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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 家里进了贼人

    家里进了贼人。

    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沈漾和谢言川从楼上下来,沈秦脚上的鞋子还没提好,表情严肃。

    「发生什么了。」

    谢言川手上握着弓箭,「暂时还不确定是因为什么来的,今天晚上大家先都聚集在一块。」

    沈秦从门后摸了个门栓子。

    沈漾则是握着板凳腿,所有人都神情紧张。

    这个家说到底还是一群少年人。

    村子里就听着几声狗叫。

    红衣约莫是半盏茶之后才回来的,脚上的靴子往下滴水。

    她声音恨恨的,「让他跑了。」

    谢言川站在客厅中间,就算和红衣平常不对付,这会子两个人倒是默契。

    「功夫怎么样,能看的出是哪里的吗。」

    红衣摇头,「天太黑了,再加上又穿了一身夜行衣,看不清楚,不过能知道是专门探听消息的,功夫不是很高。」

    沈漾抿抿嘴,有些紧张,「红衣姐怎么说。」

    她不会什么武功。

    红衣耐下心思,「若是杀人越货的,身上都有血腥味,这个人没有,身形瘦弱,逃跑的动作约莫是专门训练过的。」

    「不过我追他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红衣皱着眉毛,指尖在鼻子上边划了一下。

    「说不出来具体像什么,反正很难闻。」

    谢言川沉默片刻,突然往楼上走。

    沈秦要跟着过去,小谢公子朝他比划了个手势,「沈大哥在楼下等一会。」

    红衣也开口阻止,「那人去了楼上,如果风不算大,楼上肯定还有残留的味道。」

    「让他过去闻闻。」

    毕竟是谢狗。

    鼻子肯定灵通。

    谢言川倒不全是一无所获。

    夜色浓重。.

    整个村子陷入一片漆黑。

    因为味道并不明显,谢言川站在窗子外边,双手撑着窗棂。

    就着吹过来的风,他闭着眼睛。

    仔细感受那个味道,就像红衣说的那样,很奇怪,很难闻。

    隐隐约约带着一股子熟悉。

    谢言川的脸色很不好看,瞳孔黑沉沉的,双手垂下,指甲掐进肉里。

    沈漾上前扶着他坐下,红衣迫不及待,「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小谢公子深吸一口气,「是紫玉散。」

    红衣听说过这个名字。

    「南疆来的?」

    「沈家好好的做个生意,怎么会招惹上南疆的人。」

    她目光带着不善。

    谢言川单手撑着脑袋,他对紫玉散的味道很敏感。

    总是觉着气血上涌。

    勉强压住那股子烦躁,谢言川睁开眼睛。

    「我会找人调查清楚的。」

    这些人应该是冲他来的,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他起身上楼。

    背影满是冷清。

    沈漾和红衣坐在一块,小姑娘眼睛看着谢言川,压低声音。

    「红衣姐,谢言川怎么了。」

    红衣笑笑,「紫玉散是南疆的蛊毒,有些人对这个味道反应比较大。」

    言下之意。

    谢言川就是这个有些人。

    沈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有什么缓解的办法吗。」

    「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红衣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怕头疼,睡前可以喝点酒,拿味道冲一冲。」

    她腰上插着匕首。

    「今天晚上应该没什么事了,主子和大公子去睡吧,我在楼下守着。」

    桌子后边有火炭盆。

    红衣摸了个火折子,吹出一点火星,把脚从湿漉漉的鞋子里拔出来。

    沈漾这才看到,「红衣姐,你下水啦,我去给你拿鞋子。」

    她噔噔蹬往楼上跑。

    红衣刚想说不用,夜里烤一下就行。

    不过沈漾既然走了,她也没开口。

    楼上谢言川的房门紧闭。

    沈漾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从红衣房里拿了新的鹿皮靴子。

    冬日天冷。

    若是穿湿的,怕是会伤身子。

    出了刺客。

    沈秦也睡不着,索性拖了椅子过来。

    银碳的热气扑面而来。

    沈秦两只手架在膝盖上,「红衣姐,南疆的蛊毒是冲着谢公子来的吗。」

    他不傻,沈家只是做了个农具的生意。

    别说放眼整个大宁,就是在明悟城也只是中等往上的生意。

    不可能遭来南疆的刺杀。

    那么整个沈家,唯一能和战争扯上关系的,便只有谢言川。

    何况紫玉散对红衣都没用,只对谢言川起了作用。

    相处这么久,沈秦早就把谢言川当成自家人。

    红衣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大公子,找不到刺客,这事谁也没法确定。」

    「不过总的来说,你想的是对的。」

    沈漾从厨房出来。

    手里捧了个碗,清水似的液体泛起波光粼粼。

    红衣和沈秦扭头看过去。

    不消多问都知道里边是什么,沈漾耳尖有些红。

    「红衣姐说不喝点酒会头疼。」

    但谢言川又还小。

    沈漾从地窖找的果酒。

    她这副欲盖弥彰,红衣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眉眼带笑。

    「我只说可能会头疼。」

    沈漾也不多做解释,咳嗽一声,快步上楼。

    等小姑娘转过拐角。

    沈秦叹了口气,「红衣姐,那谢公子会有危险吗。」

    仅仅一点点的紫玉散就能让谢言川不舒服。

    若是下次人家拿很多来怎么办。

    红衣垂下眼睛,双手环胸,脸色隐藏在黑暗里。

    「大公子,人活着,每天都有危险。」

    「只是看得到或者看不到而已。」

    鸡鸣叫了几声。

    时间过的很快。

    沈漾敲了敲谢言川的门,「谢言川,你还好吗。」

    谢言川靠坐在床铺上,胸口上下起伏,脑海里浑浑噩噩。

    这一次的紫玉散好像跟在一尺楼闻到的又有不同。

    如果说之前只是不舒服,那么这次除了不舒服之外,谢言川总觉着有股子嗜血的暴躁。

    沈漾的声音温温和和。

    他睁开眼睛,沉默的看了一眼门口,从枕头上摸了把锋利的匕首。

    袖口撸到手腕,谢言川毫不犹豫在手腕内侧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疼痛刺激的脑子清醒一些。

    谢言川撕了块干净的里衣,面无表情的一边包扎一边站起身子。

    「漾漾,马上来。」

    布巾裹的紧紧的。

    谢言川拉开房门,果酒的清香顺着鼻腔慢慢悠悠。

    沈漾抬头看他。

    「红衣姐说喝点酒能舒服一些,白酒度数太

    高,就给你倒了点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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