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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回立***可是不敢再磨蹭,即便有磨蹭王者司马光的加入,在大庭长的指导下,他们很快就拟定出一部动员法。

    这部法拟写出来后,富弼、司马光他们是既觉满意,又觉惊讶,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这小小一部动员法竟然写了三十多页纸,要是再写下去,都快赶上之前的《宋刑统》。

    因为整个过程,都是张斐提问,他们解答,一问一答,越写越多。

    这里面包括战时的交通管制条例、粮食管制条例、生产管制条例,以及战时契约条例。

    又包括征用、征召、使用、修理、储藏、消费、迁移、转让,等等。

    其中最最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契约。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以契约为凭证,而契约都是规范好的。

    假设你要征召民屋,你就必须带着那份强制性契约,去让百姓签字,然后直接征用。

    战时契约条例,是不需要遵守契约原则。

    没有自由,没有自愿。

    但是,你有凭证,凭证上面就包括补偿,你可以拿着去官府要钱。

    虽然这实际上就是战争动员法案,但最终取名为《国防动员法案》,这也是考虑到百姓的感受。

    因为大多数百姓认为战争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好好的活着。

    这「国防」二字是非常关键,有此二字,就可以解释为我们是保护国家,是保护自己,以此为由,再引用了法制之法理念,阐述为什么国家、君主在最前面,故此这部分法案的抬头,富弼还亲笔写了一段话,阐述整部法案的最终目的。

    这就是公检法。

    凡事你都得师出有名,不管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但是名义上都得以个人权益为主。

    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体现出公检法的优势,将权益、义务、责任划分的非常清楚,公检法才能够去执行。

    为什么以前不这么干?

    很简答。

    这执行起来是非常复杂,以前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而这就需要皇家警察。

    张斐只能让警署铁三角亲自前往,也就是曹栋栋、符世春、马小义。

    这三人要是拆开来,那什么都不是,而且肯定会坏事,他们的缺点是非常明显,但是他们三人一旦合体,也未令张斐失望过,曹家的外戚身份,符世春的谋略,马小义的执行力,这简直就是完美搭档。

    在这个动员时刻,是必须要跟军方打交道,而曹栋栋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毕竟曹太后还在宫里坐着。

    内部管制,就是得以皇家警察为主,军队是不能干预这些事务,就只负责打仗。

    ......

    白矾楼。

    砰!

    「张三,与你做兄弟,可真是我符世春此生最大的错误。」

    刚刚从扬州回京的符世春才喝了一杯酒,不禁就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瞪着张斐。

    张斐却是一脸无辜道:「小春哥,此话从何说起,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为了...!」

    「是呀!小春,张三这也是为咱们着想啊!」

    曹栋栋突然言道。

    符世春顿时有些懵逼,惊恐地看着曹栋栋,「衙内,他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哪是为我们好,他简直就是将我们当成牛马在用,这哪里有危险,哪里事多,就让我们去。咱们刚刚才在扬州站稳脚跟,他又让我们去河北。你...你醒醒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

    曹栋栋道:「你应该这么想,他是让咱们去建功立业的,咱以前可真

    是想都不敢想,我且问你,你以前有想过今儿能当咱大宋总警署的第一主簿么。」

    第一主簿?张斐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符世春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老子稀罕么。

    马小义帮腔道:「哥哥所言甚是有理,这男儿当志在四方,征战沙场,待在扬州有啥意思,俺们现在要是去河北,兴许还能够跟契丹人碰碰,好叫他们知晓,俺们大宋男儿也不尽是懦夫。」

    「咳咳!」

    张斐道:「小马,说话注意点,你这不尽是懦夫,这个杀伤力有些大。」

    「是吗?」

    马小义道:「这是俺爹说得。」

    张斐道:「那就更不能说了。」

    「哦。」

    马小义点点头。

    曹栋栋哎呀一声,「小春,这机会千载难逢,要不是等你们,我可早就出发了。」

    符世春看了眼曹栋栋,又看了眼马小义,然后是生无可恋地坐了下去。

    他之所以跟曹栋栋、马小义玩得来,那是因为他们以前都是纨绔子弟,可如今他们全变了。

    二比一,他也只能含泪接受。

    符世春确实不愿去,因为他家从小就给他灌入躺平,安享荣华富贵的思想,但他还是非常看重这几个兄弟,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可能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

    符世春、马小义一到,三人立刻出发,带着皇家警察得力干将和张斐嘱咐,前往大名府。

    不管是从动员,还是从资金的流动来看,宋朝的重心是在哪里?

    北方。

    契丹人。

    而不是西夏。

    但诡异的是,现在西夏已经打得是热火朝天,而且还不断传来捷报。

    在梁太后软禁李秉常的第一个月内,那兰州守将禹藏花麻是立刻归降大宋,并且将他镇守的兰州也都献于王韶。

    这兰州就是西夏东南角的一个突出部,南临河州,东临熙州,是被渗透最为严重的一个州,也是走私商人的大本营所在,兰州的归降是非常轻松的。

    而与此同时,北线的银州、龙州、盐州、等一些与大宋交接城镇,也都相继归降宋朝。

    这些州说是归降,但其实是宋军主力与西夏商人、寨主,里应外合给打下来的,只是说没有废多大的劲,这也是因为之前大量的渗透,导致许多人都与宋朝绑定。

    当这些捷报传到东京汴梁,君臣们又开始新一轮的纠结,这真是天胡开局,是不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要知道目前进入西夏境内的宋军主力,只有不到八万,这可是整条战线。

    是不是要加注,一举消灭西夏。

    然而,王韶的来信,又令宋朝君臣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王韶在信中认为,拿下这些州县,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因为他们到底没有歼灭西夏的主力,而这些地盘早就是囊中之物。

    如今整个西夏国内还有四五十万大军,同时再往里面走,这后勤压力就会成倍增加,就必须动用西北大量的民力,来运送粮草,必然也会破坏防御辽国南下的体系,如今应该以防守为主。

    西夏不比宋朝,到处都是繁荣的州县,在往前走,是有大量的戈壁、沙漠,后勤压力可想而知。

    赵顼回信王韶,让他自己定夺。

    与此同时,北境暂时未有动静,不过海上倒是传来一封密函。

    皇宫。

    「你说我们在辽国的计划,可能已经被人识破了?」

    赵顼惊愕地看着张斐。

    张斐点点头道:「根据登州传来的

    消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因为他们国内有人,利用海上走私,正在大量进购我们的报刊,并且还希望我们印刷契丹文字的版本。」

    赵顼道:「这可能是北朝百姓爱看。」

    张斐道:「也的确有这个可能性,但如果是百姓爱看,理应各路辽商都选择大量购入,但实际上许多走私商并没有大量购入,只有一家有这方面的要求。

    而且根据辽国内部的情报来看,去年辽主刚刚废除太子,而这一切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所为。」

    赵顼皱眉道:「所以你怀疑,是耶律乙辛在搞鬼?」

    张斐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性,目前尚不确定,耶律乙辛到底是看穿我们的计划,想搭这顺风船,还是他看到这些报刊时,也想到利用这些报刊,去煽动民怨。」

    赵顼道:「如果是的话,那咱们该如何利用这一点?」

    张斐道:「耶律乙辛乃是辽国第一权臣,在辽国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我们可以将这一切包装成一份完善的证据,在关键时刻,偷偷上呈给辽主。」

    赵顼问道:「什么关键时刻?」

    张斐道:「就是辽国准备南下之时,如果在这个关键是时刻,辽主收到这份证据,他一定是先对内,必然迫使他停止南下的计划。而这就将给了我们喘息之机。」

    赵顼皱眉道:「但这会不会破坏我们在北朝的计划?」

    「不会。」

    张斐笑道:「反而会加剧。」

    「为何?」

    「如果辽主得知此事,必然是大规模清除这些报刊故事,而如今这些报刊已经是大量渗入,很多人都看过,辽国内部也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而这将会使得辽国百姓更加向往报刊上的故事。」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赵顼感慨道。

    同是皇帝,这时候难免会出现共情。

    张斐点点头道:「正是此理。」

    赵顼道:「你认为辽主该如何做,才能够破解此局。」

    张斐笑道:「估计是破不了。」

    「为何?」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本质其实不在于言论,本质是天下熙然,皆为利往。关键是在于百姓的生活,正是因为辽国百姓深受压迫,才会对报纸上那些故事感兴趣。」

    张斐又解释道:「就比如说,辽国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我们,陛下根本不需要去理会,随便他们怎么编,我大宋百姓,只会觉得可笑,而原因就在于我大宋百姓的生活是越过越好,即便有女干人想要作祟,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退一万步说,还有公检法在,百姓若有不满,可去皇庭上诉,陛下也能很快得知,然后做出调整政策。

    辽主最为正确的做法,就是从此中看到百姓的不满,然后顺势改革,但是辽主昏庸无道,跟陛下你就没法比,他一定不会这么干得,所以他的失败也是注定的。」

    赵顼笑道:「你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张斐道:「结果会给陛下答案的。」

    ......

    无定川。

    但见在一处峡谷中,漫山遍野的尸首,饶是种谔、种朴父子看得都是触目惊心。

    好在都是敌人的。

    「父亲大人,这全都是西夏最为精锐的重甲骑兵铁鹞子。」

    种朴从一具尸体上取下一副重甲,拿到种谔面前。

    种谔看着重甲上的弹孔,不禁感慨道:「这未来战场上,必将是以火器为尊啊!」

    他们这一支从延州出发的西军主力,也是唯一一支全员配备精良火器的队伍,其中就包括三十门火炮,因为他们这一

    路是要面临西夏最精锐的边防士兵,最近十年,双方主要是在这条线反复争夺。

    种谔在轻松拿下银州后,就继续北上,而面对则是驻守在夏州以南米脂寨的梁乙埋主力。

    而刚刚在这无定川山谷中一战,正是西军主力VS梁乙埋率领的西夏精锐重甲骑兵。

    在此之前,西夏是见识过火枪的威力,但这还不足以说让西夏闻风丧胆,只是稍微加强版的弩而已,但是他们没有见识过火炮的威力,他们还以为宋军最好的远程打击是床子弩,就没有改变战法,还是重甲冲锋。

    结果可想而知,被三十门火炮轰得是晕头转向。

    什么玩意。

    没见识过啊!

    而且种谔手中还有一支精锐骑兵,西军强大之处就是在于他们有骑兵,种谔的战术其实也很实在,中间一阵炮轰,两支骑兵再左右包抄,将梁乙埋的八万精锐,拦腰截断。

    不得不提一句,火器只是其次,主要胜利的原因,是经过此番改革,宋军战斗力也是得到显着的提升,是不弱于西夏主力,杀的梁乙埋狼狈而逃。

    更令西夏雪上加霜的时,主力溃败的消息传到他的大本营米脂寨时,隐藏在米脂寨的一些带路党,皇族派,就直接反了,占据了米脂寨。

    米脂寨一丢,西边的夏州也跟着乱了,夏州守将更是非常直接,毫不犹豫地率部投降,防守主力损失殆尽,他们也防不住,再加上内部都要求投降。

    而就在这时,后方却突然传来行军大总管的命令,让他们立刻构建夏州的防御,不得再往西进。

    而此时王韶已经从熙河赶到盐州,并且将中军大帐设于此。因为在开战初期,王韶就率部拿下兰州,并且重创来攻的两万西夏主力,又占据更多有利地势,他现在吩咐种师道率部在当地防御,自己则赶到北线,来统管全局。

    中军大帐中。

    不管是王韶,还是种谔等将军,全都是商人打扮,到底宋朝是没有宣战,他们不能以宋军的名义进入,我们都是商人。

    「是谁断了老夫的粮草?」

    忽见一名看上去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将,大步流星、满面怒容地闯入大帐。

    此人名叫高遵裕,乃是太后高滔滔的堂叔,也是环庆路的统帅,这盐州就是他拿下的。

    种谔、折继世、姚兕、宦官李宪等各军统帅,皆是闭口不语。

    这谁惹得起。

    王韶笑问道:「老将军可有收到驻守盐州的命令?」

    高遵裕道:「如今我军势如破竹,西夏溃不成军,理应趁胜追击,一举拿下西平府,若此时不攻,待他们整顿好兵马,可就为时已晚,战机是转瞬即逝的,你到底懂不懂。」

    种谔他们也是默默点头。

    说得好!

    他们也都是被王韶给叫回来的,但如今宋军气势高昂,是白白错失战机。

    而且他们也看不上王韶。

    到底是个文人。

    王韶又问道:「老将军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可否受到驻扎盐州的命令。」

    高遵裕道:「老夫收到了,但老夫不理解你为何要这么做。」

    王韶道:「老将军既然已经收到,就应该与诸位将军一样,等我过来,再做定夺,而不是擅自出兵。

    如今老将军违抗军令,本总管决定暂时收回老将军的统兵权。」

    高遵裕一时惊呆了。

    李宪忙道:「大总管请息怒,这临阵换将,乃是行兵大忌,况且高老将军,刚刚才立下大功,这么做.......!」

    「不服从命令,才是行兵大忌。」

    王韶目光一扫

    ,「本帅不知道你们接到的是什么命令,但是我接到命令,是从未提到过进军西平府,消灭西夏,我接到命令只提到一点,那就是保护商道,保护我们盟友的利益,保护边境百姓的利益。

    如今我们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就是构建防御堡寨,建设公检法,恢复这里的民生,恢复贸易,故此此行,我还特地邀请曹尚书来此。」

    一干将帅全都懵逼了。

    啥?

    打完了?

    这......!

    我们这都还没有开始啊!

    其实就只有熙河和夏州打了两场大战,其它地区,可都是那些走私商干得,我们这才刚撸起袖子,都还没有开始。

    而且也就是往前前进一步,只占了西夏领土的三十分之一,但全都是比较繁华的州县。

    王韶不理会他们的震惊,又看向高遵裕道:「还请老将军交出军印。」

    猛然回过神来的高遵裕,怒指王韶,「你这书呆子,安敢如此?老夫要参你一本。」

    王韶轻描淡写道:「老将军若有不满,到时可在军事皇庭中提出来。来人啊。」

    立刻进来两名士兵。

    「将高老将军请出去。」

    「是。」

    高遵裕见罢,顿时陷入暴走中,对着王韶张牙舞爪,口吐芬芳,但并没卵用,直到被两名士兵给拉了出去。

    在坐的统帅,立刻在心里重新评估这位行军大总管的权力。

    论地位、论身份,就连曹评都比不上高遵裕。

    而如今就只因为他往前多走了几步路,然后就被免除军权。

    从历史角度来看,这王韶是妥妥的女干臣,官宦李宪可都没有他这蛮横。

    王韶也没有理会他们,是继续布置任务,那就是全面防守,兴建堡寨,经营这些地盘。

    会议结束后,曹评就找到王韶,「高老将军可是高太后的堂叔,你拿他立威,是不是有些过于莽撞?」

    二人在熙河也是老搭档,王韶也没有瞒他,道:「我也没有办法,就只有他擅自出兵,而且面对这些唾手可得的军功,如果不施以非常手段,也镇不住这些将军们。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不需要出兵,光靠防守就能够消灭西夏,如今沿边的许多商业繁荣城镇都已经被我们拿下,包括盐州,很快西夏就会陷入内外交困中,而我们又可以以此为基础,进一步渗透,继续出兵反而会引发党项人的同仇敌忾。

    如果我们停止行动,照顾好当地的民生,反而会加剧西夏内部的矛盾,同时赢得当地民心,这才是我们取胜的关键,更别说我军还要防守辽国有可能的南下。

    至于高老将军,到时由皇庭去裁断,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

    话说回来,其实要打的话,粮草也供应不上,由于大宋未有对西夏宣战,也没有办法去动员大量的百姓,去运送粮草,目前前军的粮草,全都是商人来负责,主事人都不是官员,而是樊正。

    在王韶的要求下,樊正他们都是以商人的名义,雇佣因战火而丢掉生计的西夏百姓,因为是雇佣,这工钱可是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盐,为什么王韶将中军大帐设在盐州,就是这里产盐,是经济枢纽。

    而以前,这里的盐又好又便宜,便宜的原因在于西夏的物价比较低,而如今这里属于宋朝,物价自然得统一,当地盐价是直接翻十倍。

    虽然王韶还是依照契约,保留了归降的贵族,在当地的利益,但是我既然将盐价涨上去了,那你们也得将盐户的酬劳给提上去。

    当地盐户真是捂着嘴笑,还有这种好事

    ,我是被占领吗?

    天呐。

    而那些原本属于梁乙埋等大贵族的利益,则是全部没收,拍卖给那些立下战功的私商。

    同时又先在当地推行契约法,这其实无形中削弱那些贵族的影响力。

    当地很多百姓也彻底放下恐惧,积极投入到生产当中去。

    然而,宋军接连大胜,势如破竹,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西夏国内的恐慌,可是他们突然发现宋军不打了。

    这令梁太后都迷茫了。

    什么情况?

    在这种占据如此优势的情况下,宋军竟然止步不前,这完全不能理解。

    难道他们就不懂的一鼓作气再而歇三而衰的道理?

    最终。

    他们将宋军的错失良机归咎于文人统兵。

    他们已经得知,统帅是王韶,就是一个文人,如今宋军的动向,完全符合文人的秉性。

    梁太后他们是欣喜若狂啊。

    这真是天助我也。

    立刻整顿兵马,准备反攻。

    但她也不傻,她知道现在要凝聚人心,于是她对外宣传,宋军之所以不敢前进,乃是因为他们忌惮辽国,可不是安什么好心。

    王韶也在对西夏进行言论作战,他亲自写封信给梁太后,你是汉女,你应该懂得儒家礼仪,你怎么能软禁国主,这是儒家大忌,你赶紧将国主放出来。

    气得梁太后是火冒三丈,就是因为我是汉女,我才这么干的,你还老提这茬,你不是成心拆台吗。

    不过她也借王韶的言论,来宣传自己,我们都已经废除汉礼,那我凭什么不能主政,而且那些支持李秉常的,多半都是汉人降臣,他们都是内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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