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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二 见到皇上

    「贵妃娘娘请谢公子和沈姑娘进殿说话。」

    白雪红梅。

    殿前的青石板打扫的干净,宫灯隐隐绰绰。

    还未进门,扑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清淡的香薰。

    丫鬟清一色的水粉宫装,眉眼低垂,各司其职。

    谢水韵从殿里迎出来,几个月不见,她的肚子很是显怀。

    「阿川,沈姑娘。」

    身后的丫鬟急着给谢水韵披上斗篷,「娘娘,外边冷,您注意身体。」

    怀孕的身子笨重,谢水韵摆了摆手,「本宫不冷,放旁边去吧。」

    丫鬟没法子。

    另有两个一左一右搀扶着谢水韵的胳膊。

    沈漾笑眯眯的快走几步,「贵妃娘娘。」

    自家人不讲究那些虚礼。

    大殿四周挂着纱帘,珍珠串子碰撞在一块叮叮当当。

    谢水韵拉着沈漾的胳膊,「快进来,不晓得沈姑娘喜欢吃什么。」

    「本宫着人准备了一些零嘴,你尝尝看。」

    大殿里边铺着羊毛毯子,踩在上边就感觉绒毛包裹着脚踝。

    摆着的案几上边足足有几十种零嘴。

    沈漾随着谢水韵的力道和她坐在一块,谢言川则是和沈漾并肩。

    「这是桂花糖炒酥,用的秋天第一树桂花做的。」

    「本宫最爱这个,你吃不吃的惯。」

    炒的金黄的酥饼上边印着吉祥话,沈漾拿手接着,咬了一口。

    是个咸甜口的。

    一层层的酥饼中间夹着桂花馅,沈漾点头,「好吃的。」

    小姑娘软软呼呼,谢水韵单手撑着下巴。

    「沈姑娘喜欢吃就多吃点。」

    扭头看向谢言川,她也没厚此薄彼,端了盘花生递过去。

    「给沈姑娘剥花生,别偷吃啊。」

    谢言川一脸无奈,但手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剥壳。

    沈漾看的就笑,「贵妃娘娘的身子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

    她之前见过从怀孕就开始呕吐的。

    有些身子弱,能吐到生,可受罪了。

    谢水韵撸起袖子,解决完林家之后,她也不像往前那么焦虑。

    皙白的胳膊肉嘟嘟的,「吃胖许多,小家伙不老实,总是在晚上踢本宫的肚子。」

    「好在除此之外,也没觉着不舒服。」

    谢言川把盘子里的花生先递了一份给谢水韵。

    她自小出门,人家姑娘文文静静,谢水韵就爱攥把花生走哪吃哪。

    谢水韵啧了一声,自家这个死脑筋的弟弟。

    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当然是以她为重。

    本想把花生递过去,就看着谢言川动作娴熟的拿袖子给沈漾擦手。

    「若是吃不下,一会带回去,别撑着肚子。」

    他压低声音,沈漾轻轻点头,「早上吃的多了。」

    只是不好拒绝贵妃的好意。

    还好谢言川看出来了,谢水韵来回看了看。

    这才晓得自己碍事。

    太监抬着婴儿床和婴儿车进来,「娘娘,沈姑娘送的礼到了。」

    婴儿床别致,但也算常见。

    婴儿床上带着伞布,一抽一合正好遮住阳光。

    谢水韵从位子上站起来,「这是漾漾做的?」

    沈漾挠了下头发,「从京城回去的路上,正好见着金丝楠木,想着贵妃娘娘什么都不缺。」

    「就做了两个婴儿能用的物品。」

    她朝着谢水

    韵展示车子的安全卡扣,殿里地方大。

    车子陷在羊毛毯子里并不好走。

    太监手快的收拾出一小片干净地方,好供谢水韵试推。

    天空的云层压的厚重。

    车子轻巧,谢水韵扭头同沈漾说话,眼前一亮。

    「皇上。」

    「您怎么过来了。」

    顺着她的视线往后,沈漾这是头一次见到凌文清。

    没有所谓的三头六臂,他穿一身明黄绣金龙的长袍。

    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门,身子瘦弱,双手背在身后。

    殿里的人跪了一片。

    凌文清单手抵在下巴,咳嗽几声,「都平身吧,听说言川和沈姑娘来了,朕过来看看。」

    如同沈漾对他好奇。

    凌文清对这个能造出绰子的奇女子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看着谢水韵旁边的婴儿床,他满脸好奇,「这也是沈姑娘做的?」

    沈漾和谢言川并肩站在一块,或许凌文清看着太过文弱。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

    谢水韵眼睛亮亮的,「是啊,刚送过来,可方便了,皇上试试。」

    凌文清如她所言,沈漾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晓得这上边的绢布是用来遮太阳的。

    凌文清满脸笑意,「沈姑娘的脑子里当真奇思妙想。」

    婴儿床的高度也正好。看書菈

    谢水韵摸着肚子,皇上来了,自然不好再坐案几。

    大殿的银碳没有火。

    他单手搭在膝盖,嘴唇发白,谢言川抬眼,「皇上,林平江的解药可是能用。」

    谢水韵眼神带着担忧,凌文清摇摇头,「勉强续命罢了。」

    看他的模样不似作假。

    沈漾隔着椅子,轻轻拽了下谢言川的袖子。

    小谢公子扭头看过来,沈漾用嘴型问什么情况。

    两个人的动作轻缓,还是被凌文清看到了。

    他似乎喉咙不舒服,又咳嗽几声,脸上带笑。

    「沈姑娘有什么想说的,尽可说来,不必拘谨。」

    太监送来温茶,「皇上,兑了蜂蜜和桂圆,润喉的。」

    地面的毯子重新铺好。

    凌文清抿了一口,就看着沈漾面带不解,「皇上中的毒,可叫太医看过,除了林家,便没有解药了吗。」

    她问的直接,凌文清叹了口气。

    「朕中毒许久,每月只得一粒解药,实在没有多余的给太医研究。」

    也就是说。

    那些解药的成分,太医没有经手。

    为了活下去,凌文清活多久,林平江就得活多久。

    沈漾皱着眉头,「每月一粒,林平江被关押,这药从哪里来。」

    谢水韵拍拍凌文清的后背,他说多了话,整个人乏的厉害。

    「沈姑娘有所不知,这解药是从林平江身上长出来的。」

    这倒是稀奇。

    沈漾还头一回听书有人身上能长解药。

    「皇上中的涧中花,顾名思义,须以花做药引。」

    「母蛊被林平江吃了,和他融为一体,这花一个月开一次。」

    「也就是说,每个月取林平江的心头血制作解药。」

    「方能压下皇上身体里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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