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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受惊、背主

    说得吴母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摸出方手帕,拭着眼角,伤心地道:“要不是老太爷早已退位,咱家、咱家也不至于没了个人帮衬。也不至于去求到了姚大老爷的跟前……都是没权没势的错啊。”

    “行啦,提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做什么?再说下去,你就又该数落我没用了。是,我是考不中进士,可这些年,也没让你少享了富贵!”

    吴父不耐烦地打断吴母的话,心头烦躁,抓起茶盏,猛灌了几口。

    他家原也是官宦之家,可他祖父退位后,后辈们也没个能接班的,势力就微弱了下来。

    好在祖父留下的家财不少,倒也让这么一大家子人吃穿不愁的。

    只是养出来的尽是些纨绔了。没有长歪,就算是祖父的家教好。

    可就因为没有长歪,二儿子吴敏哲、才被人给随随便便地就打死了。

    吴父郁闷得都不知道能找谁说理儿去。

    “哐当”一声!

    有扇窗户被大风给吹开了。吹得砸在墙面上,又反弹了回去,就“咯吱、咯吱”地在那儿晃荡着。

    给屋里的二人惊了一大跳。

    吴父拍了拍心脏,跑两步过去,准备重新关紧窗户。

    一边恨声道:“找这么个破烂地方、像关猪狗似的关着我们,这姚大老爷……”

    话还没有说完。

    黑夜中……

    突然之间,一柄利剑、自外而内,向着他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吴父大骇,吓得脑子直接木掉,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刃袭来。

    就在此时!

    “叮”地一声脆响。

    就在吴父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

    窗外屋檐下,忽然闪出一道寒芒,“叮”地一声打在那柄长剑的剑身上。

    持剑之人只觉五指一麻,手中长剑便落去了地上。

    而随着寒芒闪现的彭凉,两脚凌空翻转,便将其给踹飞出老远。

    来偷袭的持剑人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呼痛声,便被这一脚、给踹得疼晕了过去。

    屋里的吴敏哲父母,则吓呆了。

    彭凉没看他俩。

    兵器一收,上前提起那个歹人,便纵跃而去。

    屋外,姚丛安排的两个随从进屋,将吴父和吴母带去了别的地方。

    ……

    此前,另一边、另一坊市内的一座小院内。

    狄映让守在这儿的两名姚丛的护卫、去接应吴敏哲父母那边,并让陈荷花父母进屋,自己和姚丛则去了一间空屋内,准备审问王木。

    黄昏时,他们离开丘陵带后,狄映原本的打算是连夜验骨。

    可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见到了陈家村中冒向半空的浓烟。

    狄映便让彭凉紧急赶去了关押马才的地方,自己则和姚丛调头去了陈家村。

    知道起火的人家果然是陈荷花的家后,就和村民们一起加入了灭火行动。

    待火势熄灭后,狄映和姚丛又赶在城门落钥前回去。

    进城后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抓着王木来寻他们的彭凉。

    狄映便让彭凉再次赶去吴敏哲父母住的地方,而他则和姚丛,押着王木赶来了这里。

    看着面色死灰的王木,狄映还没出声,姚丛先冲了上去,对着王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边打,边咬着牙喝骂。

    “谁给你的狗胆背叛本老爷!你九岁进我府,跟了本老爷多少年了?枉本老爷那般信任你,你居然就敢叛!

    说,到底是谁收买的你?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做出这等背主求荣之事?!你就不想想你的老子娘、不想想你的妻儿老小,你个混蛋!”

    王木被打得瑟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只哭着求饶。

    姚丛一听那求饶声就更气。

    他平时从不苛责下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他都会分给他们一些,把他们当成兄弟一般地相处。

    怎么就能背叛了?这跟捅了他一刀有什么区别?还求饶?还好意思求饶?!

    这就是还想着他平日里太好了说话了吧?

    姚丛气得下手就更重了些。

    王木被打急眼了。

    可能真的是姚丛日常待他们太好之故,这突然挨打挨骂,王木就承受不住,一头撞在姚丛的小腿上,就嚷嚷道:

    “你就知道你对我们这些仆婢们的好,你怎么不想想我们跟着你学坏了多少?

    是,你什么都会想到我们!

    喝花酒了、想着不白白让我们枯坐着;

    赌钱了、想着随手给我们一些银子、让我们陪着你赌!

    可大老爷,那些都是会有瘾的啊。

    你就没有想过:没有跟着你的时候、我们无事可做的时候,都在做什么?能做什么?

    我们当然也是喝酒赌钱!可我们一个月的月银才多少?就算加上你平日里手头松散给的,一共才多少?

    那就是个无底洞啊。我、我因此欠下了好多赌债……”

    姚丛:“……”

    他恨恨地一脚踩下去,踩到王木被反绑着双脚上。

    疼得王木顿时惨嚎起来。

    姚丛仍不解气,再踢了一脚后,气恼地指着他道:“你戒不掉,那是你没用!我一直有跟你们说:这些只是娱兴趣致,偶尔为之、低限额玩玩也便罢了。

    你就是不听,怨得谁来?

    我对你们好、还好出错儿来了?我最贴心的六个随从跟班,个个儿的都跟着我玩儿长大的。

    就你、就你管不住自己的手、约不住自己的嘴,就你、就你背叛了。

    他们怎么没有?

    你还有脸哭、还有脸求饶,就你最不是个玩意儿!

    你说不说?再不说,本老爷这就把你剁碎了、丢出去喂野狗!”

    说着、骂着,姚丛就又准备动脚。

    王木被打怕了,一看到他又抬脚,赶紧地就全都撂了。

    “大老爷,仆真的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这几日,您不是让我们看守那马才吗?还一会儿把他打晕松绑、一会儿又捆上什么的。

    昨日,仆把他打晕之后,觉得无聊,就让孙晦守着,仆就、就想着去赌两把。

    没想到被赌坊追债。

    仆好不容易才逃脱,就被一个蒙面男子给截住了去路。

    他没要仆的命,还给了仆二百两银子,和、和一包药粉。让仆把、把马才给、给毒死。

    说事成之后,再给仆三百两。

    还让仆说出其余人关在了哪里,说只要仆能说出一桩,就再给仆二百两……

    仆只知道吴敏哲的父母关在了哪里,就说了。他果然就多给了二百两。

    可他就只露着双眼睛,仆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

    仆也追问他了,事成之后怎么给银?他只说他会找到仆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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