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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打碎牙齿往里咽

    翌日清晨,秦慕大早就带着秦时和一些礼品来到章府门外等候赔罪。

    章恕在接到下人的禀告后并没有及时出面,反而命下人准备了早餐和茶点,悠哉悠哉地喊来李愁心及章饶等众人一同进食。

    “父亲,差不多得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咱们可就白花那么久的心思了。”章饶边吃边说。

    章恕却泰然自若,言道:“吃好再理会,若是他们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倒也省去了谈判的必要了。”

    李愁心也搭话道:“放心,如今这秦家可指着章家救命呢,就算等到天黑他们也自然愿意。”

    章饶这才没有继续发问。

    章府门外,秦慕秦时恭敬等待,但秦时却有些开始不耐烦起来。

    “父亲,这章家不明摆着消遣咱们父子吗?这都半天了还没有理会咱们,要我看不如另想他法吧,何必给他章家这个脸面。”

    秦时话才说完,秦慕就是一巴掌招呼了过来,低声怒斥道:“你懂什么,如今整个东海各州的货品基本都被章家收了一干二净,短短时日我秦家除了求章家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是求人办事,多大的憋屈和侮辱你都得给我受着,别看章家表面没有理会咱们父子,指不定暗地里有不少眼睛盯着咱呢,你最好给我消停点。”

    听了秦慕的话,秦时也不敢再抱有怨言,乖乖站在秦慕身侧。

    一个时辰后,章府的大门开了,来人正是章饶,见秦慕秦时在门外恭敬等着,章饶急忙上前。

    “秦叔叔,你们怎么会在此?怎么没让下人通报一声呢?来了有一会儿了吧?真是有失礼数!有失礼数!”接着章饶朝着门口的守卫怒喝一声:“你们是瞎了眼吗??秦叔叔来了为何不及时通报?”

    此时秦时心中暗骂道:“来了多久你心里没数吗?还假惺惺装模作样,真是小人得志。”

    秦慕却笑脸相迎,回道:“好侄子说笑了,我与犬子刚到,今日前来一为赔罪,二是有事和章家商议,还望好侄子给我秦家一个面子吧。”

    “秦叔叔,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去府内堂上说吧,父亲也正在堂上会客呢。”章饶说话间就带着秦慕秦时进了章府。

    章府堂上,章恕正和一白衣少年在开心言笑着,看上去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秦慕远远看到,便朝着章饶发问:“好侄子,堂上何人?”

    章饶却也说道:“此人乃鄂陵旧识,章家能有今日便是当年受了此人指点,因此近日父亲见到他十分高兴,正在谈着什么呢。”

    “原来如此。”秦慕点点头,但也想到既然此人如此厉害,说不定章家近来的操作也正是此人从中指点,但欲言又止跟着章饶走到了堂上。

    章恕也看到了秦慕等人,于是起身上前迎接,口中也热情说道:“哟!今日真是我章府大喜,既来了旧识,还来了贵人,秦老兄,快请坐,一同饮茶。”

    秦慕也应答:“章兄言重了,秦某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贵人就不敢当了,只望章兄看到你我同城经营的面子上,一定得帮老弟一把呐。”

    章恕故作不知,说道:“什么事把秦老兄弄得这么焦虑??快坐下说。”

    章恕招呼着秦慕秦时坐下,并让人上茶,随即也回了座位。

    这时秦时看向对面的年轻人,朝着章恕问道:“不知这位小哥乃是何人??看着脸生。”

    章恕哈哈道:“失礼了失礼了,刚才只顾说话都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章家的故交,李愁心李公子,我章家能有今日都是托了李公子的福呐。”

    秦慕也朝着李愁心说道:“李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能力,真是佩服,老夫秦慕,若是公子有时间的话也来老夫府上做客,若是也能指点指点老夫,就再好不过了。”

    李愁心言道:“自然自然,秦老爷客气了。”

    章恕却说道:“不知秦老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章兄,此事说来惭愧。想你我两家同在一城营生,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只怪我秦某人小肚鸡肠,暗中做了些对章家不利的事,虽然倒也没造成什么影响,但今日还是得向章家道声抱歉,都是秦某格局小了。”秦慕说着便将礼物呈上。

    一旁的章饶心中暗笑:“这老狐狸倒是狡猾,刺杀的事只字不提,风轻云淡道个歉就把所有事情一笔带过,若不是本少爷得了师父真传,想来早就让他们奸计得逞了。”

    章恕连忙说道:“秦兄言重了,自然是生意,难免有冲突,过了便过了吧,不必挂在心上。”

    秦慕却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说道:“难道章兄丝毫没有责怪秦某之心吗?这倒是让秦某觉得受宠若惊了。”

    章恕也答道:“若是秦兄如此说道,倒显得我章恕心胸狭隘了。”

    章饶却说道:“秦叔叔,恕侄儿多嘴,不知叔叔可识得飞鲨帮?”

    “不识!不识!我秦家怎么会与那无恶不作的飞鲨帮有来往呢,侄子你说笑了。”秦慕迅速与飞鲨帮撇清关系。

    不过章饶却露出一丝笑容,朝着秦慕说道:“那就好,不过以后这世上恐怕就再也没有飞鲨帮了,那沙从海已在城外驿馆被小侄解决了,剩余帮众也被我遣散了。”

    听到此话,秦慕神情凝重,既感慨章饶本领高强,又为此事感到惊讶和后怕,既然沙从海已死,定然已将自己供了出去,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过于草率了。

    “那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大侄子还有这般本领,这可算是为民除害了,真是可喜可贺。”秦慕补充道。

    这时章恕问道:“竟有此事?那可曾追问出是何人指使?”

    章恕此问也让秦慕明白章家父子二人一唱一和从始至终都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心中愈发紧张不安。

    章饶回道:“父亲,那是自然,沙从海临死之前已然全盘托出。”

    听到此处,秦慕面如死灰,心中更道是章家父子戏耍自己,但此时又必须忍住,否则后面的事就再无转机了,于是上前刚要解释,却被章饶的话打住了。

    “父亲,听沙从海说,正是秦家少爷秦时所指使的,只怕此事秦叔叔应该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断然不会同意的。”章饶说完将头转向秦慕。

    秦慕听闻此话,突然察觉事情似乎还有转机,以为沙从海虽然死了,但也保护了自己,只是得牺牲一下自己的儿子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章家计划好的说辞,为的只是一步一步报复秦家罢了。

    “竟有此事?你这混账东西,竟敢背着我做此等见不得光的事,是不是不把你爹我放在眼里了?真是该死!”秦慕将矛头直转自己的儿子秦时,并朝着秦时挤眉弄眼让儿子认下此事,接着又朝着章恕和章饶说道。

    “章兄、大侄子,这事也怪我疏于管教,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浑然不知,真是无颜面面对二位啊,只可恨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不成器的东西,万幸的是还好大侄子武艺高强未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否则,老朽万死难辞其咎啊。”秦慕一来一去将所有事情都和自己抛开干净。

    而秦时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秦老兄言重了,此事虽然恶劣,但想必老兄来找我章家是有更重要的事吧,此事待会儿再议,先说正事吧!”章恕喝了一口茶并不对此事感到惊讶。

    秦慕也借此机会将秦家急需筹备岁贡的事告诉了章家父子,同时也将自己一丁点存货都没有的现状告知。

    “章兄,此事当真十万火急,还请章兄不计前嫌匀出一些以助我秦家度过此难关吧,无论章兄开出什么条件,我秦某均一并应下。”

    秦慕说完,两眼充满希望地看着章恕父子。

    章恕则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喊来了账房管事,问道:“先生,你看一下秦兄要的东西咱们章家还有多少,目前的价格如何?”

    账房先生连样子都没装,直接说道:“我章家的大部分货品都通过水路销往内地去了,虽然现在剩下的刚好够秦老爷的需求,但若是全都给了他,咱们章家就什么也不剩了,就连市面上不用多久也得停销,倒是必然造成慌乱,而且咱们是以高价收回来的,若是按照市场价给了秦家,咱们可要亏损严重了。”

    章恕听完,脸上泛起了难色。

    “秦兄呐,真不是我不愿助你秦家,只是我章家也只够市场需求量,若是给了你,咱们章家接下来就得喝西北风了。”

    听到章恕的话,秦慕明白章家这是在赶鸭子上架,就等着自己表态,于是很不甘心地回道。

    “章兄,我知道你章家也是不易,但此事我秦家保不准可是要掉脑袋的,只要章兄愿意,我秦家也豁出去了,愿意以章家收购价格的两倍购买,也算是赔偿章家未来的损失了,不知章兄以为如何?”

    章恕听完,心中已然大笑不止,但脸上却毫无喜色,仍旧摆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迟迟没有说话。

    秦慕见章恕迟迟没有表态,接着说道:“如果章兄愿意助我秦家这一回,犬子买人行凶的事老夫也定然给章家一个交代。”

    见秦慕表态,章恕也不好再继续沉默,于是说道:“既然秦兄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秦兄说的办吧,明日我便会安排人准备好货品在我章府门口,届时秦兄过来取便是。”

    秦慕见章恕答应,担忧的神情总算是缓解不少,但真是心疼呐,以两倍的收购价购买,几乎把秦家的口袋都掏空了,以后这江州的第一世家恐要就此易主,而且自己还答应要给章家一个交代,越想心中越是气恼,但脸上还得一直挂着笑意。

    “多谢章兄了,若不是章兄这番慷慨,那我秦家就真的完了。”

    章恕却说道:“无碍,既然如此,请秦兄父子明早按时来取。”

    “那这混账东西买凶杀人的事呢?”秦慕问道。

    章恕看着秦慕一脸期待的样子,说道:“此事今日暂且不议了,既然秦兄已作出要给我章家一个交代的承诺,我章恕自然相信秦兄能够做出令我章家满意的答复,今日就到此吧。”

    而秦慕也知道这是章恕在考验自己,毕竟这货品还在章家手中,若是不作出选择,万一章家反悔了便再无回转余地了,于是牙齿一咬,面朝着章家父子。

    “章兄,此事若是今日不说,我秦某人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可好?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但是凶手也伏法了,大侄子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犬子的鲁莽始终得付出代价,必须小惩大戒,就废他一只手如何?”

    听到此话的秦时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般话来,好好的来谈事情竟然帮自己的父亲背了锅,还要被废一只手臂,但此时心中除了抱怨与恐惧,自己也知道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一只手和身家性命相比孰轻孰重自己也是知晓的,可沉重的身体却已经开始抖动得更加厉害,就差尿出来了。

    章恕见秦慕如此说道,连忙劝阻:“秦兄,此事又何须急在这一时,来日再谈也无妨啊。”

    但这话在秦慕的耳中便是“秦慕啊,你倒是快啊,我们都在等着你的交代呢。”

    秦慕也咬咬牙,从一堆礼品中抽出了担棍,这棍子很是结实,否则也承担不住沉重的礼品。抽出棍子后,直接朝着秦时走了过去,章恕见此,想要上前阻止,却只是口中喊着步子却怎么也快不起来。

    跪着的秦时见秦慕拿着棍子走了过来,身子一个劲地向后缩,退到门槛已经退无可退。

    “逆子,犯了错误就要承担,别想着躲!”秦慕高声斥道。

    说话间,秦慕已经到了秦时身旁,躬下身撸起秦时的袖子,露出左臂来,并在秦时轻声说道:“对不住我儿,你放心,今日断你的手,为父如何都会将你治好,就先忍耐一下吧。”

    说时迟那时快,秦慕照着秦时的手臂就是狠狠一木棍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后秦时的叫声回荡在整个章府内,倒在地上捂着那已被打断的手臂,痛不欲生,声泪俱下。

    而此时章恕也装模作样的终于到了秦慕身边,一把夺过木棍,朝着秦慕说道:“秦兄呐,你怎么就不听劝,都说了小辈之间有些误会是正常,虽然凶险却也没造成什么损害,让你过后再商议怎么就下次狠手了呢,唉!”

    看着章恕的样子,秦慕心中暗骂了一万遍,但也只能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他敢背着我做此恶事,明日还不得害了我秦家,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不知道秦某的这个交代章兄和侄儿还满意否?”

    章饶却说出了一句杀人诛心的话来。

    “秦叔叔,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我都原谅了秦兄弟了,秦叔叔又何苦如此!”

    李愁心在一旁看着热闹,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秦慕却说道:“无碍,棍棒之下才能让他铭记今日之教训,以后才不敢再犯。”

    章恕也连忙说道:“罢了罢了,眼下还是快些带侄儿回去治伤吧,货品之事秦兄明日来取便可,这伤可经不起耽搁。”

    有了此话,秦慕也扶起了地上的秦时,说道:“既是如此,我秦某便带犬子离开了,以免在此贻笑大方。”说完又朝着李愁心说道。

    “李公子,有时间到府上来玩,老夫也想让你指点指点呢。”

    当然李愁心知道这只是客气话,于是回道:“一定一定,秦老还是快带令公子去治伤吧。”

    说完之后,秦慕扶着秦时在众人的相送之下走出了章府,一路上只听到秦时发出的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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