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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对峙

    齐翌落后了近十分钟才爬到山顶。

    歹徒正在和特警们对峙,俩蒙着脸的汉子站在楼顶,用枪押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人和黄绝顶有六七分像,但他头发居然挺茂密,看不到秃顶的迹象。

    齐翌:「那是黄绝顶的父亲?」

    「是他没错,我见过面。」王支队拉着脸,找到武警指导员问了下现场情况,回来又和齐翌说:「其他歹徒暂时还没露面,可能是想用这几人牵制住我们的注意力,其余人趁机突围。」

    「正常,但整座山都已经被封锁了,他们逃不掉的。等他们意识到这点之后,就该和我们谈判了。」

    王支队表情更加严肃:「没错……最关键的是,他们手里人质不少,一旦我们逼迫太过,他们很可能干掉一两个以示警告,我们现在很被动,战士们也不敢太强硬。」

    齐翌借来个望远镜,观察了下那俩蒙面歹徒:「这两人什么来头?被这么多人包围,居然一点都不紧张,枪稳的很……他俩都是宽额高颧,都是东南亚人吗?」

    「也许吧,可能是那边的雇佣兵,又或者从小培养的死士,想劝降他们几乎不可能。」

    姜晓渝提议:「能不能让狙击手从侧面击毙他们?」

    「可以,但没有意义,」齐翌说:「我们前一分钟击毙歹徒救出人质,后一刻他们就会抛一具人质尸体出来,作为报复。」

    「那现在怎么办?」

    「先等等,人围上了就不着急了……不知道曼温妙在不在里边。」

    姜晓渝:「我刚看到有三名侦察战士成功潜进村子了,不过白天不太利于他们行动,未必能有收获。」

    齐翌嗯一声,没再回话,眼睛盯着那俩歹徒,大脑飞快转动,思考着该怎么破局。

    一个个想法自脑海中跳出,但又很快被他否决——歹徒手里的人质太多,想要全部解救出来,还要拿下这群歹徒,难度极大,就像刚刚王支队说的,一旦逼迫太过,歹徒很可能击毙一两个人质。

    变相的以空间换时间,人质就是他们手中的筹码,他们只需要保证手里有两三人就可掌握谈判的主动权,剩下的随时都可以抛出去。

    「只能引导他们以人质换条件……不过得等他们突围失败,这俩歹徒明显没有谈判的意思,纯粹只是拖延时间和牵制注意力的。」新

    终于有了个模模糊糊的计划,齐翌悄悄转告王支队,王支队觉得可行,找领导汇报去了。

    时间悄然流逝,日头划过高空,刺破云霞,也逼散了山间薄薄的浅霾。

    天知道山林里哪来的雾霾。

    温度渐渐升起来了,齐翌穿的挺厚,感觉腋下聚起了一滩滩汗珠,顺着身侧滑下,又痒又凉。

    他提议大家吃点口粮喝点水,保持体力,被领导采纳,战士们取出单兵自热口粮,分批用餐。

    俩歹徒顿时不淡定了,大家正正经经地对峙着,你们居然忽然掏出家伙在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察觉到他们的情绪波动,齐翌抓住机会,站起身走到近前,拎起三包自热口粮:「吃点不?」

    俩歹徒警觉起来,一人枪托微微抬起,枪口用力戳着人质后脑,作势要开枪,另一人调转枪口指向齐翌,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齐翌?我认得你,你又想搞什么鬼?」

    「只是很诚心的交易,想给人质一点吃的,但你们肯定不会同意,作为条件,我把你们俩的伙食也给包了。放心,正经食物,我们总不至于把人质一块毒死。当然,你们不吃算球,饿着呗。」

    俩歹徒对视一眼,刚说话那人又开口了:「丢过来!别搞小动作!」

    齐翌奋力一丢,三袋口粮正好落在他们脚下

    ,又给他们丢过去几瓶水,齐翌退回人群,慢慢吃着炒面,一边观察他们。

    他们仍很谨慎,一人始终挟持着人质,另一人拆开一袋口粮,也不加热,随意揉了两下拆开,让人质张嘴吃,估计想让他帮忙试试有没有问题。

    几包食物都让他吃了半袋,又灌下半瓶水,观察片刻没有异常后,他便把剩下两包口粮加热了,和另一歹徒换着吃。

    姜晓渝不明就里:「翌哥,你干嘛要资敌啊?又不指望能让他们放松戒备趁机把人质救出来,突破他们俩的防线也毫无意义,就让他们饿着呗。」

    齐翌慢条斯理地嗦着面条:「埋颗信任的种子,方便后续谈判。」

    「他们不会领情的吧?」

    「不会,但他们也不想真的和我们鱼死网破,万一谈崩了,他们总会需要个台阶的。」

    姜晓渝若有所思。

    正吃着,悬崖那边忽然传出震天响的喊杀声。

    姜晓渝猛地站起身:「他们果然要突围!翌哥……」

    「淡定,坐下,该吃吃该喝喝。」齐翌说:「他们逃不出去,我们这也别动,免得让他们抓住破绽。」

    王支队:「没错,这时候一定要稳住,大家各司其职才是最好的。」

    姜晓渝哦一声,坐了回去,但仍不免往那边观望,可惜视野被遮挡什么都看不见。

    俩歹徒一开始镇定自若,但慢慢的也不淡定了,时不时往这儿看几眼,远不如之前从容。

    按兵不动的武警们,让他俩极为不安,意识到突围大概要无功而返。

    他们渐渐变得焦虑起来,开始大吼大叫,各种提要求,武警特警们一概不搭理,只王支队上前跟他们谈判,稳着他们的情绪。

    等了二十多分钟后,喊杀声渐小,但枪声始终没停,还越来越近了。又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一群灰头土脸的歹徒被逼回来,逃进了村子。

    齐翌借望远镜仔细看,确定他们人数在十二三人左右,其中隐藏着三个人质。

    又过了几分钟,北坡处又传来喊杀声……

    他们分成了三批力量突围,无一例外全都突围失败,被逼了回来,每一批人都带了两三个人质,算上黄绝顶的父亲,一共八个,比已知的十四名人质少了六人,估计被藏起来了。

    歹徒数量也不太多,加起来一共四十人,比齐翌掌握的少了些,应该还有十人左右没离开村子,挟持着剩下的人质随时顶替外边的两人。

    比起过千警力,歹徒的力量不值一提,但也称得上大型团伙,何况他们拥有大量武器,而且留守在这窝点里的都是团伙核心人员。

    把突围的歹徒全部逼回村子遗迹里,几个大嗓门的战士再次喊话:「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立刻释放人质,解除武装,就地投降!负隅顽抗没有出路!」

    那俩对峙的歹徒顿时强拉起黄绝顶的父亲,状若癫狂的喊:「都别过来!退下去!滚出这座山!」

    「痴心妄想!我们不可能妥协!识相的立即释放人质,别等我们动用武力才追悔莫及!」

    「不退后我立刻毙了他们!」

    「不要冲动,把自己推到绝路上。」王支队站出来,平静的说:「仔细想想,真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够不够得上死刑?有没有机会争取立功表现?开了枪摊上杀人罪,就没有回头路了。」

    歹徒情绪激动,根本不听王支队的。黄绝顶的父亲被吓的瑟瑟发抖,却一动不敢动,眼泪鼻涕留了一脸。

    「警官,救命,救命啊!」

    「你放心,我们保证安全救你出来!」宽慰他一句,王支队继续劝说:

    「就算

    你不考虑自己,你不考虑考虑你后面那群兄弟吗?你真要把所有人都推到我们的对立面上?你确定你开完枪就解脱了?害惨了他们,他们会让你好过?」

    歹徒仍不听:「滚回去!再废话一句,老子现在就毙了他!来啊!赌一把啊!看看老子敢不敢!」

    「你无权决定你们一伙人的死活!让能说得上话的出来!」

    说完,王支队又给几名战士使了眼色,战士们会意,小声商量了话术,又异口同声地喊话事人出来。

    不一会儿,又两名歹徒押着个孩子从村子里走出,枪口指着男孩太阳穴,走到黄绝顶的父亲身边:「老板说了,放人可以,你们让开条道,放我们的人下山,确定安全之后,我们自然会放人!」

    「不行!」王支队断然拒绝:「我不信任你们,不要讲条件,立刻释放人质缴械投降,我可以算你们配合调查!」

    那歹徒发起狠,狞笑着说:「那就是没得谈咯!」

    「立即释放人质!」王支队寸步不让:「你敢伤害人质,我们立即强攻,死活不论!」

    孩子被这阵仗吓到了,嚎啕大哭。

    歹徒极不耐烦,一个耳光狠狠扇下去,把他嘴角都打出血来:「再哭!再哭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住手!不要伤害人质?」

    「老子就打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歹徒又是两巴掌下去,直接把孩子打晕了:「老子就这个条件!我数三声,不退,开枪!一……二……!」

    「等等。」

    眼见谈判陷入僵局,齐翌出面了,他走出人群,看着那歹徒:「别仗着人质多为所欲为,但凡你开始杀人,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下山就是老子的退路!废什么话,你就说让不让!」

    「你要搞清楚,一旦人质死亡,性质就变了,而死一个人质和死十个,只是恶性程度不同,本质没有区别。」齐翌上前一步:「你敢开枪,就意味着你们毫无诚意,我们会立即发动总攻,人质能救出几个是几个,救不出来,也只能表示遗憾。」

    歹徒笑的更加狰狞:「你要这么说,行,来试试看!记住了,这个人是死在你手里……」

    「好啊!十四个人质,十四条人命,我齐翌背了!我锒铛入狱,换你们全被当场击毙!看你老板会不会放过你!」

    「你……」

    「开枪,打死他,让我进监狱。」齐翌再次上前:「你敢吗?」

    边上,王支队等人脸都绿了。

    哪有像齐翌这样谈判的,他分明是把歹徒往死路上逼,但凡对方性格轴一点,人质立刻血溅当场,后悔也来不及。

    这个疯子,他拿什么筹码去赌?

    有心想把齐翌拉回来,可看齐翌真把歹徒唬住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打乱了节奏,平生变故。

    「龟孙!你最好有把握!否则我扒了你的皮!」王支队咬牙切齿,暗想回去就报批把齐翌关禁闭,以后绝不让他参与这种场合。

    只有姜晓渝眼中神采奕奕。

    她知道齐翌的依仗,换一个人来即使说同样的话也只能逼死人质而已,但齐翌不同,他们不敢让齐翌进监狱。

    齐翌语气忽然缓和下来:「僵持下去不会有结果,让你直接放人也不现实,我们各退一步吧。」

    歹徒下意识地问:「你想怎样?」

    说完,许是觉得没面子,他又恼羞成怒地骂道:「别过来,狐假虎威的狗东西,老子不信你敢赌!再靠前一步老子立刻开枪!大不了鱼死网破!」

    齐翌没再逼他,说出自己的筹码:「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你们把所有人质都亮出来,留你们四个看着,我放其他人

    下山,等你确定他们安全了再释放人质。

    「虽然这样一来你们就跑不了了,但你们不是忠心耿耿地想拿同归于尽逼我们退让吗?用你们四个换其他人逃离,也算求浆得酒。」

    歹徒愣住。

    这么宽松的条件?卧槽好心动……

    齐翌又说:「当然,你肯定做不了主,你可以回去给你老板传话,问他同不同意。」

    歹徒没动,勉强沉住气:「另一个选择呢?」

    「释放一半人质,我们放你们下山,再把剩下的人质放了。」齐翌好像真的在为他们考虑:「两个选择其实都差不多,第二条其实更稳妥点,第一条四个人守十几个人质,容易被我们找机会同时狙杀。」

    歹徒心动了:「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别搞小动作,否则……」

    「你们四个一块回去传话,俩人质给我们留下。」齐翌打断他说:「我们得通过他俩确定人质的状态。」

    「齐翌,你别得寸进尺!」

    「反正还有十多个人质在你们手里,你慌什么?再跟我们僵持下去没有任何结果,先下山脱离包围圈,你们才有希望把死局盘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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