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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来自京城第一玩主的求助

    1980年2月16日,燕京,大雅宝胡同。

    黄永钰正坐在自个家里将五套庚申年猴票,和五封加盖了四枚邮戳的猴票首日封,仔仔细细打着包。

    书案的对面,还没有被马未都傍上的王世襄,正一个劲的在逼问:““永钰,我问你的话倒是听见没啊?”

    “什么话?”

    “啧,就是你表叔出书那事,你究竟是找谁帮的忙?”

    ‘我表叔想出本书,还用找人帮忙?”黄永钰咬死不承认:“你都不知道当初有多少家出版社在求他。”

    “你拉倒吧,”

    王世襄拿起书案上的一方小木盒把玩了起来:“实话告诉你,就是你表叔让我来找你的。”

    “好嘛,让他别说别说,这么快就给我捅出去了!”黄永钰摇摇头,拿过一支毛笔在牛皮包裹上写了起来。

    “跟我还藏着掖着?”王世襄不乐意了,瞪眼瞅着桌对面的黄永钰。

    “我也不想瞒伱,主要是担心走漏了风声,连累了旁人。”

    “放心吧,我谁都不说,”王世襄打这句起,就开始放低了音量:“因为,我也是为这事来的。”

    “怎么?你也想出书?”

    黄永钰眼一抬,打量起了这位曾经的、京城的、头号的纨绔子弟。

    都知道京城不仅盛产垮台的哥,还盛产牛逼的爷。

    但要提起眼前这位爷,一百个王思聪也玩不过。

    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年六十有六的王世襄,曾经人送代号京城第一玩家。

    高祖官至工部尚书、曾祖官至刑部尚书、祖父则又是一个工部尚书。

    到了王世襄这辈时,王家依然生猛异常。

    父亲为北洋政府国悟院秘叔长;母亲率一众舅舅,都成了绘画界响当当的人物。

    所以,像王世襄这号官宦公子哥,打小就是一锦帽貂裘,左牵黄右擎苍的主。

    但人家不光会扒坟斗蛐、熬鹰遛鸟,还硬生生的把这些雕虫小技,玩成了大雅之堂。

    《蟋蟀谱集成》《明代鸽经清宫鸽谱》……都是后世爱好者的必修书单。

    即便是半路改玩收藏了,也“玩”出了多部古玩界的淘宝指南。

    《髹饰录解说》、《中国古代漆器》、《明式家具珍赏》……本本都是马未都们的不释之卷。

    1945年日军投降,经梁思成推荐,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的马衡,委派王世襄北上清查故宫受损的文物。

    王世襄抓着一份文物清单,就找到了宋子文跟前。

    直接抄了德-国文物贩子的老窝,追回了几百件价值连城的文物。

    之后,“文物清损会”在重庆成立。

    被国民一政府派出去的文物追讨小组,在日-本碰了一鼻子灰后,追讨文物的重担又落在了王世襄的肩上。

    同时,上广两市也派出了赴日专家团。

    但到最后,只有王世襄一队带回了文物。

    几千件宝贝里,光善本就多达110箱。(善本:具有较高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的古籍。)

    连《后汉书》、《礼记》、《永乐大典》这样国宝级的中华文脉,都差点被小日-本卷了去。

    为此,郑振铎曾经大呼:若不是王世襄,国人今后若想研究本国的文化,岂不是要跑到日-本去了.

    等回到芳嘉园后,自家的四合院早已经变成了大杂院。

    别说什么锦帽貂裘,能在留给自己的三间屋里各点一只煤炉,就已经能让王世襄泪流满面了。

    此时,面对一身蓝布厚袄的王世襄。

    满眼疑惑的黄永钰酌了口烟:“你那也有书不能出版?”

    王世襄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你表叔的《古代服饰研究》历时近20年才得以出版,而我这本书,打接到任务至今,已经有30年了。”

    “此话当真?”

    见王世襄难得的庄严模样,黄永玉赶紧搁下了手里的笔墨:“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跟我好好说说。”

    “还记得当初你为了一本书,差点拿砖招呼我的事吗?”

    “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没有,”王世襄记得可清楚了:“张光宇还住在美院宿舍那会,我去给他送了本书,那天正好你也在,就拿起来瞧了……”

    “想起来了,”黄永钰可算是想起来了:

    “那天我还没看清书名,就被你猛的抽了回去。当时我顺手就抄起桌上一個硬家伙,直接就想照你头上呼过去,后来一想是在光宇的屋,便又忍下了。”

    当初王世襄倒不是看不起黄永钰,只因为此书晦涩难懂,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之后听了光宇的介绍,我才知道你是谁!”

    又过了几天,黄永钰再去张光宇家做客时,屋里的王世襄直接站起身就冲了出去。

    当时给黄永钰气的,说什么也要追出去干上一仗。

    就在屋里的几位死命劝架的时候,王世襄又跑回来了。

    双手递出一本书后,一字一句道:“我王世襄,你黄永钰,请欣赏《髹饰录》。”

    黄永钰低头一看,蓝色封面线装书本,正是前几天的那本书。

    好家伙,王世襄这招直接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从此,二位大家便你来我往上了。

    “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还记着呢?”

    黄永钰提着一把茶壶,为王世襄添了一杯热茶:“难道……你说的就是那本书?我记得那是一手抄本啊!”

    “我可没那本事,”王世襄趁热喝了口茶:“三十年前,朱启钤老先生将这本《髹饰录》交到了我手里,他知道我有这方面的爱好,遂将此书的诠释解说任务交予了我。”

    说罢,王世襄将随身携带的两本书一并拿了出来。

    一本是《髹饰录》,另一本是《髹饰录解说》的书稿。

    看着书案上厚厚的书稿,黄永钰直接就愣住了:“你究竟为这书写了多少注解?”

    “若论字数的话,”王世襄笑了:“这本注解已经是原书的20倍了,从1948年动笔开始,到1958年停笔,我整整写了10年……”

    因为始终没办法出版,在之后的20年里,王世襄又不断的加以精雕细琢。

    这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看着眼前这位已快入古稀的老相识,黄永钰深深的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表叔那本书能得以出版,完全是托了我一位小友的福。”

    “小友?”王世襄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哪位小友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你才回来多久啊,能听说就怪了,”说罢,黄永钰指了指桌上的牛皮纸包裹:

    “我这位小友是浦江一报社的编辑,人缘好脑子活,改天我帮你问问这事。”

    “一报社的编辑?”王世襄就纳了闷了:“就能把你表叔的事给办了?”

    “你还真别小瞧了他,”黄永钰特骄傲的拍了拍牛皮纸包裹:“知道我和伯林这张猴票是怎么顺利过审的?”

    “……”王世襄不言语了,只等着对方继续说下文。

    “还是靠的他!”

    “你的这位小友当真只是一报社编辑?”王世襄高低是不能相信:“你可别糊弄我,我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爱信不信,”黄永钰懒得细说:

    “我这位小友名叫江山,虽然岁数不大但手上功夫了得,关键是,他懂我!”

    “比如?”

    “瞧见这烟斗没?”

    王世襄看了眼刚刚把玩过的小木盒:“早瞧见了,我还想问你哪搞来的登喜路呢?”

    “外屋的那对猫头鹰也瞧见了?”

    “当然瞧见了。”

    “这些都是他送的。”

    “他给你帮忙,还送你东西?”王世襄越听越迷糊:“还都是些不简单的玩意,永钰,你这位小友对你不错啊!”

    “不错极了!”

    “关键还有本事!”

    “那是,江山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难得在王世襄面前耍一次威风的黄永钰,美滋滋的呼出了一串薄烟。

    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王世襄,由着他得意去:“那你说我这事他能办的了吗?”

    “……”黄永钰抿着烟斗琢磨了一下:“关键吧,你这玩意属于4旧,照目前这形势来看……还得看看目前的形势。”

    “几个意思?”

    “意思就是我先帮你打电话问问。”

    “这还差不多。”

    话音刚了。

    这边黄永钰的手还没摸着电话,那边沈丛文就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一向乐呵呵的沈大家,这会却满面愁容。

    屋里的二位,全都瞧愣住了。

    “怎么了这是?”王世襄和沈丛文的交情,可比黄永钰要长:“又在哪受气了?”

    “谁?”黄永钰的暴脾气一触即发:“这次又是谁?”

    “……唉,”落座后的沈丛文,半响才缓缓叹了口气:“我刚刚去瞧伯驹了。”

    王世襄和黄永钰一怔,相互看了一眼。

    沈丛文没管他俩,继续在叹气:“天气一冷,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唉,”王世襄陪着一块叹气:“一会我也去他家瞧瞧。”

    “他不在家,前两天就住进医院了,”满头白发的沈丛文,摇了摇头:“八人间的病房里吵吵的不成样,他老伴想给他换个单间,被告知级别不够换不了。”

    “什么?张伯驹的级别不够?”王世襄感觉血压蹭的一下就蹿上去了:“他张伯驹捐给燕大的那些东西都够盖几个医院了,还嫌他级别不够?”

    黄永钰没着急开口,只看了眼曾经也有此遭遇的沈丛文:“要不,你帮他张罗张罗?”

    “我已经打了一圈电话了。”

    “不管用?”

    沈丛文苦笑了一下:“我能找的都是些文化单位,不对口啊!”

    “唉,”黄永钰又看向了王世襄:“要不,你给想想办法?”

    “我?”

    落魄的八旗子弟王世襄,同样一脸苦笑:“你忘了?咱俩和你表叔都是一个系统的?”

    “得,”

    自知揽不下这份瓷器活的黄永钰,重新看向了电话:“我还是先帮你打听打听出书的事吧!”

    ……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山同志,正站在浦江服装二厂的第四车间里。

    面对眼前来回穿梭的摄影机和照相机,车间里的女职工们各个都是一副既紧张又激动的表情。

    “马上就要正式开拍了,大家都别紧张啊,”

    身穿深蓝色工作服的江向南,在过道间来回踱着步:“咱们已经练习了这么多天了,一会肯定没问题的。”

    说完,江向南又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窗边,朝着窗外一帮瞧热闹的挥了挥手。

    “对,肯定没问题的,”站在摄像机旁的江山,始终面带微笑:“各位大姨各位大姐,你们真是太让我意外了,刚刚的表现都快赶上专业演员了。”

    被江山这么一夸,车间里的女同志们立刻露出了笑脸。

    “瞧瞧,现在都不用提醒就开始面带微笑了,”江山继续鼓励道:“大家就保持这样的状态,按着之前的步骤再走一遍,各就各位……”

    收到信号的浦江电视台摄影师,对着江山点了点头。

    江山立刻抬手一挥:“开拍!”

    早已经就位的录音机,立刻照着最大的音量播放了起来。

    当前奏走完的时候,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刘小庆,在一列列缝纫机排成的过道上,放声歌唱了起来——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

    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

    当刘小庆唱着歌走到过道的最前方时,身后原本坐在缝纫机前的各位女职工,纷纷面朝着一个方向站起了身。

    接着,整个四车间都响起了《我爱你,中国》的歌声——

    我爱你,青松气质,

    我爱你,红梅品格,

    ……

    我要把最美的歌儿献给你,

    我的母亲,我的祖国……

    为了对应《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的开场好戏,江山又为“新星音乐会”准备了一首《我爱你,中国》的压轴大戏。

    这些天,这首歌正在浦江市的各个角落唱响。

    消防、公安、医院、宝钢……

    按照江山为浦江电视台准备的剧本,各路人马都扛着机器为“新星音乐会”的线上版本四处奔波。

    除了实地拍摄,等到音乐会演出的那一天,来自社会的各方阵营,还将走进万体馆齐声开唱。

    几天下来,都在连轴转的各路人马,直到夜幕降临时才陆续回到了电视台的会议室里。

    “江导,”

    刚瞧见江山进门,张路就迎了上去:“辛苦了江导。”

    “张导,你也辛苦了,”

    江山使劲握了握张路的手:“人到齐了没?”

    “放心吧,人全到,”张路向里让了一小步:“这不,就等着你开会了。”

    “那咱们也甭废话了,”江山当仁不让的走进了门:“先把颗粒度对齐一下,然后再商量后面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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