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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之争玉璧伤 第二百一十七章 齐明帝殡天上元

    沮渠诚然闻言,看着李恪远去的方向,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烦。

    他此刻颇有冲上去暴打李恪一顿的冲动,丢了蒲州的后遗症就出来, 如果真让西秦大军在峨眉塬上筑城,则就真的被动了。

    沮渠诚然并没有让傅远回河阳,而是让他跟随自己入了洛阳,随后又向青州传令,令贺拔盛领军三万前来洛阳会合。

    来洛阳之前,闵世元授予了沮渠诚然假节,故而沮渠诚然有自行调兵之权,随后他又令人快马向邺城报告情况,希望并州刺史赵昭可以率军从晋阳南下,双方在蒲州会师,重新夺回蒲州。

    傅远对此并无异议,但是忍不住提醒道:“将军孤注一掷想要夺回蒲州,但是此时若南齐趁机来犯,又该如何抵挡?”

    根据傅远的分析,洛阳附近去除守城的士兵,可以召集六万余人,若青州贺拔盛带兵而来,双方合兵十万,足以围困蒲州,但是洛阳必然空虚,刘仁业如今被萧炬受了假节,可自行出兵,无需向建康禀报,如此一来,攻克蒲州的时间必须控制在十日之内。

    沮渠诚然闻言,指着蒲州说道:“西秦大军在潼关,必须得用大军强攻,方可获胜,率军进攻蒲州之后,一军围住潼关,一军强行渡过黄河,我军在黄河上搭建浮桥,保持东西联系,如此一来,我军的主要人物就是牵制蒲州守军,待赵昭从并州而来,一举攻之。”

    就在东西两秦准备蒲州之战之时,南齐台城之内,萧炬又是日日吐血不止,身体已经日渐虚弱。

    韦然于是便让萧业日夜居住在上元宫中,日夜服侍萧炬。

    杨兰为此事还叫来韦然,责怪他萧业不过是一个孩子,如何能服侍萧炬,还不如让其休息。

    韦然则是反驳道:“萧业乃是太子,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就应该日夜服侍在陛下身边,万一陛下有个万一,太子也必须是第一见证人,旁人皆不可,连我近日为了避嫌,都极少去上元宫中。”

    杨兰无言以对,只好点了点头。

    不过韦然虽然没有居住在上元宫中,但是整日住在中书省内,就是为了保证萧炬去世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在现场。

    韦然回到中书省,唤来工部尚书裴枢,询问其陵寝的建造情况。

    听闻陵寝一切如常,韦然方才安心,对裴枢说道:“陛下之陵寝,乃是如今大齐头一号大事,不可出了差错,事情办妥了,自有赏赐,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则莫怪本王无情。”

    裴枢诺诺的点着头,韦然立刻宽慰道:“本王也是担心陛下身后之事,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韦然之所以对裴枢有所客气,乃是因为裴枢并非是读书之人,是民间精通建造之人,故而被韦然破格任命为工部主事,平日工作又尽心尽责,后被提拔为工部尚书。

    韦然看不起文绉绉的士人,但是对有真才实学之人还是颇为尊敬。

    裴枢此时想到了什么,突然对韦然说道:“秦王,修建陵寝之预算,卑职觉得有所不妥?”

    韦然一听,直接说道:“陛下的要求节俭,如果不够,缺多少直接开口,本王令户部拨款就是了。”

    裴枢慌忙摆手,摇头说道:“预算本应足够,但是近来卑职发现,每日所用的石料和人工,都和户部给卑职的有所出入,微臣一直心有疑虑,但是又不便去问,若是秦王有心,可去探访一下。”

    韦然一听,便知道又出了贪腐之事,但是此时不宜再造杀戮,于是便说道:“如今陛下之事乃是头等大事,裴大人自己做好记录,待事了,本王自会算账。如今若是枉造杀孽,耽误了工期,你我都担待不起。”

    当天夜里,萧炬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萧业趴在自己的床头睡着了。

    当下便想唤人,但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口中只能发出咯咯之声,萧炬的瞳孔瞬间放大,这一瞬间,萧炬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是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是他还是有很多的不甘心,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没有为大齐打造一个盛世,没有等到萧业成年,甚至连河南之地都没有夺回来。

    萧炬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萧业,萧业看到萧炬醒来之后,一直在不停的抖动。

    当下便问道:“父皇你醒了啊。”

    萧炬听到萧业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默默转头看着萧业,随后想伸手抚摸一下萧业,但是突然发现浑身上下已经使不出力气了。

    口不能言,身体又动不了,萧炬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萧业也感觉到了不对,立刻喊道:“来人啊!父皇怎么了!”

    在门口当值的公公立刻进入了宫中,唤道:“陛下!陛下?”

    萧炬此时只能发出细微的咯咯之声,公公凑上前去,才听到萧炬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但是说不出话来,当下便急哭了:“陛下失声了!”

    随后公公冲到宫外,喊来一个小太监:“去传太医,再去通知皇后。”

    不多时,杨兰和太医几乎同时赶到了上元宫中,太医立刻上前为萧炬诊治,杨兰在一旁急的手足无措,但是此刻她除了干着急,也无法做其他事情。

    许久之后,太医起身,对着杨兰摇了摇头:“陛下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杨兰看着萧炬,才三十岁的萧炬,如今苍老的如同五十岁之人,满头白发,前期如履薄冰,中期饱受大难,后期殚精竭虑,这一辈子,就没有舒坦过。

    萧炬看着杨兰,只是不停的眨着眼睛,杨兰一时没有理会,然后随着萧炬的目光,杨兰才发现了放在龙案上的盒子。

    杨兰打开盒子后,只看到盒子里有一道圣旨和一张纸。

    纸上写着,朕若有恙,需由秦王,祭酒,尚书令,太宰,司空五人在场。

    杨兰看后也没有犹豫,立刻令人将五人唤来。

    韦然和崔诰本身就暂时住在中书省,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上元宫中。

    此时萧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看到韦然来到宫内,立刻眼神示意韦然上前。

    韦然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

    萧炬说不了话,只是用眼神看向昔日让韦然拿取密诏的柜子。

    韦然会意,当下便说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此时尚书令太宰等人还未到上元宫,萧炬心中一阵叹息,他已经等不及了。

    萧炬随后挣扎着身体,看向了萧业,眼神中充满了期许。

    不过若是让他知道萧业最近干的荒唐事,怕是能直接气死。

    最后在不甘中,萧炬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台城之中钟声大作,响彻整个建康,睡梦中的建康百姓都被钟声惊醒。

    年少之人不懂钟声为何意,只有年老者说道:“钟声不停,怕是陛下驾崩了。”

    上元宫内,众人尽皆痛哭流涕,韦然跪在地上痛苦不止,没有人比他更懂萧炬。

    萧炬本该是一代明君,是这南北朝乱世之中唯一的光,但是天妒英才,萧炬正值壮年之时,却阖然离世,无疑是这个黑暗年代的悲剧。

    此时其余人才赶到上元宫中,但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已经不再是萧炬的死,而是萧炬的遗诏,这份遗诏的分量何等重要,决定了南齐未来的命运。

    杨兰拿出遗诏,令崔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知天命不久,故而特此立下遗诏。由太子萧业继承帝位,秦王韦然为摄政王,祭酒崔诰,尚书令张则茂,司空袁起,太宰陈孝宽为辅政大臣,在萧业弱冠之前,朝中所有事物均由摄政王做主。”

    这一封简单的诏书,就相当于把南齐的权利全部交给了韦然,萧炬用最后一份诏书,和韦然进行了一次豪赌,他赌韦然会遵守他们两人之间的承诺,不会篡了萧业的位。

    但是其余人不这么想,如今主弱臣强,众臣心中难免有小心思

    韦然接过诏书,随后令人通知在京的大臣第二日全部到寿筵殿祭奠萧炬。

    韦然随后令人给萧业准备天子衣冠,对杨兰说道:“事急从权,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事已至此,仍旧让人不禁扼腕,明日太子在灵前继位。”

    待到天明,众臣尽皆身着缟素来到了存放萧炬棺木的寿筵殿,韦然当众宣读了萧炬诏书,并且当场就萧业登基为帝。

    随后司天监给萧炬取谥号为明,是为齐明帝。

    在一系列繁琐的流程之后,萧炬终于下葬,陵寝之简陋令人难以置信,由于萧炬身前要求不能有陪葬的宝物,故而和金碧辉煌的萧衡陵寝比起来,萧炬的陵寝简直是云泥之别。

    台城拙政殿上,杨兰拉着萧业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贺。

    韦然则是坐在龙椅下方的宝座之上,这是专门为摄政王安排的座位。

    萧业也就此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木偶生涯。

    韦然说道:“如今先帝不幸殡天,太子年幼,遗命本王暂代朝政,此乃是陛下对本王的信任,本王也知道朝中多有人不服,但是如今乃是乱世,乱世当用典型,本王一心只欲完成陛下北伐的心愿,众人若是能齐心协力协助本王,本王就可领兵在外,替我大齐开疆拓土,若是有人要给本王使绊子,逼本王留在这建康城内,那么本王也不会留情!”

    韦然这话明确是对众人表态,我虽然受命摄政,但是众人只要听话,我也不会专权,但是若是逼迫过甚,那么韦然也不得不专权了。

    随后韦然又说道:“之前造反的诸王,如今都被困在冷宫宫中,皇室血脉凋零,也不是美事,楚王萧归认错态度较好,可以将他放出,在健康城外给予他府邸,也算是给宗室一个表率,此事诸臣可有意义?”

    由于萧如玉伺候了崔诰一番,韦然当初承诺过的事情必然是要兑现,此番仗着大赦天下的名义,将萧归放出,众人也无话可说。

    随后韦然又说道:“赵王萧寅,乃是先帝之弟,陛下之叔,当初受恒直蛊惑,起兵作乱,萧寅当时还年幼,如今已经成年,朝中不可无宗室之人,湘王自请外调雍州,那么就由萧寅入朝,任尚书左仆射,协助本王处理正事。”

    最后韦然又说出了一个令众臣感到石破天惊的消息,将萧峦之子,临海王萧子尹调入建康,封为皇太兄。

    此事遭到众人的反对,且不说萧子尹乃是逆贼萧峦之子,就说如今萧业刚刚继位,就立萧子尹为皇储,韦然这是居心何为。

    就连杨兰也是颇为不悦,这不是咒萧业早死吗。

    韦然则是解释道:“昔日陛下未出生之时,先帝就将临海王养在东宫,用意不言而喻,待陛下大婚有了子嗣之后,自然会将临海王重新放回封地,此事诸位大可放心。”

    看到众人还在议论纷纷,韦然立刻怒喝道:“如今陛下年幼,先帝又无其他子嗣,只好如此为之。本王知道有些人心中所想之事,本王选一个已经快成年之人为皇太兄,也是为了社稷着想,如若是本王想专权,为何不从宗室之子中找个婴儿,冷宫之中每日无所事事,生下的儿子也不止一个!”

    一番话,就此堵住了悠悠众口,众人于是也不再反对,生怕韦然一气之下,真去找个婴儿来做皇太弟。

    处理完内部之事后,韦然又拿出一道奏折,起身对众人说道:“东西两秦在蒲州交战,东秦希望我们袭击宛城等地,西秦希望我们袭击洛阳,众位以为如何?”

    此时尚书令说道:“秦王殿下,如今我朝国丧,不宜对外用兵,此事不可为啊。”

    众人也都以不符合礼制唯由,不让韦然出兵,韦然当下便想应允。

    此时一个少年将军却说道:“先帝一心想北伐,如今乃是大好时机,帮助西秦进攻洛阳,将东秦大军牵制住,我早有耳闻,西秦占据蒲州之后,想彻底隔绝晋阳和潼关的联系,此乃天赐良机,想比洛阳,晋阳更为重要,东秦定然无暇困守洛阳。再说西秦以西川之为酬劳,一举两得,为何不为之?”

    韦然定神看去,说话之人乃是羊坎将军之孙,羊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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