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哥，咱家有钱啦！（4K加更求追读哇！）
深夜，站在自家门口的冥夜满心踌躇。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唉......”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为了圆一个谎就要撒更多谎。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在加班，她只好在办公室里墨迹到午夜才出来，结果一出来才发现整个局长办公室居然也在陪着她一起加班。
没办法，局长不下班，谁敢先走？
搞得她也是一阵无语。
结果这回了家又不敢进去，冥夜生怕进去之后阿衍问她玉佩的事情。
不过阿衍看来已经激活了那东西，唉，如果告诉他的话，自己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他面对自己时还会是现在这种轻松的模样吗？
她不敢赌，所以只好装鸵鸟继续瞒着。
只希望阿衍已经休息了吧。
深吸一口气，她才跟做贼似的悄悄推开院门探头进去。
没听到动静之后她才三步并做两步悄悄想溜回自己屋子。
可下一刻灯就亮了，她瑟缩的窈窕身影僵在原地。
身后王衍的声音响起，“冥夜姐，这会儿才下班？算了，赶紧来坐着吧，我去给你热饭。”
冥夜回头，看到王衍忙前忙后的身影，她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暖流。
是了，这样就很好，身份的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她可舍不得现在的温馨气氛。
于是她不知何时就坐在桌前手撑着白嫩明晰的下颌线痴痴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
偶然间王衍回眸与她双眸相对，只觉那温柔若春湖般的美眸里似倒映着星空，群星璀璨瑰丽却又柔和，仿佛梦呓般的夜之静语。
王衍倒吸一口阴间真凉气，御姐却展露出少女姿态的模样着实威力太强，让他这感情上的小卡拉米有点儿顶不住。
关键那表情！那眼神！
既有少女的羞涩迷恋，居然还有姐姐对弟弟的情感跟母爱？！
王衍有点儿顶不住。
“赶紧趁热吃吧，冥夜姐你今天也累一天了。”
“嗯嗯！”
看着冥夜终于低头大快朵颐，王衍悄悄松了口气。
温柔御姐展露少女姿态确实让人吃不消。
难怪大伙都喜欢看圣女恶堕魔女温柔，反差确实是个萌点。
为了避免被冥夜看出端倪，王衍一低头，看到冥夜趿拉着棉拖鞋的腿一晃一晃的。
他随手就弯腰抬起她包裹在丝袜中的肉感长腿放在自己腿上，接着脱掉脱鞋之后认认真真按摩着她珠圆玉润的小脚。
若是阳间活人，长时间穿着丝袜还有不透气的小皮鞋奔波，那脚上多多少少会有些酸臭味道。
若是阴间鬼物，别说脚上了，就连身上都会有股莫名阴湿的尸臭味道。
但冥夜身上却二者皆无，而且与阴间鬼物不同......她身上是有温度的。
估计是外勤组的战斗员与他这种偏业务员的鬼有所不同？
王衍不太清楚，不过并不妨碍他若无其事开口转移话题，“姐，你还没回答我呢，明天要不要跟我去阳间逛逛？”
冥夜继续低头扒饭，哪怕耳廓已红的滴血却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你说去就去呗，反正我这两天假也不知道做什么。”
她当然要去！
本来那枚“阴司特许令”就是她特意给王衍发的，还有批的那三天假期，不就是为了能摆脱阴间人多眼杂才特意挑的阳间嘛。
但她才不主动呢，幸好她家阿衍也不出她所料邀请了她，看来这半年没白疼他。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王衍放下她的脚，起身伸了个懒腰，“冥夜姐你吃完之后餐具放水池泡着就行，我明天刷。我今天也累了一天，就先去休息了。”
“嗯......你快去吧。”
冥夜头都没敢抬。
等确定王衍回了自己厢房屋子，她才长出一口气，接着方才被拿捏的右脚轻轻抬起蹭了蹭左小腿肚。
“也不知道跟谁学坏的......”
-----------------
福建漳州，一大早高玥就爬了起来。
家里欠了不少债，虽说哥哥已经不在了，而且也没有留下遗产所以不用继承债务，但妈妈从小就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她以后肯定是要把欠的债都还清的。
最起码要先把亲戚家的债还清。
可她现在才高三暑假，还没那个能力还债。
所以她也只能趁着暑假的时候去舅舅家包的果园里帮他们照顾尚未成熟的芦柑。
再说了，要不是舅舅好心收留，她跟妈妈现在恐怕都要露宿街头了呢，人要懂得感恩，哥哥生前也是这么教导她的。
起床洗漱完，她翻了翻屋里的米缸，见只有见底的一点儿米，她抿了抿嘴，接着弯腰抓起一把米放在碗里之后就去烧柴火熬粥。
等粥熬好，她自己舀了碗清澈见底的稀粥一口气喝完，接着把盛有米的米粥还有一小碟腌萝卜丝端回屋里放到桌上，然后对坐在床上双目呆滞的那个满脸皱褶风霜且头发花白的女人道：“妈，吃早饭啦！”
那女人面色麻木，只是机械师扭头看她一眼，接着轻轻点了点头，“囡囡，你忙去吧。”
高玥心里难过叹气，她知道因为哥哥的原因妈妈大受打击还没走出来。
她也一样悲痛欲绝，但生活总要继续的，哥哥生前也总这么教导她。
况且哥哥不在了，以后只有她能照顾妈妈了，所以她不能垮。
于是高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那妈你记得吃饭，我先去帮舅舅忙事情。”
她一路迈着轻快步伐出了屋子。
虽说是借给她们母女俩一个住的地方，但这房子只是茅草土屋，而且几乎在村子边缘，原本只是用来看果园临时住处。
其实本来舅舅打算把她们接到家里住的，但是不太方便，高玥也觉得不该打扰人家，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一路上她跟村民们打着招呼，这热情开朗有礼貌的姑娘村子里的老人们都很喜欢。
等到了舅舅家门口进了开着的院门，抬头打量着二层小楼，她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接着就要敲门。
可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屋里剧烈的争吵声，是舅妈跟舅舅。
“你还要接着养那两个到什么时候？！”
“那是我姐跟我外甥女！一辈子我也乐意！我不光要养还他妈要让她们过好日子！我明天就把她们接过来！”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要不是你当初又哭又闹！我至于让她们住那破土屋？”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们家还欠咱们家十万块呢！留这两个拖油瓶有什么用！高国华我警告你！如果明天你还没让她们滚蛋！那咱们就离婚！”
“你疯了？！我就是给小玥拿一万块钱而已！她马上要去上大学了！学费跟生活费怎么办！”
“上大学？她凭什么上大学？”
“她学习年级第一！肯定能上大学！她跟她哥哥可是俺们高家的骄傲！”
“骄傲个屁！当初高不进那小畜生也是年级第一，结果呢？不就上个破二本，结果还赌博借高利贷！高玥我看也差不多！她也马上成年了，出去打工就能养活她跟她妈！用你操什么心！”
“你声音小点儿！非要让全村都知道是不是？”
“小什么小！我就是要让全村人都听见！”
听着舅舅舅妈的争吵，高玥攥的拳头发白。
她低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泪珠从眼眶滑落。
吸了吸鼻子，她扭头悄悄迈步离开。
不能再让舅舅为难了。
她打算出去先找个服务员的工作，或者去厂里找个流水线的工作，然后就带着妈妈出去租房住。
大学......就算了吧。
她动静很轻，轻到屋里争激烈争吵的两人都没发现她来了又要离开。
可她刚要出院门就听到敲锣打鼓声由远及近。
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进了院子，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领头的还是村支书。
“小玥！恭喜恭喜！”
身后门也开了，舅舅舅妈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书记，这是怎么了？”
见高玥就俏生生站在院子里，舅舅一窒，回头瞪了眼舅妈。
舅妈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没说话。
“哎哟！大好事啊！”
村支书喜气洋洋让过旁边一个快递员，那快递员手里拿着一封牛皮纸袋。
“你们家小玥考上了中科大！人家这是给你们送录取通知书来啦！”
接着村支书又招手让几个人拿了个纸牌过来，“咱们村上开会决定了，要奖励你们家小玥五万块！”
舅舅满脸惊喜，“我就说小玥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舅妈也满脸惊喜伸手去接牌子，“真奖励五万块？”
村支书不动声色让过舅妈，尔后把纸牌交到高玥手里，“来来来，咱们先拍照合照，之后还要放宣传栏去呢。”
舅妈搓搓手讪笑着退了回去，“那你们先忙，小玥今天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吧，我先去准备准备给你做点好吃的！”
高玥抿着嘴，就像牵线木偶一样抱着牌子跟不同人的合影。
等热闹过去人都走了，她才把牌子还有村支书留下来的那张有五万块的银行卡递给高国华，“舅舅，这五万块先还你。”
“你上学需要钱，这钱你自己留着就行。”
高国华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过来飞快接过银行卡死死攥在手里，“我们家高玥就是懂事！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高国华脸色难看，但终究没说什么。
等他媳妇回头进了屋，他才道：“小玥，之后我把这五万块给你，你别让你舅妈知道。”
高玥摇了摇头，“舅舅，我想去看看哥哥把消息告诉他。”
高不进死后没进祖坟，最后只是安葬在了县城的公立陵园里。
高国华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高玥，“拿着吧，去县城记得坐车去。”
高玥摆手拒绝，“舅舅，我不能要。”
“拿着，路又不近！”高国华强行把钱塞到她手里。
高玥鞠了个躬低声说了声谢谢，尔后才离开。
高国华脸色晦暗。
恐怕刚才的争吵外甥女都听到了，现在表现的这么生分。
唉......有时候这孩子太懂事了也不好。
摇了摇头，他回身进了屋。
-----------------
高玥坐着车一路来到县城，她没有着急去陵园，而是先去招工市场找工作。
可现在工作不好找，小县城里也没什么岗位需要她的。
她就一直逛到天色渐暗也没找到。
坐在公交站台，她双眸毫无焦距看向车流不息的马路，仿佛她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半晌，咕噜噜叫的肚子才让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今天没找到明天去市里面问问也行，反正大学......她不打算去上了。
现在还是先去看看哥哥。
但她手里现在最小的就是十块钱，公交车投十块钱的话太浪费了。
她左右焦急打量，想跟人换个零钱。
可车站现在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站在一起。
那两个人都是穿着西装，而且男俊女靓看着就时髦无比，高玥有些不太敢上去搭话。
还是那男人看到了她的眼神主动过来询问，“有什么事吗？”
高玥瑟缩了下脖子，才声若蚊蝇道：“大哥，能不能跟我换十块钱零钱？”
“我现在身上也没零钱。”那帅哥有点儿为难，接着他左右看看就笑了，“车站后面有家彩票店，要不你去买张彩票把钱找开？”
高玥咬着下唇轻声道谢，“谢谢。”
尔后她就起身低着头去了彩票站。
从小哥哥就跟她说尽量不要麻烦别人，要她直接开口换零钱她也开不了这个口。
于是她只好买了张彩票，号码是从她跟妈妈还有哥哥的生日里选的数字。
拿着彩票她正要离开却被店主叫住。
“先等等。”店主边吃泡面边指了指墙上的电视，“你这刚好马上就要开奖了，再晚个十分钟就得等两天后了。”
这小县城的公交车趟数少，反正几分钟之内也到不了，于是高玥就从善如流待在了店里。
没一会儿电视上彩票就开始出乒乓球了。
出了前几位数的时候高玥总觉得这些数字眼熟，她下意识掏出彩票一一对照，结果发现不仅数字相同，甚至位置也一样！
等最后一个数出来的时候她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因为每个数字包括顺序居然都一模一样！
店主也愣了下神，然后赶忙在电脑上找出刚才卖给高玥的号码，接着惊呼出声，“小姑娘你中了特等奖啊！”
高玥小嘴微张，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店外的公交车站，可那里原本站着的一男一女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迹。
之后她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就连怎么上的公交车怎么到的站都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高不进的墓碑前了。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张了张嘴，忽然泪流满面。
“哥，咱家有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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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回了家又不敢进去，冥夜生怕进去之后阿衍问她玉佩的事情。
不过阿衍看来已经激活了那东西，唉，如果告诉他的话，自己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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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王衍的声音响起，“冥夜姐，这会儿才下班？算了，赶紧来坐着吧，我去给你热饭。”
冥夜回头，看到王衍忙前忙后的身影，她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暖流。
是了，这样就很好，身份的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她可舍不得现在的温馨气氛。
于是她不知何时就坐在桌前手撑着白嫩明晰的下颌线痴痴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
偶然间王衍回眸与她双眸相对，只觉那温柔若春湖般的美眸里似倒映着星空，群星璀璨瑰丽却又柔和，仿佛梦呓般的夜之静语。
王衍倒吸一口阴间真凉气，御姐却展露出少女姿态的模样着实威力太强，让他这感情上的小卡拉米有点儿顶不住。
关键那表情！那眼神！
既有少女的羞涩迷恋，居然还有姐姐对弟弟的情感跟母爱？！
王衍有点儿顶不住。
“赶紧趁热吃吧，冥夜姐你今天也累一天了。”
“嗯嗯！”
看着冥夜终于低头大快朵颐，王衍悄悄松了口气。
温柔御姐展露少女姿态确实让人吃不消。
难怪大伙都喜欢看圣女恶堕魔女温柔，反差确实是个萌点。
为了避免被冥夜看出端倪，王衍一低头，看到冥夜趿拉着棉拖鞋的腿一晃一晃的。
他随手就弯腰抬起她包裹在丝袜中的肉感长腿放在自己腿上，接着脱掉脱鞋之后认认真真按摩着她珠圆玉润的小脚。
若是阳间活人，长时间穿着丝袜还有不透气的小皮鞋奔波，那脚上多多少少会有些酸臭味道。
若是阴间鬼物，别说脚上了，就连身上都会有股莫名阴湿的尸臭味道。
但冥夜身上却二者皆无，而且与阴间鬼物不同......她身上是有温度的。
估计是外勤组的战斗员与他这种偏业务员的鬼有所不同？
王衍不太清楚，不过并不妨碍他若无其事开口转移话题，“姐，你还没回答我呢，明天要不要跟我去阳间逛逛？”
冥夜继续低头扒饭，哪怕耳廓已红的滴血却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你说去就去呗，反正我这两天假也不知道做什么。”
她当然要去！
本来那枚“阴司特许令”就是她特意给王衍发的，还有批的那三天假期，不就是为了能摆脱阴间人多眼杂才特意挑的阳间嘛。
但她才不主动呢，幸好她家阿衍也不出她所料邀请了她，看来这半年没白疼他。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王衍放下她的脚，起身伸了个懒腰，“冥夜姐你吃完之后餐具放水池泡着就行，我明天刷。我今天也累了一天，就先去休息了。”
“嗯......你快去吧。”
冥夜头都没敢抬。
等确定王衍回了自己厢房屋子，她才长出一口气，接着方才被拿捏的右脚轻轻抬起蹭了蹭左小腿肚。
“也不知道跟谁学坏的......”
-----------------
福建漳州，一大早高玥就爬了起来。
家里欠了不少债，虽说哥哥已经不在了，而且也没有留下遗产所以不用继承债务，但妈妈从小就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她以后肯定是要把欠的债都还清的。
最起码要先把亲戚家的债还清。
可她现在才高三暑假，还没那个能力还债。
所以她也只能趁着暑假的时候去舅舅家包的果园里帮他们照顾尚未成熟的芦柑。
再说了，要不是舅舅好心收留，她跟妈妈现在恐怕都要露宿街头了呢，人要懂得感恩，哥哥生前也是这么教导她的。
起床洗漱完，她翻了翻屋里的米缸，见只有见底的一点儿米，她抿了抿嘴，接着弯腰抓起一把米放在碗里之后就去烧柴火熬粥。
等粥熬好，她自己舀了碗清澈见底的稀粥一口气喝完，接着把盛有米的米粥还有一小碟腌萝卜丝端回屋里放到桌上，然后对坐在床上双目呆滞的那个满脸皱褶风霜且头发花白的女人道：“妈，吃早饭啦！”
那女人面色麻木，只是机械师扭头看她一眼，接着轻轻点了点头，“囡囡，你忙去吧。”
高玥心里难过叹气，她知道因为哥哥的原因妈妈大受打击还没走出来。
她也一样悲痛欲绝，但生活总要继续的，哥哥生前也总这么教导她。
况且哥哥不在了，以后只有她能照顾妈妈了，所以她不能垮。
于是高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那妈你记得吃饭，我先去帮舅舅忙事情。”
她一路迈着轻快步伐出了屋子。
虽说是借给她们母女俩一个住的地方，但这房子只是茅草土屋，而且几乎在村子边缘，原本只是用来看果园临时住处。
其实本来舅舅打算把她们接到家里住的，但是不太方便，高玥也觉得不该打扰人家，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一路上她跟村民们打着招呼，这热情开朗有礼貌的姑娘村子里的老人们都很喜欢。
等到了舅舅家门口进了开着的院门，抬头打量着二层小楼，她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接着就要敲门。
可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屋里剧烈的争吵声，是舅妈跟舅舅。
“你还要接着养那两个到什么时候？！”
“那是我姐跟我外甥女！一辈子我也乐意！我不光要养还他妈要让她们过好日子！我明天就把她们接过来！”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要不是你当初又哭又闹！我至于让她们住那破土屋？”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们家还欠咱们家十万块呢！留这两个拖油瓶有什么用！高国华我警告你！如果明天你还没让她们滚蛋！那咱们就离婚！”
“你疯了？！我就是给小玥拿一万块钱而已！她马上要去上大学了！学费跟生活费怎么办！”
“上大学？她凭什么上大学？”
“她学习年级第一！肯定能上大学！她跟她哥哥可是俺们高家的骄傲！”
“骄傲个屁！当初高不进那小畜生也是年级第一，结果呢？不就上个破二本，结果还赌博借高利贷！高玥我看也差不多！她也马上成年了，出去打工就能养活她跟她妈！用你操什么心！”
“你声音小点儿！非要让全村都知道是不是？”
“小什么小！我就是要让全村人都听见！”
听着舅舅舅妈的争吵，高玥攥的拳头发白。
她低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泪珠从眼眶滑落。
吸了吸鼻子，她扭头悄悄迈步离开。
不能再让舅舅为难了。
她打算出去先找个服务员的工作，或者去厂里找个流水线的工作，然后就带着妈妈出去租房住。
大学......就算了吧。
她动静很轻，轻到屋里争激烈争吵的两人都没发现她来了又要离开。
可她刚要出院门就听到敲锣打鼓声由远及近。
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进了院子，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领头的还是村支书。
“小玥！恭喜恭喜！”
身后门也开了，舅舅舅妈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书记，这是怎么了？”
见高玥就俏生生站在院子里，舅舅一窒，回头瞪了眼舅妈。
舅妈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没说话。
“哎哟！大好事啊！”
村支书喜气洋洋让过旁边一个快递员，那快递员手里拿着一封牛皮纸袋。
“你们家小玥考上了中科大！人家这是给你们送录取通知书来啦！”
接着村支书又招手让几个人拿了个纸牌过来，“咱们村上开会决定了，要奖励你们家小玥五万块！”
舅舅满脸惊喜，“我就说小玥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舅妈也满脸惊喜伸手去接牌子，“真奖励五万块？”
村支书不动声色让过舅妈，尔后把纸牌交到高玥手里，“来来来，咱们先拍照合照，之后还要放宣传栏去呢。”
舅妈搓搓手讪笑着退了回去，“那你们先忙，小玥今天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吧，我先去准备准备给你做点好吃的！”
高玥抿着嘴，就像牵线木偶一样抱着牌子跟不同人的合影。
等热闹过去人都走了，她才把牌子还有村支书留下来的那张有五万块的银行卡递给高国华，“舅舅，这五万块先还你。”
“你上学需要钱，这钱你自己留着就行。”
高国华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过来飞快接过银行卡死死攥在手里，“我们家高玥就是懂事！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高国华脸色难看，但终究没说什么。
等他媳妇回头进了屋，他才道：“小玥，之后我把这五万块给你，你别让你舅妈知道。”
高玥摇了摇头，“舅舅，我想去看看哥哥把消息告诉他。”
高不进死后没进祖坟，最后只是安葬在了县城的公立陵园里。
高国华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高玥，“拿着吧，去县城记得坐车去。”
高玥摆手拒绝，“舅舅，我不能要。”
“拿着，路又不近！”高国华强行把钱塞到她手里。
高玥鞠了个躬低声说了声谢谢，尔后才离开。
高国华脸色晦暗。
恐怕刚才的争吵外甥女都听到了，现在表现的这么生分。
唉......有时候这孩子太懂事了也不好。
摇了摇头，他回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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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玥坐着车一路来到县城，她没有着急去陵园，而是先去招工市场找工作。
可现在工作不好找，小县城里也没什么岗位需要她的。
她就一直逛到天色渐暗也没找到。
坐在公交站台，她双眸毫无焦距看向车流不息的马路，仿佛她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半晌，咕噜噜叫的肚子才让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今天没找到明天去市里面问问也行，反正大学......她不打算去上了。
现在还是先去看看哥哥。
但她手里现在最小的就是十块钱，公交车投十块钱的话太浪费了。
她左右焦急打量，想跟人换个零钱。
可车站现在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站在一起。
那两个人都是穿着西装，而且男俊女靓看着就时髦无比，高玥有些不太敢上去搭话。
还是那男人看到了她的眼神主动过来询问，“有什么事吗？”
高玥瑟缩了下脖子，才声若蚊蝇道：“大哥，能不能跟我换十块钱零钱？”
“我现在身上也没零钱。”那帅哥有点儿为难，接着他左右看看就笑了，“车站后面有家彩票店，要不你去买张彩票把钱找开？”
高玥咬着下唇轻声道谢，“谢谢。”
尔后她就起身低着头去了彩票站。
从小哥哥就跟她说尽量不要麻烦别人，要她直接开口换零钱她也开不了这个口。
于是她只好买了张彩票，号码是从她跟妈妈还有哥哥的生日里选的数字。
拿着彩票她正要离开却被店主叫住。
“先等等。”店主边吃泡面边指了指墙上的电视，“你这刚好马上就要开奖了，再晚个十分钟就得等两天后了。”
这小县城的公交车趟数少，反正几分钟之内也到不了，于是高玥就从善如流待在了店里。
没一会儿电视上彩票就开始出乒乓球了。
出了前几位数的时候高玥总觉得这些数字眼熟，她下意识掏出彩票一一对照，结果发现不仅数字相同，甚至位置也一样！
等最后一个数出来的时候她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因为每个数字包括顺序居然都一模一样！
店主也愣了下神，然后赶忙在电脑上找出刚才卖给高玥的号码，接着惊呼出声，“小姑娘你中了特等奖啊！”
高玥小嘴微张，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店外的公交车站，可那里原本站着的一男一女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迹。
之后她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就连怎么上的公交车怎么到的站都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高不进的墓碑前了。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张了张嘴，忽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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