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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永乐,明威

    朱棣等人在船舱里,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那几座无人小岛,甲板上传来了主炮轰鸣的声音,不一会儿便看到炮弹落在了小岛上,一阵火光冲天,大海上掀起了一片巨浪,朝朝鲜方向狠狠地拍打过去。

    “这是我大明战舰的威力!”朱棣背着手,笑盈盈地道。

    臣子们均是一片恭维之声,每个人的眼底都难免闪过一道忌惮之心,军舰平稳地行驶在海面上,出了渤海湾,在平城方向转了弯,朝着南面驶去。

    开城乃是朝鲜的京城,于朝鲜半岛的中西部,距离江华湾约有二十公里。这里曾是高丽国的都城,松岳山上松林茂密,又被称为松都。

    洪武二十一年,高丽将领李成桂发动兵变,背元投明,经几度废立,自掌大权,改国号朝鲜。

    最初,朝鲜国王定都于开城,过了两年,又挪到了汉城,五年后,太宗李芳远又回到了开城。

    这一天,他听到了轰隆隆的爆炸声,身在宫中的李芳远正与大臣讨论国事,以为地震了,他惊得跳起来,朝门外跑去。

    一共三发炮弹,同时落在离朝鲜半岛附近的无人小岛上,掀起了冲天的巨浪,巨大的爆炸声将沿岸附近的人吓得跪地拜天,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地官员开城府参军在衙门里跪了很久,没有再听到动静之后,跑了出来,快马加鞭赶到了海岸边上,远远看到了一艘灰蓝色的庞然大物,行驶在海面上。

    金龙旗上偌大的一个“明”迎风招展,其后紧跟着两艘稍微小一点的庞然大物,正乘风破浪。

    似乎是为了给朝鲜的官民们一个答复,就在这时,从这庞然大物上,飞出了一道黑线,目标直指向不远处的小岛,紧接着,又是冲天而起的火光,轰烈声从远处传来,翻天的巨浪似直扑面门。

    这参军的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都能闻到一股尿骚味儿。

    这……这是什么?

    等浪头去了,昔日如同坐标一样矗立在西南方向的小岛哪里还有踪影?

    待那庞然大物渐渐地远去了,参军这才被随从扶起来,他顾不上裤裆还是湿漉漉的,吩咐道,“备马,快点,备马,我要上报骊原君。”

    骊原君名闵无恤,他是朝鲜国王李芳远的妻舅,今年年初还担任谢恩使前往大明,回来后就被封为骊原君。

    随从们忙将他扶上了马,看着他一骑绝尘而去。

    宫里,李芳远竖起耳朵听着,似乎又有轰隆声传来,他焦急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地震,那就是他有失君德,他需要学大明的皇帝给自己下罪己诏。

    李芳远乃是朝鲜王国的开国君主李成桂第五子,他是通过两次王子政变之后登上王位,也是第一位受大明皇帝册封的朝鲜国王。

    靖难之役后,朱棣在应天府登基,李芳远遣使往大明朝贡,次年四月,再次派遣臣子李贵龄入贡。

    朝鲜一直奉大明为宗主国。

    此时的李芳远,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神不宁。

    他安排人出去看到底怎么回事,约有一个多时辰的样子,内使回来了,身后跟着李詹和闵无恤。

    李詹素有学问,任议政府事,曾与河仑同为贺登极使,祝贺明成祖登上皇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芳远气急败坏,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腔怒火,几乎要发泄在两位重臣身上。

    “皇上,臣二人带来了开城府参军,他说他亲眼目睹是怎么回事?“闵无恤的声音非常沉重,这让李芳远心里很不安,他点点头,示意让开城府参军进来。

    开城府参军在朝鲜官制中只有正七品,且同一岗位一共三人任职,若非今日他亲眼目睹了大明的军舰,他一辈子是没有机会能够得仰李芳远的圣颜。

    因此这个小人物进来之后,一直低着头,好在他换了一条裤子,那尿骚味并不那么明显了。

    “主上殿下,臣亲眼所见,大明的船上发出了炮弹,将我朝鲜国近邻的岛炸平了,他们的炮弹快得看不清楚,从船上冲出来,落在岛上的时候,海浪翻滚上岸,臣到现在依旧宛若身在噩梦之中,不敢想起!”

    李芳远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又有人进来了,李芳远正要一脚将这人踹出去,那人惊恐得连君臣礼仪都顾不上了,道,“主上殿下,臣听说,听说,大明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安南和占城打败了!安南和占城为了赔罪,派遣数十万人帮大明修路。”

    李芳远只觉得眼前一黑,幸好旁边有根柱子,他忙扶住了柱子,呵斥道,“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参军和前来报信的人对视一眼,参军决定重复一遍,因为换成他亲眼所见,也依然不敢相信,别说不曾见过的人了,道,“臣绝无虚言,臣听到了轰炸声,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艘灰蓝色的庞然大物行驶在海面上,臣还在怀疑之前的轰炸声,这庞然大物上就飞出了一个炮弹,臣离了老远都能看见,那炮弹飞到了附近的小岛上,臣亲眼看到小岛没了。”

    “你如何就断定那是大明的……呃庞然大物?”李芳远很浮躁,声嘶力竭问道。

    恐惧,让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参军浑身冒着汗,双重恐惧令他瑟瑟发抖,“主上殿下,那庞然大物如飞一般,有,有大明的金龙旗,上面有‘明’和‘永乐’字样,还有‘明威’二字,臣,臣笃定,那就是大明的。”

    李詹和闵无恤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此时此刻,他们说不出安慰主上的话来,只能趴伏在地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必然是大明的了,李芳远也无法质疑,他问道,“这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呢?”

    没有人给他答复,李芳远也知道,眼下不可能有人给自己答复,他看向另一人,“你说,安南和占城又是怎么回事?”

    “大明,大闽有一种,一种叫做装甲车的东西,非常大,能够自动行驶,速度飞快,能够翻山越岭。一辆装甲车可以坐十几个人,上面装了炮塔,一发炮弹能打出十几二十里地,他们还有一种可以连续发射的火铳,打出来的是那种金属做的莲蓬子儿,根本无人可挡。”

    不大的宫殿里,这人的话音落了之后,便陷入了死寂之中,但空气中似乎还传来了远处轰隆隆的声音,一声一声,如擂鼓一般敲在朝鲜君臣的心头。

    良久,李芳远道,“昔年我太祖洪武皇帝因我朝鲜骚扰其边境,命康献大王派遣儿子押解相关人员往大明解释,予路过昔日北平时,曾拜见过我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对予温言礼节甚厚,并赐予以酒食,后在应天府相见,皇帝陛下对予亦闻言良久乃过行。“

    康献大王乃是李芳远的爹李成桂。

    李芳远以怀念的语气说完,宫殿中的气氛这才稍微好些,臣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闵无恤道,“主上与皇帝陛下交情深厚,臣以为若大明欲对我朝鲜发难,绝不会轰击无名小岛,应是兵临城下,臣以为,主上殿下当速速派遣使者带丰厚的礼物前往大明,祝贺皇帝陛下和他的臣民。“

    这才是正道,李芳远也想到了这一点,点头道,“我皇帝陛下本好大喜功,如我国少失事大之礼,必兴师问罪。我则以为一以至诚事之,一以固城垒蓄粮饷,最是今日之急务。“

    一句话,李芳远确定了与大明之间的交往方向,他这话说完,跪在地上的重臣和小人物们均没有异议。

    反而是李芳远问道,“派何人前往大明合适?”

    李詹道,“当年洪武年间,康献大王派遣主上殿下前往大明,主上殿下何不效彷,派遣王子前往大明?“

    李芳远点点头,想了想,为显诚意,决定派遣王世子李禔前往大明。

    李禔乃是李芳远的嫡长子,是李芳远与王妃闵氏所生。

    闵氏出生于开京门阀贵族,骊兴府院君闵霁的次女,在辅左夫君夺权的过程中立下大功,但因善妒,又因李芳远对外戚的态度,与李芳远不睦。

    李禔接到旨意,命他即刻启程,还晕头转向的李禔不得不进宫询问父亲此事。

    此时的李芳远在景福宫里与闵氏一左一右,一张脸朝东,一张脸朝西地说话,李芳远重提欲让世子与明朝公主联姻之事。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闵氏觉得很是惊诧,在此之前,李芳远的确托人前往大明,提过让黄俨做媒,向大明的皇帝提出请下嫁大明公主给世子做正妃。

    黄俨何许人也,怎么会如此不识时务,向朱棣提这种会招来灭九族之罪的事呢?

    君不见大汉朝屡下嫁公主,向匈奴换取短暂和平,后终于汉武一朝。从此,对中原的皇帝来说,公主下嫁联姻是耻辱的表现。

    黄俨不提,李芳远也后悔了,初步已经定下了聘左议政金汉老之女为世子妻,两厢都看好了,眼下又要反悔究竟是何意?

    闵氏一时没有说话,他与李芳远是少年夫妻,但李芳远即位之后,屡屡临幸侍女,这令闵氏非常不满。

    后来,李芳远索性参考历代后宫制度,正式设立御嫔。永乐元年三月,李芳远纳成均乐正权弘之女为懿嫔,夫妻二人渐成陌路。

    但无论如何,闵氏为李芳远生了十一个孩子,存活下来四子四女,又是糟糠之妻,为李芳远夺权立下了汗马功劳,李芳远也断无废黜之理由。

    李禔进来后,就看到父母用沉默在交流,李芳远重提了为李禔聘大明公主为妻的想法,李禔越发震惊,问道,“还请父亲明示!”

    李禔心里有了答桉,外面都在传,大明的火炮何等厉害,他猜测,父亲是因为忌惮大明才想要以联姻的方式来保护国家的安全。

    李芳远道,“成与不成,这件事还在你,予欲派遣你率领使团前往大明,这一去的路上,你务必多看,多学,回来后,事无巨细与予说。”

    李禔应下,等他离开的时候,看到父亲为大明准备的礼物,他真怀疑,父亲把内库给搬光了,人参、草垫、漆器、狐尾、豹皮和水獭皮,装了满满五百车,还有数百匹油光水滑的骏马,看着真是让人心动啊!

    李禔与朝鲜使团,再加上赶车护卫一共三千多人,浩浩荡荡地从平城府出发,前往大明。

    等过了舟东,越过山海关,李禔一行便上了新修的柏油路,坚硬的路面,路中间是一排排开得茂盛的菊花,右边三条道,左边三条道,李禔等人一时不知道该上哪一条路。

    好在前面来了一人,骑着两个轮子的车,是李禔等人见都不曾见过的,看到李禔等人,那个戴着草帽的人忙指点,“你们走那边的路,看到路上的箭头没,不要上错了道,免得影响别人。”

    李禔朝使臣团的人看了一眼,李詹站了出来,他多次前往大明,一口中原话说得极好,见此人不过四十来岁,便喊道,“老哥,您这是什么车子?”

    “你们应当不是我大明人吧?”这人推着车子站在路口,“我这骑的是自行车,你们要是想问这是什么路,这是柏油路,你们快赶路吧,再晚了,到不了驿站呢!”

    说完,这人骑着自行车,非一般地上了岔路口去了。

    李禔等人不明所以,上了柏油路,马车顿时便轻松多了,入秋之后的风吹起来非常凉爽,道路中间的菊花散发出阵阵芳香,这依然是大明,可与李詹等人之前见过的大明,又完全不同了。

    再往前走,路中间的菊花换成了松柏,隔一段距离中间间隔种着紫薇花树,过了开花的季节,因天气太过干燥,戴着草帽的老农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管子,水从水管里冒出来,洒在新种植的紫薇花树上。

    这太令人惊奇了,李禔等人从未见过这种管子,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他们顿足看,那老农被盯得久了,抬起头来,朝众人看过来。

    “大叔,您这手里拿的是什么?”

    “水管!”那老农提了提黑色的水管,很自豪地道,“就是水管,走走走,不要少见多怪!”

    这水管不便宜,是上面发下来的,老农见是外地来客,怕被人抢了,忙提着水管离开了。

    又是自行车又是水管,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稀罕物。

    进了北京城,正值傍晚时分,道路两旁不见烛火的路灯,沿途停靠的公共汽车,沿途叫卖吃食的推车,令李禔等人有种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的错觉。

    李禔在北京城逗留,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日本京都室町,相国寺里,日本新任国王足利义持踏进了鹿苑院里,高高站立着的佛像前,盘膝坐着一位僧人,身披袈裟,正在喃喃念经。

    听到动静,他的耳朵稍微动了动,嘴里停了下来。

    足利义持走上了台阶,在门口脱下鞋子,走进了佛堂,在门槛内跪了下来,“父亲!”

    僧人不语,足利义持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大明的军舰在出云附近停下来,将伯耆、出云和石见轰成了一片废墟。“

    足利义满已经出家十年,任修道圆满,此时,也依然震惊不已,手中的佛祖哗啦一声,洒落了满地。

    “大明的皇帝陛下可知道这件事?”

    足利义持摇摇头,“儿子不知,父亲,儿子已经派人去看过那些地方,炮弹所落之处,一片废墟,山火烧了整整一夜,据幸存的人说,当时大明的军舰距离岸边至少五里远,炮弹不停地轰击我们的国土,儿子想派遣人前往大明问个明白。”

    足利义满抬起手来,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此时,离他过世尚有四年,他的身体依旧还算精神,在佛堂里踱来踱去,问道,“肥富回来是如何说的?”

    虽然让将军职位给了儿子,但日本国的实权依旧掌握在足利义满的手里,权利如同上瘾的毒药,一旦沾染,尚无人能够戒掉。

    “肥富说,大明有一种浑身是铁的装甲车,大明的炮弹能够飞出二十里地之遥,儿子觉得这艘军舰想必应当也是用铁制成。”

    “大明将我两千多名留学生罚做低贱的奴隶,帮助他们修路,服徭役,简直是欺人太甚!”足利义满一扫出家人的慈悲咬牙切齿,“当年洪武皇帝在世时,虽然不承认我足利氏的地位,尚且不是如此欺人。建文帝册封吾为日本国王,算是个识时务的,如今朱棣为皇,竟是如此羞辱我日出之国。”

    足利义持跪在地上,也是满腔愤恨,“父亲,我该怎么办?”

    足利义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道,“世阿弥还在大明,他怎么说?”

    “世阿弥让肥富回来说,大明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懂得尊重人,怀柔藩国,但四皇子倨傲无礼,素来得大明皇帝陛下的宠爱,应是他在大明皇帝面前进谗言,让大明皇帝征伐四方,安南和占城已屈膝为奴,朝鲜素来以大明马首是瞻,大明尤对我日出之国不满。”

    足利义满道,“命人出使朝鲜,占城和安南,听听他们的意见,派遣使者,送最厚的礼物前往大明,若可以,与大明的大皇子结盟,共同对付四皇子。”

    足利义满想了想问道,“大明皇帝陛下年过不惑,难道还未立下太子吗?”

    足利义持道,“按照大明祖宗家法,大明皇帝应当立大皇子为太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大明皇帝没有昭告天下,而是将立储君的圣旨藏在了奉天殿的正大光明匾后,少有人知道立的人是谁?”

    “那就放出话,就说立的太子乃是四皇子。当我们无法打败敌人的时候,唯有敌人才能帮助我们来打败他。”

    “是!”足利义持五体投地,向父亲行过礼后,如狗一样爬着,越过了门槛。

    足利义持向父亲汇报的时候,大明的火炮从长门扫过,军舰漂亮地摆了个尾,朝应天府的方向驶去。

    足利义持刚刚从相国寺出来,便有武士前来汇报,他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军舰之上,朱棣等人遥遥地看到了江宁府,君臣众人站在甲板上,深秋的海风带着腥味,徐徐地吹来,金色阳光在甲板上映照出了一块块光斑。

    当大明的炮弹无情地落在日本群岛上的时候,大明臣子们的心里非常不平静,如果说,大明侵犯安南,是因为安南臣子篡位,丧失伦理,又对大明这个宗主国实施欺骗行为,吊民伐罪,理由正当的话,那么日本呢?

    日本犯了什么错?

    要知道,日本室町幕府的将军可是一次又一次,以谦卑的姿态向大明请求交往贸易,大明难道说如今有了先进的武器,发达的工业,便不愿与邻交好,四处征伐,行强盗行径了吗?

    况且,皇上都没有和大臣们商量,便一意孤行地朝邻居国动手,这让文臣们格外不安。

    “皇上,日本国何处冒犯了我们?”礼部尚书赵羾忍不住,不解地问道。

    赵羾尚在襁褓中时,随母亲避祸于山林,遇到勐虎,母亲慌乱中将其放在地上,勐虎视其良久,转身而去。

    赵羾自幼聪敏,嗜学不倦,洪武二十年,由乡举入太学,后公干于山东,以勤和慎密,为长官器重而步步高升。

    朱棣不好回答,手扶着栏杆,沉吟良久,朱高燨端着两盏茶过来,递了一杯给他爹,自己一杯,喝了一口,道,“老赵,炮弹不长眼,同样是那么发射法,朝鲜那边就没擦边,偏偏这日出之国,就遭了殃,你问我爹,你咋不问问那炮塔,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在说正事,四殿下居然如此无理取闹,这是怎么回事?

    赵羾气怒不已,特别是看到朱高燨年幼,嘴上无毛,更是不客气,“殿下,我中原上邦大国,素来有礼仪之邦的称谓,日出之国一向愿奉我大明为宗主国,更是仰慕我中原的文化,派遣了两千多名留学生前来学习,听说四殿下要修路,竟将这些留学生如赶畜生一样赶去修路?”

    “不错,是我下的命令,怎么,你反对?”朱高燨笑道,“我想起来了,你乃是礼部尚书,国子监乃是你的地盘,你这是要代表日出之国来质问我?”

    “臣不敢!”说是不敢,可赵羾没有半点不敢的意思,“日本国王暂且还没有遣使前来声讨,眼下殿下竟然将炮弹轰向了日本国的国土,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解释?”

    “我为何要解释?”朱高燨眯着眼睛,心情有些浮躁了,“老赵,你家里是有钱,你是礼部尚书,朝廷二品官,在老百姓的眼里,你就是上邦大国,富贵权臣,你怎么不多弄几个穷人家的孩子在你家里样子,让你儿子的读书老师也教他们读读书,告诉他们致富的法门,中举的诀窍,来和你的儿子竞争?”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赵羾一下子晕了,但那些长期和朱高燨打交道的大臣,比如夏原吉、宋礼等人却是听懂了,朱棣也听明白了,觉得有道理,也有些好笑。

    “你有本事你去做康慨的事,你拿我大明的资源来康他人之慨,算怎么回事?”朱高燨明显是恼火了,“我大明的知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是某一个人的,我大明的工业是我们大家一起发展起来的。日本国的留学生在我大明,白吃白穿白拿好处,难道一点儿代价都不付?行啊,你觉得我做的没道理,一人一个月算少一点一两银子,两千多个人,你算算在我大明待了多久,你愿意把这些银子赔付出来,你把人带走!”

    赵羾越发懵了,不解地问道,“四殿下,日本国的留学生,花了大明的钱,与臣有何关系?为什么是臣赔付?”

    这笔钱,算起来,可不少呢,他赵羾别说没有这么一笔巨款,就是有,他凭什么当这冤大头?

    “既然与你无关,那你为日出之国跑来伸什么冤?”

    赵羾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了大明随意攻击日本才来讲道理的,只是,他一不小心就被拉偏了,不敢再和朱高燨讲道理,赵羾道,“四皇子殿下是打算用这军舰攻击日本?不知师出何名?”

    自古帝国出征需要有个名头,这也是用来约束那些好战分子的,但从古至今,喜欢打仗的帝王,想要个出征的名头,实在是太容易了。

    比如嬴政攻打六国,是为了统一六国,解救六国水深火热的老百姓,比如汉武帝打匈奴,那是因为匈奴总是犯边,一血大汉远嫁公主和亲的耻辱;比如唐太宗平定突厥,是为了不让东突厥在东亚称霸,他要这天可汗的位置,征高昌高句丽,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由头。

    朱高燨看向茹瑺,那意思,茹瑺你才是兵部尚书,难道这个问题不是你来回答吗?

    茹瑺浑身一抖擞,他上前来,朝朱棣父子行礼,慢条斯理地道,“皇上,倭国海盗常年骚扰我东海沿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上命日本国王予以惩戒,日本国王敷衍了事,抓获了二十个海盗予以搪塞,臣以为,今日我大明的军舰一扬国威,二予以惩戒,师出有名!”

    兵部尚书虽然管的是兵部,武事,实则,乃是文官。

    赵羾原以为茹瑺会声援自己,没想到,茹瑺倒戈倒得这般利索,他气怒不已,对茹瑺道,“你……”

    想骂两句,但当着朱棣的面,他实在是不敢,拱手道,“皇上,大明乃上邦大国,行事如此蛮横不讲道理,如此这般,如何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朱高燨觉得,这都是热武器问世之前,你拿一把菜刀,我拿一把镰刀,我没办法一下子把你杀死,你也不能一下子把我干掉,为了避免两败俱伤,才有了以德服人的说法。

    后世,我中华在经历了百年屈辱之后,挣扎起来何其艰难,遭受四面围追堵截,各种欺凌,处处让步,那时候,可没有谁说什么以德服人的话。

    想要讲道理,前提是拳头硬,拳头不硬,谁听你的道理?

    但自己人和自己人还是要靠讲道理来沟通的,朱高燨暂时不说话,且听他爹怎么说。

    朱棣长年累月被自己的儿子熏陶,再加上,他骨子里也是不讲道理的人,才会让他不太愿意与文臣们纠缠,打交道,这会儿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你说得有道理,日本既然三番五次骚扰我大明的沿海,朕也应当三番五次和足利义满讲道理,他若是敷衍朕,朕应当更加有耐心地和他讲道理,让他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赵爱卿,你说是吗?”

    赵羾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说话都没有底气了,“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赵爱卿,你帮朕出个主意?”朱棣用循循善诱的语气道,“朕的大明,陆地上有装甲车,海上有装甲战舰,朕还要忍受那些苍蝇蚊子一样的东西成天来骚扰朕的子民?那朕要这些做什么?有这银子,朕不挥霍,不享受,让朕的儿子呕心沥血,弄这些做什么?当摆设?当装饰?”

    朱棣说着说着就有点动气,但这大好的日子,朱棣不想坏了气氛,他深吸一口气,带着龙威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所有文臣武将们,道,“朕若是连自己的子民都护不住,为了颜面,让他们受人欺辱,任人宰割,朕配为这九五之尊,配百姓拥戴吗?”

    “你们想要师出有名,可以,朕给你们,倭国自盛唐以来,明面上奉我中原之国为宗主国,实则是想行欺上瞒下之事,将它那弹丸小国称之为日出之国,称我中原宗主国为日落之国,仅此一点,便足以让朕生出灭其族之心,狂妄岂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

    朱棣越说越是气愤,这帮文臣,居然敢欺负到他的小儿子头上来了,“朱高煦!”

    “儿臣在!”

    “朕命你为征寇将军,即日起负责筹建我大明海军,朕要在一年之内,看到十艘此等战舰,九十艘巡航舰!”

    皇帝想干啥?

    赵羾还没醒过神来,朱高煦已经噗通跪下,兴奋地道,“儿臣领旨!”

    就在这时,马三宝快步走了过来,对朱棣道,“皇上,属下观察到离我大明军舰约五里之外处,有三艘倭国海盗大船,企图窥探我大明的军舰。”

    这真是欲加之罪!

    这三艘倭国海盗大船称不上大,其中的倭寇乃是战败的武士,来自日本的九州岛,在日本活不下去了,便在左近漂流,有机会就劫掠,聊以为生。

    他们自然没有望远镜这些东西,等看到大明的大船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军舰锁定,迅速被马三宝上报到了朱棣这里。

    朱棣看了一眼文臣武将们,所有人刚才挨了骂后,都低下了头,朱棣朝马三宝点了点头,马三宝朝后挥了挥手,在三层甲板上朝这边观望的大明海军朝下面打了个旗语。

    此时,江宁码头上,已经被清场,朱高炽领着留守在应天府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前来迎接朱棣。

    秋阳高照,海面上风平浪静,一艘高高地扬着大明金龙旗的船快速朝这边行驶过来,在快靠岸的时候,速度降了下来。

    而船上,没有任何征兆地飞出了三发炮弹,朝着不远处的海域直冲过去。

    倭寇在看到大明的船后,已是毛骨悚然,浪人武士们拼命地朝远处划去,不管前方是什么方向,只要能够远离大明的船,他们便多了一份安全。

    只是,来不及了!

    站在甲板上的倭寇头目手里紧紧地握住武士刀,疯狂地喊道,“快点,快点!”

    他耳边听到了呼啸而来的风声,眼睛里看到那黑色的东西朝着他们飞来。

    这是炮弹!

    这是他从未见识过的炮弹!

    他的脑子里只来得及有这么一点认知,耳边便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灵魂漂浮在了天空,看到船只支离破碎,断裂的手臂,脱离了身躯的头颅,还有被冲击起的滔天的巨浪,以及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后,目瞪口呆的活人!

    朱高炽等人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海浪冲天,三艘船只被冲上了天空,再分裂成碎片,如雨一般洒落在海面上。

    他们似乎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染黑色的海水,一瞬间,被海浪冲散,海面很快就平静下来,片片木板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那些曾经耀武扬威,欺凌抢掠的倭寇,就这样,消失不见。

    这就是大明的军舰?

    马达声在码头响起,军舰慢慢地靠近码头,朱高炽等人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人人跪下来,山呼万岁。

    船板搭在了码头上,朱棣稳稳地走上了船板,当脚步落在平地上,朱棣只觉得恍然若梦。

    他的身后,徐氏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也从船上下来,平静地站在朱棣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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