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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交织下的刻痕 第三十四章 左手的权能,右手的法理(中)

    眼皮似有千斤重,脑袋晕晕沉沉,好像被无形的手塞入了一大堆杂乱无章的数据,胀得要死。眼睑费尽全力剪开一道缝隙,入目的是一片白,瘆人的白。

    这是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雪白的天花板上无数LED灯亮着刺目的光芒,就像“救世主”尼奥与最终BOSS会面的纯白之间。

    这种命运完全不由自主的感觉糟糕透了。

    叶苏秦捕捉不到整件事情的走向,但他大概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动了动手脚,发现纹丝不动,四肢被固定在一架躺卧式的摇椅上,这个科幻感十足的摇椅看上去像一头蛰伏起来的巨蝎。

    他张了张嘴,发现需要费尽全力才能勉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舌头已经不听指挥,大概是麻药的效用还没过去,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把自己电晕后,还注射了药效惊人的麻醉剂,至于嘛。

    鼻翼闻了闻,虽然经过了处理,也喷洒了浓郁的香水,但是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鲜血味道实在太醇厚了,像一杯窖藏了十几年的波尔多五大酒庄的玛高,口感醇厚,果香浓郁。

    叶苏秦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太无聊了,竟然恶趣味到将鲜血与红酒类比,太恶搞了。

    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比如现在,如果普通人,大概就不会浮想联翩,他们闻不到空气中不安的氛围,也闻不到浓稠的化不开的血腥气,只要傻傻等待命运的降临即可。

    房间内没有摄像头,但是叶苏秦知道自己一定被无数人围观着,他此刻赤身裸体,干瘦的身躯上裸露着一条条丑陋爬虫似的伤疤,看上去不光没有增添一丝男性的彪悍,反而显得像个丑陋的乞丐,扭曲着干瘦的身子。

    这么想想,叶苏秦又有那么点颓靡。

    “咦!”

    单向玻璃另一头,有人轻轻吃惊地咦了一声,莉薇娅不悦地扭头,女助理捂着嘴巴小声说,“按照我们给予的剂量,麻醉效果起码还有两个小时才消退,他醒来得比预定时间还早。”

    “是吗?”莉薇娅嘴角翘了翘,或许这个小家伙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工作组还没准备就绪吗?”莉薇娅不悦地扭头询问道。

    “快了,最迟五分钟就可以就位。”助理报告道。

    叶苏秦抬头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浮想联翩,大概是要死了吧,大概回光返照了吧。从幼儿园开始的糗事一件件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想着国中时候戏弄过的实习教师,想着高中时候追求过的女孩,想着床底下那些带着颜色的杂志报刊,不知道会不会被老妈整理出来,毕竟从小到大,在她眼中就是个木讷老实的人,或许会翻到藏在书架底下的日记本,里面写着的一些离经叛道的行为,是否会让母亲悚然而惊,从而觉得自己孩子的内心世界怎么会扭曲成这个样子,从而觉得原来自己一直忽视了孩子的成长。

    还有,发现自己失踪的母亲会怎么样?她好可怜,一直支撑着,一直支撑着,强颜欢笑,自从父亲走后,一直如此,活得好累,好累。如果连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消失了,那该怎样的可怜。

    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很糟,虽然努力在适应,虽然努力在求存,但真的很糟,好讨厌这个世界,好讨厌为了适应这个世界而变得冷漠乖离的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好讨厌!

    好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轻微马达轰鸣,三组机械臂自座椅底部延伸出来,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

    叶苏秦表情木然,呆呆地望着它们刺入自己肌肤内,不断地将各种物质传输进来。起先是凉冰冰的,接着就是一阵瘙痒,仿佛有无数小蚂蚁沿着血管往脑袋上爬。脑海中涌出无数的金线,那些正在机械,呆滞,努力攀爬的小小机器们忽然集体抬头。

    该死!

    一定出现幻觉了,一定出现臆想了。他竟然看到那些小小机器竟然人性化地抬头,明明它们圆圆滚滚的身躯上,根本没有脑袋,但是这一刻,竟然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它们抬头了,目光中流露着恐慌和畏惧。

    它们是在害怕我吗?

    不!

    它们在害怕某种存在,而那种存在深眠在自己体内,在自己基因内,在灵魂最深的奥妙内。

    一股澎湃的神威降临,整个身躯,整个肌肉,整个细胞都在颤栗。

    叶苏秦疼得面容都扭曲了,身上仿佛有无数的烙铁在各个细胞层面上招摇而过,烫出一缕缕触目惊心的焦黑。

    体内的纳米机器疯了,叶苏秦也疯了。

    就像一场嗨得过头的party。每个细胞,每个纳米机器都疯了,像嗑了药似的,舞动着身躯,在血管,在神经脉络,在每个可以到达的地方疯狂热舞。

    “怎么回事?”莉薇娅傻眼了,这种状况前所未闻,在历次实验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纳米机器失控了,失去跟中控电脑的联系,这个样子,感觉就像被黑客入侵窃取了支配权一样。”男性研究员抬了抬厚重的玳瑁眼镜,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象目标的体温正在急速攀升,45摄氏度,47摄氏度,该死50了,再不采取措施,人会烧死的。”助理慌忙抬头汇报。

    “快快,注射生理盐水,人工降温。”

    一群穿着隔离服,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浸透着酒精的棉球,就像救火的消防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叶苏秦面前,搓澡似的擦拭身子。

    此刻已经顾不得对方会不会不适或者难受了。

    这孩子的身体,滚烫得就像煮熟的大虾,原本黝黑的皮肤全都燎起泡,红红的,里面泛着浓水,看着像是重度烧伤患者。

    表面不断有燎泡无症状的破裂,流淌出大量浓稠带着臭味的汁水,这是身体行将崩溃的征兆,有经验的人已经了然之后会发生的事了,看来这次实验也没有达到理想的程度,不过确实提供了可靠的数据,比之前两个要好多了。

    所有医护人员已然做着尽人事的本分工作,小心翼翼用酒精棉球擦拭身躯,试图将体温降下来,但是这样的行为他们也知道是徒劳的。但还是低着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谁也没有看到,原本痛得昏死过去的实验体,眼睛突然睁开,那是一双难以形容的双眼,好像有光影流转,有什么金色的字符深深刻印在瞳孔内,不断旋转,不断发出耀眼的光芒。

    也不知是光芒太耀眼,还是确有其事,他眼睛的瞳眸竟然是两个的,交叠在一起,也不知谁在前,谁在后,或许只是幻觉,或许真实存在,眸影交叠,时间停了下来。仿佛有一道无形枷锁,所有的一切都被上锁了,维持着之前的那个动作,定格在了那一秒,哪怕是一只苍蝇,一只飞蚊。

    叶苏秦站了起来,在空荡荡的房间内。

    这里是纯粹意义上的空无一物,那台蝎子座椅都消失了,头顶是纯白,没有丝毫瑕疵的白色天花板,连LED灯也消失了。

    按说没有了光源,屋里会很黑,但是没有,虽然并不明亮,但也不刺目,光的亮度刚刚好,很温柔,像母亲的手,轻轻拂过。

    叶苏秦茫然四顾,举足无措。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天地一片白,要在这里度过头七,还是一直孤寂的存在下去?

    这么想想,内心微微有些慌张。

    听说过一个人待在绝对寂静的房间里,三天就会受不了,七天就会疯掉,如果待一辈子,甚至永远,叶苏秦不敢想象。

    眼前有什么小黑点在放大,叶苏秦凝神望去,似乎那黑点还会晃动,眼前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死后的后遗症,眼睛花花的,像是带了一副上千度的近视眼镜,看得整个脑子都晕晕的。

    费了好些劲后,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人,一个小小的人。

    还有别的人在这房间里?

    没来由的,叶苏秦内心闪过一丝窃喜,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待在房间里就行。

    “喂——”他试图去喊对方。

    对方没有回应。

    他踱着步子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个小女孩,长发披肩,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个子刚刚到自己大腿,看样子,应该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

    好可怜,这么小就死掉了,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呢。

    女孩蹲在地上,手摆弄着,像似在玩堆沙子游戏,又像是抱着洋娃娃在玩过家家。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喂——”叶苏秦再次叫了一声,伸手去推对方的肩膀。

    这次女孩有反应了,她茫然扭头。

    没看清楚相貌,首先映入眼帘,令人一眼难忘的是一双瞳眸,她的眼白是浅灰色的,如同洁白的蓝天上忽然笼罩进了一朵乌云,压抑深沉,带着一股至高无上的俯视。瞳孔是两个交相叠影的金色眸子,里面有着各种繁复的字符在流转,明明不认识,但是一眼望去,好像每个字符的含义又都通透,这些字符的含义是——没有含义。空洞,无上,缥缈,蕴含世间万物的一切。文字到了极致,其实不在赋予含义,而是一眼就懂得了想表达的东西,但本身毫无意义。这么说有些自相矛盾,但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重瞳!

    葛洪《抱朴子·微旨篇》:“眼有方瞳,耳长出顶,亦将控飞龙而驾庆云,凌流电而造倒景。”

    如果说方瞳碧眼是神仙的标志,那么重瞳则是——!

    轰!女孩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流光溢彩在身畔纷飞,该死,又回到当初那个感受,身后仿佛有什么黑洞在吸吮着,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人一直在倒退,退啊退的,仿佛这辈子永远定格在这样的节奏中,逃脱不出。又仿佛横向跌落永不见底的永恒洞窟。

    高荥府靖江市某小区楼层内。

    童遥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眼睛闭着,整个人扭捏得像一只不安分的小泥鳅,蜷缩,伸展,抱膝,不断变换着睡姿。

    明明在室内,温度适宜,但是口中呼出大团大团的热气,就像寒冬腊月在室外呵出一口白色雾气。整个人滚烫滚烫,像煮熟的大虾,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溢出一层层汗水,如同断流的小溪,不断往外溢出,濡湿了被单,打湿了被子。

    皮肤异样的红,像上了蜡一样折射着光泽。

    这个样子活像被放在蒸笼里蒸的东土大唐来的大和尚。

    女孩若有若无发出呻吟,咿咿呀呀,压抑着,痛苦着,却仿佛声带被掐掉的老母鸡,叫不出,喊不来,只能发出闷闷的声响。

    时间在渐渐流逝,滚烫的红皮肤慢慢消停下来,童遥豁然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她做了一个非常恶劣的梦,不是梦境有多骇人听闻,多惊世骇俗,而是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心碎到极致的悲伤。她在梦境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个子小小的小男孩,他在茫无边际的白色沙滩上堆着浮雕,一座美丽到极致的城堡。

    赤脚走在沙滩上,能够清晰感受沙子被阳光照过带着的些微温热感,她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一股巨大的悲伤仿佛要从胸口满溢而出,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遭受了永恒的折磨,仿佛经历了世间最悲情的故事,梗在喉咙里,喊不出,叫不来,莫名伤悲。

    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从嘴角流淌而过,咸咸的,涩涩的,仿佛如爱情,仿佛如命运!

    童遥从床上爬了起来,眼角的泪珠拭去了,又出现,明明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但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淌。

    她愣愣地回想着梦中的一切,却发现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依稀见过一个人,一个男孩,但记不住他的相貌,记不住他的身材,只记住了一双眼睛,蕴含着世间一切温柔的双眸。

    她起身褪去衣物,裸身站在镜子前,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似乎理所当然地需要如此,就做了。

    窗户旁的落地镜里是一个淡淡的人影,被窗外月色笼罩下,可以依稀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配合着眼角的泪珠,似楚楚可怜般的惹人怜爱。

    镜子里的自己,消瘦,凄美,温婉。

    她抬手想要触摸。

    对面也抬手,手臂穿透时间的阻隔,穿透物质的界限,从水纹荡漾的镜面中伸出来,那是一双矫健,浑厚,又格外温柔的男性的手,他将她轻轻笼罩,拥抱,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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