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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分东西南齐争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南齐血战克彭城

    就在西秦大败突厥于榆林的时候,南齐也在淮北战场取得大捷。

    刘仁业率军从寿春奇袭彭城,彭城此时守军不足两万,还都非劲旅。

    南齐不仅从寿春发兵,甚至还从钟离方向在邵阳洲搭设浮桥,确保粮草能从南豫州方向转运。

    刘仁业大军五万,只一日就攻克了下邳,进而合围彭城。

    彭城守将孙知远乃是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大军主力被抽调洛阳之时,孙知远极力反对傅远的行为,并且言之凿凿的说道:“如今强敌环伺,若主力尽出,南齐大军定然趁虚而入,届时我军何以抵挡?”

    但是傅远的想法显然和孙知远不同,大多数人想不通,傅远割据两淮之地,明明可以在三方左右逢源,非要插手洛阳的烂摊子事,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一切还要从傅远兵败胡墅之后说起,时任胡墅将军的傅远乃是给其兄傅永打下手的一个小将领,因为射杀羊坎的功劳,故而在傅永死后成为了淮南守将,镇守寿春和合肥。

    傅氏一族和闵观交往甚密,闵观在傅永死后让傅远承袭了傅永的爵位,试图安稳傅远之心,在这个时候宇文至也发觉到了淮南地区傅远的重要性,开始有意和傅远交好。

    宇文至年轻,有魄力很快就和傅远打成一片,傅远之母常年一个人在长安,也都是宇文述时常去看望和照拂,傅远感恩其德,故而在北秦分裂之后,选择站队元善。

    有一日晚上,宇文至还在合肥之时,双方曾探讨过当今朝局。

    当时宇文至就感慨的说道:“如今朝堂之上,闵相和彭城王明争暗斗,双方有意无意的将势力往一处发展,关外之地,皆是闵观亲信,关内之地,皆是彭城王亲信, 如此一来,我甚为忧虑啊。”

    傅远听到这话,顺口就接了过来:“关外之地虽然富饶,但是无险可守,一旦兵发洛阳,攻陷虎牢,西侧可从晋阳和洛阳两处进兵,河北之地适合坐镇中枢的城市,唯有邺城和晋阳,我若是闵观,定然选择邺城,晋阳实在是离关内太近了。”

    宇文至深以为然,随后就试探的说道:“可是闵观必然会在洛阳重兵防备,弘农粮草又足,短时间内难以得手啊。”

    傅远此时就拍着胸脯说道:“这又何难?我派军从淮南进军,洛阳定然反应不急,届时一战可破洛阳。”

    宇文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没有再言语。

    故而北秦分裂之后,傅远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派兵北上,攻克了洛阳,随后进军虎牢,但是没想到,宇文至并未将此事告知元善,并且自己又身在南朝襄阳之地,无力顾及河南战事,导致无法兵贵神速,双方在河阳等地僵持,将傅远拖入了拉锯战的深渊之中。

    傅远后来也是骑虎难下,想要放弃河南之地,但是南齐已经攻克了寿春,合围了合肥,他就算班师回淮北,只怕也是要遭到南齐和闵观的两面毒打,若是直接撤军回关内,手中的士兵都是两淮人士,少不得要哗变。

    故而局势危难之下,傅远也只好在洛阳死磕,一磕就磕了半年之久。

    孙知远看着城下列队整齐的南齐军队,一时之间也有点茫然,大军被傅远调出,自己劝阻无果,彭城不论在怎么守,恐怕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让他就这样投降,他也是一万个不愿的,故而在刘仁业围困彭城之后,孙知远一面加紧城防,一面派人在城内招募壮勇为兵。

    孙知远在内城聚拢百姓,高声喊道:“彭城乃我大秦在两淮最重要的根,如今南人在外,一旦被他们攻破城池,我等还有活路吗?为今之计,只有众位乡亲父老,和我一同竭力守城,方能守住这千年古城。”

    在孙知远的一番鼓动之下,彭城百姓自发的拿起武器,没有武器的就拿起农具,并且用马粪等物作为守城工具,开始抵抗南齐大军的进攻。

    在城内百姓的精诚合作之下,一时之间这彭城还难以攻克,刘仁业连续攻打数日,尽皆无功而返,反而损失了数千精锐,刘仁业对此郁闷不已。

    反而还是雷朵儿看出了其中端倪,对刘仁业说道:“我看彭城守城之中,不乏有百姓,想来定是彭城当中并无多少士兵,故而彭城守将只能鼓动百姓守城,鼓动百姓守城无非就是谣言我军凶残,秦王之父昔日镇守两淮,听说在两淮颇有贤明,不如以秦王之父的名义,看看能否让城中百姓放下戒心。”

    刘仁业听后,略一思索,觉得可行,于是令人写满告示,射入城中。

    此时孙知远正在安排人修缮城防,突然亲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纸告示,孙知元见状,恼怒道:“何事如此惊慌?”

    亲卫赶忙将告示递上,说道:“齐军将这些告示尽数射入城中,如今人心有所不稳。”

    孙知远狐疑的拿起告示,只见告示上写到。

    北地动荡不堪,傅远抛弃尔等前往洛阳欲带所部兵马投诚长安,以谋求荣华富贵。

    我军受命于天,前来收复两淮之地,乃是秦王之主意。

    秦王之父昔日北地定南候韦智,在两淮素有贤明,深得人心,故而秦王也将两淮百姓当做自己的家人,命我前来攻城之时不肯袭扰百姓,同时也要多带粮草,以免两淮百姓受灾。

    如今彭城百姓助纣为虐,困守彭城,我等既要收了彭城,又恐伤了城内百姓,百姓在家中安居乐业即可,为何还要登上城楼阻挡天军?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观城上之守军竟然还有稚嫩儿童,彭城守将是人还是鬼?如此稚嫩儿童竟然也忍心派上城墙?

    城中百姓禁闭房门,不出即可,待我君攻克彭城,定然对百姓秋毫无犯,绝无可能伤害城中百姓,不然若是秦王怪罪,我何以面对?

    面对刘仁业洋洋洒洒的文章,孙知远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随后他一把拉过亲卫说道:“城内百姓如今状态如何?”

    “将军,不仅城内百姓,就连不少士兵看到此告示也都失去了战心。定南候韦智经营两淮数年,两淮百姓都感恩其德,甚至还在多处为他设了祠堂,韦然如今仰仗其父的余威,百姓尽皆畏服,如今如何是好?”

    听到亲卫的话,孙知远赶忙登上城楼,看到不少士卒和百姓掩面哭泣,更有老者抱着自己的孙子在墙角里哭泣不已。

    孙知远闻言,叹息不已,但是他身为秦将,又岂能带头投降,可是他也知道,若在强行要求百姓守城,必然激起变故。

    思前想后之下,孙知远叹息着说道:“城内老小尽皆放回家,但是士卒不可,食大秦俸禄,就要为大秦办事,士兵不可放过!”

    第二日,刘仁业在攻城时,发现彭城守军人数锐减,便知道自己的告示有用,百姓已经不再为孙知远守城,故而刘仁业大喜,令人猛攻彭城。

    齐军作战勇猛,数度登上彭城城头,秦军四面受敌,每个城墙的守军人数都数倍少于齐军,相互救援之下,难免漏洞百出。

    就在齐军即将攻破彭城之时,突然天降大雨,不少齐军士兵从云梯上滑落下去,刘仁业见状狠狠的将手中武器砸于地上,骂道:“贼老天,让我功亏一篑。”

    在刘仁业下令鸣金收兵之后,逃过一劫的孙知远说道:“看来老天还是帮着我们,值此危难之时,突然天降甘露,令齐兵不得不收兵。”

    此后大雨连绵数日,淮河水位暴涨,淹没了邵阳洲上的浮桥,南齐的补给一时之间难以送达。

    无奈之下,刘仁业只好分兵前往南岸接应粮草,导致这几日都无法攻城,孙知远则趁机修缮城防。

    十日之后,刘仁业面对已经修复好的城墙,也是哭笑不得,对着雷朵儿说道:“夫人,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数日大雨让我军数日努力付之一炬。”

    雷朵儿知道丈夫立功心切,赶忙宽慰道:“夫君莫急,彭城乃是徐州治所,本来就不是轻易可以攻克,昔日高将军数千人阻挡宇文至十万大军数月,如今围攻彭城才月余,何必如此。我昔日在闽州,攻克一个山寨都需数日,何况一大城?”

    刘仁业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旋即说道:“夫人言之有理,只是在悬瓠都取得大捷,我等率领主力,还拿不下一个残城,实在是有愧于秦王。”

    雷朵儿立刻打趣的说道:“夫君这是什么话,那照夫君之言,裴将军此刻不是都没脸见人了。”

    想到裴突围攻合肥都四个月了,刘仁业也不由的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裴将军好福气,每日围着合肥城,什么事都不用干,补给从京口水陆直运到营中,据说裴将军都开始训练新兵了,从建康方向募兵,随后拉到合肥替换自己的士卒。”

    雷朵儿也不由的哑然,裴突当真是不把合肥守军当回事啊。

    大雨停后,刘仁业又令人开始猛攻彭城。

    彭城此时已经粮草近乎断绝,城中之粮又要供给士兵,又要养活城内十万人,城内百姓又无法去城外觅食,此时正值秋收,城外粮食已经尽皆被刘仁业率领部众率先收割。

    刘仁业喜提粮食后,对城内喊话道:“城内百姓莫慌,待我破城之后,粮食自然会还给大家。”

    城上的孙知远对此也是哭笑不得,对着亲卫说道:“都说这韦然做事洒脱,非同凡响,如今看来,这南朝将领怎么都和韦然一样,如此不要脸!”

    亲卫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因为南齐大军又开始攻城了,修养数日之后,南齐大军攻势愈加凶猛,一日之内又数次登上城楼。

    秦军士卒本身就战力不足,加上粮草不足,士兵饥饿,堪堪打退了今日攻势之后。

    孙知远面露忧愁,如今有战力的士卒还有六千余人,齐军在这么进攻下去,自己断难抵挡了。

    看出孙知远心思的亲卫,对孙知远说道:“将军,如今我等替傅远把守孤城月余,傅远不派丝毫援兵,我等已尽人臣之责,为了部众的性命和将军你的前途,我看不如降了吧。”

    话刚说完,孙知元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亲卫说道:“休要胡言,我等身为大秦臣子,怎可委身南朝?”

    亲卫却是说道:“将军是大秦臣子,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如今,外无援军,城内缺粮,每日都有百姓被饿死,照此下去,城内难免产生疟疾,到时彭城生灵涂炭,将军所图又是为何?就为了自己一个身后之名?”

    被亲卫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的孙知远,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宝剑,对着北方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随后孙知远说道:“你出城去找刘仁业,就说我欲投降。”

    亲卫自然知道孙知远的意思,投降归投降,条件还是要谈的,于是赶忙应允。

    就在刘仁业罢兵回营之时,突然听闻孙知远派人来降,刘仁业大喜,于是赶忙唤来孙知远的亲信。

    待得知孙知远的意图后,刘仁业只是说道:“我可以善待城内百姓,救助秦兵,不愿留在我朝的,也可以自行回北方,但是孙将军如何安置,不是我能决定的,此事得由秦王定夺。”

    亲卫也知道刘仁业只是先锋大将,无权处置孙知远,在得到刘仁业不会加害孙知远的承诺后,便立刻返回了彭城。

    嘉义四年秋,彭城守将孙知远投降。

    这是也自从萧欢时代丢了彭城后,时隔二十年,南朝再次掌控淮北之地。

    刘仁业按照先前的要求,救治了城内的士兵百姓,将粮草分发给了城内百姓,所有秦军都给予了银两,去留随意。

    孙知远则是被刘仁业安置到了寿春,等候韦然安排。

    在得到刘仁业的消息后,刚处置完朝中之事的韦然就下令,仍然任命孙知远为徐州刺史,镇守彭城,刘仁业为豫州刺史,将南豫州和寿春并未一处,治所迁至寿春,同时又命裴突在十日之内攻克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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