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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响水行刺

    李客骑着马一直向着晋阳的东北方向奔驰,因为按照李客的计划,要在天黑之前到达响水镇,这其间不仅要越过小横山,还要穿过响水森林,跨过响水河才能到达。

    晋阳与响水镇之间相隔一百余里地,中间没有村庄人户,是往东北方向的必经之路。

    遇到开阔的旷野李客便飞速疾驰,若是山间小道,李客则悠哉悠哉一面玩赏一面拿起鞍上的酒壶小嘬一口,时而碎碎念念道出三两句诗,好不自在。

    田家众人在知晓李客被李天逐出家门后,心中自是不满,自觉如此惩罚倒是便宜了李客,而且两家的婚约也不了了之,此时田家父女之间共同冒出的一个念想是:“李天李客父子该不会是在上演苦肉计吧,等事情平息过去,这李客又不知从哪在冒出来回归李家,此举一来,婚约也解除了,而李家答应给田家的交代也就随之了事。”

    “以李天这么多年的为人来看,不免会有这种可能,这李天在生意场上经营这么多年,历来以老辣狡猾闻名,说不定他李家搞这么大一场阵仗,还真是给我田家演的一场大戏。”田涌自以为聪明地说道。

    田凤笑点点头表示同意,并附和道:“没错,指不定是不想上我田家赔罪才演的这么一出戏。”

    正在三人议论之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下人,此人正是田家派出去监视李客之人,三人见下人归来,急切问道:“情况如何?那李客是否真的被赶出家门?”

    只见那下人气喘吁吁,急声应道:“启禀老爷,那李客昨日被赶出李家后在修明府上住了一宿,今早便在修明的相送下离开了晋阳城,往东门出的城,看样子确实离开了晋阳。”

    田家三人闻此,纷纷诧异:“难不成这李家还真将李客逐出家门了?”

    田凤笑可不乐意,说道:“这样的话太便宜李客了,当街退婚不说,还打伤了金虎这个废物,简直没将我田家放在眼里,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行。”一场行刺报复的计划便开始在田家堂上策划开来。

    计划好一切,田三千阴险一笑,缓缓说道:“听你二人昨日描述,这李客的武学修为不低,为了确保万一,为父此次从外地重金请来了土氏三雄,这次绝不会让李客轻松离去。”

    “土氏三雄!就是那个被官府通缉的杀人团伙吗?听闻这三人可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恶人,武艺极高,手段狠辣,手底下从未有过活物。”田涌惊讶地问道。

    田涌话音刚落,门外正走来三条大汉,虽说他们均用黑色斗篷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一双眼睛,走在前面的一人腰间挂一把弯刀,一手扶在刀柄,一手紧握拳头,此人便是土氏三雄的领头人土无敌,一把弯刀所到之处,鲜血横流,刀下至今无一生还;跟在后面的,左侧是土无惧,身后交叉别着两把短枪,两条短枪枪尖寒意凛凛,听闻曾一人手持双枪与缉拿他的三十余人捕快大战一场,与他交手的三十余人非死即残,自己全身而退,枪术十分了得;右侧的是土无休,人如其名,腰间的一把斧头虽说锈迹斑斑,但与其交手的人大多不是被砍死的,而是被砸死,与人厮斗起来总是不死不休,因此他的斧头看上去损坏得严重,锈迹斑斑。

    田三千看到来人,立即示意田凤笑退去后堂,不许出来。随即迎了上去,虽面露笑容,但心里还是害怕,毕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田三千吩咐下人呈上事先允诺的金子和银票,并将李客去向告知。

    三人得了钱财,径直要往门外走去,就要去截杀李客。这时田涌站了出来,示意让三人稍等,自己禀明田三千要随三人一同前往,要亲眼看着李客遭难才解心头之恨。

    田三千看着田涌激愤的模样,再看看土氏三雄那瘆人的扮相,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但在田涌的再三搅闹下,田三千最终还是选择妥协,朝着土氏三雄走去:“三位好汉,那我儿便拜托三位保全了,归来必另有重谢。”

    土无敌往田涌身上打量了一番,对着田三千说道:“只要有银钱,什么都好说。”

    于是田涌与土氏三雄一人一马便往李客离去的方向追去,按照三人的计划,要在响水森林结果了李客,田涌跟在三人后面,心中不由兴奋,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李客跪在地上哀嚎求饶的模样,不时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意。

    而李客此时正悠哉悠哉地游荡在小横山,还要一些时辰才能到达响水森林,并不知道田家安排了杀手前来报复,完全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李客正在往前走着,忽然遇到一打柴人,迎上前问道:“老人家,这山是什么山?”

    “小横山”。

    “那这山可有什么好玩之处?”李客继续问道。

    打柴人见李客好奇如此,干脆卸下背上的柴火,与李客说道:“这山名叫小横山,因其形状一字纵横而得名,传闻登上山顶可回望晋阳城全景,但上山之路崎岖陡峭,基本无人上去过,平时打柴的农户也就在山脚或山腰较为平缓的地方作业。不过听闻这山顶上有一石壁,上面篆刻有不少先前文人旅客的诗词对联,除此之外,未听闻有什么其他之物。”

    李客拿下马鞍上的酒壶,递予打柴人,并连声感谢。而心中却打定主意趁现在天色还早,要登上山顶一探究竟,老人归还酒壶后李客便匆匆往深处走去。

    行了一段路,无法再继续骑马,便找了个隐秘的树林将马留在此处,自己独步上山去,身上只带了一个酒壶。

    土氏三雄及田涌此时也到了小横山山口,同样遇见了刚刚的打柴人,田涌上前问道:“打柴的!可曾见到一人一马从这经过?”

    这老者见一行人凶神恶煞的表情,心知不是好人,于是犹犹豫豫想说未说。

    土无休见状,拔出腰间锈迹斑斑的斧头,在手中玩耍起来,突然“咔嚓”一声,路旁一棵如腰粗的松树应声而断。吓得打柴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说道:“方才是有一人往山里去了,并向我问起此山的来由,我告知他后他便往深处去了,想是要登顶吧。”

    四人闻言,没有再管打柴人,径直往山中奔去,一番查找,果在山脚一隐秘树丛找到李客的马,不过四人并未动手脚,因为确认了李客在此于他们而言是好事。

    土无惧这时说道:“大哥,咱们快走吧,先到前面的响水森林设下埋伏,静静等那小子送上门便是,到时咱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三人相视一眼,会心而笑。田涌则紧跟着三人往响水森林奔驰而去。

    李客此时仍然在爬山的路上,更不知道因为他在此爬山却给了田家与土氏三雄精心埋伏的机会。经过一番艰难攀登,李客终于登上山巅,长舒一口气后看向晋阳城,果然,远远看去,整座晋阳城就这样安静地卧在群山中,俨然一个天然形成的宝盆,李客看着这个亲切的晋阳城,心中不免多了一丝伤感,毕竟这是他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

    李客没有过多耽搁,感慨一番过后便想到打柴老者所说的石壁,于是在山顶上寻找开来。

    一颗形若盘龙的古松吸引了李客的目光,李客慢慢走了过去,到跟前发现这古松背后斜倚一块修长的巨石板,上面确有一些深深浅浅的雕刻迹象,李客仔细查看着,原来都是一些云游诗人所书,大都是写山水之词,还有一些经风雨腐蚀已探究不清了。

    李客自认为自己也能闲赋几句,遂也要在此留下自己的诗句,毕竟在李客心目中,他比任何人都要傲娇。于是,李客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在石板上一气呵成地刻下:

    万里江山阔,

    年游岁月蹉。

    苍茫浮远日,

    荡气犹剩多。

    李客雕刻完毕,并在诗旁署名——客书,而后哈哈大笑,将后两句大声吟诵出来,仿佛响彻整个山间。李客再次回首看了眼身后的晋阳城,再看了看自己所写的诗,心满意足的就要离去,没过多久,李客便下山上马,长驱而去。

    土氏三雄则早已在响水森林设好埋伏等候多时。正当四人在响水森林等的不耐烦之时,一阵歌声和慢悠悠的马蹄声传进了他们耳朵,顿时打起精神来。

    四人仔细一听,来者是李客无疑。此时李客尚未发觉异常,一边放歌一边饮酒,骑在马背上漫不经心。

    进入响水森林,果然林如其名,流水的响声不绝于耳,这林子分为两片,由响水河分隔开来从小横山出来便进入响水森林,要一直沿着河往上游走,直至见到一座木桥,方可渡过响水河,过了河再行进四五里地才能到响水镇。

    李客看着眼前的森林,流水作响,树木高大挺拔,葱郁密集,像是把天空遮住一般,稀碎的阳光很少也很难照在地上,实在有股阴冷之感。李客驻马好奇地端详着四周,突然发现有些不符常态,按说这么大的林子,总该有些飞鸟走兽,可此刻除了水声却无半点其它动静。

    正当李客要御马起步时,四根一头尖锐的木棍从四方袭来,直指李客飞去,还好李客身手敏捷,刹那之间飞身下马躲过木棍攻击。而当李客四周环顾之时,却无半点异常,李客以为是猎户陷阱,倒是提起了几分精神,不敢再上马,转身牵马小心行进。

    没走出去几步,只听“唿”的一声,一柄斧头从前侧的林中飞出,这斧头看上去自带强风,所过之处,树叶被弄得刷刷作响,扔出此斧之人内劲之强横,看来不可小觑。只见那斧头急速飞向李客正前方的路中央,把路砸出一个磨盘般大小的坑来,斧刃深深扎进土里,纹丝不动。

    李客脑海中回想了一遍江湖之上擅用斧头之人,心中倒有了几分眉目,就在要浮出土氏三雄的名字之时,果不其然,林中有人大喝一声,从茂密的树丛中跳将出来,落在斧头旁边。

    那人缓缓褪去黑色斗篷,露出一身强劲肌肉,虎背熊腰的躬下身躯,一把拉起地上的斧头,两眼恶狠狠的看向李客,透出一股阴冷的杀意,此人正是土无休。

    李客倒是没有惊讶,说道:“另外两人呢?一并现身吧,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土氏三雄吧,不必躲躲藏藏了。”

    两旁树影晃动,又从林中走出两人,这两人出场倒是没有土无休那般动静,那二人同样斗篷遮身,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慢慢走上前到土无休身旁,也脱下斗篷,露出真容,只见此时三人皆是一身横肉,脸上的络腮胡杂乱不堪,隐隐还有几道疤痕,三人长相大同小异,不过可以从武器来区分三人身份,弯刀土无敌、双枪土无惧、斧头土无休,土氏三雄是也。

    李客见三人到齐,心中诧异:“在下并未与三位结过仇吧,今日为何挡我去路?”

    土无敌倒也爽快:“我兄弟三人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只要银钱,谁给钱就替谁卖命,既然有人出钱要结果了你,就怨不得我等了。”说罢正要上前索命。

    “等等!既然我已是各位囊中物,不妨让我死得明白点,可否告知何人索我性命?”李客看似慌张实则毫不在意地问道,因为他已想到除了田家,自己并未得罪过什么人。

    土无惧面色一沉,拔出双枪飞面上去,口中还道:“将死之人,啰里啰嗦,下了地府去问阎王吧。”转眼便到了李客跟前,一顿狂戳狂刺狂挑,本以为李客在自己的幽火短枪之下必定殒命,没曾想却被李客一一躲开。

    土无惧震怒,认真起来,不再小看眼前的李客,酝酿一番,正要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幽火无影枪”,此绝技当年练成后,斩杀江湖高手无数,想来李客自是难逃一死。一旁的土无敌与土无休也以为既然无影枪都用上了,立于一旁看戏便可。

    土无惧双枪交叉于身前摆好招式,脚下突然发力,刺身上去,双枪在其手中快速耍弄,似着了火一般,速度之快,根本看不出本形,而那每一次刺出,都若有若无,分不清虚实,稍不留神,身上便要多几个窟窿。

    李客躲闪之后不敢大意,飞身从马上拔出佩剑,与土无惧交战在一起。长剑在手,李客宛如换了一个人,那身形与招式飘逸无比,打斗中四散的剑气将两旁的树干硬生生折断,土无惧自知快要招架不住李客的长剑,连忙喊道:“大哥、三弟快来助我。”而也正是这分神之际,李客瞅准机会,剑如游龙,于两把短枪之间一拨一刺,剑身霎时穿透土无惧的手臂,若不是土无惧躲闪得快,这一剑必定早已穿胸而过。

    另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土无惧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手臂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李客,而土无惧似乎也认出了李客所用剑法是“云虚剑法”,是青牛山抑尘道人的绝技。而土无敌与土无休也回过神来,飞身护在土无惧身前。

    “大哥、三弟小心,这小子所用剑法不简单,好似沉寂多年的云虚剑法,凌厉无比。”土无惧急声提醒。

    “管他什么狗屁剑法,在我绝对力量面前都是狗屎。”土无休大声说道。

    话音落,攻势起。土无休持斧头伏地翻滚上去攻砍下盘,土无敌手握弯刀进攻上部,二人一上一下分工明确,霎时之间,烟尘四起,兵器之间的碰撞声在林中回响,土无惧看李客在二人的攻击下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游刃有余,心中不免大惊:“这次真他妈踢到铁板了。”

    土无敌的“旋风砍头刀”和土无休的“蛮神断魂斧”在江湖上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今日却被李客一一化解,土无惧见形势不对,不顾受伤的手臂,扔下一枪,单手持另一枪也上前攻去,一时间四人打在一团,难以分出高下。

    李客见三人齐上,不再留手。土无休斧头正要砸向李客胸口,李客纵身一跃,然后急速下坠,又使出了对付金虎的那一招,躲在远处的田涌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这土无休也不是金虎那种脆皮,只见李客落下,脚尖刚好立于土无休的斧头之上,这压迫感让土无休吃惊,也不敢卸力,他知道若是突然卸力,这手臂便算废了,于是就这么举着李客,动弹不得。

    土无敌持刀攻上来,李客就立于斧头之上还击,土无惧也攻上来,电光火石之间李客挥出一剑,强横的剑气震落土无惧的短枪,再挥出一剑,只见土无惧的持枪的臂膀应身而落,随即扑倒在地昏死过去。土无敌大怒,一顿狂暴地砍了上去,却被李客抓住破绽,脚尖轻踩斧头,往空中一跃,于土无敌头顶上方旋转一圈,长剑直刺而下,从后颈刺入土无敌身躯,土无敌当即丧命。

    刚喘过气的土无休见大哥殒命,二哥被废,手持斧头发疯似的冲向李客,眼中只有李客,也没了防守之心,李客也不犹豫,随手一剑,剑气直接将地面分成两块,土无休自然也是,连哀嚎一声的机会都没留。

    躲在远处的田涌见此,像见了鬼一般,稍不留神发出动静。李客朝着声音挥了一剑,只见遮挡田涌的树干整齐滑落,田涌颤颤巍巍走了出来,连声喊着饶命。

    李客示意田涌过来,田涌此时哪敢不从,身体扭曲的走到李客跟前。

    “田涌,我就知道是你田家想要报复,今日你是想活还是想死全由你自己决定。”李客言辞犀利地对着田涌。

    田涌抖作一团五花肉,颤抖着声音回道:“李客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李家麻烦。”

    “既是如此,今日我便看在李田两家多年的关系上饶你一命,不过今日之事你要是泄露出去半个字,他日我回晋阳城之时必定先来田家取你性命,犹如此石。”李客说完一剑挥向一块巨石,只见那巨石瞬时分成两半,切口整齐平滑。

    田涌见状,连声发誓答应,又问道:“那我该如何与家中父亲交代今日之事,父亲那里可不好搪塞过去。”

    “你就说来晚了,李客早已溜走不见踪影,而这三人的事就由你自己去编了。”李客假装邪魅地笑着。说罢便飞身上马,收起长剑疾驰而去。

    田涌呆坐在原地,愣是没缓过神来,还是土无惧醒来之后的哀嚎声将他惊醒。田涌看着土无惧双手残废,另外两人当场丧命,心中不由后怕。

    “田公子救我!救我!”土无惧痛苦地喊着。

    田涌起身走了过了,蹲下身对着土无惧说道:“我这就救你。”转手却拾起地上的短枪一枪结果了土无惧的性命。

    “结果了你,这事才不会外泄,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的活。”田涌眼神狠毒地对着已经断气的土无惧说道,随后像丢了魂一般从林中牵出马一溜烟往晋阳城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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