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尔虞我诈，时光之惑
“围攻我？”
巨泽之主三具躯体同时抬起三根纤长触须指着自己，似模似样的诧异道，“你们加起来拢共有七个圆满逆子……就打我一个人儿？稍显无耻了一些吧。”
“无耻？哪里无耻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你想要界元之主的‘遗产’，可我们也想要啊。”
天罗三帝还有太初双王看向巨泽之主，异口同声道，“谁叫你战力那么高的，高到我们七个只有联合起来才能略胜你一线，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都是一起穿越过来的却这么玩是吧？”
巨泽之主嗤声冷笑，“行，到时候就各凭本事吧。”
在他说完这段话后，广袤幽空就再度回归了寂静。
更远位置的那些势力较弱，比较形单影只一些的古河之主，在旁观这场争吵的过程中全程都未发出半点‘声音’。
虽然他们清晰‘听’见了巨泽之主大嘴巴胡咧咧讲出的‘穿越’一词，却也未曾有过任何反应。
这并非是他们没有好奇心，只是这份好奇对于目前局势的改变毫无意义。
他们也并非畏惧太初双王、天罗三帝，还有广魄之主及巨泽之主等人的威势。
毕竟能一路筚路褴褛走到圆满级宇宙逆子这一步的生命体，除非与敌手差距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否则就很难会对同级别生命体产生多少畏惧感。
这些中型古河的主宰者们只是在等待，等待太初天罗那几个大型古河主宰们等会儿互相打起来，热战至酣时可能会出现的致命破绽。
同样的，巨泽等人也十分清楚的知晓这些小型古河主宰们那‘虎视眈眈’的意图。
所以方才双方间的唇枪舌剑，既有真也有假，既算吵架亦算演戏。
至于何时为真何时为假，那就全看后续发展情况，以及那一闪而过的胜机会倾向于谁了。
嗡——
突然间，就在这一万七千一百余尊顶尖圣王与一百九十五尊常规逆子以及十五尊圆满逆子的环绕围视之下，这片庞大黑暗空洞区域正中心处……蓦地就沸腾涌动着乍现出了一团尺寸极度微小，但却又极尽扭曲混乱的时空漩涡。
这团漩涡一经出现，就仿若一座蓄集了无穷能量无尽岁月亟待爆发的奇点般，轰然就以无数亿倍光速之迅疾轰隆隆隆朝向四面八方汹涌暴涨开来。
咣咣咣咣——
在其无比激烈的膨鼓暴涨之下，周遭与之紧密‘接壤’的无边三维时空，亦仿若像是被天碍障星砸中的太平洋般蓦然就掀起层层叠叠滔天盖宇的时空大潮，挤压推搡着上下四方所有虚宇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般朝向更远方的宇宙幽穹咆哮着推挤卷覆而去。
至于驻足于这片虚空范围的各方古河势力，自然也如随波逐流的柳絮般，不由自主的就瞬息倒退了数千上万亿光年。
轰轰轰轰——
如同海潮一样上下颠簸不停的时空大潮在渐渐停息过后，这些古河势力才以极快速度仅用几个呼吸时间便跨越数千亿光年距离，到达了那片时空漩涡原先所处的位置外围。
当然，那团漩涡此刻也已然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团’不断旋转、收缩、膨胀、振动、翻滚着的，似被亿万座直径达数亿、数十亿，乃至数百亿光年之巨的荒芜大陆互相间毫无规律的胡乱贯穿、叉叠、交错、汇拢而成的怪异几何结构体。
这团过分巨大的几何结构体若要具体形容其外观，就非常类似于一个动态放大复杂化版本的卡拉比-丘流形，全然无法用简单的二维、三维、四维甚至五维来概括，只能勉强认为它是一种由多个维度结构动态融合而成的集合体。
无垠浩瀚虚空外，巨泽之主遥遥‘看’向这座庞大无匹的怪异几何结构体，沉吟道：
“唏，这就是奥古斯都一千万年前升维失败后留下来的遗产——圣神疆土么，真是怪异难解的如同狗种一般。”
“收起你那蹩脚的港漫腔吧臭水母！”
这时，百多亿光年外的广魄之主捕捉到了他‘说’出的这股超光速信息流之后，当即就大肆嘲讽道，“什么一千万年前？你是大脑萎缩变成春袋了么？界元之主升维失败的时间节点明明是在五百万年前。”
“不对吧。”
这时，三百亿光年外的太初双王异口同声道，“我们明确记得奥古斯都，是死在了七百五十万年前呐。”
“错了错了都错了。”
两百亿光年外的天罗三帝也齐声说道，“你们俩老年痴呆了吗？我们哥仨清清楚楚记得奥古斯都就是在四百六十万年前升维失败而死的。”
“都胡扯什么八道，不知所谓，我说一千万年就是一千万年！”巨泽之主冷笑反呛。
“别咧咧了，就是五百万年前！”广魄不屑一顾。
“真是服了你们，这都能记岔，明明就是七百五十万年前啊！”太初双王大摇其头。
一时间众强各执一词，互相间僵持不下。
听着他们的激烈争执，遍布于更外围虚空各处位置的元束之主、碧落之主、皇古之主等等八尊古河主宰，亦在沉思过后开始互相讨论起来。
讨论之中，这些古河主宰亦发现，在他们记忆里，奥古斯都陨落消失的时间节点……居然也不尽相同。
有的记忆中是八百五十万年前，有的是四百五十万年前，有的甚至是一千五百万年前。
更离奇的是，关于奥古斯都陨落时间节点的具体信息与认知，不光是各方古河主宰的个人记忆不同，就连他们麾下那些常规逆子以及诸多顶尖圣王的记忆都有所不同。
各种时间节点的说法，足有上千种。
甚至待巨泽等人停止了争吵，在进行了一番查探与推算后，还惊讶的发现这片直径达三十六万亿光年，因奥古斯都升维失败才产生的超级巨洞，在对各方古河整体结构造成影响的起始时间节点上，居然在也存在有极大差异。
这种情况……太异常了。
若描述起来即是，在久远岁月之前曾经发生了一场灾难性事件，可这段所谓的‘久远岁月’到底有多久远？竟无法确定。
并且这场巨大灾难对于外部宇宙的种种从宏观层面到微观层面的影响，竟然会出现……或者说呈现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并且这些时间节点之间互相间隔的年代也极为遥远，最远的两个节点间……甚至能远到超过一千万年。
面对这种出乎意料的异常状况，一时间，这些古河主宰感觉自己过往所度过的悠长人生，包括这座真实宇宙庞大质海所经历的漫长历史，竟全都像是被某种迷雾笼罩住了般，变得极其朦胧模糊，极其混沌不清。
就好似奥古斯都真正陨落的那一时间节点如同一个幽灵，一直在四百五十万年前至一千五百万年前这段漫漫时光长河上不断徘徊摇摆不定，无法有一个明确清晰的答案。
“这非常不合逻辑！”
巨泽之主罕见的没有刻意在显摆那股子港漫腔，反而用极为沉厚威严的腔调悠悠说道，“假若我们对于过往的认知与记忆差异真就如此巨大，那么在漫长时间里的多次交流与沟通之中，我们也必然会惊觉并发现那种种无法隐藏的端倪。”
“巨泽说的没有错。”
广魄之主也瞬息变的不再暴躁，转而用极为清朗疏冷的声音赞同道，“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这种基于时间层面上的未知混乱……是近期才发生的，否则我们不可能到现在才知晓。”
“那就更离谱了。”
太初双王异口同声道，“若如你所言，岂不是说……是有某个存在或者某种力量驻足于【现在】，却能够篡改久远岁月之前的某段【过去】？
并且不止一处【过去】被篡改，是密密麻麻数百上千处【过去】都被篡改了，可……怎么可能会存在这般强大到离谱的力量呢？！
而且就算真有这种力量，那我们所在的这方世界……又怎么可能正常存续呢？”
“我懂你的意思。”
巨泽之主摇摆着触须沉声言道，“你是想说，即便真的存在某种超越时间的不可思议的力量，祂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篡改了【过去】。
那么按照正常的由因及果这种顺次接续的时序发展逻辑，这种改变也应该从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沿着时间轴上游，也就是从【过去】一路顺延到【现在】，即到达时间轴下游，然后将整条时间轴上这段漫长历史的一切与之相关的都彻底改变，将错误变为正确，将黑暗变为光明，将正义转为邪恶。
这样一切皆变之后，就等于一切未变，一切依然正常，正常到让我等根本无法察觉先前的那种种异常。
而非现在吾等面临这种……每个人经历的历史居然都有出入都有差异，同时每个人经历的这一段段不同的历史居然都能够东拼西凑的并存于一条时间轴上，同存于一个现实世界里。
甚至不止个人，就连我们所在的这个客观物质现实世界，像是不同的引力古河所经历的不同历史，竟然都能够无比自洽的稳定并存，没有出现丝毫现实崩灭的迹象，这……就过分离奇，过于违背逻辑了呀。”
一时间，虚空安静了下来。
时间，向来是一样神秘的‘事物’。
一切与时间相关的事情，都会诡异到让人摸不着头脑。
同时，也没有谁能想出什么具体的解决办法，这太超出众多三维逆子的能力范畴了。
“算了。”
这时，广魄之主出声道，“既然无法解决，那就先行搁置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奥古斯都的遗产。”
此话一出，现场的所有圆满逆子俱是默默观察起了他人。
“哼哼哼～”
巨泽之主桀笑一声，“别摆出那副死样子了，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各凭本事！都一起进去吧，得失与否，生死与否……全看个人手段！”
“可以！”广魄之主锵声回应。
“可以。”太初双王同意。
“可以。”天罗三帝也同意。
剩下的八尊圆满逆子，互相看了看，随即也一一回应道：
“可以。”…“就这样办吧。”…“同意。”
“好。”巨泽之主冷漠的看了看这些中型主宰，便唤引自己麾下所有常规逆子与四千顶尖圣王，一齐向那座庞大的怪异几何结构体，疾飞而去。
同一瞬，现场所有圆满逆子也皆带着自己所有属下，朝着那座几何结构体飞驰而去。
可就在他们跨越瞬息几千亿光年距离从各个方向飞向圣神疆土之际，周遭茫茫无垠的万亿光年广瀚虚空……骤然‘冻结’。
所有顶尖圣王、常规逆子乃至圆满逆子，全都像一只只被琥珀裹住的蚊虫般，被某种无比浩渺却又极其霸道的力量，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完全渗透包裹。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厚重，以致于所有人都仿若是被彻底固化了般，无法对外部世界做出任何干涉行为，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粗糙模糊的感知周围景况。
这力量又是如此的轻灵，以致于能够全然无视众多宇宙逆子那由内而外遍及形神各处的强大护身场域，将他们从神魂到躯体全都瞬息贯穿淹没覆盖。
嗡——
静滞的时空的幽幽波荡，一簇簇硕大光影凭空乍现于诸古河主宰的模糊感知中。
这些光影，皆是各种怪模怪样，但却都具备着同样厚重澎湃如宇宙的气息。
于是所有古河主宰恍然惊悟，这是……九百九十九尊圆满级宇宙逆子！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一动不动被‘冻结’于原处的巨泽之主在心中惊吼，“邃古质海就三十六条引力古河，上哪儿……上哪儿能藏那么多圆满逆子？！这不合逻辑啊？！”
除他之外，像是广魄、太初、天罗等其余众多古河主宰亦同样惊讶震骇。
从未有人想象过近一千尊圆满逆子同时存在于邃古质海中会出怎样一幅情景，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那么多古河可以‘供养’如此多的圆满逆子。
同时这些古河主宰也没有去想……是否这样陌生逆子皆来自于其他质海？
他们根本不会想这个问题，因为在这些古河主宰的传统认知里，自身所在的这座质海之外，就是无边无际毫无尽头，甚至连狄拉克海洋都如一汪死水般寂静无波的‘绝对’真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正当所有古河主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股让他们无比心悸的无边威严气息豁然降临。
在这股气息的覆盖下，连周遭茫茫无尽的三维时空都颤栗着好似欲向来者顶礼膜拜。
可现场所有惊骇欲绝的主宰，仅仅在感知到一抹高约千万光年后的璀璨神影后便瞬然神思黯灭，陷入到了彻底的无知无觉之中。
原来，却是穆苍降临后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的想法。
他一个念头，便催压无边霸权领域将现场所有的顶尖圣王、常规逆子、圆满逆子，全部撕碎蒸发戮绝一空。
同时，这些古河主宰以及他们所有的手下一概人等……全部的记忆信息，也在刹那间就被穆苍搜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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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清晰‘听’见了巨泽之主大嘴巴胡咧咧讲出的‘穿越’一词，却也未曾有过任何反应。
这并非是他们没有好奇心，只是这份好奇对于目前局势的改变毫无意义。
他们也并非畏惧太初双王、天罗三帝，还有广魄之主及巨泽之主等人的威势。
毕竟能一路筚路褴褛走到圆满级宇宙逆子这一步的生命体，除非与敌手差距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否则就很难会对同级别生命体产生多少畏惧感。
这些中型古河的主宰者们只是在等待，等待太初天罗那几个大型古河主宰们等会儿互相打起来，热战至酣时可能会出现的致命破绽。
同样的，巨泽等人也十分清楚的知晓这些小型古河主宰们那‘虎视眈眈’的意图。
所以方才双方间的唇枪舌剑，既有真也有假，既算吵架亦算演戏。
至于何时为真何时为假，那就全看后续发展情况，以及那一闪而过的胜机会倾向于谁了。
嗡——
突然间，就在这一万七千一百余尊顶尖圣王与一百九十五尊常规逆子以及十五尊圆满逆子的环绕围视之下，这片庞大黑暗空洞区域正中心处……蓦地就沸腾涌动着乍现出了一团尺寸极度微小，但却又极尽扭曲混乱的时空漩涡。
这团漩涡一经出现，就仿若一座蓄集了无穷能量无尽岁月亟待爆发的奇点般，轰然就以无数亿倍光速之迅疾轰隆隆隆朝向四面八方汹涌暴涨开来。
咣咣咣咣——
在其无比激烈的膨鼓暴涨之下，周遭与之紧密‘接壤’的无边三维时空，亦仿若像是被天碍障星砸中的太平洋般蓦然就掀起层层叠叠滔天盖宇的时空大潮，挤压推搡着上下四方所有虚宇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般朝向更远方的宇宙幽穹咆哮着推挤卷覆而去。
至于驻足于这片虚空范围的各方古河势力，自然也如随波逐流的柳絮般，不由自主的就瞬息倒退了数千上万亿光年。
轰轰轰轰——
如同海潮一样上下颠簸不停的时空大潮在渐渐停息过后，这些古河势力才以极快速度仅用几个呼吸时间便跨越数千亿光年距离，到达了那片时空漩涡原先所处的位置外围。
当然，那团漩涡此刻也已然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团’不断旋转、收缩、膨胀、振动、翻滚着的，似被亿万座直径达数亿、数十亿，乃至数百亿光年之巨的荒芜大陆互相间毫无规律的胡乱贯穿、叉叠、交错、汇拢而成的怪异几何结构体。
这团过分巨大的几何结构体若要具体形容其外观，就非常类似于一个动态放大复杂化版本的卡拉比-丘流形，全然无法用简单的二维、三维、四维甚至五维来概括，只能勉强认为它是一种由多个维度结构动态融合而成的集合体。
无垠浩瀚虚空外，巨泽之主遥遥‘看’向这座庞大无匹的怪异几何结构体，沉吟道：
“唏，这就是奥古斯都一千万年前升维失败后留下来的遗产——圣神疆土么，真是怪异难解的如同狗种一般。”
“收起你那蹩脚的港漫腔吧臭水母！”
这时，百多亿光年外的广魄之主捕捉到了他‘说’出的这股超光速信息流之后，当即就大肆嘲讽道，“什么一千万年前？你是大脑萎缩变成春袋了么？界元之主升维失败的时间节点明明是在五百万年前。”
“不对吧。”
这时，三百亿光年外的太初双王异口同声道，“我们明确记得奥古斯都，是死在了七百五十万年前呐。”
“错了错了都错了。”
两百亿光年外的天罗三帝也齐声说道，“你们俩老年痴呆了吗？我们哥仨清清楚楚记得奥古斯都就是在四百六十万年前升维失败而死的。”
“都胡扯什么八道，不知所谓，我说一千万年就是一千万年！”巨泽之主冷笑反呛。
“别咧咧了，就是五百万年前！”广魄不屑一顾。
“真是服了你们，这都能记岔，明明就是七百五十万年前啊！”太初双王大摇其头。
一时间众强各执一词，互相间僵持不下。
听着他们的激烈争执，遍布于更外围虚空各处位置的元束之主、碧落之主、皇古之主等等八尊古河主宰，亦在沉思过后开始互相讨论起来。
讨论之中，这些古河主宰亦发现，在他们记忆里，奥古斯都陨落消失的时间节点……居然也不尽相同。
有的记忆中是八百五十万年前，有的是四百五十万年前，有的甚至是一千五百万年前。
更离奇的是，关于奥古斯都陨落时间节点的具体信息与认知，不光是各方古河主宰的个人记忆不同，就连他们麾下那些常规逆子以及诸多顶尖圣王的记忆都有所不同。
各种时间节点的说法，足有上千种。
甚至待巨泽等人停止了争吵，在进行了一番查探与推算后，还惊讶的发现这片直径达三十六万亿光年，因奥古斯都升维失败才产生的超级巨洞，在对各方古河整体结构造成影响的起始时间节点上，居然在也存在有极大差异。
这种情况……太异常了。
若描述起来即是，在久远岁月之前曾经发生了一场灾难性事件，可这段所谓的‘久远岁月’到底有多久远？竟无法确定。
并且这场巨大灾难对于外部宇宙的种种从宏观层面到微观层面的影响，竟然会出现……或者说呈现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并且这些时间节点之间互相间隔的年代也极为遥远，最远的两个节点间……甚至能远到超过一千万年。
面对这种出乎意料的异常状况，一时间，这些古河主宰感觉自己过往所度过的悠长人生，包括这座真实宇宙庞大质海所经历的漫长历史，竟全都像是被某种迷雾笼罩住了般，变得极其朦胧模糊，极其混沌不清。
就好似奥古斯都真正陨落的那一时间节点如同一个幽灵，一直在四百五十万年前至一千五百万年前这段漫漫时光长河上不断徘徊摇摆不定，无法有一个明确清晰的答案。
“这非常不合逻辑！”
巨泽之主罕见的没有刻意在显摆那股子港漫腔，反而用极为沉厚威严的腔调悠悠说道，“假若我们对于过往的认知与记忆差异真就如此巨大，那么在漫长时间里的多次交流与沟通之中，我们也必然会惊觉并发现那种种无法隐藏的端倪。”
“巨泽说的没有错。”
广魄之主也瞬息变的不再暴躁，转而用极为清朗疏冷的声音赞同道，“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这种基于时间层面上的未知混乱……是近期才发生的，否则我们不可能到现在才知晓。”
“那就更离谱了。”
太初双王异口同声道，“若如你所言，岂不是说……是有某个存在或者某种力量驻足于【现在】，却能够篡改久远岁月之前的某段【过去】？
并且不止一处【过去】被篡改，是密密麻麻数百上千处【过去】都被篡改了，可……怎么可能会存在这般强大到离谱的力量呢？！
而且就算真有这种力量，那我们所在的这方世界……又怎么可能正常存续呢？”
“我懂你的意思。”
巨泽之主摇摆着触须沉声言道，“你是想说，即便真的存在某种超越时间的不可思议的力量，祂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篡改了【过去】。
那么按照正常的由因及果这种顺次接续的时序发展逻辑，这种改变也应该从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沿着时间轴上游，也就是从【过去】一路顺延到【现在】，即到达时间轴下游，然后将整条时间轴上这段漫长历史的一切与之相关的都彻底改变，将错误变为正确，将黑暗变为光明，将正义转为邪恶。
这样一切皆变之后，就等于一切未变，一切依然正常，正常到让我等根本无法察觉先前的那种种异常。
而非现在吾等面临这种……每个人经历的历史居然都有出入都有差异，同时每个人经历的这一段段不同的历史居然都能够东拼西凑的并存于一条时间轴上，同存于一个现实世界里。
甚至不止个人，就连我们所在的这个客观物质现实世界，像是不同的引力古河所经历的不同历史，竟然都能够无比自洽的稳定并存，没有出现丝毫现实崩灭的迹象，这……就过分离奇，过于违背逻辑了呀。”
一时间，虚空安静了下来。
时间，向来是一样神秘的‘事物’。
一切与时间相关的事情，都会诡异到让人摸不着头脑。
同时，也没有谁能想出什么具体的解决办法，这太超出众多三维逆子的能力范畴了。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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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现场的所有圆满逆子俱是默默观察起了他人。
“哼哼哼～”
巨泽之主桀笑一声，“别摆出那副死样子了，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各凭本事！都一起进去吧，得失与否，生死与否……全看个人手段！”
“可以！”广魄之主锵声回应。
“可以。”太初双王同意。
“可以。”天罗三帝也同意。
剩下的八尊圆满逆子，互相看了看，随即也一一回应道：
“可以。”…“就这样办吧。”…“同意。”
“好。”巨泽之主冷漠的看了看这些中型主宰，便唤引自己麾下所有常规逆子与四千顶尖圣王，一齐向那座庞大的怪异几何结构体，疾飞而去。
同一瞬，现场所有圆满逆子也皆带着自己所有属下，朝着那座几何结构体飞驰而去。
可就在他们跨越瞬息几千亿光年距离从各个方向飞向圣神疆土之际，周遭茫茫无垠的万亿光年广瀚虚空……骤然‘冻结’。
所有顶尖圣王、常规逆子乃至圆满逆子，全都像一只只被琥珀裹住的蚊虫般，被某种无比浩渺却又极其霸道的力量，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完全渗透包裹。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厚重，以致于所有人都仿若是被彻底固化了般，无法对外部世界做出任何干涉行为，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粗糙模糊的感知周围景况。
这力量又是如此的轻灵，以致于能够全然无视众多宇宙逆子那由内而外遍及形神各处的强大护身场域，将他们从神魂到躯体全都瞬息贯穿淹没覆盖。
嗡——
静滞的时空的幽幽波荡，一簇簇硕大光影凭空乍现于诸古河主宰的模糊感知中。
这些光影，皆是各种怪模怪样，但却都具备着同样厚重澎湃如宇宙的气息。
于是所有古河主宰恍然惊悟，这是……九百九十九尊圆满级宇宙逆子！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一动不动被‘冻结’于原处的巨泽之主在心中惊吼，“邃古质海就三十六条引力古河，上哪儿……上哪儿能藏那么多圆满逆子？！这不合逻辑啊？！”
除他之外，像是广魄、太初、天罗等其余众多古河主宰亦同样惊讶震骇。
从未有人想象过近一千尊圆满逆子同时存在于邃古质海中会出怎样一幅情景，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那么多古河可以‘供养’如此多的圆满逆子。
同时这些古河主宰也没有去想……是否这样陌生逆子皆来自于其他质海？
他们根本不会想这个问题，因为在这些古河主宰的传统认知里，自身所在的这座质海之外，就是无边无际毫无尽头，甚至连狄拉克海洋都如一汪死水般寂静无波的‘绝对’真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正当所有古河主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股让他们无比心悸的无边威严气息豁然降临。
在这股气息的覆盖下，连周遭茫茫无尽的三维时空都颤栗着好似欲向来者顶礼膜拜。
可现场所有惊骇欲绝的主宰，仅仅在感知到一抹高约千万光年后的璀璨神影后便瞬然神思黯灭，陷入到了彻底的无知无觉之中。
原来，却是穆苍降临后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的想法。
他一个念头，便催压无边霸权领域将现场所有的顶尖圣王、常规逆子、圆满逆子，全部撕碎蒸发戮绝一空。
同时，这些古河主宰以及他们所有的手下一概人等……全部的记忆信息，也在刹那间就被穆苍搜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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