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穷途末路
华州三十万大军猛攻之下，仅仅半夜时间，虎狼关便宣告失守。
可这还没完，占据虎狼关的华州大军继续向前挺进，直奔山河关而去。同一夜，山河关告急，危在旦夕。
京都。
浑身是血的将士疯一般跑进大殿，对着皇座之上失魂落寞的白祁焦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虎狼关已经失守，萧辰的大军已经朝着山河关发起了猛攻，如今，山河关的将士们损失惨重，陛下，咱们……咱们快顶不住了。”
皇座之上，白祁身穿龙袍，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龙案之上，布满了各地告急的文书，仅仅是半夜时间，各地纷纷传来急报，不幸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就仿佛腊月的雪花一样密集地递到了白祁的龙案之上。
回过神，白祁不敢置信地摇摇头道：“怎……怎么可能？”
“施才还在我手里，他萧辰，凭什么敢对我发动进攻？”
死寂的朝堂鸦雀无声，众人都从白祁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报信的将士扬起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庞，哀泣道：“陛下，山河关伤亡惨重，眼看着就要守不住了，咱们还是得早作打算啊！”
“早作打算？”白祁轻笑了一声：“做什么打算？是投降？还是逃跑？”
“当初曹弛就是在这魏国的京都内兵败而逃，如今生死不知，所以，你们是想让朕也跟着去步曹弛的后尘吗？”
“臣等不敢！”众人闻言纷纷下跪。
眼睛微微眯起，白祁脸上的迷茫快速略去，一股汹涌的杀意在脸上浮现。
望着殿内传信的士兵，白祁冷声道：“此人妖言惑众，蛊惑军心。罪无可赦，来人，将此人给我押赴刑场，即刻处死。”
“是！”两名虎背熊腰的将士走进大殿，一把将士兵抓住拖向殿外。
士兵脸上露出仓皇的面容，大声呼喊道：“陛下，陛下，求您饶我一命吧，末将不敢了！”
可无论那士兵如何求情，白祁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冷冷将桌案之上的告急书信尽数推下，白祁冷冷道：“他萧辰不是要鱼死网破吗，来人，让人送一封信给萧辰，就问他一句，他还要不要施才得性命。”
“是！”
……
山河关外，横尸遍野。
外面的战斗逐渐归于平静，战火正朝着山河关内部蔓延。
冲在最前方的，依旧是韩澈所率领的死士营。
前有韩澈出神入化的剑术开道，后有重重铁甲随行。死士营所过之处，战场就如同被一台巨大的战争机器碾压过一般，原地除了鲜血和尸体，便只剩下了一条鲜血淋漓的道路。
中间，是无穷无尽的黑甲军。士气大盛的黑甲军紧紧跟在死士营身后，为死士营处理着善后的工作。
最后，是赵飞龙的狼骑。
作为华州军队中最“聪明”的一支队伍，他们负责机动应变。为最前方大军提供保障。
此时的山河关内，到处都是惨叫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薛无畏和赵飞龙端坐在战场最后方的马背之上，静静遥望着眼前这座被战火洗礼的关隘，目光之中尽是冷漠。
“天快亮了！”马背上，薛无畏仰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际，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慨之色。
赵飞龙点点头道：“天亮之前，应该能攻下山河关。”
“一天之内拿下白祁两座关隘，这一次，白祁恐怕真的是穷途末路了。”薛无畏摇摇头，语气中有些感慨。
“是啊！”赵飞龙也是长叹一口气道：“当初，我也曾和白祁交过手，只是那一次，咱们哪怕是联合了四方的军力，最终也是惨败在了白祁手中。”
“而那个时候，咱们王爷，还不过是偏安一隅的永安王爷。”
薛无畏哈哈一笑道：“当初你家王爷，斗战候、陇西王和曹弛四方联合，虽说落败有兵力的原因，可更重要的是，他们四人是貌合神离，根本不能扭成一股绳。白祁逐个击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世事无常，恐怕谁都没有想到，有一天白祁会败在我们王爷手中吧。”
“我这个人一直以来是不相信命的，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刀，可在跟着王爷经历了许多之后，我忽然发现，许多事情在王爷身上，用常理是解释不通的。”
“我想，这或许就是命吧。”
赵飞龙摇摇头道：“可在我看来，这不是命。一切都是王爷应得的。”
“就比如这次对白祁发动总攻，恐怕就连白祁都没想到，王爷会这么果决吧。”
薛无畏眯着眼看向赵飞龙，凝声道：“其实，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当初，你到底对王爷说了什么，王爷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下令发动总攻？”
赵飞龙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有些事儿，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望着赵飞龙故作神秘的模样，薛无畏莞尔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这话，忽然有一名侍卫快步来报道：
“启禀二位将军，我们在前线抓到了一名前来送信的白虎军士兵，根据那名士兵说，有一封信想转交王爷。”
赵飞龙眼睛一眯：“什么信？”
侍卫闻言将一个信封地递到了赵飞龙手中。
望着信封上写有萧辰亲启的文字，赵飞龙眼睛一眯，随后在薛无畏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打开了信封。
看着信封内书信的内容，赵飞龙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最后一张脸都变得冷漠起来。
薛无畏凝声道：“怎么了？”
将信递到薛无畏手中，赵飞龙冷冷道：“白祁又在信中，以施才公子的性命逼迫王爷撤兵了！”
握着信的薛无畏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喃喃道：“现如今，白祁兵败已经是大势所趋，只要咱们再使使劲儿，就可以一举攻入山河关中，这时候若是大军受到干扰，那……”
眼睛微微一眯，赵飞龙脸上露出一抹冷色，随后冷冷看向那名侍卫道：“那名传信的白虎军将士在哪儿？”
侍卫拱手道：“就在咱们大营中，咱们的人看着那小子呢。”
“杀了他！”赵飞龙冷冷下令。
此话一出，侍卫顿时愣在当场。
“将军，都说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侍卫小声询问，同时向薛无畏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薛无畏面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后，薛无畏轻轻点了点头道：“赵将军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他让你杀，你便杀了便是。”
得到薛无畏的命令，侍卫当即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直到侍卫走远，薛无畏这才望向赵飞龙道：“擅杀信使可是大罪，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飞龙冲着薛无畏邪魅一笑道：“这人不是大将军和我一同答应杀的吗，怎么？大将军现在转头就想把这个罪名砸在我一个人头上？”
摇头无奈一笑，薛无畏举起手中书信道：“这封信，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赵飞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背上。
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许久之后，赵飞龙这才从薛无畏手中接过信，随后直接撕成碎片，塞进了嘴中。
“你……”看到赵飞龙的举动，薛无畏被吓了一跳道：“这是给王爷的信，你这样，不怕王爷怪罪吗？”
吃完信的赵飞龙喝了一口酒，轻笑道：“杀信使已经是有罪了，我赵飞龙虱子多了不怕咬，索性多犯一点也无妨。”
薛无畏低下头，沉声道：“这里就咱们两个，我也不跟你说那些虚的，你应该知道施才公子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要是王爷知道这件事，你觉得王爷会怎么对你？”
赵飞龙淡淡看了一眼眼前喊杀震天的战场，喃喃道：“王爷怎么对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封信传到王爷那里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王爷心软了，到时候，这些将士们的鲜血就白流了。”
“眼下，咱们距离击败白祁就差一步了，我决不能让一切有可能影响战局的事情发生。”
望着一脸坚决的赵飞龙，薛无畏沉声道：“你要知道，这封信我也看过，你撕了这封信，并不代表这封信就不存在了。”
“你会说吗？”赵飞龙死死地盯着薛无畏道：“你会告诉王爷吗？”
“我……”薛无畏一时语塞，看着赵飞龙一脸认真的模样，薛无畏无奈地一甩手道：“罢了，今日之事，我就当全然没听到没看到。”
“多谢大将军！”赵飞龙闻言躬身一拜：“我替沙场捐躯的无数将士，谢过将军今日的决定。”
薛无畏摆摆手道：“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或许，就是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这一回，换做赵飞龙呆滞住了。
微微一笑，薛无畏调转缰绳，对着还在失神的赵飞龙轻笑道：“天快亮了，山河关想来就快要破了，也该是通知王爷来欣赏这场来之不易胜利的时候了。”
“不过你可得盯好了战场，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说罢，薛无畏轻拍马鞭，策马而去。
直到马蹄越来越远，薛无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赵飞龙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下一刻，他的眼中便闪过了一抹刺人的光芒。高举长剑，赵飞龙朗声道：
“狼骑的所有将士们，胜利就在眼前，给我冲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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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座之上，白祁身穿龙袍，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龙案之上，布满了各地告急的文书，仅仅是半夜时间，各地纷纷传来急报，不幸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就仿佛腊月的雪花一样密集地递到了白祁的龙案之上。
回过神，白祁不敢置信地摇摇头道：“怎……怎么可能？”
“施才还在我手里，他萧辰，凭什么敢对我发动进攻？”
死寂的朝堂鸦雀无声，众人都从白祁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报信的将士扬起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庞，哀泣道：“陛下，山河关伤亡惨重，眼看着就要守不住了，咱们还是得早作打算啊！”
“早作打算？”白祁轻笑了一声：“做什么打算？是投降？还是逃跑？”
“当初曹弛就是在这魏国的京都内兵败而逃，如今生死不知，所以，你们是想让朕也跟着去步曹弛的后尘吗？”
“臣等不敢！”众人闻言纷纷下跪。
眼睛微微眯起，白祁脸上的迷茫快速略去，一股汹涌的杀意在脸上浮现。
望着殿内传信的士兵，白祁冷声道：“此人妖言惑众，蛊惑军心。罪无可赦，来人，将此人给我押赴刑场，即刻处死。”
“是！”两名虎背熊腰的将士走进大殿，一把将士兵抓住拖向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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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那士兵如何求情，白祁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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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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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山河关内，到处都是惨叫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薛无畏和赵飞龙端坐在战场最后方的马背之上，静静遥望着眼前这座被战火洗礼的关隘，目光之中尽是冷漠。
“天快亮了！”马背上，薛无畏仰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际，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慨之色。
赵飞龙点点头道：“天亮之前，应该能攻下山河关。”
“一天之内拿下白祁两座关隘，这一次，白祁恐怕真的是穷途末路了。”薛无畏摇摇头，语气中有些感慨。
“是啊！”赵飞龙也是长叹一口气道：“当初，我也曾和白祁交过手，只是那一次，咱们哪怕是联合了四方的军力，最终也是惨败在了白祁手中。”
“而那个时候，咱们王爷，还不过是偏安一隅的永安王爷。”
薛无畏哈哈一笑道：“当初你家王爷，斗战候、陇西王和曹弛四方联合，虽说落败有兵力的原因，可更重要的是，他们四人是貌合神离，根本不能扭成一股绳。白祁逐个击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世事无常，恐怕谁都没有想到，有一天白祁会败在我们王爷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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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或许就是命吧。”
赵飞龙摇摇头道：“可在我看来，这不是命。一切都是王爷应得的。”
“就比如这次对白祁发动总攻，恐怕就连白祁都没想到，王爷会这么果决吧。”
薛无畏眯着眼看向赵飞龙，凝声道：“其实，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当初，你到底对王爷说了什么，王爷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下令发动总攻？”
赵飞龙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有些事儿，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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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二位将军，我们在前线抓到了一名前来送信的白虎军士兵，根据那名士兵说，有一封信想转交王爷。”
赵飞龙眼睛一眯：“什么信？”
侍卫闻言将一个信封地递到了赵飞龙手中。
望着信封上写有萧辰亲启的文字，赵飞龙眼睛一眯，随后在薛无畏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打开了信封。
看着信封内书信的内容，赵飞龙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最后一张脸都变得冷漠起来。
薛无畏凝声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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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微微一眯，赵飞龙脸上露出一抹冷色，随后冷冷看向那名侍卫道：“那名传信的白虎军将士在哪儿？”
侍卫拱手道：“就在咱们大营中，咱们的人看着那小子呢。”
“杀了他！”赵飞龙冷冷下令。
此话一出，侍卫顿时愣在当场。
“将军，都说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侍卫小声询问，同时向薛无畏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薛无畏面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后，薛无畏轻轻点了点头道：“赵将军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他让你杀，你便杀了便是。”
得到薛无畏的命令，侍卫当即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直到侍卫走远，薛无畏这才望向赵飞龙道：“擅杀信使可是大罪，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飞龙冲着薛无畏邪魅一笑道：“这人不是大将军和我一同答应杀的吗，怎么？大将军现在转头就想把这个罪名砸在我一个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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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赵飞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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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赵飞龙的举动，薛无畏被吓了一跳道：“这是给王爷的信，你这样，不怕王爷怪罪吗？”
吃完信的赵飞龙喝了一口酒，轻笑道：“杀信使已经是有罪了，我赵飞龙虱子多了不怕咬，索性多犯一点也无妨。”
薛无畏低下头，沉声道：“这里就咱们两个，我也不跟你说那些虚的，你应该知道施才公子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要是王爷知道这件事，你觉得王爷会怎么对你？”
赵飞龙淡淡看了一眼眼前喊杀震天的战场，喃喃道：“王爷怎么对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封信传到王爷那里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王爷心软了，到时候，这些将士们的鲜血就白流了。”
“眼下，咱们距离击败白祁就差一步了，我决不能让一切有可能影响战局的事情发生。”
望着一脸坚决的赵飞龙，薛无畏沉声道：“你要知道，这封信我也看过，你撕了这封信，并不代表这封信就不存在了。”
“你会说吗？”赵飞龙死死地盯着薛无畏道：“你会告诉王爷吗？”
“我……”薛无畏一时语塞，看着赵飞龙一脸认真的模样，薛无畏无奈地一甩手道：“罢了，今日之事，我就当全然没听到没看到。”
“多谢大将军！”赵飞龙闻言躬身一拜：“我替沙场捐躯的无数将士，谢过将军今日的决定。”
薛无畏摆摆手道：“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或许，就是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这一回，换做赵飞龙呆滞住了。
微微一笑，薛无畏调转缰绳，对着还在失神的赵飞龙轻笑道：“天快亮了，山河关想来就快要破了，也该是通知王爷来欣赏这场来之不易胜利的时候了。”
“不过你可得盯好了战场，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说罢，薛无畏轻拍马鞭，策马而去。
直到马蹄越来越远，薛无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赵飞龙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下一刻，他的眼中便闪过了一抹刺人的光芒。高举长剑，赵飞龙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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