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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神灵

    狼冢的高大石碑前,因死灵之书突然出现,掠走四块教会石板,让此地的气氛近乎凝固。

    月光侍女满眼的意外与惊喜,她承认自己小看了乌鸦女,对方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月光侍女与乌鸦女并肩而立,对面沃姆队的五人,以沃姆队为首,正盯着乌鸦队的三人。

    乌鸦队中,克兰克,不对,应该是公爵正心中若有所思,方才的一切虽都只在须臾之间,可他留意到乌鸦女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神色。

    公爵的判断是,此事定是伪装成他的人所为,至于对方是谁,想都不用想,几小时前,公爵能隐隐感觉到,钢铁使徒在与人战斗,可战斗只持续不到一分钟,钢铁使徒就消亡,这未免太快。

    所以公爵确定,杀死钢铁使徒的,大概率是苏晓,在这个基础上,几小时后,就有人以公爵的样貌示人,且集结其他两个小队,让教会石板集中到一起。

    外加十几秒前,所有教会石板消失时,乌鸦女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公爵确定,筹备此事的肯定是苏晓。

    公爵不动声色的抬手,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这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几年前,他的下颚被金属义体取代后,他不适应很久,就是在那时养成的这习惯。

    而在不远处,苏晓随意的单手按在腰间,这其实是他单手按刀柄的习惯动作,只是此刻腰间无刀。

    公爵留意到了苏晓这不经意间的动作,他的左手五指自然放松,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略有弯曲,这是在隐晦的问,苏晓是要对付有五人的沃姆队,还是两人的乌鸦队。

    苏晓并没再以隐晦的方式回应,这代表他会看戏,看着乌鸦队大战沃姆队,但如果可能的话,择机出手。

    “公爵,我们两方联手,除掉他们三个。”

    圣痕导师·沃姆开口,对面的真·公爵自然不能回应,他此时是自己长子·克兰克的形象,这句话是对伪装成公爵的苏晓所说。

    “嗯。”

    苏晓以不算快的速度,靠近沃姆队的五人,可惜的是,沃姆本人很警惕,苏晓只能站在一名学术派的新晋导师身旁,至于为何是新晋导师,学术派之前的导师们,都跟随大贤者·图尔兹对战罪神而死。

    如果现在的学术派,依然是大贤者·图尔兹手下的人主事,苏晓是要给些面子的,无论怎么说,之前对付罪神时,大贤者·图尔兹以性命为代价重创了罪神,罪神有八成以上的损伤,都是大贤者·图尔兹倾尽一切所带来。

    可惜,眼下的学术派已和大贤者·图尔兹没有瓜葛,不仅如此,学术派新晋的导师们,还释放了大贤者·图尔兹的死对手,也是沃姆。

    “动手。”

    圣痕导师·沃姆开口的瞬间,苏晓的整条右臂攀上晶体层,他以身旁学术派导师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拳侧抡。

    嘭!

    鲜血与碎骨向侧面四溅,就算苏晓手中没握刀,可他还是近战宗师,外加有些被动加成,并不是仅对刀术有效,而是对近战与刀术都有加成。

    大片鲜血碎刃混合着碎骨,犹如霰弹枪的子弹般,向圣痕导师·沃姆与他的三名部下飞射。

    沃姆单手抬起,飞射而来的鲜血碎刃静止在半空中,他的大袍飞扬而起,露出他瘦到皮包骨,被绷带缠着的身躯。

    而在对面,刚准备出手的乌鸦女和月光侍女,被眼前这一幕搞的心中迷惑,不理解公爵为何站在她们这边,但不管因为什么,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趁这机会,围杀他们……”

    乌鸦女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身后传来嗡鸣的蓄能声,她的反应很快,黑色细沙般的物质,出现在她与月光侍女背后。

    咚!!

    重力炮激发,乌鸦女与月光侍女都感到背后剧痛,犹如被一只钢铁巨兽撞上般,她们想不通,这种关头,克兰克为何要在背后捅刀子。

    然而,她们的队友克兰克,此时早就不是这具身体的主宰者。

    特别有趣的是,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其实是公爵的妻子,因公爵对还未出生子嗣的改造,他妻子心灰意冷,进行了身躯遗送,将这被改造过的身躯,遗送给了自己的女儿克萝,并保持灵魂存在。

    也就是说,那时的这具身体内,是长女·克萝的意识主导,她母亲的灵魂同在,陪伴着她。

    因之后上演了兄妹的较量,克兰克为了摆脱苏晓的追杀,选择以灵魂技术,夺下这具身躯,尴尬的一幕出现,夺下这身躯后,克兰克发现不仅自己妹妹的灵魂在,他母亲的灵魂也在。

    这就成了,克兰克的意识为主导,长女·克萝与他们两人母亲的灵魂,一同存在于这具身躯的意识空间内。

    时至今日,公爵为了摆脱必死的局面,夺下了这具身躯,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长子、长女,以及妻子的灵魂,全在这身躯的意识空间内,一家人竟齐聚了。

    这让公爵有了个想法,如果这次能活着出死寂城,他会将自己长子、长女,以及妻子的灵魂,都进行「具量」化,并制造出承载他们三个灵魂的核心,这样一来,只需再制造三具半生物半机械的身躯,然后将他长子、长女,以及妻子的核心分别装入其中,一家人不就又团聚了?

    不仅如此,公爵也需要一具身躯,他要以自己所掌握的全部知识、权力、资源等,制造出一具他最满意的身躯,容纳自己的核心,到那时,他将得到近乎重生般的蜕变。

    爆炸的冲击向周边扩散,乌鸦女与月光侍女,已经到了环形高墙的入口前,苏晓与公爵,则分别站在东侧与南侧的环形高墙上。

    宽阔的场地上,沃姆对此刻应该追谁,陷入犹豫中,‘公爵’突然出手,杀他手下一人,自然是要报复,而‘克兰克’攻击乌鸦女与月光侍女,在沃姆看来,这好像是内讧了,但又不像,让人十分迷惑。

    最后的乌鸦女与月光侍女,这两人更让沃姆猜不透,他既感觉这两人得到了所有教会石板,又感觉这两人是被算计了,可如果这两人被算计了,那她们两个跑什么?直接跑,和承认就是她们夺走石板没区别。

    沃姆短暂的思考后,做出抉择,先不考虑其他,谁跑谁心虚,追杀跑的那伙。

    没一会,乌鸦女、沃姆等人的气息消失在远处,见此,苏晓向「大教堂」的方向赶去。

    在建筑的屋顶间纵跃几分钟后,苏晓停下,看向后方的‘克兰克’。

    “恭喜你得到所有的教会石板。”

    ‘克兰克’走来的同时,身躯逐渐出现变化,最终化为身材魁梧,给人很强压迫力的公爵。

    公爵主动找来,苏晓并不意外,这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也是因此,他才以伪装状态,格杀了沃姆的一名部下。

    在沃姆眼中,他是亲眼看到公爵格杀了自己的一名部下,这仇是结死了,换种角度来讲,这断绝了公爵联合沃姆的可能。

    这样一来的话,公爵后续能进行的选择就不多了,无论怎么说,公爵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身躯,都不是他自己的,这身躯无法发挥公爵的全部战力。

    如此一来,公爵在后续找人合作,是必然的结果,同是来自高墙城,同样和大贤者·图尔兹有仇的沃姆,是公爵的最佳选择。

    怎奈,这合作还没开始,就被苏晓堵死,让公爵只剩三种选择,1.来找苏晓合作,2.留在乌鸦队,3.自己在死寂城内完成后续的计划。

    公爵作出了选择,他悍然袭击乌鸦女和月光侍女,就是将选择范围缩减,这也是拿出了诚意,表示,他除了独闯之外,就只能加入到苏晓这边。

    至于苏晓为何让公爵加入自己这边,他不是想和公爵合作战斗,现在的公爵,暂没有之前的战力了,至少对方造出满意的身躯来之前,恢复不了曾经的战力。

    苏晓不信,公爵安排了这么多计划坑死钢铁使徒,只是为了对方的「具量」化技术,这家伙肯定是另有所图。

    “白夜,我们做个交易,你作为被选者,石板上记载的神灵印记,对你的吸引力不大,但对我来讲,如果把它转移到我的核心上,我就有通往半神的路径。”

    “……”

    苏晓没说话,点燃一支烟,示意公爵继续说。

    “我做蒸汽神教领袖这么多年,存了不少身家,不如……”

    苏晓抬手,示意公爵不用说了,他没感觉到诚意。

    “等等,钢铁使徒的实验所,我和你共享那里的知识。”

    听闻公爵此言,苏晓感觉到了诚意,他还纳闷,公爵为何煞费苦心弄死钢铁使徒,原因是惦记上对方留下的知识。

    苏晓抬手按向自己的面部,一张木制面具浮现,大片猩红的触须缩回到其中,摘下先古面具后,他的伪装解除。

    “这秘宝,真不错。”

    对面的公爵打量着先古面具。

    “你感兴趣?送你了。”

    “不感兴趣。”

    公爵根本没来接先古面具,他虽感觉这东西是秘宝,但这东西的气息,让他心中瘆得慌。

    “这边。”

    公爵向「圣十教堂」所在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就到了一条地下通道内,顺着地下通道行进十分钟,一扇几米高的金属门挡在前方,这金属门锈蚀严重,已是多年无人开启。

    公爵校准门上的锁盘,门扇轰隆隆的开启,走进其中,苏晓发现这是座不大的实验所,只有几个实验室,多数都存放着各类书籍,还有实验数据等。

    “这些不是古籍,复刻后价值不变,原稿都归你,我复刻一份。”

    公爵开口,闻言,苏晓取出扫描器械,说道:“不用,我扫描一份就可以。”

    苏晓让布布汪现身,他与布布各拿着扫描器械,开始复刻各类资料。

    扫描没一会,苏晓被其中的一份资料吸引,这是钢铁使徒的珍藏,由神灵时代的「药剂师公会」所整理。

    在幽暗大陆的神灵时代,「药剂师公会」的地位仅低于「神教」,「药剂师公会」虽没有炼金文明那般悠久,但那时的幽暗大陆,有灵魂书库的存在。

    迄今为止,苏晓对于灵魂书库,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那并不是某个势力所拥有,它曾存在于幽暗大陆内,后来消失,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低调,古老,成员稀少,从不参与任何争斗的特殊阵营。

    灵魂书库的存在,让「药剂师公会」发展的极快,苏晓品读着手中的资料,正所谓他山之石可攻玉,成品药剂方面,「药剂师公会」不如炼金文明,但如果说材料的优化,「药剂师公会」有套独到的方式,名为「合成」的秘法。

    这秘法的原理,苏晓有点看不懂,就比如【海洋原液】的主材料「星辉粉末」,如果有这种名为「合成」的秘法加工,就是以三份「星辉粉末」,合成出一份「精炼的星辉粉末」。

    这到了炼金学领域,简称师见打,被导师看到这么做,肯定挨打。

    「药剂师公会」的药师们,以一种圣痕作为媒介,做到了这点,这圣痕名为「环之圣痕」,更多是被称为「合成圣痕」。

    这种名为圣痕的力量,比苏晓想象中的更大有来头,这是灵魂书库·顶层的知识。

    “怎么样,成交吗?”

    公爵开口,不知何时,这家伙已给自己沏了杯热茶,这地方的东西,天知道放了多少年,苏晓是不会喝。

    “成交,不过这东西我要带走原稿。”

    “药剂师公会的知识?可以,过会我复刻一份。”

    “好。”

    苏晓继续研究手中的书稿,这东西,越看越吸引人。

    一小时后,苏晓收起几份书稿,布布汪已复刻好这里的知识,此时布布的小眼神委屈巴巴,意思是:‘明明说好的一起干活。’

    交易给布布汪100灵魂钱币零花钱,布布汪的尾巴重新活跃,眼神都精神了。

    与公爵离开这秘密实验所,苏晓向「大教堂」赶去,当他推开大教堂的门时,发现罪亚斯、伍德、凯撒、咕噜都在,就连鹿格也在。

    “白夜,你怎么让他跑了。”

    罪亚斯开口,鹿格就是被他逮回来的,此时鹿格被封住嘴,倒吊起。

    “我放的。”

    苏晓之前放鹿格离开,既是因为对方上次给了钱,也是因为对方这次配合的不错。

    “咳~”

    罪亚斯干咳一声,看向被倒吊起的鹿格,鹿格嘴里发出呜呜声,还扭动身体。

    “一看你小子就想报复我们,没抓错。”

    “?”

    鹿格迷茫的看着罪亚斯,他特别想说:‘哥,你没看我逃的方向都是向外城吗,我是想离开这处处要命的鬼地方,不是要报复。’

    不理会鹿格,苏晓取出四块教会石板,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其拼接在一起。

    四块教会石板飘浮在半空中,上面杂乱的刻印犹如活过来般,在石板上流动着变换位置。

    当四块石板上的刻痕都恢复整齐后,它们彼此吸附向对方,五枚圣痕出现在最上面一排,中心是一枚金红色印记,最下方则飘散出灰色烟雾,构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烟雾团。

    “我来。”

    罪亚斯抬手触碰灰色烟雾团,几秒后,他的双眼睁开,脸色涨红,脖颈上青筋暴起,他对苏晓说道:

    “还是你来吧,这玩意没危险,但灵魂方面要特别强大才行。”

    “……”

    苏晓的手触碰灰色烟雾团,下一瞬,大量画面出现在他眼前,无尽的深渊黑暗、永生之神、神教、十二首领、战士军团、治愈教会、神灵野兽、永生与无尽死亡,以及最后的死寂之根源。

    苏晓的双目睁开,他通过石板的记载,了解了一切的缘由。

    首先是超脱·原生世界,原生世界那么多,需要怎么才能算是超脱?只要战力强大吗?太阳神族、古龙国度当初也很强,可他们所在的世界,并未超脱。

    所谓超脱,其实是经受过深渊的侵袭,以及抗住这侵袭的同时,成功抵御这侵袭,最终遏制侵袭,唯有如此,才可称之为超脱,才会在虚空之树的公证中,有参与各类争夺战的资格,例如强者争霸战,再或是画之世界争夺战等。

    当初的幽暗大陆,就经历了深渊的侵袭,按理说,这里挡不住深渊的侵袭,可在危难关头,一位神灵降临。

    或者说,这位神灵原本就是诞生于本世界,他在当时并不是最强的存在,可他却是本世界内诸多神灵中,唯一愿意降临,与信仰他之人一同抵抗深渊侵袭的神灵。

    那等绝望之景下,幽暗大陆上的神灵存在,不是冷眼旁观,就是干脆逃离此地,唯独这连神名都没有的无名之神选择降临。

    不知从何时起,「神教」成立,还有众多强者加入,这让无名神灵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他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直到某一天,他的信徒们开始称他为野兽之神,这既与他的样貌有关,也是因为每次与深渊滋生物们厮杀时,他都犹如杀戮中的野兽般。

    当时的深渊侵袭,不是深渊的全面侵袭,要是那种侵袭,没有任何世界能挡住,那时的情况,是由两个深渊通道所带来的侵袭。

    就算如此也很恐怖,好消息是,这次的深渊侵袭,没想象中那般猛烈,惨烈的持久战开始。

    相比死于深渊滋生物们手中的强者,那些被深渊能量侵袭,导致生命力量枯竭的强者更多,尤其是在抵抗深渊侵袭的几年后,这种情况越发严重。

    最终「神教」想出了办法,或者说是野兽之神想出了办法,他作为象征野兽的神灵,生命力庞大到比海洋更广袤,既然「神教」的强者都死于深渊侵袭的生命力量枯竭,那他就分出自己庞大的生命力量,让这些强者成为他的下位,只要他不死,这些强者就不会死于生命枯竭,能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种生命力量的分享,在经历很惨痛的失败后,才得以成功,成为野兽之神下位的强者们发现,他们不仅有了庞大的生命力,似乎也拥有了漫长的生命,几乎永生。

    准确的说,只要野兽之神不死,他们就不会老死,而他们所产生的信仰力量,让野兽之神拥有了更多的生命源泉,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不死的循环。

    没多久,野兽之神这个称呼被淡忘,「神教」成员开始称他们所信仰的神为永生之神。

    深渊的侵袭,初期是两个深渊通道,逐渐发展成三个,一直到最巅峰时期的五个。

    如果是之前,「神教」挡不住这侵袭,可现在,不仅是「神教」的强者能永生,就连战士军团的战士们,也都是永生者,几百名永生的强者,几万名永生的神教战士,以及数之不清,同样拥有漫长生命的神教信徒。

    在那个时期,本世界的所有人族都是神教成员,可以想象,那时人们的寿命有漫长。

    最终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神教抵抗住了五个深渊通道的侵袭,本世界最辉煌的时代,神灵时代拉开了序幕。

    深渊的侵袭固然可怕,但在成功抵御后,因深渊侵袭的过程,本世界的资源变得格外富饶,那时的强者数量,多到犹如雨后春笋。

    这一切的辉光与繁荣,持续到了神灵时代中期,狂兽症爆发,准确的说,这不是病症,而是永生之神力量中的兽性,在时间的流逝中爆发了出来。

    狂兽症近乎摧毁神灵时代,好在神教及时向第二纪·炼金文明求助,那边为永生之神造出了「本源」,在「本源」植入永生之神的神体之后,他神灵力量中的兽性,被全部吸入「本源」内,算是暂时压制。

    到了这个阶段,本世界迎来了第二次繁荣,也是在这个时期,本世界与陨灭星开战,因双方势均力敌,最终不了了之。

    这种繁荣持续到神灵时代中后期,比狂兽症还可怕的东西来了,它被称为死亡。

    在整个神灵时代的前中后期,只要是信仰永生之神者,无论自愿也好,不愿也罢,都会获得永生,这是当初对抗深渊留下的弊病,没有这永生,当初也对抗不了深渊。

    一整个时代,本世界内基本没有自然死亡的人,都是因战斗与意外而死,这打破了规则的平衡。

    有冷才有热,有光才有暗,有死才有生,这世上没人再自然死亡,不代表没有死亡出现,或者说,在神灵时代的前中期,这些永生者们就应该老死,可他们却一直活着。

    这造成了一个结果,他们一直活,其实也是在一直死,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在不断的放出死亡,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一两人如此,那没什么,可本世界的居民们,近乎全部如此,一切事物都有临界点,直到某天,他们所放出的死亡太多,多到突然让这世界化为一片死寂。

    死寂的侵袭,来了。

    如果死寂只是无尽的死亡之力,那其实还有抢救一下的可能,但死寂不是。

    死寂能量是什么?答案是,纯粹的深渊力量+海量的世界之力+信仰力量·永生+无尽之死亡,四者融合,即为死寂。

    正因如此,死之民们才拥有永生的同时,又沉溺在死亡中,深渊力量与世界之力,让死寂能量达到让人骇然的程度。

    就像苏晓之前在本世界的世界简介中看到的那句话:‘永生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答案是,永生的尽头是死寂。

    原本,本世界应该在短时间内消亡,但永生之神挽救了这一切,他以体内的「本源」,将最初的死寂能量,全部吸收到「本源」内,并封印自身。

    同时期,治愈教会成立,何为治愈教会?要治愈谁?当然是治愈他们所信仰的神灵,这是治愈教会成立的初衷。

    很可惜,治愈教会做不到这点,为了让这世界继续存在下去,本世界的强者们作出一个决定,死寂的侵袭已无法遏止,既然如此,那就进行自我降维打击,无法遏制死寂,就遏制整个世界,让死寂的威胁也被一同束缚。

    在那个时期,本世界的强者死去九成以上,当一切都稳定下来,治愈教会内的十二首领也被选出,这正是大主教等十二人。

    到了这时期,死寂虽被永生之神封在自身的「本源」内,但没人知道永生之神能封多久,为了帮助永生之神封印死寂,治愈教会集所有资源,将至高圣所改建成一处封印之地,让进入此地的永生之神,有了几分安宁,而他体内的「本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死寂根源。

    至高圣所被封禁后,死寂的蔓延再一步被遏止,作为代价,治愈教会已如风中残烛。

    因至高圣所并不难完全封印死寂,以这里为起始点,死寂城逐步出现,治愈教会在此地对抗了死寂很久后,最终被此地的死之民击败。

    好消息是,那时的死寂城,已和现在一样,处于一个庞大的半独立空间内,治愈教会的剩余成员,才有机会逃到外界。

    再之后,就是灾难时代,以及后续的治愈教会二次建立,死寂城入口被封禁等。

    更严重的问题出现,死寂能量有信仰之力的特性,这导致,死寂根源会因死之民们无穷尽壮大、外溢。

    这也是导致分支·死寂城出现的原因,击垮一个超脱·原生世界的死寂之力,哪怕分支·死寂城内的死寂能量是削弱版中的削弱版,可到了其他世界,依旧可怕到让人绝望。

    清楚这一切,苏晓的思路清晰,首先,至高圣所内封困的是永生之神,死寂根源就在永生之神的神躯内,是对方作为封印,才让本世界的生灵们有活到现在的可能。

    什么是死寂本源,苏晓已弄清楚,纯粹的深渊力量+海量的世界之力+信仰力量·永生+无尽之死亡,这就是死寂本源的组成。

    先得到本源,之后再通过治愈教会的秘法,将其化为「初始源石」,最后完成分割,即可得到源石。

    苏晓看向公爵,对方是来交易的,此类情报,不让对方知晓,更为稳妥。

    “神灵印记归你了。”

    听闻苏晓这么说,公爵以一块金属板,将神灵印记剥离下,转身就走。

    “白夜,有缘再见,我回高墙城了。”

    公爵走前留下这句话,这是在表态。

    “就这么便宜他了?”

    罪亚斯笑着开口,那要杀人夺宝的眼神,再明显不过。

    “和他做了笔交易。”

    苏晓取出四部用于备份的终端,里面储存着钢铁使徒所掌握的知识,以及大量治愈教会和神教的知识存藏。

    罪亚斯与伍德的眼睛都快放光了,他们两个都来自大势力,对于他们而言,将这些知识带回所在势力,要比带回去神灵印记重要百倍,神灵印记只能同时成就一个人,可这些知识能让势力内的所有人受益。

    除了这些知识,四块拼接在一起的石板上,还有五枚圣痕,苏晓第一眼就看到那环形的金色圣痕。

    “我们各选一个圣痕?这件事是白夜促成,他先选。”

    伍德开口。

    “的确应该这样。”

    罪亚斯也表态。

    “我怎么样都可以。”

    凯撒也表态。

    “有我份?真的?”

    咕噜很意外,心中虽高兴,但也很不踏实,在她看来,现在拿的收益,之后都得付出对应的风险。

    苏晓选了「环之圣痕」,将其剥离后,开始考虑后续的计划。

    想制出少量的本源,同样需要纯粹的深渊能量、世界之力、信仰力量·永生,以及无尽之死亡,四种能量,刚好四名好队友各负责一种。

    深渊力量自然是凯撒负责,信仰力量·永生由罪亚斯负责,这方面,罪亚斯最有经验与手段。

    剩余的世界之力与无尽之死亡,苏晓负责搞到世界之力,伍德则负责弄来无尽之死亡。

    苏晓说出自己的计划后,罪亚斯、伍德、凯撒都没异议,几人离开大教堂,去弄深渊能量、信仰力量·永生等。

    关于世界之力,苏晓既有方法获得,又没有,他持有的世界三件套,是获得世界之力的最佳手段,问题是,其中的戒指【世界眷恋】,要150点魅力属性才能佩戴。

    不将三件套都装备上的话,世界三件套不仅没有套装效果,单件加成也有所削弱。

    苏晓无法穿戴世界三件套,有人却可以,他的目光看向咕噜,他可是记得,之前咕噜以150点以上的魅力属性,以击杀奖励获得了八星称号。

    “咕噜,有件事要你去做。”

    “可以。”

    咕噜高悬的心放下,否则在一个有四名老阴哔的队伍中,她白拿了一枚圣痕,心里实在是瘆得慌,眼下听闻有事要她做,她心中踏实了不少。

    苏晓取出颗源石,如果计划成功,别说40级的庇护效果,就算是80级的庇护效果,他也能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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