能预见即将到来的水深火热的相亲生活了（！）
南南拼命按了按额角跳动的青筋，自暴自弃地想：
【算了吧，还能真neng死闺蜜不成？】
看着视频里循环播放的“xiu xiu xiu”，南南无比确定，这个奇葩直播间的奇葩主播，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艹！别让姑奶奶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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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长剑如毒蛇吐信，一刺即收，却招招致命。剑锋所点之处，刺客或咽喉或心脏，绽出一朵血花。
夜色中盛放的血色花朵，一如那蒙住双眼的红色绸带，跃动着播撒生命最后的绚烂。
鹤御想象着将自己代入那剑客的角色，心里盘算着相似的剑招。直到最后刺客尽数倒下，剑客微微侧身，一段波澜起伏的曲线定格在视频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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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角色怎么是个女的！”
鹤御当场就想罢演，可最终还是被小萝莉拿捏住命脉。
“可是你答应了呀，我就跟人家签合同了呢。怎么办，哥哥，违约金好贵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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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莉：“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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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对小萝莉说：“你看看热搜榜就知道了。”
小萝莉一头雾水，点开大眼睛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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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惹中国人】
【隐形的翅膀你还好吗】
数条之后，还有几个挂在热搜尾巴上的【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之类的话题。
？？？
这都是什么鬼？
小萝莉随手点开了隐形的翅膀，视频里一只蜜蜂绕着镜头挑衅。蜜蜂翅膀的帧频很快，人眼几乎无法捕捉。
然而下一刻，一道绿光闪过，视频里半截透明的翅膀应声而断，飘飘悠悠落在屏幕上。被风一吹，缓缓被吹跑了。
那只挑衅的蜜蜂也飞的歪歪斜斜，最终咣叽一下撞在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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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莉：“(╥╯^╰╥)哥哥我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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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姐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有热点不蹭，留着过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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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
死闺蜜，简直是给老头子送去黑暗中的曙光！
想想方才电话里老头子含蓄的语气：“囡囡啊，爹没想到你竟然好这一口……”
“但是听爸爸的话，这个真不行！”
“爸不介意你啃嫩草，咱家这家底，多少娱乐圈的高级草都啃得起。”
“你要是喜欢，某政那样的腹肌小狼狗，或者某钊那样有真功夫的，爸都能给你安排——”
“可是未成年，这个真不行啊！”
“囡囡你看看，爸爸头发都白了。你忍心让爸爸顶着满头白发，上新闻道歉吗？你那些股东叔叔伯伯们，也不想自己一直疼爱的宝贝成为法制咖。”
她几乎能预见即将到来的水深火热的相亲生活了（！）
南南拼命按了按额角跳动的青筋，自暴自弃地想：
【算了吧，还能真neng死闺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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