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沈意的后手
“你，你，你……”
在发现是沈意在说话的那一瞬间，小王爷连话都说不明白了，看着沈意满脸的震惊。
“你……你竟然会说话？”
“这很奇怪？”
“你难道是妖兽？”
沈意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才给了一个棱模两可的回答：“可以这么认为吧。”
“你竟然是妖兽！”
“……”
“你长这么大，一定吃了不少人对吧？”
“……我没吃过人。”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没吃过人？”
沈意直接被他干沉默了，合着身躯长大就必须要吃点人是吧？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这位小王爷就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了。
“诶诶，你刚刚是不是说你有糖？”
“是，我有糖。”
“那快给我！”小王爷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当即将手伸了出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沈意看到这一幕差点没起来给他一耳光，不过想想还是忍了。
“你应该知道，当你得到一样东西时，就会损失另一样东西，你想要糖可以，但是你得拿其它的东西来换。”
“你想要什么？银子？这我没有，但我有这个。”小王爷不由分说就取出一块黄金来朝沈意这边递了过来。
沈意扫了一眼，如果在平时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就收下了，但是现在……如果脱身不了他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所以他果断摇摇头，说道：“我不要这个？”
听到他的话，小王爷顿时就有些不满：“这可是金子，你不要这个要什么？”
“钱对我来说没有用，我要你身上那个琥珀，如果你愿意给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糖。”
小王爷扫了一眼腰间的琥珀法令，不出意外的，他果断拒绝了。
“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为什么？”
“你这个吃人的大魔头，要是给你放了你出去，这不是在为祸苍生吗？”
“什么？”沈意声音猛地拔高“谁告诉你我是吃人大魔头的？”
“我爹地，我哥哥，还有那些守门的奴才。”
“他们放屁！”也不知怎地，沈意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看起来很忿怒，而长达九丈的庞然身躯却给小王爷带来无以伦比的压迫感，让他身体一僵，脸色一白。
“你竟敢如此无礼！”
“什么无礼？我说的是实话，他们就是在放屁！你被他们给骗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如果你不是无恶不做，不到处吃人，不为祸苍生，我爹地他为什么要抓你进来？”
“哼，我是因为吃人，为祸才被你爹抓进来的？”
“对！”
“放他娘的狗屁！”
“你……”
“我一直在深山之中过自己生活，饿了捕猎，困了就回洞里睡觉，在此之前，除了与我一起生活的女子外，我从未见过其他的人族，你们人族贪婪，抓我不过是为了扒我皮肉，取我骨肉来炼制法器，炼制丹药而已，还什么无恶不做，为祸苍生，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无非是不落他人口舌的借口罢了，你们人族才是真正的坏事做尽！”
“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可怕，怎么可能没做过坏事？”
“哼，难不成看相貌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好坏？”
“不能……”
“我生来便长这样，又何有办法？另外，在此之前，你可曾听说我做个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没有……”
老妖婆之所以被大梁皇族盯上，主要原因就是自己不小心把那四皇子炸死了，而这种大事，这小屁孩作为一个小王爷，应该也听到过，原本沈意还准备了故事来哄骗一下对方，把那四皇子编造成一个为非作歹，仗着权势到处欺男霸女的恶棍，而自己则是一个路见不平，张嘴相助的正义之龙。
他没想到，小王爷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直接就说了没有。
这导致沈意有些愣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哼，这不就得了？”
“所以你没有吃过人？”
“当然。”
“也没有四处作恶？”
“那是。”
“我爹抓你过来，就是为了用你炼法器，炼丹药？”
“嗯。”
“可你会说话，你也是一只妖兽，现在不吃人，以后也会吃人。”
“你这是什么道理，我可不是妖兽，我是山间的灵兽！”
“你……”小王爷眼睛里满是对沈意的怀疑，长相那么可怖，根本不像是什么灵兽。
“我本来就是灵兽，哦，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什么秘密？”一听是秘密，小王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连忙凑近耳朵倾听。
而沈意继续作戏，正准备说时，突然想起什么，犹豫起来，转而又道：“算了，这份秘密关系太大，我还是不说了。”
“你怎么这样？”
“我信不过你。”
“那你要怎样才告诉我？”
“你救我出去我再告诉你。”
“我救不了你，那些狗奴才都是我爹的人，除了我爹，他们就听我兄长的，不会听我的。”
“那你把这个琥珀给我一块我也可以告诉你。”
“这……”
“如果今日你帮我，这份恩情我当记一辈子，倘若以后你遇到困难，我定会全力以赴，如何？”说这话时，沈意鼻孔中又有血流了出来，这幅模样煞是可怜。
小王爷看着不禁心声怜悯，动摇起来，一咬牙，他点点头：“好，我帮你！”
“多谢！”
“但是我帮你之后你得把糖给我。”
“当然！”
“还有那个秘密你也必须告诉你。”
“嗯嗯，我会告诉你的，但你千万不能与别人说，要是说出去，会有更多的人来抓我。”
“诶，还有，我帮了你之后你要发毒誓不能吃人。”
“我玄厉在这里发誓，若我吃过人，必定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见沈意发这么毒的誓，小王爷一下就信了，点点头后又对他道：“你叫玄厉？”
“嗯。”
“好，以后我就叫你玄厉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给你找一块法令来。”
“OK。”
“欧克……这是什么意思？”
“……”
之后小王爷就钻出铁栅门，身影在了视线当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沈意等了有一会儿，才重新在铁栅门外看见了他。
“我回来了。”
“找到了法令了？”
“嗯。”
小王爷提着一块琥珀令牌走到沈意面前，伸手就递给了他。
沈意眨了眨眼睛。
沈意动不了，可没法伸手去接。
小王爷很快反应过来，又上前一步。
“放在哪里？”
“你随着找一块鳞片给我卡上。”
“哦。”按照沈意的意思，他正在沈意爪子上随便找了一块鳞片，将手中法令上的绳子卡了进去。
在鳞甲触碰法令的瞬间，沈意只觉得又一种清凉的感觉扫过了自己的脑仁，那种僵硬感消失不见，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能动了，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动弹，而是先尝试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后半部分身躯，将自己现在的姿势记住，才开始从地上缓缓站起。
细节决定成败，为了能够脱身，他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要是被人察觉出一点端倪他就完蛋了。
而看着沈意站起身，小王爷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
好在沈意可以动弹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用感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和猜想的一样，缩体玉符，空间耳坠，这些东西都还在身上。
用感识在储物空间中随便抓住一个糖罐子，沈意就给它取了出去，放在了小王爷的面前。
“按照约定，这是给你的糖。”
“这么多！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变出来的。”
“能不能再变更多的出来？”
“不能，法力不够了。”
“哦。”小王爷脸上有些失望，但眼中依旧带着兴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已经很多没有吃过糖了，所以当即就伸手从糖罐子中取出一颗糖就塞进了嘴里，然后又问道：“你说的秘密可以告诉我了吧？”
“当然可以。”
“那你说。”
沈意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他将脑袋凑了过去，然后用极为低沉的语气说出一句话。
“我是龙。”
“聋？什么聋？”
“龙族你不知道？”
“龙族？我没听说过。”小王爷摇摇头，望着沈意一脸的迷茫。
“好吧，龙族是上古的神兽，如今龙族，恐怕只有我一个了。”
“这么可怜啊……难道我爹抓你进来就是这个原因？”
“不是……他只是看我有价值才将我抓进来的，他并不知道我是龙族。”
“哦。”
“我法力还有一些，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多给你一颗糖怎么样？”
“好！你要问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这里是荒沙坪，我爹地军营驻扎的地方。”
“荒沙坪？”沈意疑惑起来，在老妖婆的地图上，他可从来没看到有荒沙坪这么个地方，所以他很快摇了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这里是什么州什么地界。”
“这里是大景风州。”
“啊？”
“怎么了？”
沈意大脑一片空白，怎么莫名奇妙就来到大景风州了？
随着小王爷声音，他无意识地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颗糖递了过去。
对方接住后看了看，下一秒又把这颗糖还给了沈意。
“干什么？”
“我也有问题要问，这颗糖还你。”
“什么？”
“你给我讲讲你们龙族的事。”
“这个……我们龙族是世间最为强大的种族，上天揽月，下海捉鳖，无所不能，身躯强憨憨，神通更是有灭世之威，在上古时期，你们人族最强者见到我们都毕恭毕敬的。”
“你肯定在吹牛！”
“哪有？”
“要是龙族真有那么变态，你怎么会被我爹抓进来？”
“切~你爹那么强，为什么你却这么菜鸡……弱？”
“那是因为我还小！”
“这不就得了？”
“什么？”
“我问你，你今天几岁？”
“我今年九月满五岁。”
“要说起来，我连一岁都没有呢。”
“不可能！你长这么大，怎么肯呢个连一岁都没有？”
“本来就是，我今年六月才能满一岁，只是因为我是龙族，看着比你们人族大很多而已，要是再给我十年时间让我成长起来，别说你那爹了，哪怕是空阶的半神，在我面前也如蝼蚁一般，弹指可灭。”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我要是骗你，那就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你……”
“你一定要记住了，今天我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万万不可告诉其他人，知道没有？”
“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小王爷郑重地点点头。
“我们拉钩。”
“拉。”
“拉钩上吊，一百年……”
“……”
“……你再讲讲龙族的其他事情。”
“呃……”
沈意犹豫起来，龙族的事他哪里知道，刚刚说得那些都是临时编的，而龙族的历史，他一时间也编不出来啊。
不过关于龙族，不仅是荒天拾年录上有过记载，一些古籍里也谈及过龙族，要不然老妖婆不会知道龙族，这是她亲口给自己讲的。
于是沈意又把糖重新递给小王爷，并说道：“你想知道龙族就去多读一读书，书读得多了，你自然就了解了。”
“读书……”小王爷有些不满，他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读书写字是他最不喜欢的事情。
不过说到读书，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道：“不好，时辰到了，玄厉，我要走了，要不然教书先生会用戒尺打我手的。”
说完，他抱起糖罐子转身就往铁栅门那边跑了。
“等等！”沈意想叫住他，但他根本没有回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钻过铁栅门后一个拐弯消失在过道中。
“靠！”沈意还有问题要问呢，可现在也只能等下次了。
在得知自己现在处于大景风州后，沈意心里有些发慌，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就是老妖婆被送往大梁武川，而自己则在这大景风州，两边相隔甚远，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但他能怎么办？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也有和这个世界无数人一样，在心里对所谓三天尊祈求保佑，希望事情真不会有那么糟糕。
而他刚刚与那小王爷自曝自己是龙族的身份，当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在留一个后手。
毕竟到底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脱身，沈意心里也没个底，到时候万一脱身失败，无疑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寻常人可能不清楚，但小王爷他爹作为玄阶尊者，应该清楚龙族是什么，在脱身失败后，龙族这个身份的价值和利益或许能保自己一命。
至于脱身成功？
这样的话沈意曝出自己作为龙族的身份无疑是在给自己挖坑了，但这有什么？
无非就是赌小王爷嘴严不严了，反正人不死必将出人头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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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是沈意在说话的那一瞬间，小王爷连话都说不明白了，看着沈意满脸的震惊。
“你……你竟然会说话？”
“这很奇怪？”
“你难道是妖兽？”
沈意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才给了一个棱模两可的回答：“可以这么认为吧。”
“你竟然是妖兽！”
“……”
“你长这么大，一定吃了不少人对吧？”
“……我没吃过人。”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没吃过人？”
沈意直接被他干沉默了，合着身躯长大就必须要吃点人是吧？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这位小王爷就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了。
“诶诶，你刚刚是不是说你有糖？”
“是，我有糖。”
“那快给我！”小王爷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当即将手伸了出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沈意看到这一幕差点没起来给他一耳光，不过想想还是忍了。
“你应该知道，当你得到一样东西时，就会损失另一样东西，你想要糖可以，但是你得拿其它的东西来换。”
“你想要什么？银子？这我没有，但我有这个。”小王爷不由分说就取出一块黄金来朝沈意这边递了过来。
沈意扫了一眼，如果在平时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就收下了，但是现在……如果脱身不了他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所以他果断摇摇头，说道：“我不要这个？”
听到他的话，小王爷顿时就有些不满：“这可是金子，你不要这个要什么？”
“钱对我来说没有用，我要你身上那个琥珀，如果你愿意给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糖。”
小王爷扫了一眼腰间的琥珀法令，不出意外的，他果断拒绝了。
“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为什么？”
“你这个吃人的大魔头，要是给你放了你出去，这不是在为祸苍生吗？”
“什么？”沈意声音猛地拔高“谁告诉你我是吃人大魔头的？”
“我爹地，我哥哥，还有那些守门的奴才。”
“他们放屁！”也不知怎地，沈意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看起来很忿怒，而长达九丈的庞然身躯却给小王爷带来无以伦比的压迫感，让他身体一僵，脸色一白。
“你竟敢如此无礼！”
“什么无礼？我说的是实话，他们就是在放屁！你被他们给骗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如果你不是无恶不做，不到处吃人，不为祸苍生，我爹地他为什么要抓你进来？”
“哼，我是因为吃人，为祸才被你爹抓进来的？”
“对！”
“放他娘的狗屁！”
“你……”
“我一直在深山之中过自己生活，饿了捕猎，困了就回洞里睡觉，在此之前，除了与我一起生活的女子外，我从未见过其他的人族，你们人族贪婪，抓我不过是为了扒我皮肉，取我骨肉来炼制法器，炼制丹药而已，还什么无恶不做，为祸苍生，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无非是不落他人口舌的借口罢了，你们人族才是真正的坏事做尽！”
“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可怕，怎么可能没做过坏事？”
“哼，难不成看相貌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好坏？”
“不能……”
“我生来便长这样，又何有办法？另外，在此之前，你可曾听说我做个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没有……”
老妖婆之所以被大梁皇族盯上，主要原因就是自己不小心把那四皇子炸死了，而这种大事，这小屁孩作为一个小王爷，应该也听到过，原本沈意还准备了故事来哄骗一下对方，把那四皇子编造成一个为非作歹，仗着权势到处欺男霸女的恶棍，而自己则是一个路见不平，张嘴相助的正义之龙。
他没想到，小王爷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直接就说了没有。
这导致沈意有些愣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哼，这不就得了？”
“所以你没有吃过人？”
“当然。”
“也没有四处作恶？”
“那是。”
“我爹抓你过来，就是为了用你炼法器，炼丹药？”
“嗯。”
“可你会说话，你也是一只妖兽，现在不吃人，以后也会吃人。”
“你这是什么道理，我可不是妖兽，我是山间的灵兽！”
“你……”小王爷眼睛里满是对沈意的怀疑，长相那么可怖，根本不像是什么灵兽。
“我本来就是灵兽，哦，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什么秘密？”一听是秘密，小王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连忙凑近耳朵倾听。
而沈意继续作戏，正准备说时，突然想起什么，犹豫起来，转而又道：“算了，这份秘密关系太大，我还是不说了。”
“你怎么这样？”
“我信不过你。”
“那你要怎样才告诉我？”
“你救我出去我再告诉你。”
“我救不了你，那些狗奴才都是我爹的人，除了我爹，他们就听我兄长的，不会听我的。”
“那你把这个琥珀给我一块我也可以告诉你。”
“这……”
“如果今日你帮我，这份恩情我当记一辈子，倘若以后你遇到困难，我定会全力以赴，如何？”说这话时，沈意鼻孔中又有血流了出来，这幅模样煞是可怜。
小王爷看着不禁心声怜悯，动摇起来，一咬牙，他点点头：“好，我帮你！”
“多谢！”
“但是我帮你之后你得把糖给我。”
“当然！”
“还有那个秘密你也必须告诉你。”
“嗯嗯，我会告诉你的，但你千万不能与别人说，要是说出去，会有更多的人来抓我。”
“诶，还有，我帮了你之后你要发毒誓不能吃人。”
“我玄厉在这里发誓，若我吃过人，必定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见沈意发这么毒的誓，小王爷一下就信了，点点头后又对他道：“你叫玄厉？”
“嗯。”
“好，以后我就叫你玄厉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给你找一块法令来。”
“OK。”
“欧克……这是什么意思？”
“……”
之后小王爷就钻出铁栅门，身影在了视线当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沈意等了有一会儿，才重新在铁栅门外看见了他。
“我回来了。”
“找到了法令了？”
“嗯。”
小王爷提着一块琥珀令牌走到沈意面前，伸手就递给了他。
沈意眨了眨眼睛。
沈意动不了，可没法伸手去接。
小王爷很快反应过来，又上前一步。
“放在哪里？”
“你随着找一块鳞片给我卡上。”
“哦。”按照沈意的意思，他正在沈意爪子上随便找了一块鳞片，将手中法令上的绳子卡了进去。
在鳞甲触碰法令的瞬间，沈意只觉得又一种清凉的感觉扫过了自己的脑仁，那种僵硬感消失不见，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能动了，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动弹，而是先尝试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后半部分身躯，将自己现在的姿势记住，才开始从地上缓缓站起。
细节决定成败，为了能够脱身，他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要是被人察觉出一点端倪他就完蛋了。
而看着沈意站起身，小王爷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
好在沈意可以动弹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用感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和猜想的一样，缩体玉符，空间耳坠，这些东西都还在身上。
用感识在储物空间中随便抓住一个糖罐子，沈意就给它取了出去，放在了小王爷的面前。
“按照约定，这是给你的糖。”
“这么多！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变出来的。”
“能不能再变更多的出来？”
“不能，法力不够了。”
“哦。”小王爷脸上有些失望，但眼中依旧带着兴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已经很多没有吃过糖了，所以当即就伸手从糖罐子中取出一颗糖就塞进了嘴里，然后又问道：“你说的秘密可以告诉我了吧？”
“当然可以。”
“那你说。”
沈意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他将脑袋凑了过去，然后用极为低沉的语气说出一句话。
“我是龙。”
“聋？什么聋？”
“龙族你不知道？”
“龙族？我没听说过。”小王爷摇摇头，望着沈意一脸的迷茫。
“好吧，龙族是上古的神兽，如今龙族，恐怕只有我一个了。”
“这么可怜啊……难道我爹抓你进来就是这个原因？”
“不是……他只是看我有价值才将我抓进来的，他并不知道我是龙族。”
“哦。”
“我法力还有一些，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多给你一颗糖怎么样？”
“好！你要问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这里是荒沙坪，我爹地军营驻扎的地方。”
“荒沙坪？”沈意疑惑起来，在老妖婆的地图上，他可从来没看到有荒沙坪这么个地方，所以他很快摇了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这里是什么州什么地界。”
“这里是大景风州。”
“啊？”
“怎么了？”
沈意大脑一片空白，怎么莫名奇妙就来到大景风州了？
随着小王爷声音，他无意识地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颗糖递了过去。
对方接住后看了看，下一秒又把这颗糖还给了沈意。
“干什么？”
“我也有问题要问，这颗糖还你。”
“什么？”
“你给我讲讲你们龙族的事。”
“这个……我们龙族是世间最为强大的种族，上天揽月，下海捉鳖，无所不能，身躯强憨憨，神通更是有灭世之威，在上古时期，你们人族最强者见到我们都毕恭毕敬的。”
“你肯定在吹牛！”
“哪有？”
“要是龙族真有那么变态，你怎么会被我爹抓进来？”
“切~你爹那么强，为什么你却这么菜鸡……弱？”
“那是因为我还小！”
“这不就得了？”
“什么？”
“我问你，你今天几岁？”
“我今年九月满五岁。”
“要说起来，我连一岁都没有呢。”
“不可能！你长这么大，怎么肯呢个连一岁都没有？”
“本来就是，我今年六月才能满一岁，只是因为我是龙族，看着比你们人族大很多而已，要是再给我十年时间让我成长起来，别说你那爹了，哪怕是空阶的半神，在我面前也如蝼蚁一般，弹指可灭。”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我要是骗你，那就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你……”
“你一定要记住了，今天我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万万不可告诉其他人，知道没有？”
“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小王爷郑重地点点头。
“我们拉钩。”
“拉。”
“拉钩上吊，一百年……”
“……”
“……你再讲讲龙族的其他事情。”
“呃……”
沈意犹豫起来，龙族的事他哪里知道，刚刚说得那些都是临时编的，而龙族的历史，他一时间也编不出来啊。
不过关于龙族，不仅是荒天拾年录上有过记载，一些古籍里也谈及过龙族，要不然老妖婆不会知道龙族，这是她亲口给自己讲的。
于是沈意又把糖重新递给小王爷，并说道：“你想知道龙族就去多读一读书，书读得多了，你自然就了解了。”
“读书……”小王爷有些不满，他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读书写字是他最不喜欢的事情。
不过说到读书，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道：“不好，时辰到了，玄厉，我要走了，要不然教书先生会用戒尺打我手的。”
说完，他抱起糖罐子转身就往铁栅门那边跑了。
“等等！”沈意想叫住他，但他根本没有回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钻过铁栅门后一个拐弯消失在过道中。
“靠！”沈意还有问题要问呢，可现在也只能等下次了。
在得知自己现在处于大景风州后，沈意心里有些发慌，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就是老妖婆被送往大梁武川，而自己则在这大景风州，两边相隔甚远，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但他能怎么办？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也有和这个世界无数人一样，在心里对所谓三天尊祈求保佑，希望事情真不会有那么糟糕。
而他刚刚与那小王爷自曝自己是龙族的身份，当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在留一个后手。
毕竟到底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脱身，沈意心里也没个底，到时候万一脱身失败，无疑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寻常人可能不清楚，但小王爷他爹作为玄阶尊者，应该清楚龙族是什么，在脱身失败后，龙族这个身份的价值和利益或许能保自己一命。
至于脱身成功？
这样的话沈意曝出自己作为龙族的身份无疑是在给自己挖坑了，但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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