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阿花
“老墨。”它说。
“在呢，怎么了？”老墨回答它。
“我想吃鱼了。”
“好，我给你拿。”说着，老墨强撑起身子，去给它拿小鱼。
可是没走两步，他却身子一歪，就那么倒了下去。身子撞到旁边的桌子，咣当一声吓了刚回来的它一大跳。
这人咋回事，出去搞点吃的这么大动静？正想着，走来却看见老墨直接趴在地上，唤了半天也没有点反应。
坏了，出事了！
等老墨再次醒来之后，他好像又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多了，而且现在说两句话就要咳半天，有时还可以见到零星点点的红色，但都被老墨悄无声息的给隐藏起来了。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它的嗅觉可没法被隐藏。他自以为用纸在咳嗽的时候悄悄把嘴角的血迹带走便万无一失，但是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还是被它捕捉到了。
因为从小就四处流浪，所以它对于身边的一切都很敏感，特别是这种血腥的味道。
它记得，当它的上一个世界崩塌的时候，空气中全是这种味道，它只能带着妹妹一直跑，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这个味道。
“老墨，你怎么了？”
它从包里跳到老墨的病床上，来到老墨身边轻轻蹭着他。
医院里是不准带宠物来的，但是老墨的儿子在家里看了一圈，发现家里没什么东西，而且当时多亏了这只小猫跑到旁边的房子里把别人引来，不然老墨的情况更是危机。
医生说，要是再晚几分钟，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他偷偷把这只三花猫装进包里带来了，也希望老墨看到这只小猫能开心一点。
它原本不想被他带走，因为它还记得他和老墨吵架很大声，而且很凶，每次都把老墨说的哑口无言。在他走了之后，老墨好像还很难过，就一个人到门口抽闷烟。所以他只要来老墨家，它就离得远远的。
但是老墨一直没回家，被一个发着尖锐的白色怪物带走之后，也没人给它喂小鱼干了。家里的门没锁，虽然它不是狗，那就勉为其难的给老墨看看门，这家门口人来人往的，也没人知道给它带条小鱼来。
人类真不懂事！
那个男人再次来的时候，嘴里老是说着老墨这个词。
对了，“老墨”是它听懂的第二个人类语言，就是那个会给它带鱼、还让它在装满土豆的篮子里睡觉的那个好人。
猫妈妈说过，世界上有好猫也有坏猫，要会区分开，能给它带好吃的人类，那就是好人。
所以，老墨是好人。
那人老是提到老墨，它也开始对老墨去哪比较好奇。那天它只是饿了，出去找些食物来充饥，回家就看到老墨趴在地上，也不盖被子，它怕老墨着凉，只好四处找人来帮老墨盖一下被子，但是那人见到老墨就在那大喊大叫，没一会就被一个白色怪物带走了。
直到被老墨的儿子偷偷带到医院里才见到现在的老墨。
老墨用拇指和食指为它轻轻挠着下巴，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这也是他们之间的小习惯，老墨每次回到家都会给它挠挠下巴，或者顺顺毛，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它都会觉得很舒服。
“咳咳咳……”
只是刚挠一会，老墨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喷在它的身上，周围瞬间乱作一团。
这次，老墨好像没法掩藏了。
它被那个男人又匆忙地塞进包里就连身上的血迹还没擦掉。
它乖乖在包里，听着外面发生的动静，很乱，很嘈杂。有人在哭，有人在大声说话，还有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人类真奇怪，还是睡一会好了，这几天为了等老墨回家，每天就眯那么一会，这会儿要补补觉啦。
再次醒来的时候，老墨的脸色更白了，皱纹更多了，就连说话的声音就开始不像以前的他了。
病床周围的人都走完了，只有那个男人还在这边。他把包打开，让它能够出来，嘴巴倒是一刻没停，像是一直在和老墨说话，但老墨没搭理他。
不信你看，这男人的脸一直耷拉着，好像有人欠他两条小鱼干一样。老墨的小鱼干可不能给你，那是专门属于他家小猫的。
从包里出来，先是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接着就是来到老墨身边趴着，时不时用头蹭蹭老墨的手。
因为它看到，老墨想用手来摸摸它，就像他们平时那样，但是他做不到。那就只好它来，就像平时老墨对它那样。
那是它倒数第二次见到老墨。
最后一次，是在老墨的家里。
来的每个人都在哭，基本上都是之前老墨拿到那张纸之后来到家里的那些人，但它还是躲在桌子下面远远张望着。
那边的老墨，还是以前那嘿嘿嘿傻笑着的样子，很亲切，但是又好怀念。
它的世界，又一次崩塌了。
这次，只剩它一个了。
它知道自己对这个家没有什么感情，唯一的感情只有老墨。再加上自己并不太喜欢接下老墨所有事情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预兆，它在看了一眼那个嘿嘿嘿笑着的老墨之后，永远离开了那个地方。
它又像曾经那样，四处游荡，经历雨打，感受冷暖，最后遇见了很多像它这样的流浪猫，久来久往，和他们也就在这片混熟了。
这片地方小孩子有很多，给他们这些流浪猫都取了名字。
因为身上有三种颜色，被他们天天追着喊阿花，还要拔身上的毛仔细去看清什么颜色。
阿花不讨厌这些孩子，被他们追的时候就只能跑，只是偶尔会想起曾经的那些日子。
就像现在看见屋里的那只小橘猫，有自己睡觉的地方，也有人会为它顺平身上的毛，如果它想吃鱼了，应该也只是说一下就可以了吧？
想到这里，它沿着上来的路重新回到楼下，门口的狗腿子眯着眼睛在假寐，就等着有没有倒霉蛋会趁机偷溜进来。
它没有那么傻，伸个舒服的懒腰，跳到旁边比较矮的围墙上蹲坐下来。
曾几何时，有那么一个背影。
“老墨，我想吃鱼了。”
“诶，来了，我来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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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怎么了？”老墨回答它。
“我想吃鱼了。”
“好，我给你拿。”说着，老墨强撑起身子，去给它拿小鱼。
可是没走两步，他却身子一歪，就那么倒了下去。身子撞到旁边的桌子，咣当一声吓了刚回来的它一大跳。
这人咋回事，出去搞点吃的这么大动静？正想着，走来却看见老墨直接趴在地上，唤了半天也没有点反应。
坏了，出事了！
等老墨再次醒来之后，他好像又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多了，而且现在说两句话就要咳半天，有时还可以见到零星点点的红色，但都被老墨悄无声息的给隐藏起来了。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它的嗅觉可没法被隐藏。他自以为用纸在咳嗽的时候悄悄把嘴角的血迹带走便万无一失，但是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还是被它捕捉到了。
因为从小就四处流浪，所以它对于身边的一切都很敏感，特别是这种血腥的味道。
它记得，当它的上一个世界崩塌的时候，空气中全是这种味道，它只能带着妹妹一直跑，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这个味道。
“老墨，你怎么了？”
它从包里跳到老墨的病床上，来到老墨身边轻轻蹭着他。
医院里是不准带宠物来的，但是老墨的儿子在家里看了一圈，发现家里没什么东西，而且当时多亏了这只小猫跑到旁边的房子里把别人引来，不然老墨的情况更是危机。
医生说，要是再晚几分钟，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他偷偷把这只三花猫装进包里带来了，也希望老墨看到这只小猫能开心一点。
它原本不想被他带走，因为它还记得他和老墨吵架很大声，而且很凶，每次都把老墨说的哑口无言。在他走了之后，老墨好像还很难过，就一个人到门口抽闷烟。所以他只要来老墨家，它就离得远远的。
但是老墨一直没回家，被一个发着尖锐的白色怪物带走之后，也没人给它喂小鱼干了。家里的门没锁，虽然它不是狗，那就勉为其难的给老墨看看门，这家门口人来人往的，也没人知道给它带条小鱼来。
人类真不懂事！
那个男人再次来的时候，嘴里老是说着老墨这个词。
对了，“老墨”是它听懂的第二个人类语言，就是那个会给它带鱼、还让它在装满土豆的篮子里睡觉的那个好人。
猫妈妈说过，世界上有好猫也有坏猫，要会区分开，能给它带好吃的人类，那就是好人。
所以，老墨是好人。
那人老是提到老墨，它也开始对老墨去哪比较好奇。那天它只是饿了，出去找些食物来充饥，回家就看到老墨趴在地上，也不盖被子，它怕老墨着凉，只好四处找人来帮老墨盖一下被子，但是那人见到老墨就在那大喊大叫，没一会就被一个白色怪物带走了。
直到被老墨的儿子偷偷带到医院里才见到现在的老墨。
老墨用拇指和食指为它轻轻挠着下巴，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这也是他们之间的小习惯，老墨每次回到家都会给它挠挠下巴，或者顺顺毛，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它都会觉得很舒服。
“咳咳咳……”
只是刚挠一会，老墨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喷在它的身上，周围瞬间乱作一团。
这次，老墨好像没法掩藏了。
它被那个男人又匆忙地塞进包里就连身上的血迹还没擦掉。
它乖乖在包里，听着外面发生的动静，很乱，很嘈杂。有人在哭，有人在大声说话，还有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人类真奇怪，还是睡一会好了，这几天为了等老墨回家，每天就眯那么一会，这会儿要补补觉啦。
再次醒来的时候，老墨的脸色更白了，皱纹更多了，就连说话的声音就开始不像以前的他了。
病床周围的人都走完了，只有那个男人还在这边。他把包打开，让它能够出来，嘴巴倒是一刻没停，像是一直在和老墨说话，但老墨没搭理他。
不信你看，这男人的脸一直耷拉着，好像有人欠他两条小鱼干一样。老墨的小鱼干可不能给你，那是专门属于他家小猫的。
从包里出来，先是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接着就是来到老墨身边趴着，时不时用头蹭蹭老墨的手。
因为它看到，老墨想用手来摸摸它，就像他们平时那样，但是他做不到。那就只好它来，就像平时老墨对它那样。
那是它倒数第二次见到老墨。
最后一次，是在老墨的家里。
来的每个人都在哭，基本上都是之前老墨拿到那张纸之后来到家里的那些人，但它还是躲在桌子下面远远张望着。
那边的老墨，还是以前那嘿嘿嘿傻笑着的样子，很亲切，但是又好怀念。
它的世界，又一次崩塌了。
这次，只剩它一个了。
它知道自己对这个家没有什么感情，唯一的感情只有老墨。再加上自己并不太喜欢接下老墨所有事情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预兆，它在看了一眼那个嘿嘿嘿笑着的老墨之后，永远离开了那个地方。
它又像曾经那样，四处游荡，经历雨打，感受冷暖，最后遇见了很多像它这样的流浪猫，久来久往，和他们也就在这片混熟了。
这片地方小孩子有很多，给他们这些流浪猫都取了名字。
因为身上有三种颜色，被他们天天追着喊阿花，还要拔身上的毛仔细去看清什么颜色。
阿花不讨厌这些孩子，被他们追的时候就只能跑，只是偶尔会想起曾经的那些日子。
就像现在看见屋里的那只小橘猫，有自己睡觉的地方，也有人会为它顺平身上的毛，如果它想吃鱼了，应该也只是说一下就可以了吧？
想到这里，它沿着上来的路重新回到楼下，门口的狗腿子眯着眼睛在假寐，就等着有没有倒霉蛋会趁机偷溜进来。
它没有那么傻，伸个舒服的懒腰，跳到旁边比较矮的围墙上蹲坐下来。
曾几何时，有那么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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