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你骂谁吃软饭呢 > 147.大阪、沉海、依靠

147.大阪、沉海、依靠

    大阪作为关西经济圈的中心,长期霸占着关西的主导地位,甚至和京都与神户组成的京阪神都市圈都能和关东碰一碰,当然只是碰一碰,毕竟东京这个庞然大物才是最顶尖的集萃。

    但即便如此,依旧是保持着大量文化古迹同时还能把经济发展的巨城。

    虽然在全国各地的人们都被诟病没文化又粗俗,骨子里流的血液都有着小气粗鄙的基因,但也毫不妨碍大阪成为拳打京都脚踩神户的关西霸主。

    凝视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倒影,泷谷泽良久才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机。

    他打开的是手机导航。

    卫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导航可以让这个世界没有路痴,而这无疑也是对外地人去到一个陌生地方的福音。

    泷谷泽要来大阪狠狠薅一把大仪见怜子羊毛准备退休,当然提前打了招呼,毕竟自己上次扯虎皮当大旗的行为是两人能够平等交流的关键,因此他提前就将自己的行程告知了对方。

    只不过让他意外的事,在上了大仪见怜子安排的车后,竟然没往大阪市区里走,而是朝着兵库县那边驶去。

    如果不是他还保持理智,知道对方因为怀疑自己上来就要撕破脸绝对不会车里只有一位司机,而且车速也算不上没法让人跳车的速度,泷谷泽恐怕早就绞尽脑汁的脱身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并不是浪漫,而是一种可悲。

    将危险撇出除自己之外的人,沉着冷静思考未来趋势,泷谷泽敢说,这是他自从踏入这一行最费力的一次。

    当然也是最危险的一次。

    不要说财团这种几乎笼罩了整个国家的庞然大物拥有的能量有多可怕。

    纵向拿他自己比较就可以了。

    没有形成势力的金钱,就足以禁锢他人的行为,更何况形成了的,面对涉及生命安全的事,无论再谨慎都不算过分,这也就是贪心付出的代价。

    吃软饭,大不易。

    泷谷泽看着前座默不作声的司机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即闭目养神起来。

    二十分钟后到了兵库县芦屋区。

    轿车开进一处古邸,如果说昨天泷谷泽在京都平安神宫那里看到的建筑堪比小型联排庄园,那这处下了车远眺都望不见边界围墙的庭院,可以说算是彻底刷新了他对于家这个概念。

    都说大阪人抠门。

    这得多会扣才能抠出这么大片地?

    在路上泷谷泽也查了下兵库县芦屋这边的情况,了解这边原来才是大阪和神户的富人区,地价虽然没有京都法胜寺町贵,但其实也没便宜多少。

    泷谷泽跟着不苟言笑司机进去,穿过欧式纯白色的精致喷泉,有一名身着黑色和服头发花白的老人迎上来。

    “这位就是家主的客人?”老人灰白头发梳得整齐,看向黑西装的司机。

    “是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这类似于古代仆人的作态,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那么理所当然,完全像是现代社会只是为了薪水而工作一样。

    随着司机离开,头发花白的老人转身看向泷谷泽,让人挑剔不出半分失礼的微微躬身,然后侧出了半个身体抬起手示意道:“家主已经提前吩咐过我,请阁下移步随我去后庭会客亭。”

    “麻烦了。”泷谷泽心中微沉。

    当一个人处于与自己平常生活完全陌生的环境时,难免会有紧张情绪。

    他倒不是怕自己会紧张。

    而是像这种家族的人,身上满满都是古代贵族范儿,而泷谷泽对这些东西并不清楚,他在乎的是在这种方面自己会暴露更多嫌疑,让那个女人觉得自己上次那极似玩笑的话是欺骗。

    但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庭院果然极大,泷谷泽跟着身前这位老人走了将近七八分钟才看见人。

    但有些地方跟他想的不一样。

    在一处将近四五百平米的庭院内中央是一方池塘,橙黄和赤红色的鲤鱼互相嬉戏,而池塘边的一处空地上拉起几扇绣有赤色飞鸟的丝质屏风,中间摆放了一台低案,周围站着有七八个人,还有一个人正跪在低案之前。

    身穿韵紫夹白和服的大仪见怜子侧坐于主案之前,身旁是那个小女孩。

    深红色的漆木低案之上摆着一副下了大半的围棋,大仪见怜子不急不缓的用食指跟中指夹起一枚黑子,没有过多迟疑的就落在了棋盘上的某处。

    精雕玉琢般的小女孩手里执着一枚白子歪着脑袋,小脸顿时皱作一团。

    但好像他们有着特殊的约定,哪怕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小女孩迟疑着想过多思考一会儿,可到了某个时间段后还是咬着牙落下棋子,也不管这一步有没有走错,就好像就计时器一样。

    两人就这么极其有韵律的下棋,棋子落在实木棋盘上发出清脆说响声。

    而每次响声落下,跪在被绣有赤色飞鸟丝质屏风包裹中央空地上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体颤抖一下,将脑袋紧紧的贴合在地面上不敢有一丝异动。

    每一枚棋子的落下好像都在敲打着他本就绷紧的心弦,背后浸出的汗打湿了衬衫,良久之后他终究没忍住。

    “会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被松岛平空给迷惑了,我不是有意的!”

    “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而且我愿意抛售我所有的股份,我可以立马退休带着家人去北海道,永远都不再回来,会长,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中年男人边说边用头磕地,双手伏在地面表示尊敬没有丝毫的异动,即便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泷谷泽也能清晰看到对方头上已经磕出的血迹。

    侧身坐在主案上的大仪见怜子红唇轻启,落下了最后一枚手中的黑子。

    “可我最不喜欢被骗。”

    她的声音像平静的湖水。

    见她终于有了回应,跪伏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立马激动的抬起头,用膝盖向前爬行了几步,满面诚挚的道:“会长,会长,我可以作为内应跳槽到三菱重工,请您放心,我一定一有机会就给您传递情报,以此来将功赎罪!”

    然而男人的献忠言辞似乎并没有打动大仪见怜子,她唇角勾起了笑意。

    将手放在小女孩的脑袋上轻抚。

    “歌衣,你又输了,知道原因吗?”

    犹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静静的接受着大仪见怜子的抚摸,抿了抿小嘴唇后乖巧道:“我的棋力不如姑妈。”

    大仪见怜子笑着摇了摇头。

    她并没有回答小女孩。

    而是把视线挪向了低案的前方。

    “你能在三菱重工爬到多高?一个用完即弃的棋子而已,能不能被接纳似乎都是一个问题。”大仪见怜子说道。

    “我”中年男人神色一愣,听着这话久久无法回答,整个人大脑宕机。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

    大仪见怜子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抬起手将棋盘上的黑白子一颗颗的捻起放回棋碗,低声道:“看来是没办法弥补过失了。”

    “拖下去扔进大阪湾吧。”

    随着她声音的落下,两侧伫立着的黑衣保镖顿时上前架起了还傻愣跪伏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一声不吭拉走。

    “会长!会长!我”

    直到被架起胳膊拖行了几米,中年男人才如梦方醒的反应了过来,神色焦急的开始大喊,然而还没喊两句就被拖着他的保镖直接用东西塞了嘴。

    “处理干净一些。”大仪见怜子又对左侧的另一个黑衣保镖吩咐了一句。

    “是。”那人低头应道。

    随即他便也迈步离开此地。

    大仪见怜子叹了口气,端起低案上的茶杯抿了口,然后边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边语重心长的教导道:“歌衣,对于敢于背叛和欺骗伱的人千万不要心软,因为心软只会害了你自己,要处理干净,也让别人怕你,树立起来威仪,并且用实质的行为形成规矩。”

    “那他们要是不怕呢?”

    大仪见歌衣歪着脑袋询问道。

    大仪见怜子娩尔一笑,唇角微微勾起:“傻孩子,人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了还管他怕不怕,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我明白了。”小女孩认真点头。

    又低声交谈了几句,这时候的大仪见怜子似乎才空闲出来,抬起头朝着泷谷泽这边望了一眼,微微点了头。

    “阁下,请吧。”

    头发花白的老人躬身说道。

    大仪见怜子让刚才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把那个叫做大仪见怜子的小女孩给带了出去,随即挥了挥袖子让剩下的四个保镖离远了一些,然后才示意走到眼前的泷谷泽在侧案那边坐下。

    “抱歉,处理一点事情,刚好时间撞在了一起,真是家丑外扬,见笑了。”

    刚好时间撞在了一起?

    你早不撞晚不撞非得撞现在?

    这杀鸡儆猴还能不能再明显点?

    毫无疑问,刚才大仪见怜子的行为是在对他无声的敲打,毕竟像他们这种人就算真的要把人丢进海里喂鱼也不会这么麻烦,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做出决定,往往一个电话或者对着下属吩咐一句就能把事情给完全办好。

    当着他的面说把人扔海里,还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教育刚才的那孩子。

    泷谷泽属实是进了虎窝。

    不过这种情况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毕竟上次的理由太过离奇,即便是扯着其他财团的虎皮,但哪个脑子有坑的财团能让一个年轻人用美色接近像大仪见怜子这种一看就是强势力极高的中年女人,而且还用几乎无上限的钱去扔给人家,傻子都不会相信。

    就算一切都是真的,泷谷泽也给出了合伙欺骗他那虚无缥缈靠山的话也不足为信,怎么想这里都满是漏洞。

    但之所以只是威慑。

    这也给泷谷泽传递了一个信号。

    那就是她没有完全不信。

    其实也正常,毕竟泷谷泽自家人最知道自家事,他把自己这具身体从小到大的简历打印出来也都是平平无奇的没有任何疑点,甚至还能说得上是社会的最底层,可偏偏近期银行账户里就有多笔大额款项进账,而且还都是海外资金,恐怕就连大仪见怜子也不一定能查清楚这笔钱是从哪来的。

    在满是疑点的逻辑中还有真实。

    这恐怕也就是她还愿意见自己的原因了,但泷谷泽依旧觉得有些棘手。

    “许久不见,大仪见桑。”

    泷谷泽面色自若的盘腿坐下。

    大仪见怜子把玩着瓷杯,用一种令人捉摸不清的口吻轻声道:“许久吗?似乎还没过一周吧,你这就急不可耐了?还是说,你的背后有人在催你?”

    “是我自己在催我自己。”

    泷谷泽保持镇定,还从漆木低案上翻了只瓷杯自己给自己倒上了茶水。

    “哦?”大仪见怜子眯起眼睛。

    “做生意,永远是两方得利才能走向持久,但这种机会难得,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东京人就这么阔气吗?”

    泷谷泽抿了口茶,红茶的香甜气息在口腔里流转开来,他品味后才出声道:“我不是东京人,其实相比于累的半死不活又提心吊胆的这样赚钱,我更希望能得到一个坚实温暖的依靠。”

    “我可没看出来你提心吊胆。”

    “一句话转折前是非重点内容,我刚才是说想要一个依靠。”他又说了句。

    大仪见怜子终于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收回了棋碗里,将棋盘抬起直接扔在旁边轻声说道:“你可真敢想。”

    “连想都不敢想怎么能成事?”

    泷谷泽毫不怯场的看向她的眼睛。

    两人在半空中对视了一眼。

    大仪见怜子在从泷谷泽的目光中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道理。”

    然而她随即话锋又突然一转:

    “但在我们谈生意之前,我还有一个存到现在身上问题想要你帮我解惑。”

    “什么问题?”泷谷泽问道。

    大仪见怜子脸上的笑意敛去,突然从蒲团上起身,朝着他这边靠近,最终在距离他接近三十公分处而停下。

    “你上次给我下了什么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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