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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耐火砖

    不过好在傅知昂也只叫了自己一个人来给叶卉芳磕头跪膝,若是要换了她那一双儿女,魏容湘觉得自己也会跟薛秀兰一样,要么反抗,要么妥协。

    靳北慕回到丞相府的时候,靳伯康也才沐浴梳洗完,他回到南都之前,早就叫人注意着靳北慕在这里的一举一动。

    如今看着他面色阴郁的回来,而且又听下人说他去了艳色阁,靳伯康一猜肯定他是去找阮良缘了。

    一想起阮良缘,靳伯康就悔恨当初真是不该多了那一丝的怜悯之心,让靳北慕至今对她还念念不忘的。

    靳北慕一进到丞相府,就看到靳伯康背手站立自己面前,靳伯康虽然年过五旬,但身体却是硬朗康健,两道剑眉下那鹰隼地目光,精准洞穿了他人的心思,让靳北慕一下顿住了脚步,直接双膝跪地,“父亲,孩儿知错了!”

    靳伯康勾着唇角,几日不见,靳北慕认错的倒是快,搁以往可是见不到的。

    “哦?你这错认的莫名奇妙。”

    靳北慕攥紧了锦袍中的双手,只要是对着靳伯康,靳北慕这心底就发怵,口齿也不见伶俐,“您等在这里,肯定是知晓了我去艳色阁,更是知道我去见了云宁,我没把您的教诲记在心里,当然是要认错的。”

    靳伯康眯着眸子,宽袍中的手指也在来回的摩挲着,这是他一向动怒的习惯,“荀安,她都同你和离了,就是根本没把我们丞相府放在眼里,你又何必对她如此挂心,为了她,居然不顾我对你的告诫,值得吗?”

    靳伯康一向喜欢以理服人,他也并非是那种弑杀之人。即使心里对靳北慕失望,他也还是不想寒了靳北慕的心。

    毕竟,靳北慕是他攀附皇家最得意的那个人。

    “爹,孩儿一生所求不多,您对我的教诲,孩儿也一直铭记于心,片刻不敢遗忘。可云宁,他是孩儿这辈子唯一想要守护,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靳伯康的脸色因为靳北慕的话浓郁了很多,这话他在一年前,也从另一个女人口中听过。

    这世间怎么就有那么多痴儿怨女!

    情爱真的就这般惑人,把他引以为傲的儿子,都给迷惑的懂得反抗起他这个父亲了。

    他也不过就堪堪地离开了几日,靳北慕就变得这般地忤逆起自己。

    “荀安,是有什么人让你不好受了吗?”被靳伯康这么一试探,靳北慕也突然紧紧地盯着他的父亲,“是傅旌笙,他不让孩儿好过,孩儿觉得有些事本来就是注定的,可谁能想原来还有一种缘分叫横刀夺爱。”

    靳伯康听着,也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傅旌笙是他精心挑选的,没想他现在倒成了靳北慕心底的障碍。

    靳伯康想着要先安抚住靳北慕,于是,就带着他一起来到了尚书府。

    看着整个尚书府都挂起了白幡,靳北慕也才想起,阮良缘可是让傅旌笙迎接叶卉芳的牌位进府的。

    “尚书府是有谁故去了吗?”靳伯康这回来一路也没听说尚书府家有谁死了。

    “不是,今日是傅旌笙迎他的母亲牌位进府!”

    “叶卉芳?”

    靳北慕点点头,之后,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尚书府。

    靳伯康和靳北慕才将将迈过门槛,薛秀兰就眼尖的看到了两人,她面容失色,一惊道:“他们怎么来了?”

    傅知昂稍稍反应慢了些,看清来人时,他也赶忙迎了上去,佯装着一副笑脸,皮笑肉不笑的,别提多难看了,“丞相大人屈尊来我上尚书府,真叫是蓬荜生辉啊!”

    对傅知昂的恭维,傅旌笙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根本没理会,打算离开。

    反正他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碍自己的眼。

    靳伯康看着傅旌笙要走,直接喝声叫住了他,“傅大人,是觉得有一个统军府在后面给你撑腰,都不把我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了吗?”

    傅旌笙听着靳伯康有意的挑衅,很是不耐,但也没有出口反驳,手中紧紧抱着牌位,立在一侧。

    但傅知昂可是听出靳伯康话中的意味,他最是担心因为阮良缘这么一闹,让旁人都以为尚书府跟统军府关系有多亲近呢!

    他当然是能避则避。

    “丞相大人,君砚自小就跟阮家那丫头关系匪浅,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比不上。自从卉芳离世之后,尚书府和统军府就没有什么往来了,连见面都是屈指可数的,您怕是误会了!”

    靳伯康当然清楚傅知昂一向是见风使舵的性子,谁得利就跟谁交好。统军府如今是人人喊打,他自然是要急着撇清关系的。

    “傅尚书的忠心,本丞可是没少从陛下那里听到夸赞。只是傅大人的忠心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毕竟分个亲疏远近,傅大人是不是跟你这个做父亲的同心,可就难说了?”

    靳伯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不只挑拨了傅知昂同傅旌笙的父子关系,还让周围几人的心也宛如被架在火炉上焦烤着。

    谁知靳伯康这突然到访,是有什么意图?

    食之过味,酒过三巡。

    阮景昱从患了腿疾之后,就很少能吃下什么,就算是满桌的珍馐,也让他觉得悻悻然,阮良缘也更是如此!

    即使表面装的再和善,可有些事,始终都如肉中的刺,心底的疤,稍稍一拉扯就变得血肉模糊。

    阮景昱见阮良缘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轻声地试探道:“小阮,今日不如就留在府里,这几日大理寺惩治了一些流民,不会在有人扰了我们的安宁。”

    听了阮景昱的话,阮良缘感到有些意外,这事儿她没听傅旌笙提起过,寒夜更是也没同她说过,见阮良缘颇有些惊讶,阮景昱微微诧异,“你不知道?”

    阮良缘微微动了动嘴角,摇摇头,想到傅旌笙,阮景昱眸色深沉了下来,“小阮,我听说今日尚书府的丧事是你叫人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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