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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两个副将

    不断有红甲士卒倒下,血斧将军便是再卖力也过不了楚褚这关。

    逐渐的,直到红甲死伤过半后,连维持基本的血煞阵都成了难事,血斧将军的实力在迅速倒退,落下的一斧楚褚探手就能接下,甚至身形都不会晃动。

    鼓声加快节奏,两百震动的鼓面如催命符一般,迅速收割者血煞阵中的红甲。

    “红甲已经是强弩之末,等到站着的士卒不足一千,那位将军也会当场身死。”陆行轻叹气,看向右边山崖清一色的白面战鼓,神色平添一份悲凉,想不到两百战鼓便能破血煞阵,这蓝五果真是常胜将军,果真厉害。

    此地的红甲已然不足为虑,但冉王早就抽调走主力撤军,而大北津骑的主力正在一路追杀冉王。

    这一追,战场便拉的很长,双方都为骑兵,冉王真想跑,是很难拦住的。

    一队队大北津骑从小道穿插,将红甲骑兵的队形分散开,但冉王带来的红甲士卒皆为精锐,少部分深陷重围知道走不掉后便奋力厮杀,如此,便又拖延了大北津骑追击的速度,让冉王的大部人马迅速撤离。

    一位副将勒马,对身侧的主将问道:“前边就是夸娥关,怎么办?还要追吗?”

    主将深吸一口气,道:“追!”

    数千大北津骑如黑潮涌下,抓着红甲的尾巴便能再咬下一块肉来。

    “咻、咻咻——”天空有箭雨袭来。

    “快快举盾!”副官连忙对身边的传令官吼道。

    哪来的箭雨……主将面色困惑,看向夸娥关的方向。

    只见夸娥关城门大开,无数红甲骑兵窜入,其中还能瞧见冉王的旗帜。夸娥关上,不断有士卒举箭,轮批有箭雨落下,让追击的黑骑有不少伤亡。

    主将瞳孔一缩,那夸娥关上,箭神张九弓正搭弓射箭,方向这是瞄准自己这边,再一目,箭矢已空。

    “糟了!”那可是箭神张九弓的箭,此刻尝试下马怕是连探脚的时间都不够,他仅能把长剑横于胸前,以待能挡住此剑。

    “将军小心!”还得是随行的副将用力推了一下主将,把马儿惊到了,这一箭才射进了主将的大腿上。

    主将忍痛用长剑将箭矢折断,喝道:“撤军!”

    军令一下,旗帜调转,大北津骑如潮水退去。

    夸娥关,危墙上,张九弓撇撇嘴,似是在说:一箭没射死你,可惜了。

    关内,冉王带着红甲亲卫直往平原走,平原上便有六千红甲为其接应,这都是他事先留在夸娥关内的红甲士卒,就是提防张九弓不开关。

    “陆行此贼,杀我爱子,再促使我兵败,老夫定要把你挫骨扬灰。”冉王恨的牙痒痒,回首看着逃回来的方向,挥动军旗再度召集部众,再一清点,算上关内的六千骑兵,共计还有八千余骑兵。

    ……

    山谷处,一队队黑骑踩着红甲士卒的尸体涌入,再是一队配弩的骑兵从中开路,一个着金甲、佩红袍的将军骑着全军最高的马来到陆行的身前。

    陈空空下马脱盔,金盔夹于腋下,单膝跪地,抱拳道:“北津军大帅陈空空,见过世子,恭迎世子回北地!”

    众将纷纷脱盔,对陆行半跪行礼。

    陆行上前,弯身扶起陈空空,亲切道:“空空姐,许久不见了,一别三载,您还是风采依旧、英姿亮人。”

    陆行左手握在陈空空的右臂上,再用右手为其拿着金盔,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还得是空空姐,我一纸书信你能轻来,若换了别的大营,我怕是不够分量。便是我亲自前往,也是调不动那些兵马。”

    二人边走边说,正好来到楚褚一边,此处除了他们三人,再无旁人。

    陈空空面色微动,低声道:“陆姐不知所踪,臣请世子领兵回雪津城,夺下阁老的兵符。”

    闻此,楚褚眉头一跳,却是沉默不发。

    “空空姐的意思是,发动兵变?”陆行微微低吟,似是深思熟虑了,道:“不可,兵马未到雪津城,阁老便会收到消息,或是此刻已然收到消息。再者,雪津城乃北地的核心,更是抵御北蛮的第一线,岂能有内乱的发生?”

    陈空空看着陆行的神色变化,说道:“看来世子已然做好了打算,那臣便照着世子想的来。”

    “好,”陆行大喜,再与楚褚相视一眼,坦言道:“密线来报,北蛮异动!”

    “北蛮异动?或许果真如此,不过我我调兵南下时已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留下的兵马完全能撑到我摔军回防。”陈空空说道,面色亦是紧张了几分。

    陆行说道:“不若这般吧,空空姐,你先回去镇守北疆,留五千骑兵于我,我处理完此处战场再回去。”

    “为何?”陈空空面色困惑,急促道:“世子既然知道北蛮异动,理当随我一同回去,便是不与我一同,那也得先回雪津城啊。为何要留在此处打扫战场,这些事情随便派个后勤将军便是。”

    “哎,空空姐,您方才不是还说都听我的吗?”陆行嘿嘿笑着,眯起双眼。

    陈空空本想再说些啥,可听到陆行这话,只得低头道:“好,我听世子的。”

    楚褚忽的插了一句,问道:“于定辽、曲作和桦台待命的三万黑骑该作何处理?”

    此话一出,陈空空亦是困惑地看向陆行,她也是才知道此事。

    陆行扫过二人的目光,仅简单说了一句,“留着。”

    “好,”陈空空点头,率先走到众将士面前,道:“雷英出列,今日起,你率领五千兵马驻守此地,互为世子左右,不得有误。”

    “其余众将,五千骑清点完毕后,便各领兵马随我回北边塞城。”

    “诺,”众将抱拳听令。

    雷英听到众人都要走,面上一急,询问道:“为何我要留下?”

    陈空空撇了她一眼,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忘了说,你为副将,世子为主将。”

    “啊哈哈——”众将捧腹大笑。

    “笑什么?”陆行说着,走到雷英面前。

    众将士见到是陆行,纷纷噤若寒蝉,不再放声大笑,唯有中军将军蓝五仍旧笑得合不拢嘴。

    “蓝五,放肆!”陈空空出声训斥,吩咐道:“你也留下吧,做世子第二个副将。”

    “哎,凭……”蓝五一脸不忿,要说的话被陈空空喝止了。

    “再敢顶撞,便罚你一月内不准沾酒。”

    闻此,蓝五脸色大变,带盔提枪来到陆行身前,战稳军姿,喝道:“今日起,蓝五便是世子的人了!”

    “啊哈哈——”众将再度捧腹大笑,饶是雷英也抹嘴偷乐呢。

    陆行哈哈大笑,一左一右拉起二人的手,直往军中走去,边走边道:“来来来,随本世子点兵去,这可是我头回点兵,你们可要为我把关。”

    时间仓促,陈空空只集结了一万多人供陆行点兵,陆行见到强壮的都纷纷让他们跑去另一边列队。

    “哎,世子,你这样可不行,”雷英看不下去了,若不是手臂被陆行牢牢拽着,她才懒得来点这兵呢,反正她只是个副将,“您挑的都是些饭桶,战场上拼的是军阵。”

    蓝五在一旁补充道:“英子说的有道理。”

    “谁准你叫英子,你再叫一声英子试试?”雷英怒目而视,若非陆行拦着,她非要给蓝五一拳。

    “呵,我不止敢叫,我还敢往外说呢。”蓝五分毫不让。

    “咳咳,”陆行咳嗽两声,打起了圆场,“雷英方才在你击鼓的时候还为你说好话呢,她夸你是常胜将军,智勇双全。”

    “行了,点兵这事就交给你们,此番五千兵马,你们各自领两千五,全权交给你们掌管,若是打起仗来,我绝对不干涉。”

    闻此,雷英眼睛一亮,倒是蓝五兴趣缺缺,还是齐声道:“诺。”

    陆行便在点将台上一坐,看着自己这边愈来愈多的士卒,心中便多一份喜悦。他看出了雷英和蓝五似有不合,便让二人私下交流。

    士卒之中,蓝五随意点了一位士卒,随后对雷英问道:“哎,你知道为何陈帅要将你留下吗?”

    “为何?”雷英脚步一顿,心中的确有诸多不解,“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

    蓝五笑眯起眼,道:“你不是女儿身嘛?”

    雷英点头,道:“是又如何?难道你要说陈帅想让我为世子暖床?你的口中也就能蹦出这些龌龊话来。”

    “呵,丫鬟不见得,不过,”蓝五嘴角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目光看的却不是雷英的方向,“你若是能成为世子的枕边人,以后北津军一脉的人在世子这里便能好说话不少。”

    “休想!我瞧世子非你口中的纨绔。”雷英掷声,她就知道在蓝五的口中听不得什么好话。

    “哎——”蓝五摇头叹气,慢悠悠道:“你不是一直为你父亲的案子愤愤不平吗?若是你能在世子耳边说上那么几句,待来日世子成为真正的北地王后,说不得能为你的父亲翻案,你也就能成功将你父母的骨灰带回雷家祖坟安葬。”

    “蓝五!难道今日你要与我一分生死吗?我雷英有傲骨,容不得你百般羞辱!”雷英面容冷酷,眉间甚至藏有一丝杀气,她夺过一个士卒的戈,对准蓝五,“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我雷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点,世人若是说我的父亲有多上罪过,我便为他一一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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