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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退治!罗生门!(2/2)

    唰!

    “武士牌”被安纲抽去。

    他翻开牌面一看,眼中的血光更加浓郁。

    身后的“美妇”伸长了脖颈,那修长的脖颈在安纲脖子上缠绕了三圈,头颅借此绕到安纲面孔以前,“代替”安纲看着那张“武士牌”。

    “她”看了良久,

    口中发出男女混合的声音:“可恨啊,可恨啊……怎么是武士牌?怎么不是我想要的牌?”

    “你想要什么牌?”

    此时,“苏午”开口说话。

    声音阴森刻板,没有一丝人味。

    包裹着苏午的武士形影缓缓蠕动着,双手整理着自己的手牌。

    “美妇”眼神看向武士形影,嘴唇贴在“武士”——苏午的耳畔,轻声道:“如果能有一张“路人牌”就好了……”

    唰!

    “武士”把手牌抹成扇形,

    惨白的手指指向第三张牌的背面。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意思不言而明。

    “美妇”环绕安纲三圈的脖颈悄无声息地收缩回去,“安纲”血红的双眼瞪视向对面的“平灵子”,把牌面背对着她。

    一捆木柴在“樵夫”屁股下枝蔓缠绕,形成了一个座椅。

    “他”坐在遍是荆棘的椅子上,背后背着“平灵子”,将那把滴血的匕首插在座椅扶手上,樵夫伸手从“安纲”手中抽走了一张牌。

    “工匠牌”。

    这下子,“安纲”不止需要路人牌,还需要一张工匠牌才能赢得游戏。

    牌局默默地进行着。

    不久后,

    “安纲”从“苏午”的手牌里抽走了“他”暗示过的第三张牌,

    正是一张路人牌。

    又过一轮,

    “他”再从苏午手里抽牌,

    依旧抽到一张路人牌。

    又一轮,

    还是路人牌。

    又一轮……

    第七轮时,

    手中拿着七张“路人牌”的“安纲”将牌面背向“樵夫”。

    “美妇”的双臂穿破了安纲衣袖,畸形的手掌从他的袖口里伸出,捏住七张“路人牌”,向“樵夫”发出似男似女的言语声:“该你抽了。”

    “樵夫”背着眼神空洞的平灵子,离开树枝编织成的座椅,伸手从“安纲”的手牌里抽走了一张“路人牌”。

    它将手中的花牌亮给了被武士虚影包裹的苏午、与“美妇”紧紧纠缠的“安纲”。

    “我集齐了七类牌,我赢了。”

    “樵夫”口中发出平灵子清脆的女声。

    “安纲”冷笑着,将手中六张“路人牌”也展示于众“人”面前。

    “这里有六张路人牌?

    为什么会有六张路人牌?”“安纲”口中吐出的话语女声更重了一些,男声已经快要听不到。

    “他”血红的眼睛转动着,目光在“樵夫”、“武士”脸上来回扫视。

    虚幻的武士形影捧着手牌,顿在原地,

    空洞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手牌,未有展示手中花牌的意思。

    “武士”停顿片刻,

    一些粘稠的黑液悄无声息填充进它虚幻的双手内,

    缕缕心诡诡韵悄无声息地发散。

    它双手颤抖着,

    翻开了自己的手牌,

    将之示于二者眼前。

    “路人”、“路人”、“路人”……

    武士的所有手牌,竟也全部都是“路人”!

    “你们两个在合伙坑害我?!”

    看到武士手牌的瞬间,“安纲”勃然变色,口中发出尖利的呼啸——他只需要一张路人牌,对方却给他送来了足足七张路人牌!

    一定是对面的“女人”恰巧需要这张“路人牌”,

    但先前她每次都从自己手中抽不中这张牌——于是暗示苏午变幻手牌,通过自己,把那张路人牌转运到女人手里,

    让她赢得最终的胜利!

    她窃取了自己的胜果!

    “安纲”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樵夫铺在地面上的完整七类牌,怒火炽盛;

    偏移了他的认知,与他的认知勾连愈深,反过来被他影响的“美妇厉诡”也伸长了脖颈,贪婪的目光投向樵夫插在树枝座椅上的那把精美匕首!

    唰!

    下一个瞬间,美妇的形影惨绿鬼火交织,

    穿过安纲衣袖的双手不断拉长,被团团鬼火簇拥的左手扼住近在咫尺的武士脖颈,右手则穿过半空,抓向了樵夫身后的匕首!

    滴答,滴答,滴答!

    樵夫此下的速度却比美妇伸过来的手掌更快,

    它返身抓住那把精美的匕首,

    在美妇手掌伸过来的一瞬间,手起刀落,

    ——匕首瞬间扎穿美妇的手背,将之牢牢钉在树枝编织成的座椅上!

    黑血肆意流淌,

    在樵夫脚下形成血泊!

    这个瞬间,被美妇一只手扼住咽喉的武士,胸口处血窟窿里不断涌出汩汩鲜血,一只惨绿的鬼眼在其中不断膨胀。

    鬼眼每膨胀一分,都导致它胸口处的伤口扩大许多,往外不断蔓延,

    伤口如瓷器上的冰裂纹一般,

    蔓延过武士虚幻形影的左胸口,又蔓延过它的左肩、整条左臂!

    在那些冰裂纹般的伤口里,一只只惨绿鬼眼相互拥挤着,密密麻麻的生长出来,鬼眼的目光将城门下的黑暗都渲染成了深绿色!

    所有鬼眼蠕动着,

    朝向“樵夫”集聚目光!

    明明它被美妇扼住了咽喉,却并未对美妇反击,

    反而以鬼眼目光试图定住樵夫的动作——它试图定住樵夫与美妇相互之间的攻击,化解这场争端!

    在这场游戏里,

    它完全未费吹灰之力,就“偏移”了苏午的认知。

    因而致使自身在苏午这里根本没有锚点,不会受到苏午偏移认知的影响,是以保持了相对的清醒。

    另外两个厉诡都将它们各自掌控的人认知偏移到了极深的程度,

    如此更方便它们将活人置换入罗生门中,

    同时亦导致在活人未能进入罗生门之前,它们亦将与那偏移过甚的认知相连,反过来受偏移认知的巨大影响!

    但是,武士虚影的认知只是相对清醒而已,

    它能否一直保持自主,

    取决于苏午的心意。

    ——武士虚影包裹下,那道漆黑的身影上黑液蠕动着,延伸出一条条小蛇,一条条小蛇不断交织着,形成一条漆黑手臂!

    这条手臂填塞进了武士虚幻的右臂之中,

    就像墨汁充入墨囊,

    武士原本毫无动作的右臂猛然膨胀开来!

    已完全化为漆黑色的手臂反过来绞缠住“美妇厉诡”的脖颈,猛烈地拖拽着这道厉诡,将它拉扯得远离其下安纲的肉身!

    “啊啊啊啊——”

    “夫君,夫君!你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

    美妇厉诡纵声嘶吼着,那只扼住武士咽喉的手掌骤然发力,指甲深深扎破了武士的虚影!

    樵夫脚下的黑血泊在此刻沸腾起来,

    不断冒出腥臭的气泡,

    引得那映照在它身上的深绿目光都摇晃颤抖!

    它将手中的匕首更钉得深了些,

    钉死美妇的另一条手臂,

    同时卸下身后眼神空洞的平灵子,迈步走向武士。

    背起了武士虚幻的形影,

    引致武士的形影脱离苏午的肉身!

    此时,武士的右

    臂拉扯着美妇厉诡脱离了安纲的身体,

    那被发丝缠绕的般若鬼面也被拉扯着脱离安纲的面孔,

    鬼面下的安纲满脸鲜血,血肉模糊,一根根黑线如虫子般在他满脸伤口中蠕动着,不停试图虬结成一股,勾连上上方盘旋的美妇;

    樵夫主动卸下了背后的平灵子,平灵子周身仍有枝丫环绕,枝丫另一端连着樵夫的后背;

    唯有被樵夫背起,脱离苏午自身的武士虚影,

    未能在苏午身上留下任何“锚点”!

    ——苏午浑身包裹在阴影之中,一只只原本该在苏午身上长出来的惨绿鬼眼,此时全都长在了阴影之上!

    随着粘稠黑液般的阴影不断蠕动,一张张惨白口齿从阴影里浮现,将惨绿鬼眼全部咀嚼吞吃!

    意之深渊吞噬!

    阴影从苏午身上脱落,

    他看着上方三个试图与锚点重新勾连,彻底回归现实的厉诡,

    目光扫了扫平灵子、安纲身上的情况。

    忽然,

    苏午双手交错,抓住腰部双侧悬挂的无上级太刀、大红莲胎藏,

    唰!

    双刀脱离刀鞘,随着苏午手臂摆动,

    刀光形成十字,

    划过樵夫、美妇与平灵子、安纲之间若有若无的勾连!

    此种联系瞬间被斩断!

    整座“罗生门”都颤抖起来!

    将苏午三人逼到墙角的城门卒手持枪戟,拖着残破的身躯,向苏午迫近!

    咔嗒!

    此时,苏午忽然收刃回鞘。

    他手掐“独钴印”,口诵大日如来本尊咒:“嗡!

    南谟拔噶瓦德……

    萨尔瓦……

    都尔嘎德,巴咧勺达呢——啰渣!

    答他噶打雅,阿尔哈德……三木鸦三布达雅……耶梭哈。”

    嗡——

    苏午眉心集聚的意能量盘旋成了旋涡,

    这意能量旋涡浸润他的心神,烘托起了他心神间的光明大日,使此日轮倾动天地!

    无边光芒向外散发,

    铺满了他身外轮上盘结的“大日如来本尊密咒真文”!

    真文如血,

    灼灼发亮!

    一头头黄金眼镜蛇从他脑后耸立而起!

    赤红光芒铺满城门楼!

    寄附于平灵子身上的一根根树枝、穿梭在安纲脸部伤口内的一道道黑线,都在赤光轮转间被磨灭一空!

    三个厉诡最后落锚的机会彻底归空!

    那两个城门卒未能损伤苏午分毫,即在无边赤光冲荡下,身形化作惨绿鬼火,汇入那座行将倒塌的罗生门上!

    半边倒塌的罗生门拔地而起,

    带着其中的武士、美妇、樵夫、盗贼等厉诡投向高天!

    赤光激荡!

    漆黑的城门楼下,

    身披袈裟的行脚僧缓缓站起,

    “它”向苏午躬身行礼,双手合十。

    这依稀的图景,被赤光瞬间冲刷过!

    以至于苏午根本未能看清行礼的“行脚僧”厉诡动作,只依稀看到那个厉诡好似在最后关头,从城门角落里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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