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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转机

    她凤冠霞帔,穿着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绣着吉利的鸳鸯石榴图案,拦腰束以流云纱苏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腰身。

    头盖有些宽大,遮住了她的视线,由奴婢搀扶着,勉强上了花轿。

    “时辰到!起轿——”

    在花轿内,她摘掉了头盖,透过那一点缝隙看见了整个震撼景象: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大殿排到街口,井然有序。金丝孔雀红毯从街口,一直铺到了谢府主客室。路旁铺着数不尽的花瓣,就连满城中茂盛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的两旁全是维护秩序的守卫,涌动的人群摩拳接踵,每个人都伸头探脑的观望这百年一遇的婚礼。

    估计着时间,算算该停了,她就把头盖戴上了,果然,轿子晃动了两下,就落了地,有人掀开了轿帘,一双手挽住她的左手,她跟着他走出了花轿。

    下了花轿时,一刹那就感觉有数不清的眼睛盯着她,那眼神,有贪婪,有羡慕,有嫉妒,这种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她有些紧张的用另一只手握紧了他的手,他轻笑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这个小小的举动就像种子种在了她的心里,似乎有了某种强大力量,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主客室内,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右边坐着的是思婉的母后,左边坐着的是谢老将军,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从笑容中就可以看出两人对这场婚事似乎都很满意。

    忽然,门外跑进来一位拿着圣旨的总理太监:此时良时未到,请容小人占用一小段时间,宣读一下这圣旨。

    室内的人除了思婉和她的母后,别的人都纷纷跪下了。

    “圣旨到——今龙女大婚,朕不幸身体抱恙,无法亲自观礼,为表诚挚歉意,即下旨祝福,望汝二人从此以后同心同德,精尽予国,莫负朕意!钦此——”

    “本将!领旨谢恩!”谢老将军接过圣旨,懵圈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这几个意思啊?圣旨不是前天就下了吗?怎么又来了一道?皇后也慌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拜堂前又来一道圣旨,但依然是很淡定的回了他一个眼神:没事,继续吧。两人都坐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思婉OS:“这哪里是祝福啊,这分明就是砸场子!谁家大婚时赐圣旨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父皇这么闲,这么爱写圣旨啊!”

    “吉时已到——请专人致辞!”

    “两性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事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知,今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思婉懵了OS:“这不就是阿姐主室里话本子里的词吗?好像是寓意着情深似海,百年好合,其缘剪不断理还乱什么什么的,具体就象征着男女主成婚时,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的长久爱情,这人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也买了那话本子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门外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镇国夫人到——”

    全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都跪在了地上,思婉也不例外。

    听说,镇国夫人是谢辰的祖母,她是我朝前期中最骁勇善战的女将领,曾以一己之力击溃了敌方三千人马,攻下八座城池,是南诏最有威严的人,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而今她虽退隐于京城,但只要看到她手中的玉翠权杖,无人不跪下参拜。虽和蔼可亲,但也要有些礼数,她一向不喜无礼的人,尤其是男子!

    她径直走到了思婉身边,稍微揭开了头盖的一角,看到了脖子旁的朱砂痣,满意的笑了,笑的很大声也很豪放。一旁的奴婢在她笑完放声大声说道:“你们可以起来了。”

    全部的人都站起来了,老夫人笑着说道:“你们不用那么拘谨,我只不过是过来参加我孙儿的婚礼而已,今天我来这儿就是观礼的,随便放松放松就好,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随后坐到了离思婉最近的位置。

    “请二位与长辈敬茶——”

    思婉拿到茶杯后,先走到老夫人身边,跪下来,双手奉上手中的茶:“请老夫人喝茶。”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她听见。

    老夫人都乐开花儿了:“你这丫头啊,哈哈哈,真乖,我看着欢喜。”喝完茶后,老夫人又悄悄告诉她一句:“我知道你不是你姐姐,但是不用担心,我看着欢喜的人,谁也轰不走,这段时间啊,我就住在这儿了,有事儿找祖母,我给你撑腰,谁也不敢动你。”思婉愣在了原地,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吓傻了,但还是回应道:“婉儿多谢祖母的好意。”

    随后,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金镯子送给了思婉:“这是给你的,不许不收。”

    人群中有人对话道:“哇!那就就是镇国夫人在敌国金库里获得的金镯子吗?”

    “可不是嘛,听说那是老夫人给认定的孙媳妇儿准备的,可见镇国夫人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孙媳妇儿啊。”

    思婉感觉所有目光又一次汇聚到了她的身上,紧张到说不出话了,就行了个谢礼。老夫人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的外面事儿,思婉也不知道,因为按传统规矩来说,喝酒是男人的事儿了,她就这么坐着在主卧室等着,等着天黑,等着酒阑宾散,等着他亲手掀开盖头的那一刻。

    虽是说等着,但在这漫长的等待时间内,思婉的内心都快炸了:“老夫人会不会告诉谢辰我不是姐姐这件事啊?虽然听她的意思,我不会被赶出府,但这让他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廉耻,抢了姐姐的婚事?如果我跟他说姐姐不喜欢他的话,他会相信吗?他一会儿揭开盖头会不会因为我不是姐姐而失望?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但转念又一想:“哎?对啊,我是生活在女尊时代最受宠的公主,区区男人还想让我屈尊降贵,简直是做梦!女人就要有女人的尊严,骨气!我就不信了,我还拿不下个谢辰了?”

    夜色深沉,夜幕漆黑一片,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四周星光寥寥,犹如散落于天际的一颗颗珍珠,泛出柔亮的光。

    他一身酒气的走进主卧室,看着坐在床上盖着头盖的女子,在掀开头盖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先开了头盖,看见了眼前的女子。女子看着他,看着这个就算让世人唾骂也要嫁的男子,那一刻,她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红着眼睛忍住了哭声,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流到了他放到她肩上的手,他能感觉,那泪滴比平常眼泪更为滚烫。

    他也哭了:“你怎么就那么傻啊,你就不怕被人骂吗?你就不怕被别人说你不知廉耻吗?”

    “怕,很怕……但,我最怕的是,你娶别人。”她的哭声中明显带着哽咽。

    “为什么怕我娶别人?”男子端着两杯和亲酒站在他面前,渴望听到她的回答。

    女子端起和亲酒,与他交杯后,眼泪依然在无休止的流淌着:“因为我想嫁给你,我爱你!”她终于把隐藏在心中16年的秘密,亲口告诉他了。

    男子哭得更狠了,一把抱住她,抱的特别紧,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似的,同时,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怀里是那般温暖,让人安心……

    天渐渐的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太阳悄悄越出山顶,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劈开了一匹无际的蓝绸缎,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迷迷糊糊中,思婉睁开双眼,正好与一张脸四目相对。

    “啊——”

    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位女子。她眼角微睁,似乎还没睡醒似的,仔细看她的衣服,才知道她应该是谢府的丫鬟。

    “是奴婢的错,吓到公主了,还请公主责罚。”她突然跪下来说道,身子还在抖个不停。

    “哎呀,没事儿,我还好,地上凉,你先起来吧”思婉轻声回应道:“对了,你家少将军呢?怎么一大早就没影儿了?”

    “将军说是陛下找他,有急事儿,说公主没有陪嫁丫鬟,在府中也没个可以使唤的人,所以,他出门时让我来这儿,起来了也好有人照顾公主更衣。”她说话时,好像很拘谨,一直死死的抓着衣角不放手。

    “对啊,昨天晚上我们都干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喝完和亲酒以后的事儿了?”思婉内心想着:“昨晚的那个梦,好真实啊,会不会是什么预示啊?”

    “公主,你和将军昨晚在床上干什么了?”丫鬟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说什么?”思婉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伶俐。

    “府中人都在说,昨天半夜听到你们房间内有哭声,都在传‘将军那方面很行,不然怎么会把你弄哭了呢’这话我只是听说,绝对没有乱传乱说。”丫鬟说道。

    “什么?这谢府的下人都这么闲的嘛?传谣言也能传的这么离谱?真是什么事儿都敢说啊。妄议主子可是死罪啊!如果在皇宫里被皇贵妃听见了,这些人的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阎君的业绩了吧。”思婉越想越觉得这谣言很可笑。

    随即转头转移话题:“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青玲,本是京城中的富商家里忙着看店的下人,那天将军到店里与掌柜的说了几句话,就把我买到了谢府里来,算算时日,今天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她的语气听着很轻柔。

    “青玲,倒是个耳熟的名字……”她想了想,又问:“那你们那店里掌柜的叫什么名字?”

    “哦,她叫白黎。是京城首富家的嫡女。”奴婢回答道:“公主难道认识她?”

    听到“白黎”的两个字,思婉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何止是认识啊!青玲,麻烦你一会儿帮我跑个腿儿,去白府找你们掌柜的,她这会儿肯定在家偷懒呢。你找到她就说我有令,让她呀,两柱香的时间到醉春楼的顶楼包间里找我。”

    “公主,刚完婚第二日就去那种地方会不会不太好啊。”青玲小心提醒着。

    “别说,赶紧给我更衣。”在看着镜中的自己时,她又补充道:“我虽然是个公主,但最讨厌的就是条条框框的规矩,在宫中学习了那么多礼仪,烦都烦死了。这不嘛,我现在嫁人了,终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嘛。”

    ……

    思婉站在醉春楼的顶楼,俯视着城内的闹市之景,不禁回想起昨晚的那个噩梦:不出意外,在我22岁生辰那天,我会当众薨逝,而那时的我,与谢辰已是到了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形影不离的程度。谢府上上下下都会为我办丧而悲伤,而他呢?因为受不了我恶疾突发的状况而常年酗酒,与之前勇猛杀敌的他判若两人,之后,他会在某一天的大街上看见一位与我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当做我的替身,最后啊,他明白了我是他记忆里的白月光而放手去寻找她,从而与她天天在一起……

    思婉不知道那个梦是真是假,但她每每想到这儿,心里就会隐隐作痛,“这个心痛的感觉,或许也是在暗示我不要轻易的去接近他吧。”

    “姐妹儿,你为什么把地点定在这儿啊,是为了欣赏风景吗?还害我爬了十层楼梯,累死我了!”白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思婉转头看见好友白黎,立马扑在她怀里,哭的很大声:“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的死去成全他们?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白黎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见思婉哭的这么伤心,还这么大声,拍拍她的背:“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得这么惨,你跟他吵架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但思婉的眼泪一直没停,一哭啊,就哭到了晌午。

    白黎分析着:“你的意思是说,谢辰后来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还找了别的女人做你的替身?最后还与那来路不明的女子成婚?!”她越说拳头握的就越紧“这狗男人真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啊,他难道就从来没听说过男德是什么吗?竟然还有找替身这么恶心的戏码,我真是想抡个大锤砸死他!”

    “反正我有预感,这事儿,迟早会发生的,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思婉红着眼说道。

    “哼!怎么办?和离!必须和离!现在,立刻,马上!离开他!”白黎对和离这事儿格外支持。

    “她要跟谁和离?”一声轻而有力的声音门口传来。两人回头时正好对上了谢辰那双深色眼眸。那眼神中的坚定参杂着怒火。

    白黎一看他,就跟看见自己店里赖账的无赖没什么区别:“你这狗男人还知道来这儿啊?你知不知道……”没说完的话,都让思婉的手硬生生憋了回去。

    思婉OS:看白黎刚才的架势,应该就差拿板凳砸他头上了。姐啊,我求你,别再当人家的面说他坏话了!听她没了动静才收回手。

    “哦?本将军的夫人能来,本将军为什么就不能来了呢?”谢辰问道。

    “哎呀喝!你还知道她是你夫人啊……”白黎又一次被思婉的手捂住了嘴。思婉趴在他耳边恳求道:“行了啊,算我求你,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也知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啊,那你为什么在她与我大婚之后带他来这种地方?”声音中明显参杂着挑衅的火药味儿。

    “没办法,出绝招吧。”思婉默想。

    跑到谢辰身边开始撒娇:“不是她要带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这儿的,你别怪她了嘛。”

    谢辰看着她眼角未抹去的泪滴,心中泛起一丝心疼,拔出腰间的剑,抵到白黎面前:“说!你怎么欺负她了?!”

    气刚刚好不容易消到一半的白黎一听,怒气值又上升了。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前,思婉灵机一动身体晃晃悠悠的晕了过去。谢辰赶紧抱起她:“本将军忙完再找你算账!”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白黎一个人愣在原地怒气没地儿撒:“什么叫找我算账啊?我陪好姐妹玩招谁惹谁了?真是,动不动就拿剑随便指人!讨厌死了!哼!果然!将府世家都很鲁莽……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婉儿突然晕倒,会不会出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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