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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算了吧

    “打人啦!打死人啦!哎哟!哎哟!”

    那身穿红袄的婆子头发被扯乱了,被陆执以剑作棍,打在腿上、手上,钻心的疼。

    她要想起身逃跑,但前有罗子文、段长涯二人挡路,后有陆执追打,一时在姚家门前被驱赶得团团转,如无头的苍蝇。

    远处众人在看热闹,只是从一开始看姚家的热闹,后面变成了看陆执的热闹。

    “……定国神武将军府……”

    “听说世子发疯了……”

    “……死而复生。”

    ……等种种闲言碎语不时传入众人的耳朵,陆执只当充耳不闻。

    柳氏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尤其是她转头看到温太太的时候,就更加头疼了。

    她向姚若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问问将军府的人情况,自己则是向温太太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扶住。

    “温太太……”柳氏一上前,温献容便让开半步。

    柳氏的手掌一碰到温太太胳膊,便感觉她身体都在抖。

    除了她头发散乱之外,她脂粉有些晕开,脖子一侧有两条细长的伤口,有点点殷红的血迹渗出。

    “这是怎么了?”

    她拿了帕子,想去替温太太擦脖子上的血珠,温太太将肩膀一缩,下意识的躲过。

    此时的温太太不见平时的架子,反倒掩饰不住的怒容。

    她身侧的孙嬷嬷抢先开口:

    “还不是那遭瘟的婆子……”

    孙嬷嬷以护崽的姿态挡在温太太的身侧,将简王府派了人大张旗鼓上门来闹,后温太太气不过上前与她理论的话说了。

    “守宁毕竟也算我看着长大的,自然不能与简王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温太太自己伸手去摸伤口,疼得直吸凉气,又气恨的道:

    “那简王是什么样的人物?一把年纪,当人祖父都嫌老了,半点儿不知羞。”

    柳氏的脸色铁青,拳头握了又握。

    她在南昭长大,进入神都的时候,简王的事已经过去了多年。

    平日姚家的生活圈子离王公贵族又远,偶尔听人说些闲话、八卦,也说不到几十年前的事去,大庆王侯又多,初时听到‘简王’这号人物,竟完全不知道。

    但温太太所说的‘年纪大’、‘打守宁主意’柳氏却听懂了,她心中一股无名火‘轰’的就蹿上来了!

    “什么!”

    柳氏一声大喝,当即什么头疼、烦恼全都忘了,眼里只能看到那些被陆执打得满地滚的人,眼中喷出怒火!

    “竟然敢羞辱我的女儿!”

    她目光四处转悠,姚守宁一见此景,就知道她娘要打人了!

    柳氏虽说出身书香门第,可嫁的是武夫。

    跟姚翝打交道久了,觉得有时跟有些人讲道理确实不如动手好用!

    门后搁了一把长长的大扫帚,是以细长竹条缠成,以木棒捆住,柳氏怒从心中起,恨从胆边生,提起扫帚就加入战局之中!

    她提了扫帚冲出去就劈头盖脸的乱打,半点儿不讲武德。

    陆执装疯打人,心中自是有数。

    他从小习武,手上力道极重,为了不出人命,都是往人腿上、手上招呼。

    而柳氏心中极恨,出手全无章法,打的不管是不是脸,反正乱打了再说。

    两人相互配合,一个专打脚,一个则是打脸、头,而罗子文、段长涯两个长随则负责拦人,直打得简王府的人鬼哭狼嚎,满地打滚起不了身。

    “……”

    温太太被柳氏举动吓了一跳。

    她平日见柳氏行为、举止虽说有些高傲,但也是讲规矩的,从未见过她打人时的这彪悍一幕。

    此时见柳氏挥得扫帚‘嗡嗡’作响,打在皮肉上发出‘砰砰’声音,既感出了一口恶气,又觉得有些怵。

    温献容眼睛发亮,痛快道:

    “该打!”

    “哎哟……哎哟……”简王府的人抱头鼠蹿,不停痛呼。

    罗子文、段长涯喊:

    “世子,世子,你快醒醒——咱们回家该吃药了——”

    “妖怪!哪里走!”陆执全当没听到,一脚将一名长随踢倒在地,长剑套着剑鞘,用力往他大腿一杵——

    “啊!”那人发出撕心裂肺惨叫,直喊:

    “骨头断了,骨头断了!”

    ……

    现场一片闹剧,姚若筠深怕老娘吃亏,连忙也紧跟上前。

    姚婉宁眼珠一转,喊道:

    “娘,您先将世子护住,别让世子受伤了!”

    柳氏闻弦歌而知雅意,纵然心中怒火如焚,却依旧咬牙切齿的喊:“世子没事吧?我来将这些无赖赶走!”

    她十分勇猛,拿出当初打‘河神’的劲头,打得简王府的人捂脸抱手。

    姚守宁觉得心中那口恶气随着柳氏打人而出,她见世子嘴里唱念有辞,心中狐疑,不由跟在姚若筠身后,靠近陆执:

    “世子,世子——”

    她声音被柳氏等人的喊声及哭嚎声淹没,唯有离她最近的陆执听到了。

    “妖怪!妖怪!”陆执喊了两声,踢了一人两脚,侧身一转,靠近姚守宁身侧,与她头脸相并:

    “今晚我来寻你,出门探墓。”

    他开始胡言乱语,姚守宁还真当他再度发疯,此时听他口齿清晰,又说出了这样的话,显然是在装疯卖傻了。

    她心下一松,飞快点头,来不及说话,就听陆执又道:

    “晚上见面时再说。”

    他话音一落,接着将长剑一收,弯腰往地面一抓,将那瘫软在地上的人如提鸡崽一般拎了起来:

    “我抓到妖怪了!”

    说完,提起人往段长涯的方向一扔:

    “我要将妖怪送入镇魔司之手!”

    那人被摔得七荤八素之间,正浑身疼痛难忍,接着听到陆执的话,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剩余的人一见不妙,连忙大喊:

    “我们是简……”

    不等他们将话说完,柳氏抡起扫帚,一把将人拍倒在地,剩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有了陆执等人帮忙,柳氏打了人出气,柳并舟含笑收拾善后,令人取了绳索来,将这些闹事的人按世子所说,一一捆上,将给他们带走。

    围观的人看了一波热闹,各个摇头晃脑,叹息着定国神武将军府完了。

    ……

    事情一了,姚家下人出面驱散看热闹的人群,良才机灵的将屋门掩上,柳氏收了扫帚,气喘吁吁:

    “先进屋再说!”

    温太太犹豫半晌,按着脖子,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站着没动。

    “娘——”

    温献容见此情景,有些焦急,催了她一声,见温太太转过了头来,她目光闪了闪,看着母亲道:

    “我们来都来了,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吧。”

    “对,先进屋坐,您脖子上有伤,家里正好也有大夫。”

    姚若筠也跟着劝了一句。

    苏妙真昏睡未醒,柳氏担忧她,这几日请了大夫留在家里,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

    就在这时,姚守宁察觉到温太太的目光似是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转头望去,就见温太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遗憾,又像是有些解脱,再看姚守宁的眼神,竟比从前多了几分真心和温和。

    姚守宁不明就里,下意识的往柳并舟看去,却见他微笑摇头,像是对眼前的一切早有了解,并不见慌乱之色。

    外祖父真是有大将之风!

    姚守宁心中暗赞,更觉得外祖父神秘莫测。

    温献容还在满脸央求的盯着温太太看,温太太却并没有理她,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令孙嬷嬷拿出早为礼物:

    “今日是守宁生辰,我们才过来走了这一趟。”她挤出笑意,脖子上火辣辣的痛,使她表情显得有些勉强:

    “知道你家近来事多人忙,又哪里还敢打扰呢?反正两家离得也不远,将来得空的时候再进去坐就行了。”

    她这样一说,柳氏就是再傻,也听出她言外之意了。

    “娘!”

    温献容急了,大喊了一声。

    若是先前的时候,温太太见她这样不懂规矩,定会发怒。

    此时听到女儿喊自己,她只是微微一笑,握紧了女儿的手,温声的道:

    “献容别闹,有话我们回头再说。”

    柳氏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不看孙嬷嬷手中举的东西: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强留客了。”

    说完,她唤姚若筠:

    “附近人多,你领了良才,亲自将温太太与献容送回去。”

    姚若筠也察觉到了大人之间气氛的不对,闻言点了点头。

    这下温太太倒也没有推辞,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孙嬷嬷将东西递过去,柳氏站着没动,曹嬷嬷一见此景,忙上前将东西接过。

    柳氏这才道谢,温太太也坦然承受了。

    屋门打开之后,外头的人还没有完全散开,有人在喊‘柳大儒’。

    众人也不理睬,姚若筠护送着温家人离去,等到房门重新关上时,柳氏的脸色一下便难看了。

    少了打闹的人,温家的人又离开之后,原本吵闹无比的后门一下安静得有些诡异了。

    她心中烦闷,看了一眼女儿——只见姚守宁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之色,仿佛压根儿没有意识到温家人的态度。

    温献容离开的时候,她还快乐的向这位未来的嫂子挥了挥手。

    柳氏一扫先前打人时的勇猛,像是力气用尽般,肩头一垮:

    “这下可算将温家得罪了。”

    “怕什么?”

    答话的是柳并舟:

    “这不正如你意么?”

    知女莫若父,柳氏心中的打算,柳并舟也清楚。

    柳氏苦笑了两声,说道:

    “爹说的也是。”

    温太太来前,她还在苦恼姚守宁的婚事,要怎么跟温太太提及,两家约定作罢的事。

    如今从温太太的态度看来,这件事情恐怕不用她再提,自然便不了了之。

    “可我还是不甘心。”

    人都是这样。温景随再好,可柳氏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被别人挑剔、嫌弃。

    “贪心。”

    柳并舟摇了摇头,抚了抚自己垂及胸前的银白胡须,笑着说道:

    “我们家守宁乖巧可爱,将来大有作为,这桩姻缘结不成,证明两人无缘,此时断了也是好事。”

    姚守宁懵懂未知,她还在想世子跟自己约了晚上见面一事,不知道怎么话题又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柳氏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见她这未开窍的样子,有些怀疑:这个女儿傻呼呼的,怎么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世子?

    她忍下心中的念头:

    “希望如此。”

    姚婉宁听着长辈说话,又笑眯眯的看了姚守宁一眼,目光往后门的方向移了过去。

    房门已经关上了,先前大闹此地的世子等人也离开了。

    姚家住的地方又不是什么观光胜地,世子一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

    恰好今日又是妹妹生辰,恐怕世子是特意来此,看到了简王等人,问清缘由之后才出手的。

    “娘,外祖父说的对。守宁年纪还小,急什么呢?”

    她抿唇笑:

    “守宁性格好,又有外祖父在,没了温太太,将来也会有其他更适合守宁的人。”

    趁着众人先前打闹的时候,她问了温献容始末,知道简王府的人来意。

    世子为了替姚守宁庆祝生辰而来,得知简王府的人来讨她,必定恼怒生气。

    只是若就此驱赶人,对姚守宁名声有碍,恐怕会惹人闲言碎语。

    因此世子顺势装疯打人,将众人的注意力引走,装疯捆走了简王府等一干人,把事情处理得十分干净。

    再联想到之前姚守宁提过世子不允许她说亲,姚婉宁猜测陆执恐怕在与妹妹相处的过程中,已经对她倾心却又不自知。

    想到这里,姚婉宁既是开心,又有些不舍。

    开心的是,她如今身缠‘河神’的烙印,未来如何不得而知,能活到几时也不清楚,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家人。

    而家人之中,爹娘不用她担忧,两人夫妻恩爱,姚家家境也算殷实,自己早年身体孱弱,就算突然死去,时间一长,柳氏应该也能接受这个现实。

    父亲向来沉稳、冷静,便如家中的定海神针,有他在,娘必能走出伤痛阴影。

    外祖父身为大儒,身手非凡,活到他老人家这把年纪,许多东西总会看破的。

    再者说了,姚守宁提到的‘应天书局’中,柳并舟也承认了曾在书局上认识了一位朋友,从那朋友口中得知了许多未来会发生的事。

    说不准,说不准她死于‘河神’一案的事,外祖父他老人家早就得知……

    至于大哥,他知书达礼,与温献容已经定下了婚约。

    温家小姐聪慧大方,与大哥早有情意,自己母亲也不是性格苛刻的人,将来成婚之后,大哥定是家庭和睦,父母慈爱,儿孙孝顺的情景。

    唯一令姚婉宁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以前温、姚两家有默契的时候,她便有些担忧。

    温景随样样都好,可他有一个不太容易相处的母亲,以及严厉、古板的父亲,她总是害怕姚守宁嫁到温家会受不了那个氛围。

    现如今倒是好了。

    姚、温两家的亲上加亲眼见是结不成了,而世子哪怕还没有意识到,却已经表露出对姚守宁有意的心。

    若将来世子与姚守宁之间彼此有意,以长公主性格,必会善待姚守宁,妹妹的日子恐怕会比嫁进温家更加舒心。

    只是有些遗憾,那一天她不知还在不在,能不能看到妹妹出嫁时的情景。

    想到这里,姚婉宁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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