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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杖杀奸夫

    牧惜蕊自勾引晏泱未遂,日里抑郁挫败,夜里火往下行,如何得过?

    恰巧这个时候,她的舔狗高彦崇,听闻她染了风寒,越发关怀备至笑意温柔,贿赂了牧惜蕊的贴身丫鬟,于中间牵线搭桥,情信三日一封,礼物一日一件,不带重样儿的。

    小牧氏千疮百孔的寂寞心,很快就依到了旧情人那里。

    应下了外出吃饭幽会的邀请。

    在火锅楼的兰薰雅室内,牧惜蕊云鬓金簪斜插、玉肌娇染绯红,与旧情人满饮了三杯,酒不醉人人自醉。

    “师姐,一年不曾见,你清减了许多。想来是在晏家过得不好,我点了鸳鸯锅配珍馐百味,请您品尝。”

    这高世子,已经二十有四,官至兵部左侍郎,相当于是国防副部长。

    早该娶妻生子,但家里说和的亲事他一律推了,对初恋小师姐念念不忘,纵小师姐嫁入死对头家族,再不能与他在上阴学宫对弈,他亦不死心,四年来锲而不舍地撬墙角,日日盼着晏南业那个病秧子早死。

    难得把牧惜蕊约出来,他乘兴而来,定要与她尽兴,以慰相思之苦。

    “阿彦有心了。”

    牧惜蕊很高兴,举起筷子就吃鸳鸯火锅。

    上面这张横嘴,吃得很是满足,热辣辣的。

    高彦崇十六岁就与她弄在一起了,同门学棋的情谊,花前月下。自师姐嫁人,他也曾去青楼玩过名妓,也养过三两个外宅,但总觉得不似她这般妖娆勾魂,无法得兴,今日终于重新送到嘴边,焉有不吃的道理?

    “师姐今日定要吃饱。”

    高世子一把抱住她,亲了个嘴,“跟我好,要吃就有。”

    牧惜蕊听得一阵心旌荡漾。

    于是,立刻同他弄做一处,上面那张横嘴吃得舒坦满意,下面这张直嘴,也想要吃个饱足。

    正吃着。

    忽然之间,反锁的包厢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几个东厂番子闯了进来,把休息用的耳室遮挡的屏风推开,帐子一掀——

    慕听雪和晏泱,捉奸了个正着,二人绸缪的情态映入眼帘。

    牧惜蕊骤然见到黑着脸极为恐怖的晏家家主,骇得发出刺耳尖叫,赶忙扯过衣裳,想要遮羞耻。

    那高世子,惊出一身冷汗,数点牛精髓,瞬间倾入师姐。

    小牧氏之所以出轨打野食,不过求个饱足,终于鼓起勇气出来幽会老情人,仅一弄就被打断,终未能得畅意。

    她脸色惨白,哆嗦不止,乱七八糟地扯了披风裹着自己,吓得心胆堕地,啼哭道:“妾身……妾身冤枉……”

    慕听雪皱眉,身为摄政王妃,晏家主母,晏氏的女眷做出这等丑事,她必须要处理:“捉贼拿脏,捉奸捉双,你冤枉个什么?”

    小牧氏慌不择路。

    情急之下,她指着高彦崇破口大骂:“你个狗心狗肝的,说是与我论棋,却逼奸于我,辱我清白!”

    高家世子瞳孔剧烈地收缩,不敢相信他爱了八年的女人,竟毫不犹豫地捅了自己一刀。

    小牧氏见他不辩,继续嚎啕大哭指责:“长公主殿下,大伯哥,是这个杀千刀的,生恶毒的心肠,强逼于我,我宁死不从,呜呜呜——可妾身一个柔弱女子,哪里及得上男人的力气。”

    晏泱轻蔑地看着牧惜蕊。

    这一幕,何其熟悉。

    那夜,这惯偷人的银妇,不顾人伦,向他自荐枕席,被他打出屋外,也是哭着叫骂,反咬一口。

    慕听雪揶揄道:“你若坦荡点,我还能敬你两分。”

    可你偏偏死不承认,事实摆在眼前了,还要反咬奸夫一口,半点担当也无,倒是把追了你那么多年的痴情舔狗,推出去挡枪,肆意践踏。

    牧惜蕊惭愧地低下头,死死地拽着披风领口,呜呜咽咽:“殿下明鉴,妾身遵晏氏家法,哪里敢生偷汉子的心肠,妾身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呜呜呜……如今也无颜见夫君,何如一死?”

    说着,就要去撞墙。

    她以为长公主会来拦,结果并没有。

    “嘭”

    真的撞到了墙上,脑门子磕出血来,疼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高彦崇刚被白月光初恋背刺一刀,也并没有如牧惜蕊所愿,继续舔她,站出来一应担下所有罪责。他只苦笑,任凭东厂番子把他擒住,双手反剪背后,镣铐加身。

    晏泱抬手,干净利落地,就说了一个字:“打!”

    他很清楚小牧氏的本性。

    不会与这偷汉妇人辩驳。

    摄政王做事,目的性极强。这是个打死高家继承人的好机会!且不用负任何责任!

    杖杀奸夫,天经地义。

    谁也阻拦不得!

    兵部尚书高大人,有三个女儿,只高彦崇一个儿子。只要杀了高彦崇,就能对高家造成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再让御史台狠狠参高家一本,有很大的机会把兵部尚书给拉下马。

    “嘭!嘭!嘭!”

    高彦崇只着一条裤子,趴在地上。

    东厂行刑的番子,抬起沉重的廷杖,用尽力气,自高处狠狠地砸了下来,下了十二成足的力气!

    这是,死杖。

    不一会儿,高彦崇就被打得脊背血肉模糊,成片成片掉下来。不止血肉横飞,而且伤到了内脏,外伤严重,内伤更是可怕。

    才不过五十杖,年轻的高家世子,就已经不停地吐血,疼得几欲晕死过去,进气比出气少了。

    “不要打了,呜呜——”

    牧惜蕊吓坏了,她何曾见过这等血腥的阵仗。

    她的心也不是铁石做的,看到情人快要被打死,心脏几乎要爆裂开来,她膝行欲地,几乎是爬到了晏泱的脚下,苦苦哀求,“大伯哥,求您开开恩。”

    晏泱把她踢开。

    牧惜蕊一声惨呼,又极为狼狈地抓住了慕听雪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长公主殿下,呜呜,您倒是说句话啊,您素有仁善之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慕听雪面无表情,一指门口:“别求我,你问问二表哥答不答应。”

    她之前对高彦崇,并无太大的恶感。

    泱泱北伐,军中起了瘟疫,当时奉命把特效药和棉衣押送至镇北军中的,正是兵部侍郎高彦崇。

    但眼下情况完全不同,高彦崇与晏家的女眷偷情,不止是给二表哥戴绿帽,更是给小舅蒙羞,给母后蒙羞,给摄政王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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