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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节蛇窝

    “副处长,你快看。”

    热闹的伊斯坦布尔街头,归有光指着三个拿着奇怪乐器演奏的老人兴奋喊道,路过旳土国人见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纷纷大笑。

    “闭嘴吧,那是卡龙琴、乌德和羊皮框鼓,你他娘多看点书好不好,不要给老子丢人。”左重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恨不得转身就走。

    从上午离开盎特莱蓬号起,这家伙看到什么都大呼小叫一番,连路边卖红茶的移动摊贩也觉得稀奇,哪还有一点党国精英的矜持。

    (彩蛋视频,没有就在审核)

    左重冷哼一声,伸手从身上的safari衬衫掏出一张土图货币递给了微笑点头的老人,不管是穿着还是行为,就像是一个普通游客。

    不光是他,毛毅可、归有光以及在附近巡视的小特务们,此时也换上了西方冒险家的服装,犹如一群中国版的印第安纳琼斯博士。

    伊斯坦布尔属于典型的地中海式气候,夏季炎热干燥,冬季温和多雨,在冬天过后气温会在短时间内上升,穿着长袖衬衫正合适。

    “走吧,去蛇窝酒吧。”

    左重扶了扶头上的西部牛仔帽,钻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他人保护着毛毅可快速跟了上去,穿行在充满异域风情的古老街道中。

    众人边走边欣赏着与民国截然不同的风景,不过没有归有光那般激动,遇到有趣的事情顶多多看两眼,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任务上。

    离开邮轮进入陌生地域,最紧要的是搜集情报,在这种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相通的地方,搜集情报肯定要靠特务处的当地站点。

    值得庆幸的是,自从左重担任情报科长,就一直很关注国外情报网的建设工作,作为欧亚情报中心的伊斯坦布尔自然是重中之重。

    而蛇窝酒吧就是约好的接头地点,那里同样是很多国家间谍的沟通场所,在不牵扯到自己祖国的情况下,交换情报是正常的操作。

    “加快速度,保持戒备。”

    左重看了看手表提醒道,距离接头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过了这个时间就只能等明天,可火车在下午出发,所以必须尽快接上头。

    特务处众人和毛毅可加快了步子,走了一段时间进入了居民区,行人渐渐变少,建筑物也变得残破不堪,不复市区的精美与华丽。

    看来到土国的贫民区了,跟所有国家的贫民区一样,这里的道路四通八达、治安混乱、贼眉鼠眼的强盗小偷躲在阴暗处虎视眈眈。

    “归有光,带人探路。”

    面对复杂的环境和地形,左重心中有点不安,于是打了个手势叫来大光头,让对方看看前面有没有埋伏,防止日本情报人员偷袭。

    他要是日本人,大概率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动手,因为无论行动是否成功都方便撤退,这么多的路口,土国军警人员根本封锁不了。

    “是,副处长。”

    归有光没再嬉皮笑脸,点了三个行动小组出身的特务,分成两队沿街道两边警惕搜索,偶尔停在某扇破破烂烂的木门前对内张望。

    剩下的人也大略分成两队,一队断后一队居中,三三两两的跟在后面,队伍之间隔了二三十米,免得所有人同时暴露在射界之中。

    左重将手放进裤兜里紧紧握住了手枪,感谢土国海关机构的贪污成风,只要钞票到位,什么武器啊,什么通讯器材啊,统统放行。

    就这样前进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从港口附近转移到了伊斯坦布尔的老城区,看到越来越多头戴费兹帽的土国百姓,众人这才放松。

    “.....吱”

    归有光根据接头地图走到一间没有标志的店铺门口,用力推开了大门,大门发出生涩的响声,一股浓重的气味顺着门缝迎面扑来。

    只见漆黑的店铺里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加上被封死的窗户和众多香烟冒出的烟雾,让人弄不清这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个妖魔鬼怪。

    他捂住口鼻将大门拉开,借着阳光终于看到了屋内的陈设,有十几张圆桌围绕着吧台摆放,吧台后面则挂着一副画着毒蛇的油画。

    “见鬼,快把门关上。”

    “新来的小子,你想死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圆桌边坐着的烟鬼和酒鬼见到阳光就像是见到了毒药,一个个扯着嗓子用英文、法文或者其它什么语言叫嚷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这些人可不是嘴巴式,说话的同时有几个人拔出手枪放到了桌子上,一脸挑衅的看着门口的归有光,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枪的意思。

    “别挡路,先进去。”

    归有光身后响起左重刻意变哑的声音,然后他就带着五六个身高马大的特务走进了喧闹的蛇窝酒吧,刚刚说话的人这下都闭嘴了。

    在场的人都是行家,进来的这帮人行动矫健、手脚粗大、目光有神,到了陌生环境自动占据有利的攻击位置,精锐,标准的精锐。

    伊斯坦布尔什么时候来了如此多的行动好手,看样子对方来自于东方,难道是日本人,不对,日本人没有这么高,众人各有猜测。

    “呵呵。”

    左重站在阴影里环顾一周,发出了一声冷笑,在所有顾客的注视下走到一张圆桌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朝着对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话。

    “知道我是谁吧。”

    “知...知道。”

    男人问声有些坐立不安,小声用中文回道:“您是左科长,啊不,是左副处长,卑职在金陵的时候见过您,有幸聆听过您的教诲...”

    “好了,废话就不用再说了,伊斯坦布尔这两天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尤其是东方人,能不能打听到。”左重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

    男人思考了一会,语气有点不确定:“我的线人没有收到风,要不您在这等一等,我出去打几个电话问一问,说不定会有最新情报。”

    “恩,去吧。”

    左重没有废话,对归有光点点头,让他跟着伊斯坦布尔站的人去打电话,天高皇帝远,没人知道对方是否可信,加点小心总没错。

    男人起身微微鞠躬走了出去,这让蛇窝酒吧里的众多顾客眼前一亮,他们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了,原来是国民政府方面的情报人员。

    并且坐在圆桌旁的肯定是个高层,有点意思,中国人派这么多特工来土国干什么,是路过,还是这里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咳咳。”

    似乎发现了人群的骚动,警戒的特务们提高警惕,其中一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酒吧顿时变得无比安静,在场的人都低下了脑袋。

    虽然对中国人的到来感到好奇,但小命重要,天知道中国人会不会为了保密大开杀戒,间谍们果断选择从心,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墙上的挂钟滴啊嗒嘀的跳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多小时后出去打电话的男人回来了,他一溜烟跑到了左重的身边附耳说道。

    “副处长,一个小时前的消息,有十三个说日文的人乘飞机到了伊斯坦布尔,接着找了三辆出租车来了市区,下车地离火车站很近。

    他们随身都携带了包裹,体积不大放不下长枪和重火力,最多装了手枪、手榴弹、冲锋枪之类的轻武器,但是不能排除本地获取。

    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很高,有辆出租车的司机跟我的线人认识,除非他不要老婆孩子,否则绝不敢欺骗我,要不要将人带给您问问。”

    “很好,带人来就不必了。”

    左重对日本人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说完赞赏的看向对方:“能用这么短时间建立起情报网,你是有功的,回去我会亲自为你请功。”

    随即,他不等男人再说话,站起身子离开了蛇窝酒吧,在门口跟对方嘱咐了两句后便带着手下向着伊斯坦布尔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这么行事确实有一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意,归有光之前监视男人打电话,也知道疑似日本情报人员在火车站出没的情报。

    眼看着离危险越来越近,他终于忍不住提了一个建议:“敌人先破坏了码头的淡水输送系统,又派人来堵截,明摆着要在此地动手。

    副处长,不如想办法去东方快车的下一站上车,打乱对方的节奏,咱们人少一辆卡车就够了,您给我一个小时,我保证带车回来。”

    “稍安勿躁,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你怎么知道城外没有陷阱等着我们,城内至少还有土国军警牵制,出了城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左重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下巴对着巡逻的警察:“看到了吗,这帮警察背的步枪,日本人要是不想被打成筛子,就必须速战速决。

    再说时间拖得越长,对方的火力就会越猛,别忘了,在这里有钱什么武器都能买得到,趁他们立足未稳交火,咱们的胜算更加大。”

    归有光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抬头说什么,余光却瞄到了一个戴着面纱和头巾1的女人从长袍下甩出一支mp18冲锋枪。

    “卧倒!”

    他在第一时间高声大喊,一把将左重摁到地上,滚向停在路边的汽车底部,旁边小特务的反应也很迅速,拽着毛毅可扑进商店里。

    剩下没有保护任务的人员跳向最近的掩体,手上拔枪、上膛的动作一气呵成,眼睛却在人流里寻找、甄别着敌人,表现异常专业。

    “哒哒哒...”

    “砰砰砰...”

    在左重倒地的一瞬间,激烈的枪声在伊斯坦布尔街头响起,无数子弹铛铛铛的落在车身上,穿过薄薄的铁皮将墙面打得千疮百孔。

    幸好归有光及时提醒,不然今天肯定会有伤亡,特务处人员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冷静开枪,可惜对方占了先机,还击的效果不太好。

    枪声响得快,结束得也快,敌人打完一轮见收获不大,毫不犹豫扭头就跑,行动非常的果断,绝不是能用钱雇来的普通黑帮份子。

    “别追了!警察来了!快走!”

    再一次藏在车底的左重见手下想去追击,立刻低喝一声并和归有光若无其事的爬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火车站的入口进行转移。

    特务们听到命令也没恋战,一个个把武器揣进怀里,压低身体融入混乱的人群,脸上还露出标准的惊恐表情,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呜呜呜~~~”

    十来分钟后,一辆喷着白烟的蒸汽火车驶入了月台,锃亮的外壳上用法文写着“东方快车”,左重等人签领完车票淡然的准备登车。

    ------题外话------

    1虽然凯末尔改革不允许在非宗较(非错字)场合戴费兹帽、面纱和头巾,但长期的习惯和执法力度低下让法律成了一纸空文,即使如伊斯坦布尔,只要你不去重要机关转悠,没人会管,毕竟奥斯曼时期,帽子是区分信仰、职业和社会地位的重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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