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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次回来,还走吗?

    翌日中午。

    轻奢简约的宽敞卧室中,大床中央,被子微微鼓起一团。

    不久,被子下的人儿轻轻动了动。

    南时妤迷迷糊糊醒来。

    还没睁开眼,那种难以忽视的疼痛便一股脑涌来。

    她忍不住轻“嘶”一声。

    精致的眉头紧紧皱着。

    勉强抬起手,按住酸胀的腰,眉心弧度不松反紧。

    她揉了两下腰身,平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正想坐起来,刚动了一半,门口便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南时妤往门的方向扫了眼。

    几乎在同一时刻,手肘下意识撤去了力道。

    重新躺了下来。

    江景煜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那床上的被子扑腾着动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他手中捏着一管药膏,视线在床上停了几秒,抬步走了过去。

    男人停在床边,低眸看向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的姑娘。

    南时妤将自己整个裹在了被子里。

    她不睁眼,江景煜也不出声。

    直到将近一分钟后,她身上的被子,冷不丁被人扯开一半。

    凉意一刹那侵袭。

    南时妤条件反射按紧了被人掀开一半的被子,她霎时睁眼,瞪向江景煜。

    “你干什么?”

    江景煜神色淡淡,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

    不答反问:“不装睡了?”

    南时妤抿唇不语,手指揪着被子不算,在他的注视下,她还小幅度侧了个身,用身体压住了大半截被子。

    如此一来,若是江景煜还想扯开被子,除非先把她推开。

    看着这姑娘的动作,站在床边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轻笑。

    他对她示意手中的药膏,道明本意:

    “昨天好像……伤到了,我给你上个药。”

    南时妤压着被子不动,细眉微拧。

    “我自己来,你出去!”

    昨晚他动作重,现在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面对始作俑者,语气态度自然不会多好。

    江景煜看她几秒,没动。

    “你自己够得到?”

    南时妤一窒,遏制住拿枕头扔他的冲动,“够得到!你出去!”

    半分钟后。

    江景煜将药膏递给她,离开了房间。

    江景煜走后,南时妤好一会儿才抓过那支药膏。

    薄被慢慢鼓起,她捏着药膏,小幅度坐起身。

    身体实在不舒服,她也不想再慢吞吞地跑去浴室洗手。

    只在一旁拿了两片湿巾,将手指擦了几遍,便拧开了药膏。

    只是十多分钟后,尝试多次都失败的女子捏着药膏越来越气,甚至想将它直接丢出去。

    恰在这时,江景煜再次进来。

    他看了两眼床上的情况,在南时妤想要再次卷着被子躺下的时候,江景煜来到她面前,长臂扶住她背,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低叹了口气。

    看着眼角眉梢皆是明晃晃愠怒的姑娘,主动朝她伸出手。

    “拿来,我帮你。”

    南时妤这会儿心情着实差,加之身上疼得厉害,面对罪魁祸首,她忍着愠怒挑刺:

    “你洗手了吗?”

    南时妤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尤其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别指望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声好气的话。

    江景煜深知这一点,从她手中拿过药膏,便掀开了被子。

    “消过毒了。”

    他偏过头,见这姑娘维持着最初的动作没动,江景煜嗔笑看她:

    “你是躺下,还是靠在我怀里?”

    听罢,南时妤没怎么犹豫,直接躺了下来。

    江景煜捏着药膏,挤出一些,朝着伤处抹去。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垂下来的眉眼也专注。

    如果忽略他此刻正在涂抹的地方,真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错觉。

    南时妤半歪着头朝他看了两眼,便转着脑袋移开了视线。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鸦羽长睫扑闪,贝齿紧咬着下唇软肉,努力让自己麻痹触感,半分声音都不发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后半段时,他的动作比一开始慢了不少。

    等到好不容易上完药,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做完,江景煜起身,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上残留的药膏。

    ……

    中午吃过午餐,南时妤精力还没恢复,很快去了房间补觉。

    而江景煜,则是去了江家老宅。

    寸土寸金的豪华地段中,黑色西贝尔在一栋雅致的豪华别墅停下。

    踏过门口的道道长阶,再穿过长长的坪侧黑色理石路,便到了别墅中央的大厅。

    书房中,一身儒雅沉稳气质的江晟哲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像是早就知道江景煜要过来,面前的圆桌上已经沏好了清茶。

    江景煜推门进来,轻车熟路走到江晟哲对面坐下,眉眼微敛,喊道:“爸。”

    江晟哲打量着自己这个常年在国外打拼的儿子,将手边的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国外市场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又问:

    “这次回来,还走吗?”

    江景煜看了眼杯中微漾的茶水,淡声回:

    “那边的子公司已经全部步入正轨,以后就长留在海城,不走了。”

    听到这句,江晟哲总算是长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悦色。

    “既然不走了,那爸问问你和时妤之间的事。”

    江景煜眉骨动了动。

    这一年中,江父江母对于外面那些‘自家儿子和儿媳妇关系冷淡、或会离婚’的传言并非全不知情。

    再加上,昨天拍卖会场闹出来的离婚协议,江晟哲还真怕这俩孩子走到离婚那一步。

    “这段婚姻,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江晟哲看着自家这个性情冷淡,但手段魄力样样顶尖的儿子,“离婚这件事,真的假的?”

    江景煜捏着茶杯边缘,微用了一些力,看着那刚刚平静下来的茶水表面再次漾起浅浅的纹路。

    他声音很平静,没有半分起伏,也没有任何犹豫。

    “自然是假的。”他说:“我们江家,从来没有离婚的先例,我和时妤自然也不例外。”

    江晟哲心口悬着的那块石头,顿时落了地。

    江家和南家多年交好,两家长辈交情匪浅,再加上江晟哲也真心喜爱南时妤,他自然不想失了这么好一个儿媳。

    江晟哲心情愉悦地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再抬眸时,看到对面自家这小子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江董事长刚刚明朗起来的心情瞬间散了大半。

    他就纳闷了,他和他老婆都不是寡言冷淡的性子,怎么偏偏生出来的儿子跟个冰山面瘫一样。

    江晟哲鼻子中“哼”了声,他心里堵得慌,便也不想让这没有人间红尘气的儿子好受,当即怼了一句:

    “既然不离婚,南家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你,你老爸我也没见你对我儿媳妇多好。”

    江景煜指腹摩挲着茶壁,闻言淡淡掀眸瞟了眼又开始找茬的老父亲。

    他也不惯着他,拿着手机便站起身。

    “我妈估计回来了,我下楼去看看。”

    见这‘逆子’起身就走,刚“唠叨”了这小子一分钟不到的江老父亲觉得心口那郁气更深了些。

    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江董事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他们江家没有别的继承人,和南家的婚约,绝不会这么轻易砸到这混儿子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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