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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腿累

    得到肯定,野蔓老祖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碗。

    这碗放在外边、很容易取。

    蓝氏已经飞快的去拿了碗,倒了一碗水,端到门口递给神医。

    野蔓将碗递过去,挺干净的,水倒到她碗里就行。

    蓝氏没坚持,把水倒给她,拿着碗进去,很快又端着一碗、四个大肉包子过来。

    野蔓已经从门口退开,看着外边一块石头,打算坐下去。

    虽然落魄,但她有讲究。对着蓝氏端来的肉包子,忙羞涩的说道:“不用的,我带了饼。”

    蓝氏将一碗包子放在边上一块石头上,态度比较强硬:“你那留着以后吃,我这包子早上包的,再放着要坏了。”

    虽然天冷,包子能放几天;现在人,也不在意味道有点变。

    蓝氏这么说,又看着那边,孟家找上门来。

    这回来的是上一辈,比十三十七要难对付的多。沈二爷顶在那儿像打仗。

    不过这种事儿,轮不到蓝氏插手,她就是忧心。

    沈家几个丫鬟媳妇在厨房,看着神医,又不好太盯着看。

    野蔓老祖坐在外边晒着太阳,就十分的舒服。

    后边的树偶尔有树荫挡过来了。

    几条狗跑过、并不敢停下来。

    孟家气势很强,老祖喝水吃包子看戏。

    累到极致,喝水都是甜的,吃包子会不会格外长肉?

    这几个包子、里边的肉是真足,蓝氏想方设法要将她喂胖。

    老祖一边休息,一边慢悠悠的吃,身上舒服了,腿也舒服了。

    路上有过路的、被堵了,避到老祖这边。

    有人到厨房,向主人讨水。

    蓝氏客气。

    这路边和州城开包子铺不同,没有茶寮,热水也得多备一些。

    又不是每个路人都来讨水,这能占多少便宜?

    讨吃的自然没随便给,肉包子三文钱一个,比别人稍贵。

    看着神医喝完了水,蓝氏又来给她倒一碗,这闲适、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看孟家那些,有多大本事?

    孟应癸被搞的下不来台,直想弄死沈用亨。

    沈用亨穿着蓝袍,十分低调,虽然他的傲气和首阳山那个差不多。

    不是一回事。

    不过,当今之世,躲在首阳山的不少。沈澥若是不死,也会是其一。

    但是孟家不会这么以为,反正孟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沈用亨孤傲,智慧都用不上。因为孟家这些都没脑子,讲不了理。

    当然,足智多谋有用的时候,不着急。

    孟家急,一个豪奴竟至于直接对沈用亨动手。

    沈家的护院早有防备、赶紧护主。

    那豪奴拔刀。

    路人侧目。

    孟应癸穿着紫袍,三十多岁一股子油腻,一点没有外戚的风度。

    他挺厉害的,盯着沈用亨,就是吓他,想看看谁杀了孟家的人。

    沈用亨面不改色,所以说孟家失心疯,以为这种手段能有用?

    路人虽然被吓到,但多是不服。谁愿一天活在战战兢兢?

    谁不想过好,谁愿一天比一天过得不好?

    并非舔孟家就能好,孟家的路就是错的。不舔就能好、难道不好吗?

    孟应癸冷笑:“都说沈二是个聪明人,你可想清楚了。”

    沈用亨应道:“人有时候不能太聪明。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孟应癸懒得说了,走人。他还有许多别的事。

    反正沈家就这样了,随时能捏死。

    原以为沈澥已经死了,下次就看着他死透。

    一大群人跟着孟应癸走,又有一群留下的。

    一群人围着沈用亨,叹息。

    沈用亨冷笑,都不想敷衍。

    一群人非要拉着他,又说:“我等拜见沈公。”

    沈用元过来,脾气比二弟好得多。

    一群人更喜欢糊弄他,使劲的劝和。

    当今是孟太后儿子对不对?谁和孟家对上都没好结果的。

    沈家要替自己考虑,也要替宁王妃考虑。当今对宁王够好了。

    一个年轻些的、偷偷和沈二爷说:“郭太后命宁王妃陪她修道。孩子还小,就留在身边。”

    郭太后住在宫里,虽然仁寿宫在上林苑、即皇宫的后边。

    诸王之子在宫里是不太合适,但一个才周岁的孩子,短时间的也不是不行。

    至于长时间、那是以后的事。

    其实宁王的嫡子才周岁,当今皇子多、皇长子都十八岁了。

    但嫡子不同,宁王庶出,当今本来也是庶出。

    反正孟家就是容不下。

    宁王嫡子若是在仁寿宫,就是最安全的了。

    又有嫡祖母,冯太妃这亲祖母。

    另外,宁王嫡子若是由郭太后教,反正孟家是干着急。

    野蔓老祖不过是个路人。

    休息好了,谢了主人,夹着伞,继续走。

    虽然傍晚了,但这样天好的时候,她至少还能走二十里。

    走到天黑,路上人多得很。

    一个个的行色匆匆。

    那马跑的飞快。

    野蔓劲儿足,走出了大约四十里。

    天黑了,驿铺里亮起灯,路上的行人有打着灯笼。

    老祖找到一个歇马凉亭,有别人在这儿歇脚。

    这会儿天黑了,歇息时大多吃东西。喝水或上茅房就很简陋。

    野蔓找个角落静静的呆着,在水沟边洗了手,昏暗中、从空间里弄一碗凉开水出来。

    再坐在角落的一个木墩上,抱着包袱,安静的吃饼。

    别人看她一眼,不是很稀奇。

    几人自顾聊天。

    “那船说翻就翻了。”

    “听说河里有鱼妖。”

    “鱼妖又出现了,这世道。”

    外边马蹄声,让里边说话都不敢大声。

    “听说没,那个平棘县梁常乐都差点死了。”

    “谁啊?”

    “在州城卖包子的,有几分本事。”

    一不留神就会死。歇脚的,歇的差不多,继续奔忙自己的去。

    外边没月光,星光照不亮屋里。

    野蔓在黑暗的角落,闭上眼歇息。

    身上穿着厚袄,半夜还不是特别冷。这有一堵墙、一个屋顶,和没有就不一样。

    安得广厦千万间?有一两间茅草屋,那都是从野丶人到文明的重要过渡。

    这样睡一宿,也可以精神抖擞。只要前方有目标,就不会停下脚步。

    老祖打个哈欠,揉揉疲惫的双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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