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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戴好你的戒指

    “还给你。”

    我言简意赅,顺势往车门边靠了靠,隔开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

    醉酒后微热的脸颊贴上冰凉的玻璃,我把在心中酝酿好久的话也说了出来。

    “薄宴时,我们离婚吧。”

    “我不想让自己一天天变得像个笑话。”

    “离婚,成全你和燕栩?”

    薄宴时的声音紧绷绷的。

    “不。”

    我在车厢的顶灯下迎视着薄宴时,“我是在成全你和白盈盈。”

    “总不好一直让她背负着小三的名声,你们的爱情那么真挚,可别被污名化了。”

    依稀感觉他的腮帮被咬的凌厉,但那似乎是个错觉,薄宴时眼底嘲弄十足,“这样说来,我该替盈盈感谢你才对。”

    “不用谢。”

    “尽快办证,无论对我还是对薄总都是个解脱。”

    “你是在为今晚我的失约闹脾气?”

    沉默半晌,空气突然响起他沉冽的声线。

    我捏着手心。

    被当众抛下的羞辱和难堪潮水一样涌来,这个时候我一度想要和他撕破表面的平静,大声的质问。

    可是这样的质问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忿的是在他心目中没有位置,远远及不上白盈盈。

    可他的不在意,会因为我的不忿变化吗?

    只会让自己变成笑话。

    我在粗重的呼吸中压下了冲动。

    “没有。”

    我看向窗外,“这难道不是我们之前达成的共识?”

    “我们迟早要离婚,只不过我率先提出来而已,如果你觉得我先提丢脸,那就当作你先提的。”

    “无论如何,离婚才是我们要达成的目的。”

    “你之前不肯,顾虑奶奶那边知道会受打击,那我们可以先领证不公开。”

    “如果你还需要我配合你演戏,我随时奉陪。”

    我说完之后,偌大的车厢里只剩下沉默。

    薄宴时冷嗤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耐烦的扯开了领带。

    他别着脑袋看向另外一侧的车窗。

    我们之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氛围,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棠梨,借着我这个踏板攀上燕栩这个高枝,翅膀硬了?”

    我一惊。

    “你什么意思?”

    “离婚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在奶奶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前,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休想办这个离婚证。”

    “至于之后……”

    薄宴时眼底的戾气快速的聚集,“我比谁都看不得盈盈受委屈。”

    “到时候我自然会给她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娶她入门。”

    我死死捏着手心。

    是谁说的决定放弃的那一刻心就不会再痛。

    为什么听着薄宴时的话,比用刀子剜心还要疼?

    我嫁给薄宴时,没有婚礼,只有他随便丢来的一枚钻戒。

    而白盈盈,却轻而易举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那我呢?”

    “你和白盈盈出双入对,是不是我也可以勇敢追求所爱?”

    “凭什么我要为薄总浪费大好的时光?”

    “青春一去不复返,我不想在回忆往事的时候,记忆里只守着一段溃烂不堪的婚姻。”

    薄宴时气笑了,眯着眼阔,目光危险至极。

    “你想让妈妈和奶奶看出端倪?”

    我也被一股莫名的怒气顶着:

    “薄宴时,你好歹公平一点,凭什么你可以婚外有情,我却只能守活寡?”

    “你是在抗议我没有碰你?”

    随着这句质问,危险的气息描摹上颈侧的汗毛。

    我这才发现薄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朝我靠近了些。

    脊背在瞬间凛直。

    我紧贴着椅背,全身写满了戒备。

    “我应该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感情,我今年只有二十六岁,我也希望有人疼,有人宠爱。”

    “薄宴时,这些东西你永远给不了我。”

    薄宴时异常的沉默下来。

    那张峻挺的脸庞顷刻间覆上一层薄霜,突然凛着眉眼看向我,“你答应了燕栩的追求?”

    我下意识摇头。

    这是两码事,毫不相干。

    “燕栩了解你吗?”

    蓦地,薄宴时的嗓音沉哑下来,“他也知道你朝三暮四,对感情不忠?”

    我不接受这样的指控!

    我被控制的还算不错的情绪在顷刻间乱了,“薄宴时,你有什么资格!”

    我抬手就要扇他!

    没决定离婚的时候,我忍受着这些羞辱,把情绪压到近乎没有,麻木着神经,傻傻的认为只要熬过去,迟早有一天会和他柳暗花明。

    可没有!

    手腕骤然一痛。

    薄宴时的瞳仁缩紧,整张脸都绷着,眼尾氤出愤怒的红丝,气音一字字砸落。

    “没有资格?”

    “那我问你,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在高中明明和我恋爱,结果你暗恋的人却是燕栩。”

    “棠梨,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当成什么?

    我在他的逼问中,泪珠一颗颗的滚落。

    薄宴时可笑至极。

    明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问这些来羞辱我?

    我绝不会上他的当。

    “当然是当金主。”

    “谢谢你肯给我交易的机会。”

    “如果没有我们的交易,我的母亲不会活到现在。”

    我红着眼,说着违心的话。

    手腕骤然一松。

    薄宴时脸上的怒容刹那间消失,他脊背仰靠着椅背,再度恢复成清贵矜离的模样。

    “既然我是金主。”

    “只有我说结束,交易才会结束。”

    牛皮纸袋被重重的砸入我的怀中。

    他冰冷的声音跟着砸下,“戴好你的戒指,当好你的薄太太,离婚的事情不用想,我不会同意。”

    说完这句话,他径自下车。

    这一晚,我独自一个人在华庭盛景休息,薄宴时没回来。

    次日,我才在热搜上见到他的消息。

    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夜店闹到天亮,期间怀中还搂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

    看不清容貌,但依旧能辨认出那个人不是白盈盈。

    而随着热搜一起来的,是叶锦的电话。

    “你去接薄宴时回家,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你的丈夫,前面那个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扯上一个?”

    “妈,我快迟到了。”

    我昨晚差不多和薄宴时撕破脸,一点也不想再趟浑水。

    “你是公司老板娘,谁还敢扣你全勤奖不成?”

    “快点把薄宴时弄回老宅,你奶奶吵着要见你们。你要是执意不肯,我让你奶奶亲自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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