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亲自动手、换位思考
看到时候狄映要怎么办。
……
狄映也在想这个问题。
从鲁全案可以看得出：绑匪们制造的凶杀案，是利用了别人的犯罪心理，然后他们从背后推了别人一把。
这一来就可以让他们自己脱身、二来他们可能认为、那样他们所犯的律令就不会太严重。
鲁全案中，他们参与的痕迹很轻。
可龚威案，他们参与的痕迹就变重了。
他们挑唆、教唆、协助、鼓动龚威犯案，恐怕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么做、会被判罚得有多重。
那么，是龚威说了谎欺骗了他们、还是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什么？
表达他们会逐步地亲自动手了吗？
应该两者都有。
龚威可能没有对他们说：席山有游魂症。
席山喊的：跳啊跳啊，只是无意识的，说的是跳舞、而并不是在鼓励龚威的母亲跳河。
可能龚威隐瞒了这部分事实，因为龚威是怯懦的、是不敢承认自己其实才是害死母亲的人。
那他就不可能把实话告诉那些绑匪。只会说：席山看到自己的母亲要跳河，不但不救、反而还在一边鼓劲儿起哄。
绑匪们就认定席山该死。所以就协助了龚威杀死了席山。
狄映也由此想到：跟踪自己的绑匪、可能已经把真相带回给了其余的同伙。
现在绑匪们已经反应过来上了龚威的当。
他们会怎么做呢？
意识到违律了、赶紧以放还郑家人作为赎罪之资和自己谈条件？
还是……
准备亲自动手、挑选恶人来杀、还是随便杀人？
狄映喝完了三盏茶，前思后想，决定让给绑匪们一点儿空间和时间。
本来他的打算是：绑匪们找的是恶人、杀的是恶人，这两种人都不太好找，他要步步紧逼、逼得绑匪们没时间找到这样的目标，最后主动放弃这个游戏。
反正这样的案子、他狄映也愿意去破解。
恶人杀了恶人，他再杀了恶人，社稷都能清明一些。他还能从绑匪手中换回郑家人，何乐而不为？
只是现在因为龚威说谎、事情变性了。
绑匪中的“智囊”、恐怕十分骄傲，所以才敢来挑衅他狄映。
如今脸被打肿了，肯定就会被逼急眼的。
狄映可不想无辜者莫名受其害惨死……
不，不对。
狄映放下茶盏，站起身在屋中踱步。
踱了两圈，把自己之前推测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问向彭凉道：“如果你是绑匪中的那位‘智囊’，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仔细聆听过大人想法的彭凉，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
听问便答道:“抛开我对您的了解，单纯以我就是那个‘智囊’来论的话。接下来，我会亲自动手。
反正我已经违律了。但和您的约战已经在进行中，我没道理就这样投降认输。
但您破案的速度太快了，逼得我来不及去找什么恶人去杀什么恶人、我又不想就此放弃，那么，我就会自己去找恶人来杀。
且会加快杀人的速度。甚至不是一县一案、而是一县多案，以此来把您忙得焦头烂额。
毕竟单纯地想找恶人的话、其实还是比较容易的。
当您手忙脚乱出现疏漏的时候、就是我赢了。
而且因为我杀的都是恶人、我心理上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赢了您，不但在民间赢得了名声、更是以这样的、江湖上认为是行侠仗义的手段、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一箭双收。
至于违反了‘以武犯禁’令，也得您抓得到我才行。
到时候，您输都输了，您还好意思抓我不？
您都不来抓我了，那谁还会、还敢、还有把握能抓得到我呢？
您甚至都不好意思继续追我的同伴了、更不好意思问我要郑家人了。
那只要我手中还剩下一个郑家人、郑啸强都会因为我战胜了您、而选择跟我交换武丛灰。
毕竟您是郑啸强最后的希望了，而且您也不会用您救出来的郑家人、再去威胁郑啸强了，不是吗？
所以我赢的就不止是与您的破案游戏了。”
彭凉这难得的、一连串的话，给狄映听得眨了眨眼睛。
然后顺便问了句：“那你觉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彭凉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们无论有没有亲手杀人，都已经违反了国律中的：绑架罪、私押罪、虐待罪、偷窃罪、挑唆罪、教唆罪、协助犯案罪、以银鼓励他人杀人罪、干扰官府办案罪、这十条律令。
论罪已当诛。
您本来就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就算他们不懂国律，此时肯定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依照您的脾性、和您的正律之心、以及您的行事风格和手段……”
彭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其实您已经埋伏好手段……其实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亲手杀人了、是吧？”
狄映闻言，看了他一眼。
眉尾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然后笑着摇头道：“你太高看你家大人我了。目前我还对绑匪们的出处、藏身之地、关押郑家人的地方等等，一无所知。
不可能阻拦得了他们的。我只有乖乖等着他们犯案、再去破案、再等着从他们犯下的案情中、发现与他们身份有关的线索。
然后再找人、对他们进行包围和剿灭。”
言及此，狄映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便拐了个话题问道：“你说、绑匪们若亲自动手的话，这挑战游戏也玩不下去了是吧？
或者只能在木格县玩这一桩儿了吧？
毕竟我还抓不到真凶嘛，抓不到的话就不算案情被破、他们想还我郑家人都没有办法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也有考虑到这一点？
会不会就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去满地找恶人杀恶人、而中止自己出手的想法？”
“对，这是想要让游戏进行的唯一办法。他们若不就此放弃，还真不能亲自出手。”
彭凉被提醒，星目一亮就点了头。
“唔……”
狄映抿唇，想了下后，就吩咐道：“恐怕我们的麻烦要来了。他们想要拖延时间去找人，就得使劲儿想法子。
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呢？他们得用我作誀、吸引其余江湖人的注意，这也许就是他们肯放郑家人给我的原因之一。
这样吧，通知侍卫队集合，提高戒备。还有，你去办件事情……”
接下来的话，狄映就对着彭凉耳语了几句。
……
而离着这座小院一百米远外的、一个屋顶的烟囱后面。
铁脚正像是狸猫般地缩在那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狄大人所在的那个小院。
夜色朦胧，县城里只有零星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线。
而那座小院连个灯笼都没点，铁脚就算一直一直在盯着，其实他也看不清什么。
他只能留意着小院门前的街道，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出来。
只能这样了、只能隔着这么远了，再靠近，他就怕随时会被对方的人给发现了。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跟踪着他们了，他铁脚还没被对方给找来，应该就是狄大人不想搭理自己的缘故。
但他要敢靠太近的话，那就未必了。
铁脚不打算用自己的小命、去试探一下狄大人的耐心。
感觉有点儿无聊，铁脚的视线越过那座小院、看向了自己斜斜对着的、两百米以外。
那儿的某处、藏着铁眼，负责看着小院的后门。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光线下，自己看不清什么、铁眼能不能好一点儿？毕竟铁眼嘛。
就是铁眼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的无聊呢。
铁脚正想着：反正自己也看不清，不如就去找铁眼聊会儿天去。
小师弟之前乱发脾气，铁脚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继续回来盯着狄大人了。
他想把这事跟一直没有回去过的铁眼聊聊。
铁脚想到、就动了动脚。
忽然心弦就是一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猛地袭上心头，令他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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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映也在想这个问题。
从鲁全案可以看得出：绑匪们制造的凶杀案，是利用了别人的犯罪心理，然后他们从背后推了别人一把。
这一来就可以让他们自己脱身、二来他们可能认为、那样他们所犯的律令就不会太严重。
鲁全案中，他们参与的痕迹很轻。
可龚威案，他们参与的痕迹就变重了。
他们挑唆、教唆、协助、鼓动龚威犯案，恐怕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么做、会被判罚得有多重。
那么，是龚威说了谎欺骗了他们、还是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什么？
表达他们会逐步地亲自动手了吗？
应该两者都有。
龚威可能没有对他们说：席山有游魂症。
席山喊的：跳啊跳啊，只是无意识的，说的是跳舞、而并不是在鼓励龚威的母亲跳河。
可能龚威隐瞒了这部分事实，因为龚威是怯懦的、是不敢承认自己其实才是害死母亲的人。
那他就不可能把实话告诉那些绑匪。只会说：席山看到自己的母亲要跳河，不但不救、反而还在一边鼓劲儿起哄。
绑匪们就认定席山该死。所以就协助了龚威杀死了席山。
狄映也由此想到：跟踪自己的绑匪、可能已经把真相带回给了其余的同伙。
现在绑匪们已经反应过来上了龚威的当。
他们会怎么做呢？
意识到违律了、赶紧以放还郑家人作为赎罪之资和自己谈条件？
还是……
准备亲自动手、挑选恶人来杀、还是随便杀人？
狄映喝完了三盏茶，前思后想，决定让给绑匪们一点儿空间和时间。
本来他的打算是：绑匪们找的是恶人、杀的是恶人，这两种人都不太好找，他要步步紧逼、逼得绑匪们没时间找到这样的目标，最后主动放弃这个游戏。
反正这样的案子、他狄映也愿意去破解。
恶人杀了恶人，他再杀了恶人，社稷都能清明一些。他还能从绑匪手中换回郑家人，何乐而不为？
只是现在因为龚威说谎、事情变性了。
绑匪中的“智囊”、恐怕十分骄傲，所以才敢来挑衅他狄映。
如今脸被打肿了，肯定就会被逼急眼的。
狄映可不想无辜者莫名受其害惨死……
不，不对。
狄映放下茶盏，站起身在屋中踱步。
踱了两圈，把自己之前推测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问向彭凉道：“如果你是绑匪中的那位‘智囊’，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仔细聆听过大人想法的彭凉，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
听问便答道:“抛开我对您的了解，单纯以我就是那个‘智囊’来论的话。接下来，我会亲自动手。
反正我已经违律了。但和您的约战已经在进行中，我没道理就这样投降认输。
但您破案的速度太快了，逼得我来不及去找什么恶人去杀什么恶人、我又不想就此放弃，那么，我就会自己去找恶人来杀。
且会加快杀人的速度。甚至不是一县一案、而是一县多案，以此来把您忙得焦头烂额。
毕竟单纯地想找恶人的话、其实还是比较容易的。
当您手忙脚乱出现疏漏的时候、就是我赢了。
而且因为我杀的都是恶人、我心理上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赢了您，不但在民间赢得了名声、更是以这样的、江湖上认为是行侠仗义的手段、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一箭双收。
至于违反了‘以武犯禁’令，也得您抓得到我才行。
到时候，您输都输了，您还好意思抓我不？
您都不来抓我了，那谁还会、还敢、还有把握能抓得到我呢？
您甚至都不好意思继续追我的同伴了、更不好意思问我要郑家人了。
那只要我手中还剩下一个郑家人、郑啸强都会因为我战胜了您、而选择跟我交换武丛灰。
毕竟您是郑啸强最后的希望了，而且您也不会用您救出来的郑家人、再去威胁郑啸强了，不是吗？
所以我赢的就不止是与您的破案游戏了。”
彭凉这难得的、一连串的话，给狄映听得眨了眨眼睛。
然后顺便问了句：“那你觉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彭凉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们无论有没有亲手杀人，都已经违反了国律中的：绑架罪、私押罪、虐待罪、偷窃罪、挑唆罪、教唆罪、协助犯案罪、以银鼓励他人杀人罪、干扰官府办案罪、这十条律令。
论罪已当诛。
您本来就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就算他们不懂国律，此时肯定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依照您的脾性、和您的正律之心、以及您的行事风格和手段……”
彭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其实您已经埋伏好手段……其实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亲手杀人了、是吧？”
狄映闻言，看了他一眼。
眉尾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然后笑着摇头道：“你太高看你家大人我了。目前我还对绑匪们的出处、藏身之地、关押郑家人的地方等等，一无所知。
不可能阻拦得了他们的。我只有乖乖等着他们犯案、再去破案、再等着从他们犯下的案情中、发现与他们身份有关的线索。
然后再找人、对他们进行包围和剿灭。”
言及此，狄映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便拐了个话题问道：“你说、绑匪们若亲自动手的话，这挑战游戏也玩不下去了是吧？
或者只能在木格县玩这一桩儿了吧？
毕竟我还抓不到真凶嘛，抓不到的话就不算案情被破、他们想还我郑家人都没有办法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也有考虑到这一点？
会不会就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去满地找恶人杀恶人、而中止自己出手的想法？”
“对，这是想要让游戏进行的唯一办法。他们若不就此放弃，还真不能亲自出手。”
彭凉被提醒，星目一亮就点了头。
“唔……”
狄映抿唇，想了下后，就吩咐道：“恐怕我们的麻烦要来了。他们想要拖延时间去找人，就得使劲儿想法子。
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呢？他们得用我作誀、吸引其余江湖人的注意，这也许就是他们肯放郑家人给我的原因之一。
这样吧，通知侍卫队集合，提高戒备。还有，你去办件事情……”
接下来的话，狄映就对着彭凉耳语了几句。
……
而离着这座小院一百米远外的、一个屋顶的烟囱后面。
铁脚正像是狸猫般地缩在那里，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狄大人所在的那个小院。
夜色朦胧，县城里只有零星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线。
而那座小院连个灯笼都没点，铁脚就算一直一直在盯着，其实他也看不清什么。
他只能留意着小院门前的街道，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出来。
只能这样了、只能隔着这么远了，再靠近，他就怕随时会被对方的人给发现了。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跟踪着他们了，他铁脚还没被对方给找来，应该就是狄大人不想搭理自己的缘故。
但他要敢靠太近的话，那就未必了。
铁脚不打算用自己的小命、去试探一下狄大人的耐心。
感觉有点儿无聊，铁脚的视线越过那座小院、看向了自己斜斜对着的、两百米以外。
那儿的某处、藏着铁眼，负责看着小院的后门。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光线下，自己看不清什么、铁眼能不能好一点儿？毕竟铁眼嘛。
就是铁眼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的无聊呢。
铁脚正想着：反正自己也看不清，不如就去找铁眼聊会儿天去。
小师弟之前乱发脾气，铁脚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继续回来盯着狄大人了。
他想把这事跟一直没有回去过的铁眼聊聊。
铁脚想到、就动了动脚。
忽然心弦就是一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猛地袭上心头，令他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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