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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傅先生,我们离婚吧

    洛希几乎是立即扑了过去。

    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险些摔倒,身子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问蒋诺昀:“我姑姑她……怎么样了?”

    蒋诺昀目光沉重地看着她,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洛希的心慢慢往下坠,却始终坠不到尽头。

    她张了张嘴,声音已经哑了,嘴角努力想往上弯,可惜无论她尝试几次,总是做不到微笑的样子。

    最后,只是艰难挤出几个字:“蒋医生,我姑姑的手术,很顺利,对吧?”

    蒋诺昀没出声。

    她就继续道:“很顺利的,我姑姑不会有事的。你医术那么好,况且罗蒙教授也赶到了,我姑姑怎么会有事?她会醒过来,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一定是这样,是这样的。”

    蒋诺昀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想要去抱她,却想到自己一身的血,双手在半空中止住。

    声音沙哑又疲惫:“对不起,洛希,我……”

    洛希立刻打断他的话:“不,蒋医生,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救了我姑姑,我应该感激你,我很感激……”

    “洛希。”

    蒋诺昀喊她的名字,后面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把头扭到一旁。

    罗蒙教授在他后面走出手术室,看到洛希的时候,脚步停下来。用外语问了蒋诺昀一声,后者缓缓点点头。

    罗蒙教授越过他,走到洛希面前,用生硬的话通知她:”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洛希扬着嘴角,表情古怪地去看蒋诺昀:“蒋医生,罗蒙教授是不是搞错了?他跟我说请节哀,我为什么要节哀?我姑姑就要好了……”

    蒋诺昀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不得已,双手环抱住洛希的肩膀,语气艰难又压抑:“洛希,你姑姑的手术……失败了……对不起,洛希,对不起。”

    如此直白的话彻底粉碎了洛希的幻想,她无法再欺骗自己,眼泪夺眶而出,瞬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她仰着头,脸上一片潮湿,不停地问蒋诺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罗蒙教授不是已经来了吗?为什么你跟他都没能救活我姑姑?”

    蒋诺昀一动不动地站着,脸色也很难看。他作为一个医生,没能救活病人,心里已经很难受了,此刻面对着这样脆弱不堪一击的洛希,更是难受到了极点。

    罗蒙教授看不下去,从旁解释道:“蒋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他已经尽力了。任何手术都有失败的风险,何况这个病人的血氧指数实在太低……”

    说到一半,他看见蒋诺昀正在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罗蒙教授叹了口气,离开了。

    蒋诺昀双手环抱着洛希,一只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洛希,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他轻声道,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她。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封印的咒语。话音刚落,洛希便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整天没吃没喝,提心吊胆地熬到这时候,几乎已经没什么体力,这时候情绪彻底崩溃,很快就支撑不住,整个人软软地往下倒。

    蒋诺昀忙把她抱得紧紧的,也顾不上自己这一身的血。

    她不大能站得住,他就让她把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耳边清晰地回响着她压抑又痛苦的哭声,就算隔着手术服,也能隐约感受到肩头的湿意。

    这两个月来,他时常在医院里见到她,印象里,似乎每一次她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不是随便啃两个包子,就是什么也不吃,总是把尽可能多的时间留在病房外面,多看一会儿她姑姑。

    怪不得越来越瘦。

    他心里乱糟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陡然发现,耳边已经没有了她的哭声,连轻微的抽泣声也听不见了。

    他立刻慌乱起来:“洛希!”

    细看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晕了过去。

    因为一直靠在他身上,才不至于倒下去。

    他一松手,她就软绵绵地,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似的往地上倒。

    蒋诺昀忙把她打横抱起来,发了疯似的往急诊室跑。

    ……

    傅诚深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去他和洛希住的那栋别墅的。

    陈芸出了车祸,十几辆车撞在一起,把路堵得死死的,救护车开不过去,她又动了胎气,在车祸现场直嚷嚷着肚子疼。

    她的手机也撞坏了,有路人过去救她,她就让人家给傅诚深打电话,说自己是傅太太,去医院产检的路上出了车祸,她和肚子里孩子都危在旦夕。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傅诚深以为自己会很慌乱,毕竟陈芸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可他没有,他异常的冷静。

    近乎平静地听完路人的转述,一边让李显记录路人的联系方式,承诺会重谢人家,一边通知了他的直升机驾驶员。

    一切都安排得果断又周密,如同在指挥一场筹备已久的收购案。

    直到洛希的电话打过来,他才稍微乱了阵脚。

    她没和他说几句话,就开始一直沉默着,任凭他怎么喊她,她也没有回应他,后来甚至把电话挂断了。

    他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她一直不肯接,再后来,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他干脆作罢,等着她自己想明白了,主动打电话给他。

    后来,陈芸又打来电话,哭着跟他说:“诚深,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不是一个好妈妈。要是孩子保不住,我也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哭哭啼啼地声音吵得他心烦意乱,心不在焉地安慰了几句。

    陈芸不肯罢休,不停地念叨着”不想活了“,哭了好一会儿,又可怜巴巴地求他。

    “诚深,你来医院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吧,他还没有见过爸爸呢。我也想,在离开世界之前,能亲口和你说声对不起。诚深,求你,来看看我们。“

    傅诚深考虑了一会儿。

    他虽然不相信陈芸真的会”不活了“,可她是他的未婚妻,又当着现场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个事实,想必这会儿陈芸所在的医院附近全是记者。

    他要是不出现,还不知道那些记者们会怎么乱写,只怕会影响到傅氏的股价。

    “好。”

    他答应了,也很快赶去了医院,陪着陈芸做了一项又一项检查,做足了一个体贴丈夫该做的事。

    他特意留在医院里过夜,让记者们拍到第二天才离开的身影,又赶回公司处理了一些紧急事情,一直到下午才忙完,生平第一次提前下班回家。

    然而,洛希却不在别墅里。

    他给她打电话,依然打不通。

    又去检查她的房间,她的所有东西都好好地放在原处。

    就连书房里那份离婚协议书,也原封不动地在抽屉里躺着,需要她签名的地方依然是一片空白。

    看上去,她只是在赌气,故意躲起来不让他找到,好叫他着急而已。

    他从不愿惯女人这样的毛病,她要躲,就随便她躲好了。

    一天,两天。

    洛希一直没有回来。

    他该上班就去上班,该去医院看陈芸就去医院,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直到第三天晚上。

    他下班回来,推开门,便看到玄关处放着不大的一个粉色行李箱。

    他没有这个颜色的行李箱,这是洛希的。

    她回来了。

    他淡淡扫了眼行李箱,慢条斯理地换鞋,上楼,推开她房间的门。

    房间被整理过了,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毛巾、浴袍、牙刷、洗发水……

    所有属于她的东西也全都消失了。

    除了,他买给她的那三个皮包。

    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丝毫看不见使用过的痕迹。

    也是,簇新的。

    这个房间重新变得冰冷起来,一同她住进来之前那般,高档、豪华,却没有温度。

    更没有她在这里生活过的一丝痕迹。

    他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书房走。

    书房门没有关严,可见是有人进去过。

    他去按抽屉的密码,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指尖一歪,按错了密码。

    书房里响起刺耳的一声提示音,他只能耐着性子重新输入密码。

    抽屉打开了。离婚协议书被放在所有文件的最上面。

    他拿出来,直接翻到最后面。

    那个本该是空白的地方,此刻,工工整整的,落下了她的签名。

    字迹一笔一划,娟秀中带着和她这个人一样的执拗劲。

    他再往前翻,看到财产分割栏里,她写下这样的一句话。

    “本人洛希,自愿净身出户,所有婚姻存续期间所得夫妻共同财产,全部归傅诚深所有。”

    他心里迅速冒出一片邪火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愿净身出户?

    是觉得他给不起她想要的,还是觉得他吝啬得不想给?

    他拧紧了眉头,一边快速下楼,一边给她打电话。

    这次倒是通了,她接得也很快,声音听起来哑哑的,也没多少精神。

    吐字倒是很利落:“傅先生。”

    “你在哪儿?”

    他问。又怕她还要躲他,忙又道,“你的东西还在,我知道你回来过,你就在附近,对不对?”

    她没有隐瞒,淡淡回答他:“我在喷泉旁边的椅子上。傅先生,我一直在等你。”

    他注意到她说的那个“等”,烦躁的心有片刻的宁静。抬脚就往屋子外面走。

    “我马上到。”

    没一会儿,就看到洛希坐在长椅上,视线还无焦点地落在喷泉白哗哗的水柱上,夕阳的余晖还不吝啬地洒在她身上,给她度了一层不真切的金边。细碎水花飞溅在她裙摆上,似乎已经打湿了一小片,紧紧贴在椅子上,她却浑然不觉。

    再走近点,他看得更加真切。

    她左胳膊上缠了一圈黑纱,人也十分憔悴,好像瘦了一大圈,整张脸都是不正常的白,白得几乎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看上去惨兮兮的。

    傅诚深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目光扫过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很自然地握住,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掌心。

    语气放得很轻:“怎么不回家?”

    洛希慢慢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有些机械地开口。

    “傅先生,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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