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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六 兔子活了

    沈漾嗯了一声。

    「三哥是大人了,你有自己的决量。」

    沈唐每隔半个月休沐两天。

    今天正好是该回来的日子,雪娘子买菜回来。

    笑着同沈漾他们打招呼。

    「姑娘,晚上给你闷排骨。」

    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

    沈漾道了声好,桌子上摆着棋盘。

    沈隋一身便服,闲坐无事,和沈漾一块下五子棋。

    这还是沈漾教他的。

    黑白子连成一片。

    沈漾也有小聪明,可每次都算不过沈隋。

    他天生适合在官场。

    好在只是下着玩,输的多了,沈隋便有意让着沈漾。

    小姑娘沉吟片刻,「三哥,我打算这两天就回明悟城了。」

    沈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表情平淡。

    「不等大哥和谢公子了。」

    沈漾害了一声,「干等着也没法子,或许他们能回明悟城呢。」

    「左右京城有你和四哥,不管他们到哪,都能传个信。」

    沈隋没多劝。

    「也行。」

    沈唐回来的时候都快天黑了。

    他身上脏兮兮的,沈漾眯了下眼睛,「四哥,你这……也去皇陵了?」

    这个也字用的很是巧妙。

    沈唐神秘兮兮,从身后拽出个白兔子,四肢乱窜。

    「漾漾你看。」

    平平无奇。

    沈隋皱着眉头,「怎么,成精了?」

    倒是沈漾反应的快,她瞬间握着兔子的两条前爪。

    往旁边一拉,露出的胸脯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毛还没长齐。

    「活了?」

    沈唐重重点头,「活了!」

    「活了好几只,这只是最开始的那个,除了伤口暂时还没长好。」

    「丝毫不影响吃喝。」

    沈隋跟打哑谜似的,左右看了看,「有人能跟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沈漾笑笑。

    沈唐邀功似的,「三哥,这些兔子都被划开胸膛,取出里边的零碎骨头,它们能活,意味着漾漾的手也能治好。」

    关于沈漾手里的碎骨,沈家的都知道。

    沈隋一脸震惊,左右看了看,最后抱起兔子凶狠的撸了两下。

    「怪不得老四要去太医院,若当真有割肉取骨之术。」

    「日后大宁的传记上,必然有老四的笔墨。」

    他在翰林院这段时间。

    整理国册,很多见闻和眼光都比从前更加宽广。

    沈唐双手拍拍身上的泥土,低下头语气随意。

    「这些都是从爷爷的手札上学到的,爷爷都没名流千古,何况是我。」

    他只是想为沈漾治病而已,并没有更多的想法。

    院子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沈隋看着沈唐,许久之后才开口。

    「那是因为爷爷只有自己,但如今朝堂上,有我。」

    沈老三从不觉着自己会止步于此。

    他足可以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沈唐左右看看,嘘了一声,「三哥,你自己知道就行,可不能多说。」

    小心隔墙有耳。

    晚上吃饭的时候。

    沈漾提起自己要走,沈唐也没阻拦,「回家看看也成,等你下次再来,就能帮你取骨了。」

    小姑娘手上留条疤不好看。

    沈唐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再钻

    研一下如何不留疤的方子。

    既是决定了。

    沈漾也没耽误,趁着沈唐休息收拾了行李。

    沈汉特意给她留了商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沈隋上朝还没回来,沈唐等着沈漾一走也要回去了。

    如今在京城任职,不比从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唐扶着沈漾上马。

    「漾漾,一路小心。」

    沈漾低下身子,抱了下沈老四,「四哥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红衣坐在车架子上。

    没让旁人,她来赶车,帘子放下来。

    她再离开前看了一眼小院,桌子上摆着昨天棋盘。

    上边是沈隋自己和自己下的残局。

    「驾!」

    马儿扬起蹄子,飞速离开。

    路上沈漾还给京城写了几封信,问问沈秦他们回来没。

    得到否定的答案。

    也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耽误这么长时间。

    沈漾虽然担心,却总觉着他俩是安全的。

    四月中旬。

    商队一路摇摇晃晃。

    终于看到明悟城的城墙。

    天气热起来,沈漾撩开帘子,她换了身轻便的春装,手里摇着团扇。

    「可算是到家了,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红衣懒懒散散的靠在身后的架子上,闻言就笑。

    「主子回去能好好歇歇。」

    马车没走主街道。

    红衣原先还问要不要去百货超市看看,沈漾嫌自己形象狼狈。

    再往桃花村走。

    路上的青石经由这段时间,看着有些破旧。

    村子正前靠左,隐约竖着个巨大的牌坊。

    沈漾眯着眼睛,「那是什么东西。」

    马车靠近才看到上边的字。

    是沈隋的状元牌匾。

    飞檐上修着喜鹊,沈漾很是讶异,「这是谁做的。」

    他们并未听说过这事。

    旁边有打扫的村民,听着声音过来,看见是沈漾。

    急忙把扫把放在一边,「漾漾回来啦,哟,这次怎么没提前说。」

    「听说沈三公子考上状元了,恭喜恭喜啊,状元郎没跟着一起过来吗。」

    不等沈漾回答。

    他一拍脑袋,「瞧我这个记性,状元郎哪能随便回来,肯定是当大官了吧。」

    沈漾被噼里啪啦的一顿问。

    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了,最后才茫然的嗯嗯一声。

    「三哥没回来,大伯,这个牌坊怎么回事。」

    男人害了一声。

    「县太爷立的,状元郎可是给咱桃花村争脸面了。」

    「村里这不是,每天都有人打扫,咱自愿来的。」

    「一户一天。」

    沈漾似懂非懂,她看着红衣,「牌坊是说立就能立的吗。」

    会不会有什么忌讳。

    回头皇上再以私自立碑的罪名,说沈家飘了怎么办。

    红衣小幅度的摇摇头,「无妨主子,牌坊只要合理,便是村名自己筹钱都不是问题。」

    她既是这么说。

    沈漾也放下心。

    朝着村民行了一礼,「多谢大伯,回头大伯跟村里人说一声。」

    「沈家摆宴,各位都来吃。」

    先前沈汉只在京城设宴,若论远近亲疏。

    桃花村才是他们生长的地方。

    男人一

    拍大腿,「行啊!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刚好我家里养了几头猪,趁着一块宰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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