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嗯哼嗯哼】
第18章：【嗯哼嗯哼】
徐景抄领着周淮屿从公司各部门经过时，好多员工的目光都追随着周淮屿，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把他从头打量到脚，眼里露出惊艳之色。
夏成宥听到有员工在低声讨论——
“我去，那就是有鱼网络公司的周总啊，也太帅了吧。”
“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几倍呢。我差点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这身高起码一米九了吧，比咱徐总还高三厘米的样子。”
“这宽肩，这公狗腰，这大长腿，不知道以后便宜谁了啊。”
“好像没听说周总谈恋爱也。”
“是啊，要求太高了吗？”
夏成宥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对周淮屿品头论足，虽然从小到大周淮屿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光环无与伦比，总有很多人被他吸引，迷恋他的外表。但是这些人也仅仅只是喜欢他的外表而已。
对于别人来说，周淮屿就像一个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像一个完美无缺的神。天生就该优秀，不允许犯一丁点错，也不许有阴暗的一面。
一旦周淮屿做错了什么，就会遭到强烈批判。
记得高二有次奥数竞赛，周淮屿代表本班和同年级其他理科班的选手比赛。由于比赛当天周淮屿发着高烧，最后成绩出来比三班的选手低了1分，排在了第二。
结果班里好多学生都指责周淮屿没有集体荣誉意识、不团结、不认真。
当时把夏成宥气哭了，挡在周淮屿身前一边哭一边吼：“你们发高烧去参加奥数试试？！他又不是机器人，不可能回回都拿第一！当时说换人的时候你们不也没人来换吗？他要是没有集体荣誉意识，直接就去医院看病了还来参加什么比赛！”
所以夏成宥希望周淮屿将来的恋人能够包容周淮屿的一切，不要把他想的那么完美，不要把他捧到太高的地方。如果周淮屿哪天破产了，从众星捧月的地方坠落了，也不要抛弃他。
既然爱周淮屿的风光无限，也要爱他的落魄失败。
没有人会一直站在高处，站在高处的人也会想走下来有人能拥抱他。
夏成宥愿意做一个守望者，守望周淮屿的灿烂，也守望周淮屿的晦暗。
忽然前方的周淮屿回头，对上夏成宥看着他的灼灼目光，眼神微亮，挑眉：“跟上。”
“来了！”夏成宥加快脚步。
8楼测试部。
员工们都在工位上工作。徐景抄给周淮屿介绍新研发的星际网游。
“这款游戏叫《银河遨游者》，目前还在测试阶段，预估明天初上市。”徐景抄给周淮屿介绍着游戏玩法。
夏成宥在一旁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周淮屿的衣摆，低声说：“你玩试试嘛。”
周淮屿给了他一个“是你想玩吧”的眼神。随后对徐景抄说：“我试试。”
徐景抄看了眼夏成宥，又看了眼周淮屿，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后恢复如常，说：“那真是再好不过，周总可要多提提建议。”
于是徐景抄就和周淮屿各自坐在了电脑前，又安排了其他几个员工一起进入游戏。
夏成宥站在周淮屿身后，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脑显示屏。见周淮屿正在选角色，他说：“选头上戴礼帽那个，帅一些。”
于是周淮屿就选了戴礼帽那个角色。
又到了选战舰时，夏成宥说：“选第三个，看起来很炫酷。”
于是周淮屿就选了第三个。
徐景抄坐在他们对面，抬眸看着夏成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
游戏进行到对战环节时，夏成宥比周淮屿这个玩游戏的还激动，双拳捏紧，一双眼睛盯着屏幕，神情焦急凝重，嘴上一直“嗯哼嗯哼”地发力着。
在最关键时，夏成宥一把按住周淮屿的肩膀，双眼发直。
“赢了！赢了！赢了！”夏成宥激动地跳了一下。
徐景抄单手支着下巴，但笑不语地看着夏成宥。
其他员工也觉得蛮好笑的。
夏成宥开心地对周淮屿说：“你好厉害啊，你真的太厉害了！刚才最后那一波简直帅炸了！”
周淮屿拉过夏成宥按在他肩上的手，眼里也含着笑意：“那是人家徐总让着的。”
“诶，周总过谦了，”徐景抄站起来，“我可没让着。我输就输在身边没个‘嗯哼嗯哼’发力的助理。”
陈堂哎呦了一声：“徐总真对不住，我得好好向夏助学学那‘嗯哼嗯哼’的发力技巧。”
周围员工都噗嗤笑了起来。
夏成宥觉得蛮不好意思的，站在周淮屿身后。手上还能感受到刚才周淮屿拉他手的触感，宽厚温热，酥酥麻麻。要是能被这双手牵着，应该很舒服吧。
中午徐景抄请周淮屿在一家中餐馆吃饭。
包厢透着典雅古朴的风格，屏风是一幅美人赏雪图，桌上插着花，窗户是艺术镂空。
服务员一水的高挑美女，穿着清雅的旗袍，低跟尖头鞋，盘着头发，脖颈纤细如天鹅，腰肢细若扶柳。说话轻声细语，举止优雅大方。
一切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徐景抄尽地主之谊，点的都是特色菜，说：“我也不知道周总的口味，每种特色菜都点了一份，如果不喜欢还可以再点。”
“客气了，我不挑。”周淮屿道。
夏成宥喝了一口茶水。
的确周淮屿不挑，他又没什么食欲，管他什么菜都一样，反正也只吃那么一两口，而且什么美食在他嘴里还不都是嚼蜡。
菜单递到夏成宥面前，徐景抄笑着说：“夏助，点你喜欢的菜。”
夏成宥放下水杯：“哦不用了，徐总点的已经够多的了。”
徐景抄这才收回手，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关上包厢的门，此时包厢里坐着他们四个。周淮屿和徐景抄坐在主位，夏成宥和陈堂各自坐在自家总裁身旁。
夏成宥听他们交谈，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装作一副在认真听的样子，其实思绪早就乱飘了，时不时地看周淮屿的侧脸，看周淮屿的喉结，看周淮屿的领带，看周淮屿鼓囊囊的胸肌，看周淮屿修长好看的手，看周淮屿侃侃而谈时的神情。
纯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就像一个小迷弟。但恰好被徐景抄看到了，低低轻笑了一声。而夏成宥还浑然不知。
终于开始上菜了。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特色菜上桌，使得原本还充斥着学术探究氛围的包厢，一下子恢复到了包厢原本古色古香的韵味中。
夏成宥的五感全都被桌上的菜吸引，抿着嘴咽了下口水，真是太香了，快把他香迷糊了。终于可以吃饭了，他快饿死了。
听到徐景抄说：“别客气，快尝尝我们江城的特色。”
夏成宥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时，忽然想到什么，忍住食欲，开始给周淮屿一道菜一道菜介绍，说得那叫一个好吃。
一旁的陈堂都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疑惑地看向徐景抄。而徐景抄正在认真听夏成宥的介绍，时不时点点头给予肯定。
每道菜都说完以后，徐景抄眼眸含笑：“夏助说得真好，肯定来江城前做了不少功课。辛苦你今天把我的台词都帮忙说了。”
陈堂了然：“哦，难怪夏助在车上睡得那么沉，原来是加班做功课去了。”
“啊不是，没有，”夏成宥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解释道，“是因为我在江城呆了八年，对江城的美食都很熟悉。”
徐景抄扬眉：“哦？在江城读书吗？”
夏成宥点头：“嗯，我在江城美院读大学。毕业了之后再江城实验中学当了四年美术老师。”
徐景抄听到江城实验中学这几个字时，神情间有了一丝惊讶之色，眼里浮现感兴趣的意味，说：“我妹妹就在实验中学读书。”
话赶话都赶到这儿了，夏成宥自然也就顺着说下去：“我知道，徐白诺，她是我的学生，这学期高三了。”
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个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诧异。
周淮屿后背往后靠在椅子上，听他继续说下去。
徐景抄莞尔一笑，很是玉树临风，道：“这么巧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是徐白诺呢。”
夏成宥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说：“上学期期末，给你打电话叫你来开家长会的夏老师就是我。”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陈堂笑着说，“当时徐总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就匆匆结束会议赶去了。这也太巧了吧，当时那个打电话的老师就是夏助你啊。不过你这职业跨度也挺大啊，之前当老师，现在当助理。”
夏成宥喝了口茶：“当时你来了之后就被徐白诺拉着去班里了，没注意到我。但是我看了你一眼的。”
徐景抄：“一眼？就记住我了？”
夏成宥嘴里一直没停，太好吃了，咽下去继续说：“因为你长得太帅了，我印象很深。”
徐景抄垂眸一笑。
周淮屿双手手指交叉放在小腹前，眉心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神情不似刚才那么愉悦。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徐景抄：“那这么说，在会议室里一见到我你就认出我了，但一直没说？”
“我觉得没有必要说。现在之所以说，是因为话赶话赶到这儿了。”夏成宥盛了汤在碗里，热气升腾。
徐景抄的笑一直没停过，此刻有些意味深长：“原来你就是我妹妹口中的夏老师。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额，徐白诺跟你提起过我吗？”夏成宥一双眸子水灵灵的，问问题的时候很认真的模样。
徐景抄：“她经常提起你。说你长得帅，性格可爱，画画很好之类的。在学校很受学生们喜欢。但就是……你辞职了，她很难过。”
夏成宥喝汤的手顿住，放下碗，叹了一口气：“我也舍不得他们。但我没编制，被辞退是早晚的事。”
“那的确是有点可惜。”徐景抄语气沉了下去。
忽然周淮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徐景抄很是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周总，跟你助理聊天都快忘了招呼你吃菜了。”
*
饭局结束以后，夏成宥吃得满足极了。被徐景抄和陈堂送到出租车里，坐着车和周淮屿回了酒店。
Camila订的是五星级酒店。两间房门对门，很近。
在酒店走廊上，周淮屿手肘放着西装外套，高大的身躯立在夏成宥面前，走廊顶灯投射下来的光打在他头上，晕出朦胧的光晕。嗓音带着低沉的磁性，问：“徐总是你的理想型吗？”
“哈？”夏成宥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为什么，夏成宥忽然觉得周淮屿压迫力变得好强，可能走廊空间小的缘故，显得气氛不是那么轻松。
他想回答不是，但是又觉得徐景抄某些地方和周淮屿还是挺像的，于是说：“算是吧。”
周淮屿脚步往夏成宥跟前迈了两步，夏成宥被这气场压得不自觉后退，恰好后背抵在墙上，抬头望着周淮屿。
只听周淮屿说：“以我对徐总的了解，确定他是个直男。所以我不能帮你牵这个线。”
“没有关系呀。”夏成宥本来就没这个意思。
周淮屿低垂着头，目光从夏成宥的眼睛缓缓往下移，说：“当然你也不要有把他掰弯的想法。”
夏成宥摇摇头，眸光暗了下去：“我不敢的。”
这模样在周淮屿看来就是很失落的表现。他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说：“明天的行程是参加江城游戏展会，很多网络科技公司的青年才俊会来，到时我帮你挑更好的。”
夏成宥忽然心口泛起酸涩，像是在他本就容易翻涌的心海下起骤雨，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下，难受得难以言喻。
周淮屿竟然要帮他挑男朋友。
这份来自朋友的好心，却仿佛像刀子扎在他身上。
那一刻夏成宥想哭。但却冲着周淮屿强颜欢笑：“谢谢你。你真好。”
周淮屿眼里却没有笑意，一片空白。沉默地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自己的套房。
走廊里，夏成宥独自站着，随后也回了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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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抄领着周淮屿从公司各部门经过时，好多员工的目光都追随着周淮屿，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把他从头打量到脚，眼里露出惊艳之色。
夏成宥听到有员工在低声讨论——
“我去，那就是有鱼网络公司的周总啊，也太帅了吧。”
“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几倍呢。我差点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这身高起码一米九了吧，比咱徐总还高三厘米的样子。”
“这宽肩，这公狗腰，这大长腿，不知道以后便宜谁了啊。”
“好像没听说周总谈恋爱也。”
“是啊，要求太高了吗？”
夏成宥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对周淮屿品头论足，虽然从小到大周淮屿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光环无与伦比，总有很多人被他吸引，迷恋他的外表。但是这些人也仅仅只是喜欢他的外表而已。
对于别人来说，周淮屿就像一个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像一个完美无缺的神。天生就该优秀，不允许犯一丁点错，也不许有阴暗的一面。
一旦周淮屿做错了什么，就会遭到强烈批判。
记得高二有次奥数竞赛，周淮屿代表本班和同年级其他理科班的选手比赛。由于比赛当天周淮屿发着高烧，最后成绩出来比三班的选手低了1分，排在了第二。
结果班里好多学生都指责周淮屿没有集体荣誉意识、不团结、不认真。
当时把夏成宥气哭了，挡在周淮屿身前一边哭一边吼：“你们发高烧去参加奥数试试？！他又不是机器人，不可能回回都拿第一！当时说换人的时候你们不也没人来换吗？他要是没有集体荣誉意识，直接就去医院看病了还来参加什么比赛！”
所以夏成宥希望周淮屿将来的恋人能够包容周淮屿的一切，不要把他想的那么完美，不要把他捧到太高的地方。如果周淮屿哪天破产了，从众星捧月的地方坠落了，也不要抛弃他。
既然爱周淮屿的风光无限，也要爱他的落魄失败。
没有人会一直站在高处，站在高处的人也会想走下来有人能拥抱他。
夏成宥愿意做一个守望者，守望周淮屿的灿烂，也守望周淮屿的晦暗。
忽然前方的周淮屿回头，对上夏成宥看着他的灼灼目光，眼神微亮，挑眉：“跟上。”
“来了！”夏成宥加快脚步。
8楼测试部。
员工们都在工位上工作。徐景抄给周淮屿介绍新研发的星际网游。
“这款游戏叫《银河遨游者》，目前还在测试阶段，预估明天初上市。”徐景抄给周淮屿介绍着游戏玩法。
夏成宥在一旁越听越感兴趣，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周淮屿的衣摆，低声说：“你玩试试嘛。”
周淮屿给了他一个“是你想玩吧”的眼神。随后对徐景抄说：“我试试。”
徐景抄看了眼夏成宥，又看了眼周淮屿，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随后恢复如常，说：“那真是再好不过，周总可要多提提建议。”
于是徐景抄就和周淮屿各自坐在了电脑前，又安排了其他几个员工一起进入游戏。
夏成宥站在周淮屿身后，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脑显示屏。见周淮屿正在选角色，他说：“选头上戴礼帽那个，帅一些。”
于是周淮屿就选了戴礼帽那个角色。
又到了选战舰时，夏成宥说：“选第三个，看起来很炫酷。”
于是周淮屿就选了第三个。
徐景抄坐在他们对面，抬眸看着夏成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
游戏进行到对战环节时，夏成宥比周淮屿这个玩游戏的还激动，双拳捏紧，一双眼睛盯着屏幕，神情焦急凝重，嘴上一直“嗯哼嗯哼”地发力着。
在最关键时，夏成宥一把按住周淮屿的肩膀，双眼发直。
“赢了！赢了！赢了！”夏成宥激动地跳了一下。
徐景抄单手支着下巴，但笑不语地看着夏成宥。
其他员工也觉得蛮好笑的。
夏成宥开心地对周淮屿说：“你好厉害啊，你真的太厉害了！刚才最后那一波简直帅炸了！”
周淮屿拉过夏成宥按在他肩上的手，眼里也含着笑意：“那是人家徐总让着的。”
“诶，周总过谦了，”徐景抄站起来，“我可没让着。我输就输在身边没个‘嗯哼嗯哼’发力的助理。”
陈堂哎呦了一声：“徐总真对不住，我得好好向夏助学学那‘嗯哼嗯哼’的发力技巧。”
周围员工都噗嗤笑了起来。
夏成宥觉得蛮不好意思的，站在周淮屿身后。手上还能感受到刚才周淮屿拉他手的触感，宽厚温热，酥酥麻麻。要是能被这双手牵着，应该很舒服吧。
中午徐景抄请周淮屿在一家中餐馆吃饭。
包厢透着典雅古朴的风格，屏风是一幅美人赏雪图，桌上插着花，窗户是艺术镂空。
服务员一水的高挑美女，穿着清雅的旗袍，低跟尖头鞋，盘着头发，脖颈纤细如天鹅，腰肢细若扶柳。说话轻声细语，举止优雅大方。
一切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徐景抄尽地主之谊，点的都是特色菜，说：“我也不知道周总的口味，每种特色菜都点了一份，如果不喜欢还可以再点。”
“客气了，我不挑。”周淮屿道。
夏成宥喝了一口茶水。
的确周淮屿不挑，他又没什么食欲，管他什么菜都一样，反正也只吃那么一两口，而且什么美食在他嘴里还不都是嚼蜡。
菜单递到夏成宥面前，徐景抄笑着说：“夏助，点你喜欢的菜。”
夏成宥放下水杯：“哦不用了，徐总点的已经够多的了。”
徐景抄这才收回手，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关上包厢的门，此时包厢里坐着他们四个。周淮屿和徐景抄坐在主位，夏成宥和陈堂各自坐在自家总裁身旁。
夏成宥听他们交谈，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装作一副在认真听的样子，其实思绪早就乱飘了，时不时地看周淮屿的侧脸，看周淮屿的喉结，看周淮屿的领带，看周淮屿鼓囊囊的胸肌，看周淮屿修长好看的手，看周淮屿侃侃而谈时的神情。
纯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就像一个小迷弟。但恰好被徐景抄看到了，低低轻笑了一声。而夏成宥还浑然不知。
终于开始上菜了。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特色菜上桌，使得原本还充斥着学术探究氛围的包厢，一下子恢复到了包厢原本古色古香的韵味中。
夏成宥的五感全都被桌上的菜吸引，抿着嘴咽了下口水，真是太香了，快把他香迷糊了。终于可以吃饭了，他快饿死了。
听到徐景抄说：“别客气，快尝尝我们江城的特色。”
夏成宥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时，忽然想到什么，忍住食欲，开始给周淮屿一道菜一道菜介绍，说得那叫一个好吃。
一旁的陈堂都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疑惑地看向徐景抄。而徐景抄正在认真听夏成宥的介绍，时不时点点头给予肯定。
每道菜都说完以后，徐景抄眼眸含笑：“夏助说得真好，肯定来江城前做了不少功课。辛苦你今天把我的台词都帮忙说了。”
陈堂了然：“哦，难怪夏助在车上睡得那么沉，原来是加班做功课去了。”
“啊不是，没有，”夏成宥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解释道，“是因为我在江城呆了八年，对江城的美食都很熟悉。”
徐景抄扬眉：“哦？在江城读书吗？”
夏成宥点头：“嗯，我在江城美院读大学。毕业了之后再江城实验中学当了四年美术老师。”
徐景抄听到江城实验中学这几个字时，神情间有了一丝惊讶之色，眼里浮现感兴趣的意味，说：“我妹妹就在实验中学读书。”
话赶话都赶到这儿了，夏成宥自然也就顺着说下去：“我知道，徐白诺，她是我的学生，这学期高三了。”
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个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诧异。
周淮屿后背往后靠在椅子上，听他继续说下去。
徐景抄莞尔一笑，很是玉树临风，道：“这么巧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是徐白诺呢。”
夏成宥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说：“上学期期末，给你打电话叫你来开家长会的夏老师就是我。”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陈堂笑着说，“当时徐总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就匆匆结束会议赶去了。这也太巧了吧，当时那个打电话的老师就是夏助你啊。不过你这职业跨度也挺大啊，之前当老师，现在当助理。”
夏成宥喝了口茶：“当时你来了之后就被徐白诺拉着去班里了，没注意到我。但是我看了你一眼的。”
徐景抄：“一眼？就记住我了？”
夏成宥嘴里一直没停，太好吃了，咽下去继续说：“因为你长得太帅了，我印象很深。”
徐景抄垂眸一笑。
周淮屿双手手指交叉放在小腹前，眉心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神情不似刚才那么愉悦。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徐景抄：“那这么说，在会议室里一见到我你就认出我了，但一直没说？”
“我觉得没有必要说。现在之所以说，是因为话赶话赶到这儿了。”夏成宥盛了汤在碗里，热气升腾。
徐景抄的笑一直没停过，此刻有些意味深长：“原来你就是我妹妹口中的夏老师。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额，徐白诺跟你提起过我吗？”夏成宥一双眸子水灵灵的，问问题的时候很认真的模样。
徐景抄：“她经常提起你。说你长得帅，性格可爱，画画很好之类的。在学校很受学生们喜欢。但就是……你辞职了，她很难过。”
夏成宥喝汤的手顿住，放下碗，叹了一口气：“我也舍不得他们。但我没编制，被辞退是早晚的事。”
“那的确是有点可惜。”徐景抄语气沉了下去。
忽然周淮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徐景抄很是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周总，跟你助理聊天都快忘了招呼你吃菜了。”
*
饭局结束以后，夏成宥吃得满足极了。被徐景抄和陈堂送到出租车里，坐着车和周淮屿回了酒店。
Camila订的是五星级酒店。两间房门对门，很近。
在酒店走廊上，周淮屿手肘放着西装外套，高大的身躯立在夏成宥面前，走廊顶灯投射下来的光打在他头上，晕出朦胧的光晕。嗓音带着低沉的磁性，问：“徐总是你的理想型吗？”
“哈？”夏成宥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为什么，夏成宥忽然觉得周淮屿压迫力变得好强，可能走廊空间小的缘故，显得气氛不是那么轻松。
他想回答不是，但是又觉得徐景抄某些地方和周淮屿还是挺像的，于是说：“算是吧。”
周淮屿脚步往夏成宥跟前迈了两步，夏成宥被这气场压得不自觉后退，恰好后背抵在墙上，抬头望着周淮屿。
只听周淮屿说：“以我对徐总的了解，确定他是个直男。所以我不能帮你牵这个线。”
“没有关系呀。”夏成宥本来就没这个意思。
周淮屿低垂着头，目光从夏成宥的眼睛缓缓往下移，说：“当然你也不要有把他掰弯的想法。”
夏成宥摇摇头，眸光暗了下去：“我不敢的。”
这模样在周淮屿看来就是很失落的表现。他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说：“明天的行程是参加江城游戏展会，很多网络科技公司的青年才俊会来，到时我帮你挑更好的。”
夏成宥忽然心口泛起酸涩，像是在他本就容易翻涌的心海下起骤雨，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下，难受得难以言喻。
周淮屿竟然要帮他挑男朋友。
这份来自朋友的好心，却仿佛像刀子扎在他身上。
那一刻夏成宥想哭。但却冲着周淮屿强颜欢笑：“谢谢你。你真好。”
周淮屿眼里却没有笑意，一片空白。沉默地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自己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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