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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谭翔麟之流

    张义家里,地方算宽敞的。

    和板桥乡汪汝迁家很像,不过稍微大些。

    张义的父母死于非命,汪汝迁也是。

    张义的妹妹还在,现在嫁的好,张义非常放心。

    张义长得清秀,和汪汝迁不一样。张义是清秀的男子,汪汝迁精致、比女子还美。

    初夏天好,就在院子里摆上几桌。

    不论书院的诸生,还是松山村的街坊邻居,都可以在这儿吃上一顿、庆贺。

    庆贺张义苦尽甘来,破茧重生。

    张娥和蔡家的大嫂、在屋里招待女子。来的人多了,有认识的也有不太认识的。

    陈温、和几个秀才娘子来凑热闹。

    算起来,张娥也是秀才娘子,张义稳稳的秀才了。

    几个秀才娘子为今年的秋闱担心,这不是小事。

    陈温心情就很好。范靖说了,十拿九稳。

    有秀才娘子羡慕陈温。

    陈温笑道:“我姑才说的,明年要是不中,就去谋个差事。”

    有个秀才娘子、快四十岁了、和大家差辈分,脾气还好:“范履道还年轻,你家又不是供不起。”

    陈温说:“趁着年轻好做事。再读十年,能做多少事?至于拜相封侯,咱可没那个自信。”

    没有说对方年龄大的意思,有嘲讽谭翔麟的意思。

    有秀才娘子附和:“举人差事难,要不然是早点好。那桂氏可真有意思,都不许人家比她儿子长得好。”

    有老娘们问:“都听说没?谭翔麟让小娘子有了,不负责任。”

    这话说起来都脏。但还得说。

    陈温说:“看他像个负责任的人吗?”

    老娘们感慨:“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读书人、读个屁!”

    村妇骂起来就没那么讲究。

    有人骂:“老娘在衙门,谭翔麟都能不管,可真是个孝顺儿子。”

    张娥学神医的话:“谭家能生出谭翔麟那样的吗?能投胎在桂氏肚子里,是她天大的福气。谭家呢,要什么没什么。桂氏又有什么?谭翔麟没嫌弃她就不错了。”

    有个妇人琢磨着:“这话很像桂氏和小桂氏说的。”

    老娘们说:“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儿。”

    陈温点头:“教孩子就得好好教,要不然哪天报应到自己头上。”

    蔡家大嫂说:“言传身教,光说的不够,做的更重要,小孩很会学的。”

    外边男子好像吵起来了。

    一群小娘子摸出来、看俊公子,看着比自己美的汪景伯、痴迷。

    看到有人怼汪景伯、怒了!

    对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儒生,个子比较高大、虽然比不上谭翔麟,脸也大、五官显得稀疏,不能说丑,这样子还能看,他非要和汪景伯比、那就纯路人。

    路人站在那儿,穿着襕衫,非要和汪景伯比。因为汪景伯穿白袍、白丁。

    “襕衫,以白细布为之,圆领大袖,下施横襕为裳,腰间有襞积。进士、国子生、州县生服之。”

    襕衫也是白的,但款式和一般的白袍不同。

    汪景伯现在卖身为奴了,身份自然也不同。

    路人怼的好像不是汪景伯、但更为激动:“若是真好,缘何让你卖身为奴?”

    说的非常重,不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当回事的也羞与为伍了。

    路人稀疏的五官活跃起来:“这等女子、心中藏歼!”

    张义端起一杯水,干净利落的泼到他头上。

    路人茫然,张义这是什么意思?

    张义作为主人,可牛了:“请你来了吗?你是哪家的狗?还是你家土狗?”

    范靖开口:“依你的意思,人家帮了你,还得送上银子千两,送你奴仆一群,稍微差了点那都不行?”

    张义问:“你是谭季文第二吗?这么大的脸!”

    路人回过神,虽然脸上有水,但脸大、分散,何况是夏天、除凉快、没别的影响。

    路人就没当回事,就问汪景伯:“那缘何让你卖身为奴?”

    汪汝迁自己应:“你嫉妒可以直说。说实话,我一个同窗,三年前中举,想卖身,我家主子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

    有人起哄:“你主子眼光忒高,就看上你这样的。”

    汪汝迁说:“我有个小厮,也挺机灵,不过我不用他赚银子,不用他考科举。”

    又有人起哄:“怎么没见人?”

    汪汝迁说:“他有一家人,主子让他和家人聚聚。他家看宅子,看着一个挺大的宅子,就像自家。”

    施弦说:“主子没在,是能住成自己家。”

    汪汝迁说:“那宅子离我家稍远,我家更好,主子很少去。小厮寻常和家人见得少。”

    明白人就明白了。

    那路人倔强:“你一个读书人,竟然心甘情愿!”

    汪汝迁说:“知恩图报,而不是连父母恩都忘恩负义!”

    张义附和:“谭翔麟可不是、提他都嘴脏!”

    施弦都想不到:“他母亲将他养这么大,他就把人扔在衙门。”

    那路人仗义执言:“衙门为何不将人放了?”

    蔡文廷说:“有那么多人捧谭季文,这个不要脸和谭季文是一模一样。”

    那路人脸皮厚、理由充足:“谭季文在准备秋闱。”

    蔡文廷半个学渣,脑子不差:“孝为德之本,德为才之先,一个无耻小人,还考什么?”

    路人仗着谭翔麟、底气十足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张义冷笑:“把德当成小节,把不要脸能说的冠冕堂皇,别人不傻,看着你成大事?”

    张义准备动手赶人了。

    这不要脸的,他自己不会滚。

    路人脸上的水干了,没多大影响,依旧去说汪景伯:“你说你在衙门打杂,如果以后遇到同窗呢?”

    汪汝迁淡定:“我同窗想在衙门谋个差事,未果。州尊看我字写的不错,让我在州衙打杂。”

    不少人乐了。

    有催着他:“快说说。”

    汪汝迁简单说:“县衙不是有文书?呈到州尊手里,便给了我这个机会。”又说,“县衙的人都特别好,有一位、喜得贵子,要认我做义父。因我太年轻而作罢。”

    众人看着他年轻又漂亮的脸。

    范靖笑道:“我猜,景伯以后若与人提起,会说:松山书院的人都特别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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