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长安贵客
我想起了李东升那件跟我身上差不多的短布衫，冷笑道：“你说李东升穿着这样的衣裳是为了迎接贵客？那……贵客到了吗？”
“到了吧。”李回春掐了掐指头：“从长安过来，骑最快的马，最快六七天，足矣！”
“那……贵客在哪儿呢？”
“客栈啊！”李回春道：“人家大老远过来，不住客栈，难道还去挤驿站？”
我仔细想了想：“那你说，整个襄州，他们最有可能会住哪间客栈？”
李回春一笑：“离了朝堂，便是江湖，肯定是江湖客栈了。”
“我在客栈门口卖了半天豆腐了，可没看到有从长安来的官员。”我肯定地答道。
“你确定？关键是……看见了你也不认识吧。”李回春朝欣妍扮了个怪样，逗得孩子又是一阵大笑。
“李大哥，饭好了。”李回春的妻子雪燕从后院过来，温柔地唤道，顺手抱过孩子，见我也在，朝我点点头，又对李回春道：“你有病人那就先忙着，我去屋里等你。”
“他又不是来看病的，他是来问事的。”李回春随着雪燕朝后院去了，边走边解释道：“他看上了仙儿的丫鬟香岚，早上香岚病了，他害臊，不好意思登门探病，来我这儿问她的情况哩。”
“哦，那香岚的病还好吗？”
“我早上给仙儿诊平安脉时顺带着给她看过了，没多大的事，吃了药退了烧就好。”
“哦，那就好。”
……
我听着李回春的话，心里突然安定多了。冷不丁地，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真的是挂念着香岚吗？
“喂，你还不走？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李回春突然折回来问道。
“啊？哦，不用了。”我尴尬地笑笑。
李回春便捡起药柜上的拨浪鼓，锁了通往药柜的门，不再理我，转身吃饭去了。
这个李回春……哎！
我觉得肚子真是饿了，江湖客栈里的肉沫鸡蛋面对我还是卖着特殊的价钱。一直吃，有些不好意思，可想到能省钱，偶尔还是会点一碗。
我一般都是悄悄地唤道：“五哥，额……清汤面……还有吗？”然后默默地把三文钱放在桌上。
阿五总是麻利地一把将钱扫进手里，朝后厨大呼道：“给江湖煮一碗面！”
后厨的老于头和芳嫂便心知肚明，不到片刻功夫，一碗“暗藏玄机”的面便送到了我桌上。
今日一切如故，不过端面上桌的却是李东升，他满脸兴奋地将面摆在我面前，拉长语调道：“客官，请慢用！”
当个跑堂的伙计居然玩得这么欢！我暗自好笑，埋头吃起面来。
“哎，咱们襄州来大人物了。”阿五待我吃完了面来收桌子，神秘地说。
我扫视了一眼逐渐离去的客人，心头一紧：“什么大人物？”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官位，不过看样子在朝堂上肯定是响当当的人物。本来是东家迎上去伺候的，可是不知怎的，东家和那领头的郎君突然都呆住了，不知是认识还是怎的，掌柜的怕东家得罪了客人，把东家支开了亲自招呼的。”
阿五说着，又去收拾旁边一桌。我想多打听一下长安来的贵客，便帮着阿五擦起桌子来。
阿五一高兴，继续讲道：“就我们掌柜的那双眼睛，看人那叫一个准儿，虽然那几人穿着朴素，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像小穆那样故意微服私访呢？”
我心里更好奇了：“来了几人？你觉得他们是大人物吗？”
“四人。”阿五道：“为首的郎君大概三十出头，虽然一身长布衫，可是眼神犀利，气宇轩昂，以我的眼光看，绝非寻常书生。
还有两人身着劲装，也是相仿的年纪，手持兵器，只等那布衣郎君吩咐才敢落座。我看啊，他们两个倒像是那人的护卫。
还有一个，脾气倒是大得很，说话阴阳怪气的，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个男人，跟……跟伺候我们老板娘的那个钱管家倒是很像。没准儿……说不定还真是个太监呢。”
太监？我不禁联想到了皇宫，连传旨的太监都派来了，不知圣意如何。
“那……你可听到那太监有何打算？”我又问道。
阿五“噗嗤”一笑：“就他？呵，他就只会对我们逞威风，他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听那布衣郎君的命令，让他坐就坐，让他吃就吃。”
“那他们吃了些什么？”
“清汤面！”阿五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答案。
“清汤面？”我一愣：“就这？”
“嗯，就点了四碗清汤面，还是我们东家抢着端上去的。那个布衣郎君见状，立马站了起来，帮忙接过面碗，然后埋头狼吞虎咽起来。那个太监模样的人好像有些咽不下去，被布衣郎君瞪了一眼，也把面吃得一根不剩，连汤都喝光了，呵呵。”
如此看来，为首的布衣郎君绝非等闲之辈，李东升以前也是家境显赫，说不定和他有过交集，但如今两人都衣着贫寒，又相隔多年，才不敢贸然相认。
我朝后院看了看：“那他们人呢？可是在客房住下了？”
“哦，定了四间房，掌柜的正监督石头和辰贤母子收拾着呢。那四人，吃完了面就火急火燎出去了，说是先办事了再来住店，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仔细想了想，以福伯多年的眼光，能得他亲自监督准备房间，又与李东升相识的人，八成是长安来的贵客无疑了。
我觉得替王佳佳报仇又有了一丝希望，只是不知他到底与李东升是多深的交情，会不会看在李东升的面子上徇私枉法。
我心里有些忐忑：“东家人呢？”
“东家？刚刚出去了吧。说是中午的饭点儿过了，用不着他帮忙了，估计是回家去了。”
“哦。”我应道，想到前天小穆和穆娘子合谋对付襄主的事，心里又不安了。穆娘子对小穆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李东升告诉她朝堂来了人查小穆，她会帮小穆吗？还是替那个崇拜她的可怜的弱女子主持公道？
“江湖，江湖？”阿五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你这么关心那四人干什么？他们又不是来找你的。”
“没事儿，我就问问。”
“你不会还在打主意想向他们状告钦差吧？”阿五也紧张起来，一把拽住我的袖子：“那天王娘子的事，我也觉得蹊跷，可是，既然钦差已经有了说法了，死者也入土为安了，你也没受牵连，再去纠结真相又有何意义呢？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你何必再拿鸡蛋碰石头，把自己也栽进去呢？”
我知道阿五说得在理，可是这口气我始终咽不下。王佳佳对我痴心一片，我怎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我知道，五哥你忙着吧，我还要去买黄豆去。先走了。”我拍了拍阿五的肩，挑起担子回了家。
刚心神不宁地清洗完铁桶，阵阵敲门声却传了过来。
有客来访！
我恍惚地打开院门，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丝雨？”
丝雨还是那身与香岚她们相似的装扮，却一改在穆娘子面前的温顺乖巧，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侧身对着我，高昂着头问道：“李江湖，你知道我为什么大老远的过来找你吗？”
我冷冷一笑：“来买豆腐吗？”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丝雨怒道：“难道你不想为王佳佳报仇了吗？”
我当然知道她来找我的目的，因为如今只有她跟我才是同样的心情。
“我当然想报仇，可是，我们都不是小穆的对手，他能成为钦差，自然本事非凡，岂是你我能够对付得了的？”
“事在人为。如今，我们的机会到了。”丝雨微微一笑：“你听说了没有？穆悠被人举报了，京城的人已经来了，此刻，太子一行就在刺史府。”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说……太子……太子来襄州了？”
“没错，正是当今太子！”丝雨嘴角微微一扬：“据我的眼线来报，太子一行四人怒气冲冲地来到刺史府门口，自报了身份，点名问穆悠何在。看那架势，不审出点什么，是不肯罢休了。”
“真的？”我心中一喜，转而一想：“就算他是太子，可又能审到什么？你没听街上的孩童到处都在传唱，述说穆悠的功德吗？”
“穆悠确实阴险狡诈，他假意要和我们结盟，摸清了我们的门路，便把我们赶尽杀绝，自己倒是成了英雄。可他忘了这个！”
我看着丝雨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锦缎来，疑惑了：“这是什么？”
“盟书！”
我不屑道：“既然穆悠是与你们假结盟，那这盟书也是假的，又有何用？”
丝雨斜视着我：“谁说是假的？这是我们首领与穆悠一同签下的，双方都签了名，按了指印。就算穆悠觉得是假的，可是只要把这个呈给太子，任穆悠长了一百张嘴怕是也无法争辩了。”
我接过盟书细细一看，里面果然写得详细，有关如何合作，以后如何共同治理山南东道，都有叙述，穆悠还签了名，手印也是清晰可见。
“怎样？”丝雨满脸胜算：“这张盟书签好后一直由我偷偷藏在穆府中，今日才趁机拿了出来，上面有暗记，绝对是原本。指印是黄郎看着穆悠印上去的，也绝作不了假。”
我有些激动：“那我现在就去刺史府。”
“不，刺史府有重兵把守，你如何进得去？”丝雨眼珠一转：“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太子一行今晚会住在江湖客栈，你经常在客栈卖豆腐，与里面的伙计也熟，完全可以趁帮他们端茶送水的时候把这份盟书递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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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吧。”李回春掐了掐指头：“从长安过来，骑最快的马，最快六七天，足矣！”
“那……贵客在哪儿呢？”
“客栈啊！”李回春道：“人家大老远过来，不住客栈，难道还去挤驿站？”
我仔细想了想：“那你说，整个襄州，他们最有可能会住哪间客栈？”
李回春一笑：“离了朝堂，便是江湖，肯定是江湖客栈了。”
“我在客栈门口卖了半天豆腐了，可没看到有从长安来的官员。”我肯定地答道。
“你确定？关键是……看见了你也不认识吧。”李回春朝欣妍扮了个怪样，逗得孩子又是一阵大笑。
“李大哥，饭好了。”李回春的妻子雪燕从后院过来，温柔地唤道，顺手抱过孩子，见我也在，朝我点点头，又对李回春道：“你有病人那就先忙着，我去屋里等你。”
“他又不是来看病的，他是来问事的。”李回春随着雪燕朝后院去了，边走边解释道：“他看上了仙儿的丫鬟香岚，早上香岚病了，他害臊，不好意思登门探病，来我这儿问她的情况哩。”
“哦，那香岚的病还好吗？”
“我早上给仙儿诊平安脉时顺带着给她看过了，没多大的事，吃了药退了烧就好。”
“哦，那就好。”
……
我听着李回春的话，心里突然安定多了。冷不丁地，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真的是挂念着香岚吗？
“喂，你还不走？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李回春突然折回来问道。
“啊？哦，不用了。”我尴尬地笑笑。
李回春便捡起药柜上的拨浪鼓，锁了通往药柜的门，不再理我，转身吃饭去了。
这个李回春……哎！
我觉得肚子真是饿了，江湖客栈里的肉沫鸡蛋面对我还是卖着特殊的价钱。一直吃，有些不好意思，可想到能省钱，偶尔还是会点一碗。
我一般都是悄悄地唤道：“五哥，额……清汤面……还有吗？”然后默默地把三文钱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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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的老于头和芳嫂便心知肚明，不到片刻功夫，一碗“暗藏玄机”的面便送到了我桌上。
今日一切如故，不过端面上桌的却是李东升，他满脸兴奋地将面摆在我面前，拉长语调道：“客官，请慢用！”
当个跑堂的伙计居然玩得这么欢！我暗自好笑，埋头吃起面来。
“哎，咱们襄州来大人物了。”阿五待我吃完了面来收桌子，神秘地说。
我扫视了一眼逐渐离去的客人，心头一紧：“什么大人物？”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官位，不过看样子在朝堂上肯定是响当当的人物。本来是东家迎上去伺候的，可是不知怎的，东家和那领头的郎君突然都呆住了，不知是认识还是怎的，掌柜的怕东家得罪了客人，把东家支开了亲自招呼的。”
阿五说着，又去收拾旁边一桌。我想多打听一下长安来的贵客，便帮着阿五擦起桌子来。
阿五一高兴，继续讲道：“就我们掌柜的那双眼睛，看人那叫一个准儿，虽然那几人穿着朴素，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像小穆那样故意微服私访呢？”
我心里更好奇了：“来了几人？你觉得他们是大人物吗？”
“四人。”阿五道：“为首的郎君大概三十出头，虽然一身长布衫，可是眼神犀利，气宇轩昂，以我的眼光看，绝非寻常书生。
还有两人身着劲装，也是相仿的年纪，手持兵器，只等那布衣郎君吩咐才敢落座。我看啊，他们两个倒像是那人的护卫。
还有一个，脾气倒是大得很，说话阴阳怪气的，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个男人，跟……跟伺候我们老板娘的那个钱管家倒是很像。没准儿……说不定还真是个太监呢。”
太监？我不禁联想到了皇宫，连传旨的太监都派来了，不知圣意如何。
“那……你可听到那太监有何打算？”我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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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吃了些什么？”
“清汤面！”阿五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答案。
“清汤面？”我一愣：“就这？”
“嗯，就点了四碗清汤面，还是我们东家抢着端上去的。那个布衣郎君见状，立马站了起来，帮忙接过面碗，然后埋头狼吞虎咽起来。那个太监模样的人好像有些咽不下去，被布衣郎君瞪了一眼，也把面吃得一根不剩，连汤都喝光了，呵呵。”
如此看来，为首的布衣郎君绝非等闲之辈，李东升以前也是家境显赫，说不定和他有过交集，但如今两人都衣着贫寒，又相隔多年，才不敢贸然相认。
我朝后院看了看：“那他们人呢？可是在客房住下了？”
“哦，定了四间房，掌柜的正监督石头和辰贤母子收拾着呢。那四人，吃完了面就火急火燎出去了，说是先办事了再来住店，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仔细想了想，以福伯多年的眼光，能得他亲自监督准备房间，又与李东升相识的人，八成是长安来的贵客无疑了。
我觉得替王佳佳报仇又有了一丝希望，只是不知他到底与李东升是多深的交情，会不会看在李东升的面子上徇私枉法。
我心里有些忐忑：“东家人呢？”
“东家？刚刚出去了吧。说是中午的饭点儿过了，用不着他帮忙了，估计是回家去了。”
“哦。”我应道，想到前天小穆和穆娘子合谋对付襄主的事，心里又不安了。穆娘子对小穆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李东升告诉她朝堂来了人查小穆，她会帮小穆吗？还是替那个崇拜她的可怜的弱女子主持公道？
“江湖，江湖？”阿五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你这么关心那四人干什么？他们又不是来找你的。”
“没事儿，我就问问。”
“你不会还在打主意想向他们状告钦差吧？”阿五也紧张起来，一把拽住我的袖子：“那天王娘子的事，我也觉得蹊跷，可是，既然钦差已经有了说法了，死者也入土为安了，你也没受牵连，再去纠结真相又有何意义呢？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你何必再拿鸡蛋碰石头，把自己也栽进去呢？”
我知道阿五说得在理，可是这口气我始终咽不下。王佳佳对我痴心一片，我怎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我知道，五哥你忙着吧，我还要去买黄豆去。先走了。”我拍了拍阿五的肩，挑起担子回了家。
刚心神不宁地清洗完铁桶，阵阵敲门声却传了过来。
有客来访！
我恍惚地打开院门，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丝雨？”
丝雨还是那身与香岚她们相似的装扮，却一改在穆娘子面前的温顺乖巧，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侧身对着我，高昂着头问道：“李江湖，你知道我为什么大老远的过来找你吗？”
我冷冷一笑：“来买豆腐吗？”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丝雨怒道：“难道你不想为王佳佳报仇了吗？”
我当然知道她来找我的目的，因为如今只有她跟我才是同样的心情。
“我当然想报仇，可是，我们都不是小穆的对手，他能成为钦差，自然本事非凡，岂是你我能够对付得了的？”
“事在人为。如今，我们的机会到了。”丝雨微微一笑：“你听说了没有？穆悠被人举报了，京城的人已经来了，此刻，太子一行就在刺史府。”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说……太子……太子来襄州了？”
“没错，正是当今太子！”丝雨嘴角微微一扬：“据我的眼线来报，太子一行四人怒气冲冲地来到刺史府门口，自报了身份，点名问穆悠何在。看那架势，不审出点什么，是不肯罢休了。”
“真的？”我心中一喜，转而一想：“就算他是太子，可又能审到什么？你没听街上的孩童到处都在传唱，述说穆悠的功德吗？”
“穆悠确实阴险狡诈，他假意要和我们结盟，摸清了我们的门路，便把我们赶尽杀绝，自己倒是成了英雄。可他忘了这个！”
我看着丝雨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锦缎来，疑惑了：“这是什么？”
“盟书！”
我不屑道：“既然穆悠是与你们假结盟，那这盟书也是假的，又有何用？”
丝雨斜视着我：“谁说是假的？这是我们首领与穆悠一同签下的，双方都签了名，按了指印。就算穆悠觉得是假的，可是只要把这个呈给太子，任穆悠长了一百张嘴怕是也无法争辩了。”
我接过盟书细细一看，里面果然写得详细，有关如何合作，以后如何共同治理山南东道，都有叙述，穆悠还签了名，手印也是清晰可见。
“怎样？”丝雨满脸胜算：“这张盟书签好后一直由我偷偷藏在穆府中，今日才趁机拿了出来，上面有暗记，绝对是原本。指印是黄郎看着穆悠印上去的，也绝作不了假。”
我有些激动：“那我现在就去刺史府。”
“不，刺史府有重兵把守，你如何进得去？”丝雨眼珠一转：“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太子一行今晚会住在江湖客栈，你经常在客栈卖豆腐，与里面的伙计也熟，完全可以趁帮他们端茶送水的时候把这份盟书递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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