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个鳖孙儿
第76章这个鳖孙儿
本以为，这个年月，生活苦点，日子差点，过得去就行了。没想到，水杨花家里，那可是让人一看，就吓得大吃一惊。
见过穷的，没见过如此穷的。矮旧瓦房，一边还破了不少瓦，檐带露出朽头椽子，窗户用的是塑料纸糊的，上面还破了几个洞，看着格外刺目。
屋里根本没什么家具，有几个短凳，都剩下三条腿了。床上破旧的被子，露出了老旧的棉絮……
水杨花的父母，年龄其实也就五十左右，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看起来，比那六十左右的人还要老态龙钟。
尤其是她爸爸，更是显得老弱不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老人脸有些不正，看得孙小缈有些怪怪的感觉。
而水杨花的妈妈，年龄最多也才五十岁，但瘦孱至极，面相都有点脱了。但其相貌细看，还能看出其年轻时也是一个大美女，跟水杨花如同一辙。
可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风韵犹存的风华，却早就步入了老态。
唉，该死的生活，完全能改变一个人。
水杨花奶奶，更是让人咋舌。她正躺在一个床榻上，气若游丝，生命垂危，那个样子，猛一看，还以为那里是停尸板呢。
“奶奶，我，杨花啊，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啊……”。
水杨花看到奶奶的样子，扑过去，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奶，奶啊，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我是杨花，你的杨花啊……”。
哭声凄凉非常，惹得孙小缈禁不住也热泪盈眶。
“杨花，起来，起来吧……”，孙小缈上前抱起了水杨花。
边上的爸妈，看出来了，这帅气的小伙子，应该就是自己女儿的新女婿，相互看了看。
“小缈，小缈，快，快帮奶奶医治一下，快……”。
水杨花抱着孙小缈的胳膊，眼里充满了热望，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流。
孙小缈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水杨花的手，示意她别太悲伤，然后就伸手，给奶奶号脉。
前后，两次，孙小缈这才确定：“杨花，别伤心，奶奶身无大碍……”。
“不会吧，小伙子，没病？没病怎么这样？”
一家人，都吃惊地看着孙小缈，半信半疑。
“是这样，你们别担心，奶奶就是忧思成病，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才致使这个样子，现在也只是有一些低温……。”
“小缈，那，那该怎么办啊，你看，奶奶叫都叫不醒……”。
“别担心，只用输一瓶氨基酸，再熬几天中药，就差不多能缓过来了……”。
孙小缈实话实说，而水杨花爸妈却感觉，这新女婿的医术，好像也不咋的嘛。
村里跟孙家仡佬一样，也是有村医的，马上，水杨花跑着，就把那小伙儿给请了来，直接给奶奶就挂起一瓶氨基酸。
这村医小伙，很是健谈，跟孙小缈聊得极为投机，一听说他也是一个村医，更是无话不说，结果，听孙小缈很多精湛的药理医术，惊为仙人。
不多久，这一瓶氨基酸就输完了，这小伙临走，还悄声跟孙小缈说：“咱两个看法一致，老太太就是营养跟不上而已，真没啥病，唉，这家日子穷啊……”。
“怎么可能，在现在这个社会，家里再穷，会把老太太给饿成这样？”
“唉，我是个外人，不便说人家的事，唉，反正，他们家的事，难呢……”。
“哦？还有什么原因不成？”
“算了，我一句话也说不清，你是女婿，可以问问你老丈人……”。
人家村医还挺忙的，说完，又叹了气后，才跟孙小缈挥手告别。
没一会儿，水杨花跟妈妈一起，就把饭做好了。端出来时，孙小缈看到，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拍黄瓜，一个清水老豆腐蘸青椒泥。
孙小缈看得心酸。这水杨花，自从自己认识她之后，不是给自己买新衣服，就是毫不犹豫给自己出钱兑村医，又安慰自己好好努力，对自己可是真的好啊。
她一个人在杏花村，开小卖部努力赚钱，还得给家里汇款，还要资助自己搞村医，孙小缈想着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觉得一定要好好报答水杨花。
“小缈，家里也没什么菜，你第一次登门，来，喝一杯……”。
爸爸跟孙小缈碰了一杯。
这不是什么牌子的酒，孙小缈看了，就是他们家自己酿的粮食酒，但这酒真的辣啊，烧喉咙，喝下去，孙小缈胸膛里就跟烧了一把火，马上眼泪就被辣了出来。
“爸，小缈不会喝酒，你别劝了，你自己喝吧……”。看到孙小缈被酒辣成这样，水杨花马上伸手帮他擦眼泪，心疼之状，溢于言表。
看到自己女儿，是真心爱这个新女婿，水杨花妈妈是打心里高兴，端详了几遍孙小缈，觉得这小伙子人真的不错。
“爸，今年收成咋样？”待水杨花手缩回去，孙小缈因为那村医说话的躲闪，就问起来。
“今天还行，风调雨顺，我们又不偷懒，所以收成马马虎虎……”。
“咱家地多不多啊，能不能干得过来？”
“地啊，好好坏坏，远远近近，差不多有十五亩的样子……”。
孙小缈看了，这家人才几口啊，就这么多的土地，可比孙家仡佬地多多了。
孙小缈也不明白，收成好，地又不少，为什么家里还如此赤贫，但他是一个新人，也不好意思在饭桌上弄得大家难堪，所以也没再问下去。
很快就吃好饭了，天色渐晚，没一会儿天就黑严了。
而水杨花因为是多年后第一次回家，心情极度的亢奋，抱着孙小缈的胳膊，非要让她陪着去外面转转。两个人就手挽手，依偎着走了出去。
月色如水，虫唱缠绵。
“杨花，你家里的情况……”。
“唉，我就说，你肯定要问的。我就给你说吧，之前那个铁公鸡不是一直堵我嘛，后来我逃跑了，但家里却发生了大事……”。
“哦，什么大事？”
“这铁公鸡，真是个畜生，找不到我，就叫了一些小混混，住在我家里，把我家人都赶到猪圈里了……”。
“特么的，牲口啊，这个鳖孙儿……”。
“猪圈里怎么可能是人住的地方啊，但，没有办法，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只好钻进柴火垛里睡觉。过了几天之后，这个铁公鸡看我是真的不回来了，就嘴巴一歪，说，让我们家赔偿那些小混混的误工费，要五万块钱……”。
“说，要是不给，就把我家房子还有家人，都一把火给烧了。爷爷因为气不过，跌了一跤，一下子就得了脑溢血，直接送了医院。
为了给爷爷治病和还这个所谓的误工费，爸爸没有办法，咬咬牙就借了高利贷……”。
“天呢，高利贷，那可是驴打滚的利啊，利滚利，要人命啊……”。
“唉，说的是啥呢，当初也就借了七万块钱，日积月累，现在都滚到了30万……”。
30万，天呢，这特么还让人活不让人活啊。
照这个速度，如果今年不还，明年就是60万，后年100万……
这特么就是印钞机，也没这么个速度啊。
怪不得，怪不得，这家人能如此这般……孙小缈终于懂了，也明白了。
潺潺溪流水，依依柳拂风，两个人在柳树下的石头上坐着，依偎在一起。
弯月如弓，织织虫鸣，夜风微微，你侬我侬……
“你说，这人，奔波辛苦一辈子，到底是为了啥？”
“我从没想过那么多，我就想跟你在一起，生个娃，好好过日子……”。
“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富得流油，挥金如土，有的人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揭不开锅……”。
“这个还不好说啊，富人有家底，有传承，穷人一穷二白，奔波辛苦挣不到钱……”。
“那，为什么还有很多有钱人，之前也是穷人呢，依我看，还是得努力奋斗，人定胜天。”
“小缈，我不想那么我，我只想你我都好好的，跟着你有口热饭吃，有个暖被窝，就足够了，我不想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不，你一定能看到的，我一直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种啊，哈哈，种子，真好，你可得给我一个优良的种子，我才能给你生出漂亮可能的小杨花呢，你说是不是啊，富贵也好，荣耀也罢，都是需要这个种子的……”。
哈哈，两个人都笑起来，这水杨花钻进孙小缈的怀里，搂得越发紧了。没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就急促起来，此时月上树梢，周围村人都睡了。
两个人就在这石头边上，完成了一次最投入最动情的野外极限运动……
一直到月上中天，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地理好衣服，朝家里走去。
次日晨，孙小缈跟水杨花一起床，就马上叫齐了水家窝窝的村委，带着爸爸妈妈，又直接打电话叫来了那个放高利贷叫做黑菩提的人，拿出借据，当着众人的面，就把这30万给全部结清了。
这样，水杨花的欠款终于了却，一家人头上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
奶奶输了氨基酸之后，身体明显好转，也醒了过来，水杨花马上给熬一些粥，喂她喝下。
孙小缈根据自己对奶奶的诊治，马上开出了一个针对性的方子，跟水杨花一起，想把这些中药材都给抓了回来，结果跑了所有的中药铺，就是发现，其中一味叫做龙哭草的到处都找不到。
两个人开车从镇上跑到县里，各家药铺都问了，均说没有。
没办法，就问了爸爸。结果，他竟然还知道这种草药，并说，之前有人专门过来收过，村里的药农也到山里找到过，只是现在这几年气候恶化，山里那些珍贵的药草都死绝了。
后来爸爸就建议，往深山里找找看，也可能会找到这种龙哭草的。
孙小缈当即就决定，往深山里去找这种稀有的药草，水杨花怕深山遇到什么危险，拉着孙小缈也要去。
转天来，天刚亮，两个人就出发，进深山寻找这种药草。
水杨花经过孙小缈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滋润，现在看着越发的水灵，腰身更加的灵动与魅惑，看得孙小缈好几次都热血上涌，恨不得抱着她把她摁倒在地……
深山里穿行，防蛇咬是第一要务，虽然两人拿着镰刀砍刀，不是老老实实找来了不少的烟袋锅中的老烟屎，抹在了鞋子和裤脚周围。
头上戴着草帽，孙小缈背了一个背篓，背篓里放了好几个馒头还有两包咸菜，一瓶水。
他们是直接从村子后面进山，走了半个多小时，才顺着羊肠小道，进入大山深处。
这里的大山纵横连绵数十公里，野树葱茏，山高林深，有的地方还有悬崖峭壁，越往里走，越是不见人迹。
不过，景色却越发地优美，绿树野花，曲径通幽，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地下枯枝败叶，头顶亭亭如盖，整个深山老林，偶有阳光斜射下来，让人顿生恍若隔世之感。
“杨花，你们这里的山中，风景如画，简直如行画中，将来，我们都要获得大机缘，修得正果，羽化为仙，就在你们这深山老林里，修葺茅屋两间，你我白头偕老……”。
“哈哈，想多了吧，还想修仙啊，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快点找这个龙哭草吧……”。
“我说啊，那个叫做黑菩提的放高利贷的家伙，看着还挺牛叉的嘛，这人是什么来路？”
“这黑菩提啊，简直就是一个畜生，坏事做尽，是我们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这人凶残出了名，手下养了不少跟他一样的泼皮，放高利贷，天天去那些人家家里闹……”。
“不用说了，这货肯定也到你家里堵门闹过吧？”
“啊，你想干嘛？你可别去惹事，这货可如同地狱阎罗，是咱普通人惹不起的存在……”。
“我惹什么事啊，你没看到，账都给他清了，没什么事好惹的了……”。
“唉，说起来伤心呢。每年秋收完，这黑菩提就带人到我家里，把所有的粮食全部清点，来还贷款。有一次，我爸想给奶奶做点干饭，就把一小袋谷子藏到了埋葱的沙堆里，也被他们给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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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个年月，生活苦点，日子差点，过得去就行了。没想到，水杨花家里，那可是让人一看，就吓得大吃一惊。
见过穷的，没见过如此穷的。矮旧瓦房，一边还破了不少瓦，檐带露出朽头椽子，窗户用的是塑料纸糊的，上面还破了几个洞，看着格外刺目。
屋里根本没什么家具，有几个短凳，都剩下三条腿了。床上破旧的被子，露出了老旧的棉絮……
水杨花的父母，年龄其实也就五十左右，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看起来，比那六十左右的人还要老态龙钟。
尤其是她爸爸，更是显得老弱不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老人脸有些不正，看得孙小缈有些怪怪的感觉。
而水杨花的妈妈，年龄最多也才五十岁，但瘦孱至极，面相都有点脱了。但其相貌细看，还能看出其年轻时也是一个大美女，跟水杨花如同一辙。
可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风韵犹存的风华，却早就步入了老态。
唉，该死的生活，完全能改变一个人。
水杨花奶奶，更是让人咋舌。她正躺在一个床榻上，气若游丝，生命垂危，那个样子，猛一看，还以为那里是停尸板呢。
“奶奶，我，杨花啊，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啊……”。
水杨花看到奶奶的样子，扑过去，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奶，奶啊，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我是杨花，你的杨花啊……”。
哭声凄凉非常，惹得孙小缈禁不住也热泪盈眶。
“杨花，起来，起来吧……”，孙小缈上前抱起了水杨花。
边上的爸妈，看出来了，这帅气的小伙子，应该就是自己女儿的新女婿，相互看了看。
“小缈，小缈，快，快帮奶奶医治一下，快……”。
水杨花抱着孙小缈的胳膊，眼里充满了热望，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流。
孙小缈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水杨花的手，示意她别太悲伤，然后就伸手，给奶奶号脉。
前后，两次，孙小缈这才确定：“杨花，别伤心，奶奶身无大碍……”。
“不会吧，小伙子，没病？没病怎么这样？”
一家人，都吃惊地看着孙小缈，半信半疑。
“是这样，你们别担心，奶奶就是忧思成病，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才致使这个样子，现在也只是有一些低温……。”
“小缈，那，那该怎么办啊，你看，奶奶叫都叫不醒……”。
“别担心，只用输一瓶氨基酸，再熬几天中药，就差不多能缓过来了……”。
孙小缈实话实说，而水杨花爸妈却感觉，这新女婿的医术，好像也不咋的嘛。
村里跟孙家仡佬一样，也是有村医的，马上，水杨花跑着，就把那小伙儿给请了来，直接给奶奶就挂起一瓶氨基酸。
这村医小伙，很是健谈，跟孙小缈聊得极为投机，一听说他也是一个村医，更是无话不说，结果，听孙小缈很多精湛的药理医术，惊为仙人。
不多久，这一瓶氨基酸就输完了，这小伙临走，还悄声跟孙小缈说：“咱两个看法一致，老太太就是营养跟不上而已，真没啥病，唉，这家日子穷啊……”。
“怎么可能，在现在这个社会，家里再穷，会把老太太给饿成这样？”
“唉，我是个外人，不便说人家的事，唉，反正，他们家的事，难呢……”。
“哦？还有什么原因不成？”
“算了，我一句话也说不清，你是女婿，可以问问你老丈人……”。
人家村医还挺忙的，说完，又叹了气后，才跟孙小缈挥手告别。
没一会儿，水杨花跟妈妈一起，就把饭做好了。端出来时，孙小缈看到，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拍黄瓜，一个清水老豆腐蘸青椒泥。
孙小缈看得心酸。这水杨花，自从自己认识她之后，不是给自己买新衣服，就是毫不犹豫给自己出钱兑村医，又安慰自己好好努力，对自己可是真的好啊。
她一个人在杏花村，开小卖部努力赚钱，还得给家里汇款，还要资助自己搞村医，孙小缈想着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觉得一定要好好报答水杨花。
“小缈，家里也没什么菜，你第一次登门，来，喝一杯……”。
爸爸跟孙小缈碰了一杯。
这不是什么牌子的酒，孙小缈看了，就是他们家自己酿的粮食酒，但这酒真的辣啊，烧喉咙，喝下去，孙小缈胸膛里就跟烧了一把火，马上眼泪就被辣了出来。
“爸，小缈不会喝酒，你别劝了，你自己喝吧……”。看到孙小缈被酒辣成这样，水杨花马上伸手帮他擦眼泪，心疼之状，溢于言表。
看到自己女儿，是真心爱这个新女婿，水杨花妈妈是打心里高兴，端详了几遍孙小缈，觉得这小伙子人真的不错。
“爸，今年收成咋样？”待水杨花手缩回去，孙小缈因为那村医说话的躲闪，就问起来。
“今天还行，风调雨顺，我们又不偷懒，所以收成马马虎虎……”。
“咱家地多不多啊，能不能干得过来？”
“地啊，好好坏坏，远远近近，差不多有十五亩的样子……”。
孙小缈看了，这家人才几口啊，就这么多的土地，可比孙家仡佬地多多了。
孙小缈也不明白，收成好，地又不少，为什么家里还如此赤贫，但他是一个新人，也不好意思在饭桌上弄得大家难堪，所以也没再问下去。
很快就吃好饭了，天色渐晚，没一会儿天就黑严了。
而水杨花因为是多年后第一次回家，心情极度的亢奋，抱着孙小缈的胳膊，非要让她陪着去外面转转。两个人就手挽手，依偎着走了出去。
月色如水，虫唱缠绵。
“杨花，你家里的情况……”。
“唉，我就说，你肯定要问的。我就给你说吧，之前那个铁公鸡不是一直堵我嘛，后来我逃跑了，但家里却发生了大事……”。
“哦，什么大事？”
“这铁公鸡，真是个畜生，找不到我，就叫了一些小混混，住在我家里，把我家人都赶到猪圈里了……”。
“特么的，牲口啊，这个鳖孙儿……”。
“猪圈里怎么可能是人住的地方啊，但，没有办法，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只好钻进柴火垛里睡觉。过了几天之后，这个铁公鸡看我是真的不回来了，就嘴巴一歪，说，让我们家赔偿那些小混混的误工费，要五万块钱……”。
“说，要是不给，就把我家房子还有家人，都一把火给烧了。爷爷因为气不过，跌了一跤，一下子就得了脑溢血，直接送了医院。
为了给爷爷治病和还这个所谓的误工费，爸爸没有办法，咬咬牙就借了高利贷……”。
“天呢，高利贷，那可是驴打滚的利啊，利滚利，要人命啊……”。
“唉，说的是啥呢，当初也就借了七万块钱，日积月累，现在都滚到了30万……”。
30万，天呢，这特么还让人活不让人活啊。
照这个速度，如果今年不还，明年就是60万，后年100万……
这特么就是印钞机，也没这么个速度啊。
怪不得，怪不得，这家人能如此这般……孙小缈终于懂了，也明白了。
潺潺溪流水，依依柳拂风，两个人在柳树下的石头上坐着，依偎在一起。
弯月如弓，织织虫鸣，夜风微微，你侬我侬……
“你说，这人，奔波辛苦一辈子，到底是为了啥？”
“我从没想过那么多，我就想跟你在一起，生个娃，好好过日子……”。
“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富得流油，挥金如土，有的人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揭不开锅……”。
“这个还不好说啊，富人有家底，有传承，穷人一穷二白，奔波辛苦挣不到钱……”。
“那，为什么还有很多有钱人，之前也是穷人呢，依我看，还是得努力奋斗，人定胜天。”
“小缈，我不想那么我，我只想你我都好好的，跟着你有口热饭吃，有个暖被窝，就足够了，我不想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不，你一定能看到的，我一直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种啊，哈哈，种子，真好，你可得给我一个优良的种子，我才能给你生出漂亮可能的小杨花呢，你说是不是啊，富贵也好，荣耀也罢，都是需要这个种子的……”。
哈哈，两个人都笑起来，这水杨花钻进孙小缈的怀里，搂得越发紧了。没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就急促起来，此时月上树梢，周围村人都睡了。
两个人就在这石头边上，完成了一次最投入最动情的野外极限运动……
一直到月上中天，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地理好衣服，朝家里走去。
次日晨，孙小缈跟水杨花一起床，就马上叫齐了水家窝窝的村委，带着爸爸妈妈，又直接打电话叫来了那个放高利贷叫做黑菩提的人，拿出借据，当着众人的面，就把这30万给全部结清了。
这样，水杨花的欠款终于了却，一家人头上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
奶奶输了氨基酸之后，身体明显好转，也醒了过来，水杨花马上给熬一些粥，喂她喝下。
孙小缈根据自己对奶奶的诊治，马上开出了一个针对性的方子，跟水杨花一起，想把这些中药材都给抓了回来，结果跑了所有的中药铺，就是发现，其中一味叫做龙哭草的到处都找不到。
两个人开车从镇上跑到县里，各家药铺都问了，均说没有。
没办法，就问了爸爸。结果，他竟然还知道这种草药，并说，之前有人专门过来收过，村里的药农也到山里找到过，只是现在这几年气候恶化，山里那些珍贵的药草都死绝了。
后来爸爸就建议，往深山里找找看，也可能会找到这种龙哭草的。
孙小缈当即就决定，往深山里去找这种稀有的药草，水杨花怕深山遇到什么危险，拉着孙小缈也要去。
转天来，天刚亮，两个人就出发，进深山寻找这种药草。
水杨花经过孙小缈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滋润，现在看着越发的水灵，腰身更加的灵动与魅惑，看得孙小缈好几次都热血上涌，恨不得抱着她把她摁倒在地……
深山里穿行，防蛇咬是第一要务，虽然两人拿着镰刀砍刀，不是老老实实找来了不少的烟袋锅中的老烟屎，抹在了鞋子和裤脚周围。
头上戴着草帽，孙小缈背了一个背篓，背篓里放了好几个馒头还有两包咸菜，一瓶水。
他们是直接从村子后面进山，走了半个多小时，才顺着羊肠小道，进入大山深处。
这里的大山纵横连绵数十公里，野树葱茏，山高林深，有的地方还有悬崖峭壁，越往里走，越是不见人迹。
不过，景色却越发地优美，绿树野花，曲径通幽，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地下枯枝败叶，头顶亭亭如盖，整个深山老林，偶有阳光斜射下来，让人顿生恍若隔世之感。
“杨花，你们这里的山中，风景如画，简直如行画中，将来，我们都要获得大机缘，修得正果，羽化为仙，就在你们这深山老林里，修葺茅屋两间，你我白头偕老……”。
“哈哈，想多了吧，还想修仙啊，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快点找这个龙哭草吧……”。
“我说啊，那个叫做黑菩提的放高利贷的家伙，看着还挺牛叉的嘛，这人是什么来路？”
“这黑菩提啊，简直就是一个畜生，坏事做尽，是我们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这人凶残出了名，手下养了不少跟他一样的泼皮，放高利贷，天天去那些人家家里闹……”。
“不用说了，这货肯定也到你家里堵门闹过吧？”
“啊，你想干嘛？你可别去惹事，这货可如同地狱阎罗，是咱普通人惹不起的存在……”。
“我惹什么事啊，你没看到，账都给他清了，没什么事好惹的了……”。
“唉，说起来伤心呢。每年秋收完，这黑菩提就带人到我家里，把所有的粮食全部清点，来还贷款。有一次，我爸想给奶奶做点干饭，就把一小袋谷子藏到了埋葱的沙堆里，也被他们给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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