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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一 这个说法不会有了

    谢言川还没休息。

    沈漾顺数关上房门,她调整好心态。

    虽然谢言川看不到,小姑娘还是挂着笑。

    「谢言川,吃药了,四哥说等一觉醒来就能好了。」

    汤药一股子苦味。

    沈漾来的慌乱,也没准备甜枣蜜饯什么的。

    好在谢言川不像她得拿东西哄着,沈漾把冷的温热的瓷碗递到谢言川手里。

    「这个可不能一口一口的喝。」

    「我去拿点东西垫着。」

    干净的帕子搭在肚子上边,谢言川很是听话,碗底只剩药渣。

    沈漾拿袖子给他擦嘴。

    外边传来几声鸟叫,谢言川抬起眼睛。

    「嗯,喝完药之后眼睛舒服多了。」

    明明还是那么红,沈漾晓得他怕自己担心,顺着他的台阶往下。

    「是吧,肯定会没事的。」

    他俩的手握在一块,谢言川闭上眼睛,沈漾也不说回自己的房间。

    她把头靠在谢言川腿上,「谢言川,你睡会,我在这陪着你。」

    屋子里有些安静。

    油烛烧到最后,沈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里做了个噩梦,沈漾猛的从床上惊醒,窗户掩着。

    旁边冰凉。

    沈漾手脚并用,「谢言川,谢言川你去哪了。」

    等她手忙脚乱的点着灯,谢言川摸索着推门进来,「漾漾,你醒了。」

    「我刚去了趟茅房,怕吵醒你。」

    他还没适应黑暗,走的这两步磕到椅子,沈漾连鞋都顾不上穿。

    急忙扶着小谢公子坐下。

    「谢言川,你要是再想出去就叫我,我不困的。」

    沈漾倒了杯水递给谢言川,他勾起嘴角笑笑,「好,我记得了。」

    桌子上摆着看时间的沙漏。

    这会子天隐约亮了。

    沈漾回去穿鞋,谢言川的枕头还是自己睡之前的样子。

    沈漾回头看了一眼,小谢公子手里捧着杯子,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根本没睡。

    沈漾没拆穿,咳嗽一声,「谢言川,我扶你到外边坐会吧,正好我去厨房看看。」

    「早上给你炖鸡蛋羹吃行不行。」

    谢言川无声的点头。

    院子里摆着美人榻,清晨有些凉意。

    沈漾给谢言川脑袋后边垫了枕头,肚子上搭的毯子,「谢言川,你旁边有零嘴和茶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垫垫。」

    树上的叶子被风吹的响。

    谢言川闭上眼睛,「好,我不饿。」

    雪娘子已经起来忙了,沈漾压低声音,「雪娘子,红衣姐回来了吗。」

    在厨房烧火的小南探出脑袋,「没有,小北去驿站问了。」

    谢言川一出事。

    家里人都跟着着急。

    沈漾沉下心思,「先做点吃的吧。」

    几个鸡蛋还没打完,武都敲了下窗子,他表情难得严肃。

    「沈姑娘。」

    沈漾放下手里的碗,「武都头,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秋狩的第二天,谢言川不在,武都应该去猎场才对。

    「红衣让我跟姑娘说一声,蛇是南疆的昼伏蛇,拓跋静说她没有解药。」看書菈

    「红衣连夜去问了南疆的大巫师,昼伏蛇因为习性,只在夜晚出完,蛇毒需要用蛇血解毒,」

    「昼伏蛇只有南疆才有,红衣已经赶去南疆了。」

    从

    大宁到南疆。

    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一来一回就是整月。

    这还是不眠不休,就是能在路上换马,人也受不了。

    沈漾看了眼树下的谢言川,他双手搭在肚子上,看模样已经睡熟了。

    小姑娘皱着眉头,「程御也没有办法吗。」

    武都无奈摇头,「必须用新斩杀的昼伏蛇的蛇血。」

    谁出门也不会带条蛇在身上。

    眼下只能寄托希望在沈唐身上了,沈漾沉默片刻,「今天的秋狩……」

    武都眼睛冒火,「沈姑娘放心,蛮夷族陷害将军到如此地步,兄弟们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什么陷害?谁陷害谁了?」

    武都话音刚落,林芝兰站在后边,语气奇怪。

    他俩同时回头,林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怎么川儿在外边睡着了。」

    「这第二场马上开始了,他也不着急过去,我去喊他一声。」

    沈漾一把拽住林芝兰的袖子。

    林芝兰站在原地,「漾漾,怎么了。」

    谢言川不晓得什么时候醒的,他坐直身子,「我受了点伤,今天不过去了。」

    「武都,不必强争胜负。」

    武都快步走到谢言川前边跪下,双手抱拳,「不替将军报这个仇,兄弟们誓不为人。」

    他冲着谢言川磕了三个头。

    任凭谢言川怎么喊,武都义无反顾的离开。

    谢言川摸索着美人榻站起来,「漾漾,你快去秋狩场,胜负不重要,别让他们做傻事。」

    也就是谢言川的这个动作。

    林芝兰仿佛明白什么,她一脸不可置信,伸手在谢言川面前晃了晃。

    「川儿,你的眼睛。」

    谢言川低头,「无妨。」

    雪娘子把鸡蛋羹放在蒸笼上,就听着外边林芝兰一声哭嚎。

    「是昨天的伤。」

    「是昨天受的伤。」

    沈漾扶着林芝兰的胳膊,「伯母,红衣姐已经去取解药了,四哥也在想法子。」

    「谢言川不会有事的,您注意身体。」

    林芝兰拉着谢言川的袖子,他眼睛里的红色还没散去,从腰间扯下一块令牌,靠着直觉交给沈漾。

    「漾漾,拿着令牌去秋狩场,按我说的做。」

    沈漾牙齿抵着下嘴唇,踌躇片刻,把身上的围裙扯下来丢在桌子上。

    「好,我这就过去。」

    「伯母,你在这照顾谢言川。」

    唐金月没有下马车,她在门口撩开帘子,「漾漾,我听你大哥说了,走,我带你去秋狩场。」

    早上的街道还算清净。

    手里的令牌硌的手骨生疼,沈漾表情惨白,唐金月轻轻握着她的手。

    「漾漾别担心,我让小兰去唐家找我祖父了。」

    「谢将军是为大宁受的伤,他是功臣,蛮夷族要为此道歉。」

    沈漾睫毛的阴影打在眼睑下方,她摇摇头。

    「嫂子,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

    皇上不能,至少不应该。

    谢言川代表的是大宁的脸面,拓跋静敢对谢言川下手。

    这如何不是挑衅。

    可凌文清到现在都没给谢言川一个说法。

    那就表明这个说法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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