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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坐忘道

    「青铜与火之王?」

    卡渡后退几步,在这里就有名叫青铜与火的集团,而且和他们是敌对关系。

    没有法律的约束,混血种战争在这里更加狂热,轰飞几条街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外面能保持富丽堂皇,完全是几家打完架后又集资再新建,所以那些建筑永远跟新的一样。

    因为它们确实是新的。

    「先生。」卡渡的语气明显沉了下去,对他来说,对方不是卡塞尔学院或者芝加哥社团的混血种,那么双方所处的阶级就是一样的。

    「几位破坏完,想必钞票应该带够了吧,或者几位想留在这?」

    卡渡眼神不善地看着路明非,路明非也同样看着对方。

    眼看着卡渡的情绪溢于言表,路明非对对方下了定义:这人的骗经修得不到家。

    可没等路明非说话,一旁的诺顿先开口了。

    「还没破坏完呢。」诺顿实话实说,刚才他把旋转门踢飞完全是有因为懒得等它转到位置。

    「没完了?」卡渡举起枪对准诺顿,「你以为长得怪点就行了?」

    他说着直接开枪,高速的钨钢合金弹头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致命,但对于拥有龙躯的诺顿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他是青铜与火之王,金属对于他来讲比人类更加亲近。

    也正是因为龙躯,所以诺顿才没把眼前的人都吓住,龙躯带来的完美感,让人们觉得眼前的生物很很正常。

    不过在生物界,美丽的外表下通常都隐藏着危险。

    诺顿一爪直接把卡渡右半边身体撕破,高温又使伤口迅速结痂,如同精准的激光手术一般,诺顿瞬间将卡渡给截肢了,但没有人能给卡渡定义属于什么截肢,毕竟纵向截肢放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也没有。

    失去大半内脏,卡渡大叫着,伤口流不出血,他的嘴里却喷了出来,夹着这大量肾脏碎片的血像是呕吐物一般在地上形成一滩。

    路明非看向诺顿,心里不由得点点头,看来对方已经能使用火袄真经了。

    这个后辈资历不错,就是有点暴躁。

    看着诺顿已经把面前的人全杀光了,路明非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看向陈玄奘,这人出奇地没干预,要是之前,手指破个口他都得动手给你治疗伤口。

    「你这回为什么不出手了?」路明非疑惑地问。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陈玄奘说道。

    「啥意思?」路明非头一歪。

    「呵呵。」陈玄奘一笑沉默不语。

    「爱说不说。」路明非一挥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找人问问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诺顿已经把整栋大楼都烧成了废墟。

    「阿弥陀佛。」陈玄奘双手合十,「施主,这下你该信这里就是坐忘道的窝点了吧?」

    「嗯。」路明非点点头,转身看向周围已经变成青石板的大街和周围用新木搭成的房子,「坐忘道的临时窝点吧。」

    「手慧明......」地上剩下半截身子的坐忘道七筒抓住路明非裤腿,大叫道:「你是大齐司天监,还帮着外面的人?」

    「什么意思?」路明非有些不懂。

    「还什么意思?」那坐忘道的脸上,组成麻将七筒的脸全都哭起来,「大齐......大齐要亡了!」

    「要亡了?」路明非还想问,但七筒已经没了声息。

    考虑到对方是七筒,路明非半信半疑,身份太低是有可能说假话来骗人的。

    就在路明非想要再去别的房子问问其他坐忘道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他的面前,一个光头青年坐在地上敲着

    木鱼,冬冬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你......」路明非来到那人面前。

    「好久不见。」光头青年笑笑。

    「没死就好,你没死就好。」路明非也笑了。

    面前这个光头青年和路明非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发型。

    「手慧明,大齐有难了。」青年说道。

    「这人说得是真的?」

    「嗯。」青年点点头,「否则我也不会出现,而且不止是我,爹娘也回来了。」

    「爹娘?」路明非愣住了,对方不会说谎的,面前这个光头青年就是他自己。

    五智如来的心蟠!

    就在路明非准备回海边老家看看去的时候,青年拉住了他。

    「手慧明,你先听我说。」

    「说什么?」路明非一把甩开对方的手,「那可是我爹娘!」

    「他们活了,我要去见他们!」

    「他们同样是我爹娘。」青年说。

    「那为什么不回去?」路明非有些搞不懂。

    「这里正在破碎,就算回去了也一样,爹娘还会再死一次。」青年说着,指向一旁,「这些坐忘道之前都是普通人,根本算不上坐忘道,只是被低级坐忘道利用罢了。」

    「又是什么骗局?」路明非问,对于坐忘道构建出来一个村子用来骗他,他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这些低级坐忘道怕了,那些被他们骗的人突然都活了,他们需要这些普通人来把村子伪装成普通村子,好骗过那些来寻仇的人。」

    「这不是好事吗?」路明非说,「有人帮着咱们对付坐忘道,不应该开心才对?」

    路明非话音刚落,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

    「乌得金来,兔得免噻~」

    「话不思得,画来~」

    婉转的女腔让路明非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身穿黑金戏袍的女人。

    她的脸上带着像是长在脸上的脸谱,粉白相间的花旦形象让人有些恍忽,兔鼻子与鸟眼睛活跃在脸谱的孔洞中,让人看了不禁想摸一摸。

    「小......小戏子?」路明非走到对方面前。

    「小明子?」女人歪头,一对如兔的长耳搭在肩上。

    路明非听到对方喊出的三个字,几乎要哭出来。

    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这么叫他了。

    他冲过去抱住女人,刚要说好久不见,自己的嘴巴就已经不见了。

    不仅是嘴巴,路明非的整张脸都变成了一个肉球。

    小戏子的手指上连着琵琶弦,像是橡皮擦一样,把路明非的五官全部抹去。

    「坐忘道!」小戏子脑袋上的兔毛立起,「还敢假扮我夫君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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